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很像情話
班柔想了想,理是這么個理,可又心疼林瀧受委屈。 她轉而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袁七,不禁抱怨:“你家三爺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 就算有事不能出面,也沒見吱個聲啊! 袁七看了一眼班柔,猶豫著,沒有作聲回答。 林瀧也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倒沒有埋怨委屈的意思,只是心里想念的緊……、 ** 封家。 晚餐時,方淑珍看著對面自顧自吃著飯的林瀧,臉色煞是難看。 本來想借著輿論的壓力,好讓封家,老爺子老太太更加拒絕林瀧。 可沒想到,只是一個上午,一場什么答謝會,竟然就這么讓她輕而易舉的平息了這場風波。 這樣一來,老太太說不定還會怪她不明情況就作出有損封家不利的事來……、 越想,她這就憋著一肚子的郁悶,是發也發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 隨即,她收斂情緒,有些心疼地出聲: “林瀧啊,你說你這孩子也真是太任性了,動手術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封家人脈廣,也認識不少好醫生的,你怎么能說走就走,連封淮都不打聲招呼,害的大家都為你擔憂著急。” 林瀧乖巧地應了下來:“是我太孩子氣了,本來就想著不麻煩拖累別人,結果適得其反,真的很抱歉。” “你沒事就好。”方淑珍和和氣氣:“對了,你這是哪出了毛病?現在好了沒有啊?” 林瀧垂眸,有些敷衍:“手術很成功,已經沒事了,就不勞太太擔心了。” “看你這孩子說的,太見外了。封淮不在家,我能不好好照顧你?再說,我早就把你當成我半個女兒,你有什么難處心事,只管跟我張口就是。” 方淑珍一番客套,林瀧像是想起什么,抬頭出聲: “說起難處,倒還真有一件事想請太太幫忙。” 方淑珍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順著臺階下,只好問道: “什么事?” “我上午不是在記者會上說要捐五百萬作為善款,來答謝對社會資源的浪費和道歉,不瞞你說,我手上并沒有那么多錢,本來是想著分期這樣,但是又怕這事被別人或者媒體抓住,所以想問太太,能不能借我點?” 記者都問到她跟封淮什么時候結婚的事了,封家又一直對她的身份沒什么回應,盡管外界對她都有些說法,但不少人認為她已經是封家兒媳了。 這做慈善的義舉要是被傳出言而無信,假意捐款,那臉跟名聲可是連帶著跟封家一起啊! 方淑珍遲疑想了想,臉色不如之前的溫柔了:“你還差多少?” “四百五十萬。” “什么?”方淑珍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只有五十萬,你敢開口說捐五百萬?” 就這還想搞什么分期! 林瀧頓時有些委屈了:“那我要是說捐五十萬,這外人還指不定怎么笑話呢!” “……、” 方淑珍有點憋屈,“那封淮就只給你了五十萬?他哪應該還有吧?” “有沒有我不知道,這五十萬是我做手術治療剩下來的,我那捐款這倆天就要落實,我又聯系不上封淮,剛才你不是說我是你半個女兒,所以我才向你開這個口的。” 方淑珍:“……、” 以往最是安靜用餐的封泗突然淡淡出聲: “方姨,只是四百多萬,您少買幾個包幾件衣服就能騰出來做件善事,何樂而不為?” “呵呵。”方淑珍一聲冷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做善事是好,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一會我就把錢打你卡上。” 得,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個的腳,人沒整到,還從自己腰包里少了四百五十萬。 四百五十萬,她寧愿買自己開心好嗎! 錢要到了,林瀧也不再跟她多說什么,只是將視線放在身旁的溫潤的男人身上,尤其是那雙眼睛,忍不住多看了倆眼。 花園。 林瀧看著輪椅上看著花朵出神的封泗,猶豫了一下,走了上去。 “這是什么花?”她問。 已經快冬天了,還能有花開的如此艷麗,也是少見了。 封泗偏頭,淡淡一笑:“這是桃花。” 林瀧一愣,看了看封泗,又看了看他跟前開的嫣紅的花朵,有些懷疑:“這是桃花?” 新品種? 桃花也不是這個季節開的吧? 見林瀧那半信半疑的模樣,封泗笑出了聲:“是什么花并不重要,好看不就行了。” 林瀧這才知道他在打趣她,忍不住出聲:“都說你沉默冷淡,寡言少語,原來也會開玩笑。” “我的態度,取決于對方是誰。”封泗看著她,眸中帶著如水般的凝視。 林瀧挑眉,來了些興趣:“哦?那你說為什么會對我不一樣呢?” 她的筆記本提到過封泗,除了一些個人基本信息之外,也只言片語提及過對他的印象。 雖然不像傭人們說的那般冷淡,但他們好像也沒怎么說過話吧! “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 聲線溫潤,顯陰柔少年,聽著令人如沐風般舒服愜意。 左眼深邃純凈,右眼卻猶如天空般海闊,讓人忍不住出神注視。 林瀧卻是有些發愣,眸子有些呆滯,不太明白他說的同一種人是什么意思……、 封泗也沒有再解釋,只是折了一支花,遞到了林瀧的跟前。 林瀧伸手接過,“不是說愛花之人不會折枝嗎?” 封泗挑眉,反問:“你怎么認為我是愛花之人?” 他什么時候說過他喜歡花了? “你每天不是都會來花園,這些花,不也是你親手打理的嗎?” “人總是要有些消遣的,要不然,這漫長時光怎么過去?”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實,而只是因為他想讓你看到。 封泗的淡然佛性,讓林瀧心情有些放松,忍不住調侃: “你身上要是披件袈裟,都能講道禮佛了。” 他也算是她見過最隨性隨心的一個人了。 “我其實也想過出家,但如今這社會,寺廟道觀也全是圍繞利益,還不如呆在這花草之中。” 寺廟道觀已經不如從前了,全靠吃香火為生,個個吃rou喝酒抽煙,他們自個都不信佛,卻披著佛袍對他人言講阿彌陀佛,想來也是諷刺了。 林瀧看著輪椅上的腿,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分小心:“你只是行動不便而已,還有很多事可以去做不是嗎?” “然后呢?”封泗抬頭,一直看著林瀧。 林瀧被問得有些懵然:“什么然后?” “我腳不行,我還有手,還會說話,還能看見,還能聽見,還有腦子。我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然后呢?” “然后什么?人活著,總要有些自我價值和意義吧?” 封泗眨巴眸子,像是在思量林瀧的話:“唔……、你說的很對,但我沒有方向和動力。” 他要做什么?他為什么做? “你要是會畫畫,就可以拿畫筆,要是會彈琴,就可以彈奏,方向是可以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