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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見狀,連著抓著她的手,十分不在意地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理直氣壯道:“昨天在賓館洗過澡的,洗了兩遍,你要還不高興,我現在就讓護士過來拿硫酸潑一遍。 年曉泉聽他這么說,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往他胳膊上一拍,喊到:“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說完,她意識到年玥還在外頭睡著,連忙又放輕了聲音,揪著白宴臉上的rou,輕聲說了一句:“行了啊,我媽還在呢。你趕緊刷牙洗臉去買早餐,這醫院里的東西我一點都吃不慣。” 白宴得了她這一句話,總算是沒再纏著她表忠心,連忙去了外間洗漱,然后披上衣服去了醫院外面的早點鋪子排隊。 年曉泉見白宴離開,洗漱完,見年玥還在睡著,便獨自出了病房,讓護士查到柳夢瑩的病房號,自己找了過去。 柳夢瑩此時正跟美國的閨蜜胡雯嫻說著話,見到敲門走進來的年曉泉,一時臉上表情有些意外。 胡雯嫻過去沒有見過年曉泉,偏頭問了柳夢瑩一聲,得到她的解釋,立馬皺起眉頭,很是不悅地看了過來。 年曉泉倒是沒有在意這倆大小姐的目光,十分自在地走到柳夢瑩病床前,開口打招呼道:“柳小姐,好久不見了。” 柳夢瑩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年曉泉,此時乍一看見,只覺她跟自己記憶中有了些許的不一樣,說不出哪里變了,但卻隱隱約約的顯得更加洋氣自信了一些。她于是心里“咯噔”一響,手指拉著被套的一角,微微往里一收,扯開嘴角,笑著說道:“好久不見。昨天對不起啊,我情緒有些失控了,阿宴安慰我,我一不小心把他的脖子弄傷。你可千萬不要亂想,覺得他是跟過去那些什么女人鬼混弄出來的。” 年曉泉看著此時柳夢瑩的臉,只覺心中無比復雜。 畢竟,她曾經其實也算是對眼前的女人產生過些許好感的。她像是羨慕趙茗蘭那樣的城里女孩兒一樣,無比羨慕過柳夢瑩這么個有美好未來、被富養出來的姑娘。 但此時,她看著柳夢瑩的臉,心里卻只感覺遺憾。 她嘆一口氣,也沒有坐下來多聊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對著她說道:“你的確應該跟我道歉。白宴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你跟他過分親密,也就等于冒犯了我。我之所以今天過來,不是想要和你說些什么難聽的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些東西我不計較,不代表我不在意,我只是還有更多值得計較的事情去做,可一旦你超過了我的界限,我也是不會選擇忍氣吞聲的。當然,我更加希望你明白,以你的條件,就算沒有白宴,你也可以擁有一份寬廣真誠的愛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蠅營狗茍,一點一點地計算著人心。其實圖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和把自己的尊嚴丟在地上任人踐踏沒有什么兩樣。” 她這話說完,柳夢瑩身邊的胡雯嫻便猛地站了起來,她指著連曉泉的鼻子,大聲喊到:“你有什么臉面說這些話?不愛你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才是那個后來者。” 年曉泉轉頭看向她,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承認,我是比柳小姐晚一些遇到白宴,但在愛情這個東西上,我不是后來者。” 說完,她轉過身去,將自己從年玥病房拿出來的康乃馨插在了旁邊的花瓶里,頭也不回地離開。 胡雯嫻在一旁的座椅邊來回走動,顯然被氣得不輕,她看著身旁的柳夢瑩面露心疼,咬牙切齒道:“我真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做了小三還理直氣壯的人。你和白宴就算沒感情了,也輪不著她來說這些大話。不行,我得下去,當面跟白宴說說,他要是不教訓這個女人,我就讓林叔叔來!” 柳夢瑩聽見她的話,忽地拽住了她的手,身上像是細細地打了個抖,深吸一口氣,開口自言自語道:“或許她說的也沒有錯。白宴過去,對我真的就沒有生過什么男女之情。” 柳夢瑩到了美國之后,每年都會與白宴有書信來往,只是在那些書信里,白宴提到的從來都是感恩,是兒時的回憶,是生活的平庸,但唯獨沒有對于兩人未來愛情的憧憬。 柳夢瑩懷揣著自我堅信的念頭生活了多年,直到她看見年曉泉身邊的白宴。 去年在歐洲陪伴白宴的時候,柳夢瑩第一次感受到了白宴對于一個女人的熱情,那是過去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從他這里得到過的。她那時實在不甘,心懷怨恨,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心中更多的,其實卻是畏懼。 胡雯嫻無法理解柳夢瑩的心路歷程,她看著此時柳夢瑩低頭沉默的樣子,只覺得心疼,上去拍了拍她的腦袋,將她抱在胸口,低聲安慰起來:“萬事往前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醫生說了,你這些年恢復得不錯,以后甚至有希望能懷孕的。” 柳夢瑩聽見她的話,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笑了笑,看著窗外一片陽光,臉上帶上了一些恍惚與茫然。 年玥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之后終于順利出院。 年曉泉將她和老太太送上車,轉身便跟白宴啟程回了潭城。 兩人這個假期過得很是忙碌,不像之前的小長假可以醉生夢死,重新回到學校后,白宴從老師那里接到了下學期去英國做三個月交換生的消息。 潭大作為潭州省排名第一的高校學府,如今追求學術國際化,每年會派出五名學生到國外友誼學校進行交流。這五名學生通常是選擇系里成績排名前三,以及個人形象最佳,還有社交綜合能力最強的幾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