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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覺得奇怪,郁謀不是出國了么,不可能此時此刻坐在出租車里吧,更不可能還穿著一中校服。等她再想細看確認那是不是他時,紅燈變綠燈,出租車一腳油門躥出去了。 * 七點零八,施念進了校門。她下了公交車跑過來的,鞋帶開了都沒彎腰系,踢里踏拉了一路。而且喝了一肚子涼風,現在有點兒岔氣。 她進校門前看到了賀然和他那一幫同為籃球隊的狐朋狗友。“狐朋狗友”不是瞧不起籃球隊,只是她覺得跟賀然一起混的都是狐朋狗友,而他們又恰恰都是籃球隊的而已。 籃球隊幾個高大男生站在校門拐角處哈著腰吃雞蛋灌餅,時不時嘬一口豆漿,說說笑笑,一點兒都不著急。別人不愿意遲到,他們巴不得遲到。遲到對于他們來說是至高無上的榮耀,這樣他們就能在早cao時站在臺子上做著夸張動作,讓全年級跟著笑了。 年級組長鄂有乾說他們嘩眾取寵,愛出風頭,但越說他們還越起勁兒。施念覺得年級組長說得對,就真的好幼稚啊!她都不屑看。怎么也是十五六的高中生了,天天在領cao臺上扭秧歌晃屁股的,他們還覺得有多驕傲。不過呢,她在臺子底下也沒少跟著笑就是了。她不是主動笑的,而是周圍人都笑,她忍不住不笑。可惡。 賀然看到施念時有些不敢相信,大院兒里最乖的學生竟然踩著點兒進校門。施念過馬路時他喊了她一聲。 “嘿——” 他沖她揮手。 施念看到他了,但她沒工夫和他說話,于是假裝沒看見,一低頭沖過了馬路。 賀然晃了晃還剩一小半的豆漿,一口喝完,捏癟扔進垃圾桶,然后也跑著跟了上去。 “施念兒。叫你怎么不理我。你鼻子怎么了?” 他長腿邁開,跑個幾步就追上了,嬉皮笑臉地拽她書包拉鏈往里塞東西:“給你買了個雞蛋灌餅。還給你加了香腸哦。” “哎,你別拉我。” 施念被他扯得一踉蹌。她急的要死,班級在三層,她兩個臺階兩個臺階地邁,一個鼻孔出氣于是氣喘吁吁,還要應付賀然:“還有,不許給我加兒化音。” 她想了想,又說:“那我下課把錢給你。加腸三塊五是吧。” 賀然沒理她后面這句,叫的起勁兒:“就加,施念兒,施念兒。” 他一米八四的個子,上樓毫不費力,看施念一次邁兩個,他一次邁三個。此時樓道里已經沒人了,預備鈴響第一次。 憑心而論,因為打小兒在一個院子里長大,施念并不討厭賀然。只是時常覺得他幼稚,她都十六了,他也一樣。而他的心理年齡好像還跟小學男生似的,天天亢奮的像是吃了興奮劑,招貓遞狗的。真懶得搭理他。 其實以前小時候賀然更過分,小學時他恨不得天天拿著大喇叭追她屁股后頭喊她:屎攆兒。這有個典故,因為幼兒園有次她多吃了半碗黃豆然后拉褲兜子,一路哭著回的家。這外號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過分了,是她一直想忘卻的恥辱。施念mama池小萍領著閨女找上門,找賀然他媽李春玲告狀。 當時賀然還在電視機前邊吃飯邊看鐵甲小寶,被他媽直接拎到門口揍了一頓。李女士一臉誠懇對施念說:他要是還叫,你跟阿姨說,阿姨拿搟面杖揍他,把他屎都給揍出來。施念本來心情平靜了,聽到“屎”字,哇的一聲又哭出來了。 此時賀然看施念不理她,就說:“我能一次邁三個,哎,像這樣,你能嗎?” 施念一頭問號,都不知道他在得意個什么勁兒,他一米八四,她一米六五,有什么可比性嗎?但她就是看不慣他那得意的嘴臉,于是不扶把手,一下子邁出三個。 “哇——厲害厲害厲害~” 賀然夸她。少年站她上面的臺階,吊兒郎當地俯身兒看她。說話語氣挺欠的,但眼睛里全是笑意,注意力全在她臉上。他覺得她今天鼻孔里插著紙團真逗。馬尾低垂又歪,旁邊還剩出幾縷沒梳進去,和平時很不一樣。 平時啊,他記得施念的頭發總是一絲不茍,初中那會兒女生愛在額頭邊留兩縷龍蝦須,要么就是齊劉海,她從來都是不高不低的馬尾,大光明。也不是不好看,只是看習慣了,突然耷拉出幾縷細細軟軟的碎發,還有點那啥。賀然看著看著,竟然看愣了。 施念邁成功了一次,還覺得不夠有氣勢,又邁出三格。賀然在旁邊心不在焉地配音:“嚯,好家伙。” 正當施念牟足勁兒蹬腿時,這下踩著鞋帶兒了,“哎呦”腳下一滑,整個人撲著就要跪在臺階上。 賀然也嚇一跳,但他眼疾手快,伸臂直接拎住她書包后面的背帶。 在臺階上穩住后,施念的一顆心撲撲的,把賀然罵了一萬遍。不過幸虧賀然拎住她書包了,她才不至于踩空。她緩緩在臺階上站起來。又覺得丟人,又覺得憤怒,雙眼噴出火來,瞪著少年。 賀然放開手,雙手攤開一臉無辜:“你邁一次就好,為啥還要邁第二次,那么要強干什么。” 施念重重地哼了一聲。 隨后少年瞪圓眼睛,指指施念的鼻子:“施念,你這里……哇靠……”她的鼻孔好像戰斗機噴射器啊,太厲害了吧,他想。 施念一摸鼻孔,塞著的紙隨著那聲“哼”掉到了地上,而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隨著正式鈴聲響起,又迸發出來了。這次鼻血來勢洶洶,滴了幾滴在校服上,她立馬 45 度角仰望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