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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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遲疑太久,我走向臺中央,對臺下的監(jiān)考老師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后轉(zhuǎn)身從舞臺離開。 等到了后臺,我眼淚刷一下掉了下來,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這次的考試成績,和我們之前預(yù)期的評估一定出入很大。 在后臺備考的預(yù)備主修生們,看我的眼神各式各樣。嫉妒……懷疑……欽佩…… 班長看我掉眼淚了,忙上前詢問:“不是彈的挺好的么,怎么哭了?” 我搖搖頭,一心只想到筠哥身邊去。 筠哥已經(jīng)在音樂廳門口等我了。我提著禮服,飛奔撲進(jìn)他懷里,他穩(wěn)穩(wěn)的接住我。 他是我的避風(fēng)港,我的臉埋進(jìn)他懷里,肆無忌憚的無聲哭泣。 他擁著我,輕輕撫拍我的背。 “怎么了?” 他極少這么溫柔。 我不說話,現(xiàn)在的情緒還很難穩(wěn)定下來。 “考完了就放松了,明天放你一天不用練琴。” “卑鄙!”我瞪著紅眼,委屈的看著他。 “我怎么就卑鄙了?”他失笑。 “誰讓你這么做的?我討厭這樣!”我委屈的說。 他故意裝作聽不懂我說話的樣子,然后捏住我的鼻子:“又在亂說些什么,我餓了,去吃飯!”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勾著我的肩帶著我往外走。 我撒開他:“我不要這樣的結(jié)果!” 如果是一年以前的我,我一定會幸災(zāi)樂禍眼前的這位宿敵彈錯音,我一定巴不得他沒有好的成績! “這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場小的考試而已。所有的結(jié)果都在我的掌控之內(nèi),沒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他根本不把這件事當(dāng)回事! 我無言。 易蕭筠從來就不是想一出是一出,頭腦發(fā)熱做事的人。今天考試的結(jié)果,他一定預(yù)演過了。其實早在他要和班長換考試順序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想到的。 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內(nèi),連錯音,都是設(shè)計。 “我想要考出好成績沒有錯,但我不想最后的好成績是這樣得到的你明白嗎?我從來就不是什么君子!如果今天是其他同學(xué)在考場上犯了錯誤,我可能還會暗喜……”我不知道怎么說下去。 易蕭筠今天因為我,算是徹底走下神壇了。其他人哪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所有人都在盯著易蕭筠犯錯,在這個系里,甚至整個西江的音樂界,都在等著易蕭筠犯錯。 “你這么做到底圖什么啊?!就算沒有你的失誤,我進(jìn)鋼專也沒有問題啊!” “我圖開心……”我著急忙慌,他卻一臉從容。 “你開心個屁!”我氣的錘他的胸口。 “其實啊,剛剛,我靈感一發(fā),想要把復(fù)調(diào)彈成印象派的感覺,你聽著像不像?”他低下頭,盯著我紅紅的眼眶,揶揄的看著。 “幼稚!”我被他的話逗笑了。 這么別致刺耳的聲音,他竟然敢說像印象派?德彪西和拉威爾估計要從墳?zāi)估镄褋碜崴耍?/br> 他見我笑了,捏了捏我的鼻子:“好了。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你平時不是最在乎專業(yè)相關(guān)的事情嗎?”我皺著眉問。 “是啊,但我更在乎你!”他認(rèn)真的說。 這猝不及防的情話,一箭擊中老夫的少女心,我花癡的看著他:“我警告你現(xiàn)在別色誘我!沒有用,成績沒出來之前,我真不知道我會怎么虐待你!” 如果易蕭筠的這次有心安排真讓我陰差陽錯的成了第一,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不開心的。 “好。我已經(jīng)叫阿姨吧家里收拾好了。”他認(rèn)真的說。 “啊?”這前言不對后語的在說什么? 他輕勾唇角,壞笑著,低頭,在我耳邊悄悄說道:“你不是說你要虐待我?” 我皺眉,腦海里浮現(xiàn)各種要打馬賽克的畫面,瞇起眼睛,吞了口口水,仰頭看著他:“要不我們現(xiàn)在回去吧!” 筠哥愣住了,他的腦回路根本跟不上我變臉的速度。 “我可是好久沒有虐待你了。” 他無奈的看著我:“我是真的敗給你。” “敗?怎么啊?!你的第一名怎么辦啊?”敗這個字立馬把我拉回了考試場。 筠哥又懵了:“算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我搖搖頭:“成績沒出來前,我真不知道怎么虐待你。” 他不著痕跡的壞笑,低下頭,在我耳后輕輕吹了一口氣。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臉?biāo)查g爆紅,無措的看著他。 “那換我虐待你。”他輕聲說,表情誘惑極了。 我吞了吞唾沫,色瞇瞇的看著他。他得逞的表情瞬間把我拉回思緒。 