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全世界找的人
“酒呢?” 袁七低著頭,沒有應他,只是轉移了話題:“三爺,老爺子來了電話,讓您回去一趟。” “他死了?” 封淮這一問,袁七下意識抬眸楞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的酒呢!” “……” 沒辦法,他無法忤逆不遵守主人的吩咐。 不一會兒,封淮如愿再次嘗到那濃烈的酒味,沙發上,還有一本厚重的筆記本,只是那本子上下的皮套因為帶著鎖被強拆的緣故,撕扯了下來—— 那天晚上過后,他第二天就讓人去取了胎盤的dna,他直接在醫院等了倆個多小時,事實證明,那孩子,確實是他的。 既然孩子是他的,是不是就證明林瀧沒有說謊? 又或許,她以為孩子是嚴翰的? 他沒想明白過來,既然確定孩子是他的,現在主要是把林瀧找回來,這次,他一定平心靜氣的聽她的解釋……、 也許,會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過了倆天,林瀧始終半點消息都沒有,警方那邊也已經出動了,可就跟上次一樣,人家蒸發了似的,線索斷了之后就再也沒有頭緒了。 他也是那天,在衛生間找衛生紙的時候,拉了抽屜,才想起上次他看見過的筆記本……、 筆記本里的內容跟錄音有很大的相同,有些段落幾乎一模一樣一字不差,不一樣的是,筆記本好像沒有跟錄音每天同步,而且,錄音多了很多筆記本沒有的內容,就好比對嚴翰的情感等等—— 讓他很是注意懷疑的是,筆記本中提到跟嚴翰在美國的那倆個月,是處于一種被囚禁的狀態,筆記本中對嚴翰的戒備極重,她甚至連電話聯系外界都要偷偷的,根本就不像錄音中說的跟嚴翰多么恩愛甜蜜……、 封淮看完筆記本之后,立馬把那只被他扔在書房抽屜里的錄音筆拿了出來,開始做技術檢查…… 果然,部分錄音都是人為合成的。 這么說,他錯怪林瀧了? 封淮的腦海中突然浮現那天晚上他一步步的質疑緊逼她,甚至還直接傷害她腦子有病,而她只是一個勁的求他相信……、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至此,他越加急迫的想要找到她,不管是道歉還是贖罪也好,哪怕她再怎么生氣,他都不想失去她…… 中午。 房門被敲響,只是一聲,便急躁的打開了。 只見蒙萌推門進來,見沙發上攤著提不起勁的封淮,眉頭頓時一皺—— 身后跟著端著食盤的袁七還沒來得急作聲說些什么,只見跟前的蒙萌突然快步上前,揪著封淮的衣領,硬生生的將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抬著頭: “封淮,你他媽廢了,徹底廢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樣子嗎?” 封淮皺了眉頭,有些不耐地伸手扯開抓著自己的手,坐回沙發上,聲線嘶啞: “你來干什么?” “我來給你收尸啊!上次就聽說某人被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惜沒怎么見到,這回可算是長眼了。” 蒙萌有些厲聲的調侃諷刺,可實際上,在看到封淮這個樣子的時候,心卻是一陣陣抽疼。 她心中那樣一個帥氣完美的男人,現在被人拉回了泥濘污穢之中,這般的狼狽頹廢! “嗯,看過了,可以走了嗎?” 封淮淡淡說完,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只是,酒杯還沒送到嘴邊,突然被人伸手搶去,還沒反應過來,臉上一陣清涼水漬,酒水順著他的臉,滑落下來,染濕了他的襯衫。 蒙萌潑了他一臉酒水,轉而將酒杯隨意扔在了地上,有些恨鐵不成鋼:“醒了嗎?” 封淮眸中有些陰戾,只是看了一眼蒙萌,沒有多說什么,起身走到衣柜邊,也不顧及房間是否還有女生在場,脫了襯衫,換了一件新的,轉而作勢就要離開—— 蒙萌伸手拉住了他:“你要去哪?” 封淮回頭看了一眼被拉住的手腕:“需要跟你報備?” 這冷漠和疏遠讓蒙萌有些難堪,他心情不好,連同著說話做事都帶有攻擊性,不管你是誰。 “只不過是個女人,沒了她你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似的,她要是不要你了,你估計都能去死吧!” 蒙萌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便說了出來,可說完她就有點后悔了。 她這個時候應該安慰的不是嗎? 可她一向不會安慰人,更加不會開導情緒,對于她來說,沒什么事打一架解決不了的事吧! 至少,封淮沒要她,她就沒像他這樣頹廢萎靡。 果然,安慰不成,還觸及到了封淮的逆鱗,他狠狠甩開了蒙萌的手: “不關你事。” 說完,便抬步離開了房間。 蒙萌下意識想要跟上去,身后的袁七出聲叫住……、 * 封淮開車出去,那張揚的引擎聲拉破了長空。 距離安綏別墅有個三里地左右,也就是隔壁,坐落著一座遠不及安綏別墅一半大小的私人別墅,只不過這別墅主人早些年便移民國外了,鮮少回來,所以這大多空著,連個打掃的人都很難看見,院子里的薔薇爬墻虎野生猛長,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林瀧睡得暈沉,迷迷糊糊醒來之際,見強烈的光線,有些不適的又閉上了眼睛。 良久,她才適應過來,睜眼看著頭頂的薔薇吊燈,眸中那般陌生。 “你醒了?” 身邊一道溫柔平靜的聲音響起。 林瀧下意識偏過頭去,只見床邊有輛黑色的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消瘦的少年,那膚色堪比身上的白色襯衫,眉毛有型不雜,五官菱角分明,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睛,一黑一藍,倒是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她沉默著,腦子有些混沌,零零亂亂的記起一些片段事件,卻有些不太完整。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問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封泗如實回答:“七天。” 整整一個星期。 孩子流產后,被封淮懷疑,包括嚴翰對她注射下藥想要強行帶她離開的記憶都還在。 她沒有筆記本,沒有錄音,以前的種種她都丟失了。 林瀧拔掉了手背上正在輸送營養液的針管,身子有些無力,掃了一眼周圍,繼續出聲: “這是哪?” “安綏別墅隔壁。”封泗依舊坦誠。 林瀧楞了一下,有些復雜地看著封泗,有點沒反應過來。 安綏別墅隔壁的小別墅她是知道的,她居然就住在封淮的隔壁? 封淮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全世界找的人,就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你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到封淮身邊?”她下意識出聲問道。 “我尊重你,你要是想回到封淮的身邊,出門走二十多分鐘就可以了。” 封泗的反應自始至終都是平平淡淡的。 林瀧看著眼前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有些想不太明白:“我不是上了直升機嗎?怎么還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