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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于是不高興了,“你對一個來店里sao擾自己客人的家伙都一點不在意?” 年曉泉心想,就算人家姑娘的確想來跟您聊聊愛情,但您這將近一米九的個頭看著也不像是一朵能被隨手摘下來的嬌花吶,年曉泉于是糾結了一晌,只能試探著回答:“那…那我問一句?” 白宴于是更不高興了:“你問我?” 年曉泉覺得這有錢人家的小少爺簡直一點不講道理,金鑼巷的老頭兒至少回了家還會洗一洗碗呢,這人往這一坐,屁事不干,光會嚇人,她于是苦眉愁臉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弱弱地嘆起氣來:“那我…到底是問還是不問吶。” 白宴“嘖”的一聲,覺得這人是真沒意思,他于是重新閉起眼睛,干脆把耳機塞上,靠在那里又不說話了。 年曉泉松一口氣,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能夠安心干會子活兒,可沒想她耳朵剛剛安靜兩分鐘,手下的腦袋又抬了起來,白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猛地睜開一雙不怎么水汪汪的眼睛,強硬質疑道:“你怎么到現在還不問我辦不辦卡!?” 作者有話要說: 年師傅:我好難啊。 感謝在2021-04-17 08:24:20~2021-04-19 11:37: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胖紫 4瓶; 47189195 2瓶;白胖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章 年曉泉手上動作一頓,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張臉皺成一團,糾正大半年的口音也下意識冒了出來,“您…您說啥,您要找我辦卡捏?” 白宴見她被嚇得眼睛滾圓,話也不好好說,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可比之前木訥端正的樣子有趣多了,于是抿嘴一咳,心情也跟著愜意了起來。 他隨意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瞧見眼前方方正正的工作名牌,將上面“年曉泉”三顆大字放在嘴里繞了一遍,覺得還能入耳,于是“嗯”的一聲,語氣越發四平八穩,挑著眉毛問到:“怎么,沒見過要辦卡的人?” 年曉泉眼觀鼻鼻觀心,繼續手里的動作,使勁搖了搖頭,心里悄聲回答著,見倒是見過,但沒見過像您這樣上趕著的。 年曉泉一時拿不清主意,前前后后把這位白少的意圖分析了幾遍,最后沒得出個一二三來,索性放棄,老老實實回答:“您要辦卡當然歡迎,但我們這里的高級會員卡都是首席發型師定制的,我是普通發型師,給您定不了,如果您想要,可以注冊在我師兄楊安那里。” 白宴來“月色”都多少回了,見過楊安那張老臉不下十次,此時聽見年曉泉的話,立馬嫌棄的揮了揮手,冷漠回絕道:“沒興趣。”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這話似乎過于明顯了些,“嘖”的一聲,十分不悅地看了一眼鏡子里的人,教育起來:“我聽說你來月色有幾個月了,還是楊安的直系,怎么連個高級會員卡都注冊不了,這么不知上進。” 白宴自己平時考試滿分一百五,他能考三十多,里頭還有兩分是因為寫了名字,邵家人見著這個外孫沒病頭也疼。但就這么一位活祖宗,在年曉泉面前,倒是理直氣壯地教育起人家不夠上進來了,底氣十足,仿佛自己真是一位多了不得的人物似的。 偏偏年曉泉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紅著耳朵“嗯”了一聲,還很是真誠道謝:“我會好好努力提升自己的。” 白宴都差點被身后這傻子給逗樂了。 他想著,要是自己身邊現在站著的是其他人,不說阿諛奉承,但肯定也開始套起近乎來了,畢竟,在“月色”這么個地方,要想升職成為高級發型師,還不是他跟邵華蘭說上一嘴的事。 但偏偏這年曉泉身上一股子軸勁兒,往那一站,甜言蜜語沒有,長得也就一般,要不是投了自己幾分眼緣,他可真不見得能夠搭理。 白宴一時為這么個沒眼力見兒的家伙犯了難,抹完染發膏,干脆閉眼聽起音樂來。 年曉泉見狀終于也松了一口氣,起身去準備之后要用的護膜,只是她每次剛離開一兩分鐘,這位白家少爺就立馬又是要水又是脖子疼的,把人給叫回來。年曉泉被他弄得不安生,干脆不走了,就拿著個本子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低頭看手機里的新聞,偶爾在本子上寫兩個字。 白宴見她新聞讀得起勁,覺得好奇,伸手便把胳膊遞了過去。 年曉泉瞧見眼前突然出現的一支手,白皙細長,要不是骨節分明,簡直跟姑娘的一樣,她想了想,拿來旁邊桌上的一顆水果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只手上。 白宴眼睛一瞇,倒也沒生氣,只是把糖往旁邊隨意一扔,又重新把手放了回去。 年曉泉過去沒哄過小孩,但她想,那些大街上被打的倒霉孩子大抵不比眼前這位白家少爺難伺候,她于是只能嘆一口氣,把手里的本子乖乖上交。 白宴這下終于滿意了,拿過來看了一眼,樂了,“你什么毛病,這么點破事兒還專門拿一小本兒記下來。” 白宴是北城人,說話時,舌頭像玩雜耍似的、卷起來半截,散漫不羈的調子,聽著怪好聽的。 年曉泉被他問得臉上一紅,只能老實回答“我老客戶不多,個個都很重要的”。 說完,她也不多解釋,只垂著個腦袋,手指扣在破舊的手機外殼上,整個人暴露在會所灼目的燈光下,跟手里脫了漆的手機一樣,像是落了一層寒酸的灰,裹著一團俗氣的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