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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誰都看得清自己的平庸,卻也比誰都安于接受自己的這一份平庸。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之前的評論,解釋一下,容媛不是《我媽》里面的白年年小朋友,容媛是大姐,白年年和雙胞胎弟弟是女主之后生的二胎。 感謝在2021-04-11 04:41:25~2021-04-13 08:26: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甜啾、長到一米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沉迷于學習無法自拔 10瓶;暮雨 6瓶;9330326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但,其實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平庸。 比如閔主任,他就時常覺得自己卓爾不凡,如果不是老妻晚上的鼾聲影響了藝術的發揮,他堅信自己現在應該已經是人大/麻將代表。 閔主任喝完涼茶,身上的熱汗被擦干,見休息的差不多,就結束話題、挺著肚子站了起來,大搖大擺的往后院走,路上聽見一陣曖昧的聲響,伸著脖子往里看了一眼,冷不丁地瞧見那頭白宴把年曉泉抱在懷里“玷污”的畫面,兩眼一黑,張嘴便大喊起來:“嚯你個小兔崽子!干什么呢!?” 閔主任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對于白總的恭維討好,臉上表情堅貞而偉大,仿佛他手里擦過汗的毛巾是萬惡資本主義的遮羞布,腦門上程光瓦亮的禿頭閃爍的是正義的光芒,如果手中還有一張報紙,那他勢必會寫上一整頁的“臭流氓”,神情嚴肅地掛在那不要臉的身上。 白宴的后頸處不知什么時候被年曉泉劃出了一道血痕,起初無甚感覺,現在被閔主任一喊,重新起身,便隱約生出了些刺痛的感覺。 他“嘖”的一聲望向閔主任,有些被人打攪的不悅,額前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散開,從鬢角隨意落下來幾縷,眼神里也帶了點散漫不羈。 年曉泉趁機把人推開,離開時,還特地往他腿上來了一腳,耳朵發燙,垂著腦袋整理衣服,沒有要跟人說話的意思。 閔主任于是干癟的老臉耷拉下來,他覺得年曉泉為了街道發展真是受盡了委屈,見她低著腦袋走路,聲音更是越發沉痛:“小年你放心,街道一定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的?!?/br> 年曉泉覺得閔主任很有可能是誤解了什么,但她沒有證據,因為閔主任此時的表情太過于生動,有一種自我感動的悲壯在里頭,如果你要在這樣煽情的時刻告訴他想多了,那這位老領導很可能就此心灰意冷、看破紅塵。 所以年曉泉干笑兩聲,也沒有反駁,只是揮一揮手,轉身回店里去了。 老楊的兒子楊安今天剛從日本回來,中午才下的飛機。 他如今已不再做托尼,接下妻子家族的事業,成了個生意人,大夏天的,一身筆挺西裝,背著行李走進店來,看見眼前烏壓壓一群人,沒一個熟悉的,把包放在地上,便看著從后門進來的年曉泉問:“今天怎么店里這么多人?” 年曉泉見到他有些意外,喊了一聲“師兄”,給他倒一杯水,輕聲答道:“是閔主任帶著開發商過來,想看看后院的那棵樹。您怎么不告訴我今天的飛機,要早告訴我,我就讓人把樓上房間提前收拾出來了?!?/br> 楊安當年移民日本時正逢岳母重病,一家人走得匆忙,金鑼巷這個房子的過戶手續也沒辦完。年曉泉對他放心,這些年也一直沒提。 只是前幾天,兩人在日本見了面,年曉泉途中接到街道的電話,說是金鑼巷拆遷改造的事已經正式提上日程,楊安怕年曉泉為難,便決定回國一趟,一是把這房子的過戶手續辦完,二來,也是今年女兒結了婚,喊女婿回來,讓他們一起去老楊和鄭老太太的墳上告知一聲。 楊安對父母心懷愧疚,所以晚上不會住在老房子里,揮了揮手,便告訴她:“不用,安娜兩口子也在,我帶他們在賓館寫了房?!?/br> 說完,他透過窗戶,瞧見外面站在平地上的白宴,“咦”的一聲,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來:“那人…是邵老板的那個外甥?白…白什么來著。” 年曉泉沒想到楊安竟然還記得白宴,臉上神情一時有些不自然,點了點頭,索性老實答到:“白宴?!?/br> “對,白宴,真是他?” 楊安有些驚訝,一瞬間皺起了眉頭,十分不認可地看向年曉泉,“他怎么在這里,你跟他這些年一直有牽扯?” 楊安對于白宴印象不大好,當年他在“月色”做發型師的時候,沒少見這群紈绔公子哥瞎胡鬧。 一一年,楊安離開中國的時候,年曉泉跟白宴關系還沒公開,偶爾有風言風語,也只是說年曉泉長得像柳夢瑩,大概被白宴看上了而已。 楊安當初把年曉泉從老爺子手里接過來,自覺有一份長輩的責任在,所以聽見那樣的話,難免語重心長地囑咐年曉泉,讓她千萬不要跟白宴那樣的家伙攪和在一起。 畢竟,楊安跟年曉泉雖說是半路認下的師兄妹,但兩人年紀差了二十來歲,跟半個父女似的,茶余飯后,楊安就怕哪個城里男人騙了她的感情。 楊安的女兒楊安娜跟年曉泉同歲,還在學校讀高二。 楊安起初覺得年曉泉也應該繼續讀書,就算考不上大學,也最好找個好男人嫁了,經營經營自己的小家庭,不該出來做美發。畢竟,這個行業一向不適合女性,幾十年的老偏見了,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加上年曉泉從農村來,高級發型設計是跟時尚搭邊的路子,這個圈子看重出身,她這么個背景,路很難走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