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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上個月剛剛響應國家號召,決定在潭城設立一個新的科研生產點,準備年后將部分沿海地區的業務轉過來,所以這一陣,林莫之實在忙得厲害,上一次跟白宴見面,還是兩人在北城的時候。 此時,林莫之聽見白宴的話,倒也沒多問,點頭答應下來,只是快要掛上電話的時候,突然喊到:“哦對了,白總前兩天從山上下來,說是這一次要在山下多留一段時間,他讓我把你跟年曉泉在碧灣小區的那個房子買下來了,說是等到周末,順便去拜訪拜訪年小姐,應該是想要感謝她這半年對你的照顧。” 白宴“哦”了一聲,沒有多大反應,想了想,很是隨意地告訴他:“最近我們剛開學都比較忙,過兩天還有軍訓,沒時間應付他,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林莫之得到他的回答,也不放棄,又問:“那國慶假期呢。白總好不容易下山,想著來看看你,你當兒子的可別寒了他的心吶。” 白宴嘴巴往下一撇,像是被林莫之這一番rou麻的話說得有些受不了,沉默一瞬,回答道:“國慶假期更不行了。年曉泉國慶要回小前村,我也會跟著一起去。” 林莫之腦子轉得快,連忙建議道:“年小姐回老家,無非是想去見見自己的奶奶和mama。她們正好都沒來過潭城,你們不如把人接到城里來,就算不愿意久住,就當玩一玩,總也是可以的。” 白宴一聽這話,覺得可行,思考了幾秒鐘,便點頭答應下來:“行,那我等下把這事兒跟年曉泉說說,她要是同意了,你就讓老頭子國慶過來吧。” 林莫之得到肯定的回答,終于放下心來,又囑咐了白宴幾句好好學習的話,便掛上了電話。 籃球隊下午要回學校,白宴讓他們給自己請了個假。轉身再回到醫務室里的時候,年曉泉已經躺在床上打起了盹。她睡覺的姿勢有些奇怪,因為腿上的傷,整個人縮成一團,卻又偏偏留出長長的右腿搭在外面,紅腫的傷疤被一片白凈的肌膚襯得越發駭人。 白宴略微收了收腳步,緩慢地走過去,挨著年曉泉坐下,聞到她身上一股濃重的藥味,心中不禁翻涌起各種莫名的情緒,他將身體慢慢的也躺了下來,低頭在年曉泉的眉心輕輕一吻,眼神在上面有些癡迷地打著轉,而后手指隨著目光一點一點地劃過去,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便轉過頭去,對著門口的廖玉霓,舉起手指放在唇前,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廖玉霓也不知怎么了,看著這兩人靠在一起的畫面,臉色一時間變得緋紅,就好像他們中間有一股外人怎么也插不進去的屏障似的,于是她飛速點了點頭,無聲地指了指手上的課表,示意白宴,年曉泉下午還有課,然后,敬了個禮,便轉身去了旁邊的病房。 年曉泉午后的一覺睡得迷迷乎乎,睜開眼后,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等感覺到右腿上隱約的刺疼,她才“嘶”了一聲從病床上一點一點撐起來。 醫務室里沒有空調,年曉泉平時也吹不得冷風。 可白宴一向怕熱,此時靠在年曉泉身邊,腦袋埋在她的腰間,怕她睡不安穩,還把她受傷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因此熱得身上直冒熱汗,即便睡著了,眉頭還是緊緊皺著,T恤衫也在迷糊中被自己拉開了些許,露出里面被汗水潮濕的胸口。 年曉泉一時坐在原地,目光變得有些直愣愣的,兩人前一陣夜夜笙歌,白宴那時尤其喜歡讓年曉泉的嘴唇接觸他身上的汗水,如今,年曉泉喉嚨往里收了收,手指便也下意識跟著探了上去。 白宴像是受到了打擾,夢里皺了皺鼻子,醒倒是沒有醒,只是年曉泉感覺手下的肌rou跟著縮了一縮。 年曉泉一時覺得又是新奇又是有趣。 她于是重新抓了抓,見白宴這次沒反應了,不禁有些疑惑,抬起頭來,發現跟前的人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年曉泉一時尷尬非常,臉上表情訕訕,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手。 沒想白宴忽然半路將人抓住了,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甩了甩身上的汗,還挑著眉毛靠過去,低著腦袋,不無遺憾地說到:“想被哥哥弄了?現在不行,還傷著呢,忍一忍。” 第33章 年曉泉因為他這一句話, 眼睛突然之間瞪得滾圓,把自己的手猛地一下抽回來,臉上的紅色從脖子漲到了耳朵根, 抬頭見那廝還在十分興致盎然地對著自己笑, 年曉泉惡向膽邊生,干脆扭過頭來, 左手撐在白宴的喉結上, 右手揪著他的耳朵, 下嘴就使勁來了那么一口。 白宴的喉結和耳朵平日里都不屬于不大能讓人碰的地方, 此時雙雙被拿捏住, 一時難免有些苦不堪言, 白宴覺得過去單純善良的年師傅開始學壞了,于是索性張開雙臂, 把人整個抱進懷里,因為怕碰到她的右腿傷口, 動作收斂得很,小心翼翼的樣子, 看上去還有一些滑稽。 年曉泉被他身上的熱氣燥得有些受不了, 往外推了推, 等感覺到他身上的異樣,又連忙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輕聲說了一句:“我等下還有課呢。” 白宴嘆著氣,鼻子在年曉泉的后頸處來回地磨蹭,聽見她的話,便低著嗓子回答:“我知道。你讓我緩緩,我自己緩緩就好了。” 體貼大方的年師傅這樣一聽,竟也升起了一股惻隱之心, 乖乖地躺在他懷里,完了還像逗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嘴里哄上兩句,喊著“白小朋友要堅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