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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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君烈倚在書房的窗前,手指間猩紅點(diǎn)點(diǎn),他周身被煙霧繚繞著,看不太真切他的臉,他身下已然散落了一地的煙蒂。 從來,只有女人對他捉摸不定,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一個(gè)女人如此捉摸不定。她的哭,她的笑,都不知道是為了誰。她心中的人不是他,又是誰? 韓非凡?抑或是那日跟在她身后的小男人? 容君烈發(fā)現(xiàn),不管是誰,他都嫉妒得發(fā)狂,葉初夏只能是他的,只能! 拋下煙蒂,他伸腳碾熄火光,第一次想放下身段放下自尊去問問她,那日在酒店,她的話可是當(dāng)真? 來到主臥室,容君烈沖動的步伐戛然而止,他瞪著木門上雕刻的滿池荷塘,想:假如她說不是呢?假如她根本不屑他呢?假如她像剛才一樣,冷漠的說她不在乎呢? 到時(shí),又叫他情何以堪? 第一次,容君烈面對一件事時(shí)生了退縮之意,他的手握上門把,久久都不曾推開。須臾,他的自尊戰(zhàn)勝了一切,他緩緩松開門把,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剛邁出步子,他就聽到從門內(nèi)傳來的細(xì)小呻吟聲,他腳步頓了頓,心一陣發(fā)緊,驟然轉(zhuǎn)身走回去。推開門,他一眼就看到蜷縮在墻角的嬌小身影。 她臉色蒼白,緊咬下唇,呻吟聲便從她的唇齒間流瀉而出。她滿臉皆是淚,眼睛腫得讓人觸目驚心。容君烈心頭一顫,連忙奔過去抱起她,“葉初夏,葉初夏,小九,你怎么樣了?” 葉初夏心痛如絞,可是她不愿意吃藥。如果就這么痛死,或許她就能真正得到解脫了。 痛得昏昏沉沉?xí)r,她似乎聽到容君烈的聲音,可是此刻他不該跟葉琳細(xì)訴別后相思么?他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苦笑一聲,告訴自己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容君烈很著急,又見她莫名苦笑,他大力搖晃她,“小九,你醒來,快點(diǎn)醒來!” 她滿臉的淚,滿頭的汗,臉色慘白,渾然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樣,令他的心跳都要僵滯。 小九?記憶中,鮮少有人叫她小九,除了大哥,便只有他。他喚她小九時(shí),聲音格外低啞溫存,那會讓她以為她是他最愛的人。 眼淚不知不覺滑落下來,他愛的人不是她,即使此刻她為他心痛得快要死去,他亦不會出現(xiàn)在她身邊。此時(shí)此刻,她相信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只有大哥葉明磊。 “哥,小九痛,小九心痛,小九想死。”下意識往他懷里蹭了蹭,她可憐兮兮的低喃。 摟住她的手臂倏然一僵,她說她心痛,是為了他嗎?此刻,他不計(jì)較她在他懷里叫著別的男人,也不計(jì)較她有求死之心。聽她說心痛,他的心竟莫名雀躍,他俯下頭,靠在她耳邊,輕聲問:“為什么痛?” 為什么痛? 因?yàn)樗龕凵弦粋€(gè)不愛自己的男人,因?yàn)榧词顾隽四敲炊鄠λ氖拢耘f死心踏地的愛著他,她的愛卑微而怯懦,即無法張口言愛,又無法徹底放棄,她怎會不痛? 容君烈久久都沒有等到她回答,就在他要放棄時(shí),葉初夏卻開口了,她的語氣帶著求饒,“容君烈,放過我吧,我……傷不起……” 仿佛一記重捶砸在他心上,容君烈悶痛得臉色都變了,恨不得將懷里這個(gè)女人從窗戶上扔出去,他鼓起勇氣來找她,她給他的就是這樣一個(gè)答案? 收緊了手臂,他抱著她走到床邊,將她輕柔的放到床上,注視著她滿臉淚痕,他眉頭糾結(jié)在一起。“小九,我說過我不答應(yīng)離婚,之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不會,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 睡夢中的葉初夏,眉頭鎖得更緊,仿佛聽到了他的話,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在枕頭上。容君烈心口大慟,他怔怔地看著她,緩緩伸手拭去她的眼淚。他將沾有她眼淚的手指放進(jìn)嘴里,很苦很澀,正如他的心。 