我氣憤的跺腳:“你就知道欺負(fù)我!” 現(xiàn)在耽誤之急是等成績。不管怎么說,筠哥的樂曲演奏可都是完美的!復(fù)調(diào)除了那故意印象派的四小節(jié),也都是完美的。 結(jié)果沒出來前……一切都還沒成定數(shù)。 ………… 我在琴房焦灼的等待班群的消息,考試一結(jié)束,成績就會出來,我死死的盯著屏幕。緊張的不停調(diào)整呼吸。 筠哥從門外進(jìn)來。 我看向門口的他,他的禮服已經(jīng)換下來了,他穿的特別帥,乍一看像個嘻哈歌手。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回去換衣服還不忘記給我買了最愛的蛋糕奶茶。 他坐到琴凳的另一邊,我自覺的挪了挪屁股,給他留了半邊椅子。 他戳開奶茶喝了一口,嫌棄的皺眉說道:“太甜了。” 我一把奪過他手里的奶茶:“沒求著你喝!誰讓你給我的寶貝奶茶破處的!” 他笑了,難得的和我開黃腔:“我都被你破了。總算還是你賺了。” 我一下沒把持住,嗆住了。珍珠卡在喉嚨里,驚恐的看著他。 他被我嚇壞了,趕緊奪過手里的奶茶杯給我順氣:“慢點慢點!” 順過氣后,驚慌失措的看著他:“你今天怎么回事?滿嘴都是那檔子事!” 他什么都不說,緊緊的把我抱在懷里,呼吸粗極了。 他溫?zé)岬暮粑p拍在我的脖頸間。隔了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道:“我是男人。” 平時不是只有我熱衷這件事兒的嗎?筠哥都是被動承受的……分個手怎么連上下都變了? 可現(xiàn)在我的心思還一門的撲在未出的成績上,他在我的脖頸間蹭啊蹭,像個發(fā)春的公貓。 剛開始吧,還是有點享受的,后來就煩了。尤其是在心里有別的事的時候,對男女之事,就很難熱衷。 “你能不能別這樣?這事兒跑不了的!別妄想用色誘逼我轉(zhuǎn)移注意力!”我煩躁的推開他,拿著手機給班長回信息。 班長最后會把各個老師的分?jǐn)?shù)條收集起來,算最終成績。 他臉色變的很不好:“我現(xiàn)在的注意力就在這件事上!”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嫌棄的說:“別裝了!” 他直接把我抱到他腿上坐著。 我的臉僵住,他黑著臉盯著我:“這種事,有什么好裝的。” 我感受到了他強烈的熱情,嘆了口氣。 “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第一名都不保了!”我想到這事兒就自閉。 “我從來沒有這么正經(jīng),再不回家……”他的眼神要把我吞了。 “你剛剛出去吃了啥啊?換了個衣服和中邪了一樣!”我一把抓住他頭頂?shù)念^發(fā)抓了抓,完美的破壞了筠哥精致收拾過的發(fā)型。 “回家吧。成績遲早要出來的。”他磨起來了。 “我現(xiàn)在沒心情!再說了!現(xiàn)在大白天的!哪有在這個時候發(fā)情的!”我無語的說。 這時候,鑰匙輕啟琴房的門,杜巖教授進(jìn)來了。 太認(rèn)真討論“情”的我們,沒有察覺。 他進(jìn)門就聽見這句話。 我們都尷尬的愣住。 我飛快的從易蕭筠身上跳下來,然后尷尬的和老師打招呼:“教授……好巧哦。” 杜巖笑了笑,看起來也有點尷尬:“是有點。” 筠哥低頭咳了咳。 “我就是進(jìn)來拿個資料。”他走到鋼琴對面的書架前,仔細(xì)的翻找了一會兒,然后抽出鋼琴專業(yè)老師的花名冊。 他端著老師的架子,有點點不自然的說:“琴房我不常來,也不常用,雖然把鑰匙給了你們,但是有些事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合適。這里畢竟是學(xué)習(xí)的。” 有沒有地洞,我想埋了自己。 筠哥禮貌的微笑:“好的。” 我快死了…… 他轉(zhuǎn)身欲走,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我詰問筠哥的動作立馬僵住。 “喬蒙,等會去找教研室的負(fù)責(zé)老師拿轉(zhuǎn)老師的表格,去找任成禮老師簽名!然后交給我。”他說。 我一下沒緩過來:“轉(zhuǎn)老師?” “有問題嗎?”他問。 我趕緊擺手搖頭否認(rèn):“沒問題沒問題!” 系里有個不成文的定律,杜巖只收專業(yè)前二的鋼專生做主修。我私底下一直都有和杜巖師父上課,但是在學(xué)校的學(xué)籍檔案里,名義上我還是班主任任成禮的學(xué)生。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考了第一?”我試探性的問。 杜巖教授轉(zhuǎn)身:“雖然你沒失誤,但是還是比第一名少了三分!” 我笑了:“真的假的?” “是啊,下學(xué)期,你們倆把大課的課表發(fā)給我,你們是一個班的,我給你倆一起排課!” 我激動的跳起來:“這么說,我們家筠哥還是第一了!” 他恨鐵不成鋼的對易蕭筠說:“疼老婆是要有點底線的知道嗎?!” 筠哥抿嘴輕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我激動的沖過去抱住筠哥的脖子:“你聽到了嗎?你還是第一!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 筠哥皺眉,抿嘴捏住我的鼻子:“又不是你第一,你開心什么?” “開玩笑,我男人第一我能不開心嗎?!”我抱著他的臉直噌。 杜巖老師帶著笑意,默默的從琴房出去,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