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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馳亦見她回頭,臉上一瞬間的柔軟迷茫,他笑笑,帶著無害的神色,從臺階上款款下來。 走近了,秦溫喃才知道是剛才包廂里的那個人。 “......” 飄飄落雪。 一陣警覺。 因為賀馳亦的逼近,她本能朝后退了半步,不知道為什么,這名青年給人的感覺不算友好,可能是包廂里的第一眼,他那過于凌厲落拓的眉眼,以及他周遭有股橫生的壓迫感。 骨子里還是小女人的秦溫喃對于青年身上這樣的特質(zhì),本能地令她回避。 秦溫喃想掩飾自己的異樣,但還是被賀馳亦捕捉到了。 這聲jiejie叫也叫了,但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秦溫喃也不愿意應(yīng)一聲。 畢竟不認(rèn)識。 “能送我一程嗎?”不料,男人張嘴就是這樣一句,毫無芥蒂和局促。 “......” 哪有這樣的? 不像請求倒像是...指令。 賀馳亦盯著秦jiejie的臉,以及眼角的痣,他在笑。 秦溫喃手扒著車門框,一時間沒有吭聲。 下一秒。 “我喝了酒。”他尾音有些楚楚可憐。 “jiejie?” “....”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不好。 前30評紅包=3= 第5章 溫柔 賀馳亦站在雪地里,上身裹著短款的藏青色羊絨棉襖,拉鏈沒拉,領(lǐng)口橫向敞開,隱隱約約能看見脖頸下的鎖骨,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下身是黑色寬松的長褲,高幫皮靴,頭發(fā)直棱棱地豎著。 身量極高,雖是尋常打扮,但優(yōu)良的家族基因外表依然使得他與眾不同,更別提他臉上還帶著笑。 盛風(fēng)周遭停的都是些豪車,行人遠(yuǎn)遠(yuǎn)觀望,有妹子捂嘴偷拍,賀二少往那一站,妥妥的男模。 不怎么愛笑的人今晚上一連笑了許多回,都是拜面前的女人所賜啊。 不過秦jiejie沒有興趣欣賞他那張臉,相反還因為他唐突的要求變得進退維谷。 幫,還是不幫?只是,哪有這樣的?明明不熟悉。 可她性子溫和不慣于拒絕,這是她的軟肋。 咬唇,已經(jīng)沉默近十秒鐘了。 她的手還停在門框,修長的指節(jié)隱隱透著紅粉。 而賀馳亦覺得自己鬼迷心竅,其實秦jiejie同不同意載他一程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近距離地看看她,僅此而已。想看那張生動的臉上因自己露出細(xì)微的表情起伏。 剛才包廂里的一面驚鴻,更多的是上不得臺面的狡黠臆測,現(xiàn)在再看,她更多了些小女人的柔軟無措。 駱征見阿姐一直沒走,疑惑地將腦袋貼向車窗。 只見外面立著道熟悉的身影,他一個激靈忙推開車門,“亦,亦哥?” 沒醉糊涂,還認(rèn)得人。 賀馳亦看向后排的駱征,笑著‘嗯’了聲。 秦溫喃見駱征探出半個身子,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衣,急了,趕忙對他說:“快進去,外面冷。”秀氣的眉頭蹙著,說著就要去關(guān)車門。 賀馳亦一愣。 冷嗎?確實有點兒冷,還飄著雪花呢。 此番情景使得他眼底更加染上說不清的深意。 妒忌。 他羨慕阿征,他知道,他從未否認(rèn)。 車外冷風(fēng)迎面吹,駱征陡然清明了三分。 但相比較于著涼,似乎亦哥在做什么更為重要一些。 不過怕阿姐生氣,駱征連忙抓住后排的軟毯掛在頭頂,沖她憨笑,“不冷的。” 說罷再度看向一旁吹雪的賀馳亦:“亦哥怎么不上來?”他問。 駱征完全不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還醉醺醺地揉了揉眼瞼,一臉單純樣。 他的本意其實是想問亦哥怎么了怎么站在車子外面,結(jié)果張嘴就是這樣一句。 賀馳亦因為剛才秦jiejie絕對偏袒和寵溺的言語,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三分,語氣很淡,有些討沒趣,他突然嫌惡身上穿著的外套。“不了。”他回。 “不叨擾了。” 忽然又緊跟了一句:“阿征回去,好好洗把澡。”這句話來得相當(dāng)突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駱征總感覺‘洗澡’這倆字從亦哥嘴巴里說出來,透著些古怪。 但他腦子里暈暈乎乎的,實在不知道下一句該怎么回。 嘴巴微張著,有些憨傻。 秦溫喃也是,完全猜不透青年的意圖,她彎腰幫駱征整理身上纏裹小毛毯的功夫,再掉頭,青年已經(jīng)離開了。 他迎著月色,行走在路燈下。 雪花蹁躚,背影恍惚,孤零零的,看上去有些落寞。 秦溫喃看著他,一瞬間竟然覺得有些不忍心。 ** 駱征酒醒時已經(jīng)到隔天清晨。 昨夜回來后秦jiejie一直忙來忙去,幫他熬醒酒湯,喝完他就睡下了,半夜又起來鬧情緒吐了兩回,到了凌晨終于睡踏實了,倒是秦溫喃基本上沒合眼。 此間駱征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有人在他面前將阿姐綁架了。 他驚醒后猛地坐起來,大口喘息,呼喚著阿姐,但是無人回應(yīng)。 身上隔夜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掉了,換成了干凈柔軟的睡衣,但他無暇去想。匆忙從床上下來,四處找尋,最后在廚房找到了正在切水果的阿姐。 秦jiejie穿著圍裙,背影娉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