他們之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會演變至此? 傾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他想,他是時(shí)候該跟過去告別了。 葉初夏醒來,天色已經(jīng)大亮。她的眼腫得睜不開,臉上淚痕已干,扯得皮膚生疼。全身似乎被壓路機(jī)碾過,酸痛難當(dāng),似已經(jīng)死過一回。 窗外刺目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來,她以手擋住眼睛,心底悵然。歲月靜好,可她怎么覺得了無生趣? 拿濕毛巾再三敷了眼睛,才稍微能夠見人。葉初夏在房里徘徊許久,不想自己這副模樣落進(jìn)那兩人眼里,但總不能在房里躲一輩子。 猶豫再三,她終是拉開門緩步下樓。樓下,容老爺子與白氏正說著話,并不見容君烈與葉琳的身影,她輕吁了口氣,心底卻開始悶痛。她自嘲的想:葉初夏,你到底還期待什么? 步下樓,容老爺子與白氏的對話戛然而止,兩人的面色極是凝重,聽到腳步聲,兩人齊齊回過頭來盯著她。 那一刻,葉初夏頓覺手足無措,她腳步頓了頓,慢慢走過去,笑盈盈向他們問早安。白氏一如既往的不屑,容老爺子笑呵呵地招呼她過去,臉上沒有半點(diǎn)昨日的惱怒。 葉初夏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身邊,容老爺子細(xì)細(xì)打量了她一眼,搖頭輕嘆,“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一句話,令她鼻頭一陣發(fā)酸。她吸了吸鼻子,輕聲道:“爺爺,我沒事。” 怎會沒事?昨晚她心痛得險(xiǎn)些死去,可最終她還是活下來了,痛得不能再痛,她的心已然麻木,是時(shí)候該與容君烈了斷一切了。 白氏瞧她臉色憔悴,難得的有些心疼,但是嘴上卻仍如從前般譏諷她,“連自己的老公都守著不住,就是哭死也活該。” “mama。” “有鳳。” 葉初夏跺腳,容老爺子警告,他睇了一眼白氏,陡然瞧見她眸中的關(guān)心,他心底震了震,自兒子容巖死去之后,她就一副冷面孔示人。他知道兒子的死對她打擊很大,以至于她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是冷冷淡淡的,一心只為復(fù)仇。 說到底,復(fù)仇這條路還是他逼她走的,到現(xiàn)在,他一腳都要踏進(jìn)棺材里,才想通,逝者已矣,活著的人該更珍惜光蔭,活得好才能使九泉之下的親人安心。 “我也沒說錯(cuò),我要是她,根本就沒臉出來見人了。”白氏冷冷的嗤道。雖然那是她的兒子,她也不護(hù)短,若換成年輕時(shí)候的她,容巖若敢?guī)嘶貋懋?dāng)眾羞辱她,她定鬧得他生不如死。 “……” “……” 容老爺子默,葉初夏抬頭望天,客廳里一時(shí)冷場,許久,容老爺子才開口,“你mama說得沒錯(cuò),丫頭,不要一味的忍讓,夫妻之間是平等的,如果你總是卑微的仰視他,久而久之,他自然不會尊重你。” 葉初夏心酸,爺爺說得沒錯(cuò),當(dāng)初她替嫁給容君烈,他對她不屑一顧。她知道他深愛葉琳,所以心里無形之中產(chǎn)生一種自己永遠(yuǎn)都無法替代葉琳在他心中的卑微感。 他與別的女人糾纏,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妻子的身份壓他,可是涉及到葉琳,她總會覺得自己才是可恥的小三,卑鄙的搶走了葉琳的幸福。 “爺爺。”葉初夏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傻丫頭,拿出你纏你mama的勁頭來,人心都是rou做的,君烈也不例外。有時(shí)候看事情不要看表面,想得深一點(diǎn),或許別有一番見解。”容老爺子點(diǎn)到即止,他相信,憑葉初夏的聰明,她會想明白的。 葉初夏訥訥點(diǎn)頭,卻絲毫沒將容老爺子的話聽進(jìn)心里,她已然決定放棄,不管容君烈做什么,都再也不能傷她了。 白氏聞言冷哂,“爸,就她這驢腦子,您指望她想通,還不如指望君烈想通。小輩的事,您就別cao心了,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老天既然讓天南地北的兩個(gè)人相遇結(jié)婚,必定不會讓他們輕易散了。” “……” 葉初夏再度無語,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樣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