第179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一箭落星、十惡不赦、把金手指上交給國家、甄妮的煩惱、七零之后媽文女主的對照組、女主,請放過白月光、酷妻來襲:慕爺,收手吧、舊恩
“誰說的?你仔細看看他寫的信,人家可是師出有名。不是后輩有失體統挑釁德高望重的前輩,而是顧全大局。到時候,他必定會先指責沖直方丈沒能擔起武林盟主的重任,之后就能順理成章地挑戰對方。這樣道義上也說得過去,畢竟方丈病了幾個月,沒有參與江湖事務。 林照的爹逼他挑戰沖直方丈,是想讓他里子面子一起丟。就算沒死沒殘,也令江湖不齒。按常理,他該偷偷摸摸低調行事,沒想到他興師動眾把事情搞大,找來這么多吃瓜群眾,硬是把死局給盤活了。” 何須歸恍然大悟。風晚山騎虎難下,便給他自己的野心披上一層遮羞布,讓吃相顯得不那么赤|裸難看。 就像班里要交作業了,一個人明知道班長沒有寫,卻帶頭起哄,要班長展示一下優秀的作業,給同學們起到示范作用,否則就引咎辭職,由自己來當班長。沖直方丈,就是那個班長,而風晚山就是起哄的。 至于自己和厲行……在班里的人看來,是被學校開除的混混。 “唉,那我們就很尷尬了呀。”何須歸苦惱地歪頭,“那么多門派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剿滅魔教,然后我們不請而來……到時候該如何脫身?” 預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147章 興師問罪 厲行深深嘆了口氣,暫時也拿不出辦法。簡單點的話,就不去蹚渾水,帶著銀子回家最穩妥。風晚山對他嫉恨交加,還說要剝了他的皮,好像是認真的。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樣的“渾水”錯過可就沒有了。混亂,是最好的裝|逼舞臺。 他無奈地看著何須歸:“風晚山這個人,雖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仔細看看,那團敗絮里寫滿了城府啊。” “那也還是敗絮。”何須歸不忿地咕噥。 接連兩天,一行人都在開會商量對策,還做了沙盤推演。厲行演風晚山一眾,何須歸演他們自己,豆苗二人是伏龍寺一方,姑娘們則是吃瓜群眾。 幾次對陣的結果,都是以卵擊石,有去無回。 歐陽豆抱著手臂說道:“你看,完全沒有勝算,結果又是全軍覆沒。老舅,我,苗苗,領盒飯。三個女同胞,被亂七八糟的門派以正義之名帶走,然后行茍且之事。風晚山饞舅媽的身心,所以舅媽結局最好,會回到那個地牢,能活多久取決于身體素質。” 何須歸的眼睛微微瞪著,立即反駁:“怎能這樣假設,就算悲劇了,我也不會茍活,我會和厲哥死在一起。” “真話都是殘忍而難聽的,到時候生死可由不得你,不是你想壯烈就能壯烈。” 隨后,在厲行的主持下,大家開始投票。關于“是否還要去伏龍寺幫忙”的投票結果是:贊成二,反對五。 厲行點點頭:“那這樣吧,尊重大家的想法,你們留在這里,我們兩個去伏龍寺。” 歐陽豆品味著這句話,面露疑惑:“不對啊老舅,那投票的意義是啥呢,走個形式嗎?” 厲行笑了笑,無畏地道:“我認為值得賭一把,這是個扭轉局勢的好機會。” “你是怕我舅媽這個傻白甜,獨自跑去逞能。”歐陽豆垂下頭嘟囔,略帶不滿。 何須歸猛然坐直,鄭重其事地表態:“豆子,我明確告訴你,我或許白又甜,可我不傻。” “可是敵人嫉妒我老舅吃到了白又甜,會殺了他的。行俠仗義,也要從現實角度出發。” “怎么把何掌門說得像豆沙包似的。”眼見自己最在意的家人有點針鋒相對,厲行開始打圓場,捏捏外甥的耳朵,又摸摸老婆的卷毛。接著,他微微斂起笑意,認真地道: “方才的推演錯了,前提錯了,那就是我們清楚彼此的存在。而事實上,風晚山并不知道我們在伺機而動,這是很大的優勢。他一定認為我們早就帶著銀子回家去了,他的所有設想和預案里,必定沒有針對我們的一條。” 正說著,一陣雜沓的腳步聲轉進院子,竟是幾個僧人。為首的年長一些,后頭跟著幾個年輕的。一人看見何須歸,整張臉都舒展開來,開心得像要破戒:“何施主,原來你們沒走!” 何須歸微笑點頭:“慎能大師。” 男主人請僧人們進屋,誦經超度亡女。魚梵空山靜,木魚聲聲,讓人彷彿置身于另一個清涼境界,浮躁漸消。 法事結束,炊煙騰起,一家人在準備齋飯。慎能游移不定,似乎很想跟何須歸搭話,又覺得不好意思,一直在撓自己的光頭。 厲行冷眼瞄著他的舉動,搶在他開口前說道:“大師知道嗎,將有很多人上伏龍寺,名為商討對策,實為興師問罪。” 慎能一愣:“什么時候?” 話音剛落,忽聞陣陣鐘聲回蕩于山間,深沉悠遠。慎能聽了半晌,道:“這是集合全寺僧人的鐘聲。” 厲行起身抻了個懶腰,走到院門口,眺望蒼翠的犀臺山:“什么時候?看來就是此時此刻了,你不回去幫忙嗎?” 慎能焦急起來,叫上同寺僧人,急匆匆奔山上而去。何須歸毫不遲疑,沖回屋取來落霜,就要跟著上山。厲行讓同伴們留守,揣好午飯,洗了把臉緊隨其后。他也說不清為何洗臉,可能因為在惦記何須歸的三個人里,自己是最黑的。 走到山腳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歐陽豆和柳苗苗也顛顛地跟了過來。厲行用袖口擦著外甥頭上跑出的汗,快速叮囑道:“躲好了,除非萬不得已,別露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