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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舍得叫醒她,可到底還是走到近前坐下,輕輕抱起了她。 沈青葙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看見裴寂,不由得一愣,低聲道:“三郎,你臉色有些?不好。” 何止是不好,根本是臉色青白,眼睛底下重重兩塊青黑色,本事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此時?卻帶著幾分陰森之意。 裴寂低著頭?,臉埋在她后頸里?,閉上了眼睛:“肚子還疼嗎?” “昨天就不疼了,”沈青葙被他沉重的呼吸聲弄得很是不安,扭著身子想?要回?頭?看她,又被他輕輕地扳了回?去,只得說道,“三郎,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睡一會兒?” “時?間?來不及了,我馬上就得入朝去。”裴寂依舊閉著眼睛,這片刻之間?的放松和安穩,美妙得如同?天籟,“青娘,我想?你了。” 沈青葙不由得怔住了。原本應該回?應他,哄一哄他,可此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怔怔地坐著。 “青娘,”他疲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會不會有一點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裴寂: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會不會有點難過? 沈青葙:呵呵。 —————————— 推一個萌新的古言重生文,小可愛們喜歡的話可以看看哦,擇善歡《郡主今天也在演戲》: 沈清風是齊國公府三房庶子,是惡名昭章的滅世殺神,也是被人遺棄的存在。 更是霍念慈的未婚夫,是她上一輩子死都不愿意嫁的人。 重活一世,霍念慈回到了皇帝給她賜婚的那天,她選擇了,嫁! 不僅如此,她還時不時的向沈清風發散善意,拯救一下他那岌岌可危的名聲。 沈清風率大軍凱旋當日,被圍觀群眾責難。 霍念慈手中的鮮花,乘風破浪而去,穩穩的落在了沈清風的懷里,“此花,堪堪可配將軍之威名。” 萬千罵名之中,霍念慈只給他留下個一閃而過的身影,不求驚心,只為攝人心魄。 彼時的霍念慈尚不知曉,沈清風在暗地吐槽她,戲演得不真實。 * 九九重陽節,旁的人團頭聚首,唯獨沈清風獨身一人,形單影只,她跨越山海,將一支茱萸送到他面前,道:“此花贈你,愿萬千山水,你一直都在。” 沈清風搖頭失笑,“這是把他當勾欄院的戲子來捧了?” 黨爭伐異,他為誘敵深入,外調剿匪,幾經生死,她不遠萬里,將一朵早春的迎春干花送到他面前,笑道:“陌上花已開,我缺一人陪我觀山花海浪,不知沈郎可愿賞臉相陪?” 夜深人靜時,沈清風輕吻懷中熟睡的霍念慈,喃喃道:“如果那人是你,便是做戲,我也愿舍命相陪。” 第61章 神武帝走在往梨園去?的路上, 問道:“福來?,這?幾天為太子求情的,都有哪些人?” “東宮的僚屬, 再有就?是惠妃殿下,公主和潞王、紀王他們, ”趙福來?道, “朝臣中是蘇延賞, 再有國子監陸祭酒和禮部兩位侍郎。” 頭頂上一?聲長鳴,卻是一?行大雁列隊掠過, 神武帝仰頭看著,若有所思:“就?這?么?幾個人?不都說太子私下結交重臣嗎?呵。” 趙福來?不好接話, 只在后面跟著,突然一?抬頭,瞧見遠處幾個人正往這?邊來?, 頭一?個就?是應璉,忙道:“陛下, 好像是太子過來?了。” “不見。”神武帝毫不猶豫地說道。 趙福來?也只得一?路小跑著過去?,攔住了一?前一?后走過來?的應璉和楊合昭:“太子殿下請回去?吧,陛下此時不見殿下。” “趙翁, ”應璉一?雙眼?睛深深地凹了進去?, 神色憔悴, “煩請趙翁向圣人回稟一?聲, 我要?與太子妃和離。” 趙福來?不由得看了眼?楊合昭, 就?見她?一?身素淡裝束,低頭站在應璉身后,神色與應璉相比顯得十分平靜,發髻上插著一?對八寶紫金簪, 陽光照過來?時,時不時迸出一?點?奪目的光彩。 趙福來?定?睛又看了兩眼?,道:“殿下稍候,奴婢這?就?去?回陛下。” 他匆匆折返,追上了神武帝:“陛下,太子要?與太子妃和離,特來?稟報陛下。” “哦?”神武帝朝應璉瞥了一?眼?,淡淡說道,“他終于能下決心了?” 他沉吟著站定?,道:“讓他們過來?吧。” 隨侍的宦官連忙搬來?座榻,張開黃羅傘蓋遮陽,神武帝在榻上坐定?,就?見應璉快步走來?,雙膝跪倒在榻下,啞著嗓子說道:“楊氏一?族屢屢犯上,臣不能再留楊氏女在身邊,請求陛下允準臣與太子妃和離!” 神武帝看看他,又看看楊合昭,道:“朕準了。” 縱然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應璉還是身子一?抖,趴在地上幾乎與地面平齊,努力忍住了心頭的凄愴。 楊合昭卻有一?絲解脫之感,起身取下發髻上的八寶紫金簪,膝行上前雙手奉上,低聲道:“陛下,這?對簪子乃是兒入東宮時先皇后親手所賜,兒德行有虧,不堪再奉箕帚,亦不敢再留著這?對簪子,請陛下允準兒將這?對簪子敬獻在先皇后靈前。” 神武帝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對八寶紫金簪上,許久,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