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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完,不光是旁邊的兩個女秘書,就連后面站著的顧析跟何傅娉婷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宴臉上的神情一時有些復雜,要笑不笑的樣子,好一陣沒開口說話。直到年曉泉又可憐巴巴的抬頭瞄了自己一眼,他才深吸一口氣,猛地彎下腰,把人從地上一把扛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抱進臥室,然后“嘭”的一聲關上臥室的門,隔絕了外面顧析和傅娉婷一臉好奇的眼神。 顧析坐在沙發上,顯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一拍胳膊,顯得恨鐵不成鋼,“你看他這個猴急的樣。那姓年的,到底灌了他什么迷魂湯。要是我的女人敢來這么一出,我非得…” “…呵,你非得?你不用非得,你要是給了人家一張工資卡,不給銀行密碼,人家一準得去告你非法嫖/娼。” 顧析被傅娉婷說得一時很沒有面子,見旁邊兩個高挑的美人看向自己,便連忙開口岔開話題道:“咳,兩位美女先走吧,你們小白總,這一時半會兒的肯定出不來。” 白宴把年曉泉關進臥室里,的確一時半會兒沒想讓她出去。甚至于,他看著眼前的年曉泉,脆生生地穿著碎花小布裙、坐在那里的樣子,還想把她再關個幾十年才好。 可年曉泉現在只想要吃飯,肚子里“嘰哩哇啦”地叫了兩聲,抬起頭來,跟只等待投食的貓崽兒似的,小小的“唔”了一聲。 白宴平時見不著她這一副情態,除了在床上被自己折騰狠了,年曉泉一般看見白宴,都是一副堅貞不屈的勞動人民模樣。 所以此刻,白宴被年曉泉肚子里的聲音所打擾,嘆一口氣,只能把臉上的表情端得越發認真嚴肅,皺了皺眉頭,開口問她:“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可以說,為什么要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 年曉泉垂著腦袋,小聲回答:“沒…沒什么特別的不滿啊。只是,你們家里給你安排相親,你都要訂婚了,咱們當初本來就是說好在一起住兩個月的,現在都住了半年多了,所、所以…” 白宴被她這話說的一時間都笑了,看著她問:“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要訂婚了,我家里能按著腦袋讓我相親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 年曉泉“啊”了一聲,抬起頭來:“但是,人家都把照片發給我了,你大晚上的送人姑娘回家,你要是沒那個心思,那你、那你就是屬于耍流氓。” 白宴聽她這話,倒是知道她說的是誰——顧析的meimei顧天芯。她跟傅娉婷平時玩得好,當初,又把胡定去潭城的消息透露給了傅娉婷。白宴心存感謝,正巧那天顧析被個女人纏住,他就開車把人送回了家。沒想,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竟是被人拿來做文章,做出個“訂婚”的戲碼。白宴一時心里有些煩悶,一是對于自己跟年曉泉感情的單薄,二,也是對于自己私生活被人盯上的不悅。 年曉泉得了白宴的解釋,點了點頭,倒是沒表現出什么格外的欣喜。 白宴有些不高興,皺了皺眉頭,便張嘴又問:“那你,現在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 年曉泉見白宴在自己身邊坐下來,撓了撓頭發,覺得白宴靠過來的胳膊太熱,便往旁邊退開了一點,白宴沒讓她如愿,見狀也跟著她往旁邊靠了一點。 兩人一個退一個貼,最后,到了床頭,年曉泉退無可退,剛抬起手臂,就被人抓住,一把抱在了懷里。 白宴此時對著年曉泉的嘴唇,使勁咬了兩下,也不說話,只是雙臂撐在她的耳朵兩側,目光里隱約帶著些危險的曖昧。 年曉泉于是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手肘往上,去推白宴的胸口,嘴里嘀咕著:“你…你不能時時刻刻這么黏著我。我都要去上大學了,影響不好。” 白宴被年曉泉這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差點逗笑,他想到兩人此時談話的嚴肅性,立即清了清嗓子,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往年曉泉跟前一擺。 年曉泉于是眼神一亮,重新坐直了身體,把手里被白宴弄得皺巴巴的錄取通知書攤開,小心翼翼地抹平了,盯著上面的字,里里外外確認了一遍,然后忽的尖叫一聲,抬頭望向眼前的白宴,眼神里帶著無比真實的崇拜,嘴里一個勁地喊到:“白宴!你好厲害啊!居然能考上潭州大學。潭州大學本部啊!天哪你怎么這么厲害!” 白宴原本給年曉泉看錄取通知書,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接下來幾年的規劃,不至于讓她心慌意亂,覺得留不住自己,可此時,他得到年曉泉這樣超乎意外的反應,心中又莫名地生出了一股茫然的心煩來。這是白宴人生第一次有些苦惱于自己過去對于學業的松懈。因為年曉泉這太過直白坦蕩的眼神,他甚至無法理直氣壯地站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來接受她的仰慕。 白宴一時失落極了,他將錄取通知書拿回來,好似有些嫌棄地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轉身抱住年曉泉,有些賭氣似的把人扣在懷里,絲毫不放,嘴里問到:“所以你這兩天是住在哪里?” 年曉泉此時還沉浸在白宴考上潭州大學的激動之中,側過頭來,笑嘻嘻地回答:“我昨天晚上才走的。” 白宴覺得她這個樣子實在招人,對著她的鼻子咬了一口,見年曉泉臉紅,便又問:“那昨天晚上住在哪?” 年曉泉這下終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抿著嘴唇,偷偷看了白宴一眼,小聲答到:“我…我參加了一個夜游團,昨天下午走,正好今天上午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