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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曉泉將懷里的孩子放下來,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桌邊,仰頭喝下去,視線望向了窗子外面,輕聲說到:“是啊,所以有些事,還是不要太計較最好。人活著,往前看才是正經。就像我現在需要邵家,也感激邵家一樣。” 傅娉婷聽見她的話,使勁一點頭,起身從自己的行李袋里,拿出一串佛珠來,一臉正經地放在年曉泉手上,悄聲說到:“喏,這是我在西藏特地給你求的佛珠,一般人說它治療不孕不育,但你用不著,你上飛機之前,只用對著她默念兩聲阿彌陀佛,然后就可以一路平安,前程似錦。” 年曉泉被傅娉婷嚴肅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輕咳一聲接過來,放在手上撫摸了一圈,點頭答謝道:“嗯好,我們都要一路平安,前程似錦。” 作者有話要說: 哦嚯 感謝在2021-06-30 22:01:39~2021-07-01 21:42: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0339127 10瓶;半生蝶 5瓶;翁公魚、溫淼呀 2瓶;咖喱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7章 兩天之后, 年曉泉將國內的事情打理完,啟程去往意大利。 白宴雖然沒有得到信,但還是跟著白玄寧來了機場送行。 年曉泉拉著邵家老太太跟年玥說完了話, 看見那邊等在走廊陰影里的白宴, 猶豫一瞬,便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看向他的脖子, 輕咳一聲, 問到:“娉婷說, 你上次去幼兒園見媛媛, 被她打了?” 白宴雙手背在身后, 眉毛微微一挑,視線掃過年曉泉開合的嘴唇, “嗯”了一聲,而后側過臉去, 沒有再看。 年曉泉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姿態頗為勾人。 她這一段時間月子養得不錯,整個人豐腴了不少, 臉上水色紅潤, 胸口也漸漸生出了些起伏的弧度, 只是四肢依然修長,身上帶著些清淡的奶香,絲絲縷縷似的,說話時,格外明顯。 白宴一時有些受不了,局促地后退了兩步,腿上的肌rou收緊,連著尾椎的神經不斷往里拉扯起來, 他見年曉泉看過來,便點了點頭,低聲說到:“我沒有和她說什么,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我只是去看看她。” 年曉泉倒是知道白宴對于孩子并沒有什么執念,得到他這一句回話,也只是“哦”了一聲,看著他又問:“那你…是什么知道的?” 白宴背在后面的手下意識收緊,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唯獨他們這一個角落,顯得格外安靜,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視線望著年曉泉的下巴,隱晦似的,說到:“是那次陪你做產檢的時候。我不和你搶孩子,無論是媛媛還是布丁點點,我都只是…只是看一看他們。” 年曉泉得到白宴這樣的話,抿了抿嘴唇,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其實有一些日子沒有見到白宴了。如今,兩人這樣面對面站著,她便很是突兀地覺得,這個男人比之前清瘦了不少。白宴現在臉上已經沒有了少年時期的青澀柔美,五官的輪廓俊挺分明起來,氣質的凜冽里雜糅了些時間的沉淀,美得優雅而又失落,隨意的站在那里,便像是身上每一段時光,都有故事可以講。 年曉泉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低頭將自己耳邊的發絲撩上去,“哦”了一聲,右腳往里收了收,思考一瞬,問他:“我爸…林時語那時候把你單獨叫進去,說了些什么?” 林時語兩個月前決定自首,他那時曾經要求見過年玥一面,只是那時白玄寧沒有答應,年曉泉便帶了白宴過去。 林時語看見年曉泉的臉,倒是沒有一點兒想象中的悔恨。 他甚至表現得很坦然。 他或許在決定離開家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了自己走的是一條怎樣的路。 林時語大抵從來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一個普通的農民一樣,跟年玥簡簡單單的在一個村子里過完一生。 從他認識喬靜的那一天起,他便成為了傅家手里的一把刀。他曾經想要通過讀書改變命運,但在傅家人的眼中,這一切只是徒勞掙扎的笑話。所以他或許比任何人都明白,當初高考前那一碗湯的真相,但他顯然已經不在意。 也許,在這些張牙舞爪的高等人面前,他永遠成不了一個反抗者,于是他成為了一只心懷怨恨的螞蟻。 白宴聽見年曉泉的話,沉默了一晌,低聲告訴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只是讓我…好好照顧你。” 年曉泉明白,這句話并不是真相,但她自知現在的身份,也沒有多問些什么。 容媛此時小跑過來,抱著年曉泉的腿,望著眼前的白宴眨了眨眼,興許是想起自己之前一拳頭“打”在白宴脖子上的事,臉上露出些許心虛的表情。 年曉泉彎腰將她抱起來,說了一句:“媛媛,跟叔叔說再見。” 容媛伸手抱住年曉泉的脖子,將臉蛋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而后抬起來,還是小聲說了一句“叔叔再見。” 白宴背在后面的手指一點點握緊,他勾著嘴唇邊的肌rou,盡力地露出一個自以為親切的笑臉。 可容媛沒有被他安撫,她嚇得快要哭了,一扭頭,直接趴在年曉泉懷里,“嗝”的一聲嗚咽起來。 年曉泉見狀,連忙輕聲安慰了幾句,帶著容媛跟身邊的人挨個道了聲“再見”,而后揮一揮手,頭也不回的進了候機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