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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間。 包里的電話恰逢時宜地響起來,是駱征打的。 屋里空空蕩蕩,枕邊無人,他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阿姐。 有電話,秦溫喃得接,她不自覺地朝封悅悅那邊挨近了些,自然地扣住封悅悅伸出來的手,有意想避開青年的視線。像是離他越遠就越有安全感似的。 賀馳亦姿態(tài)愜意,眼底含笑。 電話接通,熟悉的帶著鼻音的嘟囔聲,一聽就是剛睡醒。 “怎么了?”秦jiejie問,她身子微側(cè),頭低著。 她的身后就是池水竹林。 賀馳亦忽然覺得建筑老氣的宅院忽然沒有那么不順眼,那一小片竹林子的區(qū)域充當了背景,而女人站在里面,美的像是什么畫一樣。 趁機,封悅悅狠狠蹬了賀馳亦一眼,無聲地大動嘴皮:“走!” 但賀馳亦看都不看她,兀自等待她電話結(jié)束。 電話那頭有掀被子的動靜,“唔阿姐,什么時候回來?”駱征哼唧著。 “馬上就回來。” 聞言,電話那頭的駱征蹬開被角,看向窗外,又是睡到正午。 不過想到此時此刻阿姐應該在別人家上課,他就陡然一陣沒好氣。 駱征垮著臉,視線又落在梳妝臺前的軟椅,上面有一件粉色蕾絲邊的的內(nèi)/衣罩。 他冷不丁想起來昨夜,做的過程似乎他很用力,意亂情迷間問阿姐爽不爽,問她她也不吭聲,最后只顧著他自己爽了,事后也沒好好幫阿姐處理。 他光著上肢,下床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梳妝臺,將阿姐那件換下來的內(nèi)衣抓進手里。 然后著迷般的捂著口鼻嗅了嗅。 “唔,阿姐...” “我錯了,昨天沒有給你抹藥我就去睡覺了,不疼吧?”像是對于自己的尺寸有諸多自信,一怕傷了她二又怕她不夠爽。 一張嘴就是這樣私密的話題,邊上還有人,秦jiejie臉上瞬間羞惱地飄起兩朵紅云。 她盡量壓低聲音,他太不成熟了:“廚,廚房里給你溫著粥,還有蔬菜餡的包子,先墊會兒,記住不要空腹去洗澡,一會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字字關切,事無巨細。 饒是再笨,也能猜到電話是誰打來的。 啊,小男友查崗查得嚴。 還有,她為什么笑的一臉色/情? 賀馳亦眼底的笑意有些收斂,慢慢的,態(tài)度也有些變了。 這不是一件道德之里的事兒,從最開始就亂套了,說起來,相當?shù)南铝鳌?/br> 要說動機,他看了眼炸毛的小瘟神。 也有她的份兒。 ** 因為駱征的一通電話,秦溫喃婉拒了留下用餐的邀約。 封悅悅一直將秦jiejie送到宅外,在車前擁抱好久才放她走,好在后續(xù)秦溫喃并未再見到那個壓迫感很強的青年。 只是她開始猶豫不決,這份私教的工作究竟該不該繼續(xù)下去,如果繼續(xù),不可避免地可能會再次遇見他,她覺得困擾。 回到家。 做飯過程中,駱征一直雙臂從后邊勾住她的脖子,膩在她身上。 秦jiejie跟他急,他就說明天要出遠門,見不到jiejie,想著念著,一定趁著現(xiàn)在好好抱抱。 秦溫喃無奈,但他一直廝磨,也由著他去了。 稍晚一點,駱征載著阿姐去到琴室。 并承諾說晚上他會來接她,之后便去了他大哥的公司。 但駱征一直都很粗心。 秦溫喃最后一節(jié)課愣是上到了晚上七點,出來時天色將盡。 她站在路邊給駱征打電話,那邊卻顯示無人接聽。 她以為是有什么事耽擱了,于是默默順著路牙,朝十字路口走,想在哪兒等他。 身后大樓的燈漸漸開始熄滅,入口也閉了。 結(jié)果.... 這一等,等來一場冬雨。 霓虹燈濕了眼角,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她心里暗暗說,如果這通電話再打不通,就叫的士。 突如其來一陣委屈。 只是之前也有這樣類似的戲碼,駱征得知她坐了別人的車,晚上鬧絕食。 但是,雨越下越大了.... 忽然,她的視線處出現(xiàn)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人身量極高...意外的眼熟。 不論是誰,秦溫喃都有意避開了視線。 因為此刻的狼狽。 可是那人卻舉著傘緩緩朝她逼近,不給她裝作視而不見的機會。 秦溫喃瑟縮著肩頭,右手死死掐住左肩,視線落在腳尖。 北方氣候干燥,入冬之后幾乎不下雨,這場雨下的可真不是時候。 “jiejie?” 秦溫喃心里警鈴大作。 一個抬頭,二人視線相匯。 是他..... 邪氣恣意的眉眼。 她嚇得生生朝后退了半步,差點踩到路邊的臺階。 “jiejie怎么在這?” “下雨了。”他說。 雨水令秦溫喃看不清身前人的表情。 秦溫喃覺得這時候似乎應該說些什么,不然會顯得尤其不禮貌。 “...” 但只見過一兩面,她搜索枯腸,實在不能回憶起具體合適的稱呼。 但青年像是能讀心,“叫我阿亦就好。”賀馳亦恰到好處地打斷她,給了她臺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