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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對此無知無覺,見到年曉泉后,還在心中為自己被“金屋藏嬌”的悲慘命運幽怨了一陣。 轉了個天,年曉泉從住院部出來,遇上過來查房的主治醫生。 醫生唇紅齒白,年紀不過而立,看上去并未遭受過太多醫鬧的洗禮,以至于對于年曉泉這樣的家屬依然還能保持高強度的溫和笑臉。 白宴站在樓外,見到此情此景,一時腦中警鈴大作,等年曉泉出來,他便快步上前,想要去夠她的胳膊,只是還沒等他得手,身后便響起了一個高風亮節叫聲,只見一位身著紅袖章的大媽,對著白宴的腦袋,張嘴呵斥起來:“老陳啊,快來!就是他!這個男的我盯了三天,這是他第三次尾隨人家小姑娘,你看,今天終于忍不住上手了!” 白宴被老太太說得莫名其妙。 年曉泉轉過身來,見狀開口想要解釋。 可大媽身邊的保安大爺此時也站了出來,臉上同樣帶著正義且不容拒絕的莊嚴肅穆,開口說到:“小姑娘你別害怕。這是在醫院。大爺和大媽都會保護你,現在社會上這種變態多了去了,你不需要忍氣吞聲。” 白宴聽見大爺的話,終于有些回過味來。他邁步向前,一把抓住年曉泉的手,在大爺一臉震驚的目光中,開口說道:“你們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閑事了嗎?” 大爺連忙上前揮舞著瘦弱的胳膊,把年曉泉從白宴手里搶奪回來,“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你要是再敢囂張,我們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 白宴倒是不怕進派出所,他剛跟年曉泉住在一起的時候就被人當做嫖/娼抓過,所以此時,他整個人看上去淡定極了,指著年曉泉的臉蛋,冷靜說到:“年曉泉,遷市,茗橋鎮,小前村人。現在就讀于潭州師范大學藝術設計系。你們看著我這張臉,覺得我跟她的關系,是尾隨和被尾隨的關系嗎?” 大媽聽完他這一番話,站在原地,有些愣了,眼睛看向身旁的老大爺。 老大爺于是一時也皺起眉頭來,思考許久之后,他才重新一拍胳膊,冷哼起來:“好啊,專業踩點,流竄作案!情況更加惡劣!呸,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 哦嚯 感謝在2021-05-23 21:58:27~2021-05-24 17:53: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舊蟾 89瓶;爆氣可樂泡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9章 白宴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手上拳頭捏起來,一副努力克制的樣子,視線看向年曉泉, 冷聲問道:“你跟他們說, 我們是什么關系。” 年曉泉看熱鬧不嫌事大,原本還樂呵呵地站在一旁看戲, 此時被白宴點名, 不禁回過神來, 輕咳兩聲, 走上前, 很是不真誠地回答:“大媽大爺謝謝你們, 不過,這人…是我男朋友。” 大爺怒目一睜, 看著比葡萄干還圓,“男朋友?這賊眉鼠眼的小子是你男朋友?” 年曉泉因為大爺這一句話看著又想笑, 見白宴此時臉色已經隱約徘徊在爆發的邊緣,連忙雙手往他胳膊上一攬, 做出小鳥依人的樣子, 輕聲說道:“是呀, 我們這幾天只是在吵架,他真是我男朋友。” 最后,心有不甘的大爺大媽到底將倆人放了行。 年曉泉于是跟在白宴身后坐進車里,看著心情還挺好,嘴里小小地哼著歌,眉開眼笑。 可白宴與她仿佛身處截然不同的兩個情緒世界,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 眉頭緊皺,直到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來,他才突然轉過頭,問了一句:“我們到底要分居到什么時候?” 年曉泉嘴里哼著的歌一時卡住,眼睛偷偷掃過去一眼,小聲回答:“咳,我們后天都要開學了,以后…以后再說吧。” 可白宴不想跟她打這個馬虎眼,他猛地把自己身體往前傾了傾,盯著年曉泉的臉,聲音往下一壓,“再說?開學之后我上哪兒去跟你再說?” 年曉泉見自己被拆穿,不禁面露些許窘霍,手指捏了捏耳朵,努力板起臉來,挑眉問到:“怎么不能了,我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么。你現在,最關鍵的是什么,你現在最關鍵的是好好治病,戰勝病魔,重新成為一個可以控制自己情緒的人。” 白宴一聽年曉泉這話,像是突然被點醒一般,心中怒意一瞬間又收斂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轉過頭去,一路沉默地往回開,直到兩人回到碧灣小區,年曉泉跟著他進了電梯,白宴按下十六樓的按鈕,才再次低聲開口,站在她的身后,平靜地說了一句:“那…讓我抱抱總可以吧。” 年曉泉一只腳原本已經邁開,聽見白宴這樣一句話,忽的又收了回來,她轉過身,看向此刻死死盯住自己的白宴,莫名覺得他現在的表情中有幾分可憐,于是抓著背包的手指微微往里一縮,沉默一晌,輕輕地“嗯”了一聲。 白宴于是終于不再裝模作樣地克制自己,邁步向前,抬手將人狠狠地包裹進自己的身體里,他低頭將臉貼在年曉泉的耳朵邊上,聞著她頭發上的味道,呼吸粘酌地打在她干燥的皮膚上,神情迷戀,直到電梯打開,有人從外面進來,年曉泉一臉羞澀的把他往外推了推,他才戀戀不舍地將人松開,重新站直身體,手指將她散開的頭發往后捋了捋,開口說道:“叮當在家里也挺想你的,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