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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單從骨相上來看,這是一張頗為英氣的臉,眉目俊朗,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形偏薄。然而卻又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看人時仿佛隔著層霧,氤氳著水汽,使他整個人柔和了起來。但隱約又帶了幾分違和。 殷離舟和單明修同時出聲,喚得卻是不同的名字。 單明修叫的是“屠寂?!?/br> 而殷離舟喚的卻是,“師父?!?/br> “師父?” 聽到這個稱呼,饒是單明修也失了一向的沉穩,半天緩不過神。 陳三道亦是如此,他看了殷離舟許久,眼中的戾氣冰消雪融,目光中有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喜。 “阿渡?!标惾谰従彸雎?,聲音中帶著輕微的顫意,身側的手指慢慢抬起,似乎是想觸摸他的臉頰,然而還沒碰到,又立刻無措地放了下去。 “真的是你?!?/br> 殷離舟強壓住心中的感傷,故作輕松地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師父,我回來了。” 說完,兩人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明明有千言萬語,一時間卻不知從哪說起。 殷離舟看著陳三道,眼神微動,他不明白,以前那樣光風霽月的人,為何會成了魔尊?還取了那么多修士的金丹設萬人坑,到底是為了復活誰? 疑問太多,殷離舟都不知該先問哪個。 許久,還是殷離舟先開了口,“師父?!?/br> 離舟看著他的眼睛,雖是赤紅的眸子,卻氤氳著熟悉的平靜。仿佛名家用墨筆細細勾勒出的江南風景。 “嗯?!蓖兰帕⒖虘?。 殷離舟沖他笑了笑,仿佛他們之間從未隔過百年的光陰,打趣一般說道:“你瘦了?!?/br> 陳三道聞言,唇瓣微彎,眼中似有波光閃爍,望著他時,滿目晶瑩,然后忍不住一般,抬手輕輕掩住眼,笑了起來。 越笑聲越大,肚子笑疼了似的,半彎下腰,另一只手搭在了殷離舟的肩上。 “果然是你啊!” 陳三道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聽起來聲音中竟帶著微微的濕意。 “我就說,我就說……” “什么?”殷離舟問。 陳三道卻沒再說下去,只是道:“無事,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說完,像是不知怎么面對殷離舟一般,轉頭看向身后不遠處的魔域。 但還是沒逃過殷離舟的追問。 殷離舟問他,“師父,你到底要復活誰?” 陳三道沒有看他,頓了片刻,才回道:“嗯……一個……女子?!?/br> “女子?人?” 殷離舟說著,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變了臉色。 “嗯?!标惾傈c頭應了下來。 殷離舟再沒了之前的喜色,只是問,“為何會失???” 陳三道沉默了片刻,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阿渡,你為何會用這副身體?” 殷離舟聞言苦笑一聲,搖頭道:“我也不知,醒來便已經是這樣了?!?/br> 陳三道將他這副身體上下打量了片刻,然后轉頭看向單明修,眼中褪去了剛剛的溫柔,泛起了冷色,“哦?所以單掌門這才一路跟著你,和你形影不離?” 殷離舟輕笑,“大概是怕我不小心損毀這副皮囊吧。” 陳三道聞言,語氣微哂,“這樣的皮囊也值得如此看顧,阿渡,隨我回魔域,我為你重新煉一副新的?!?/br> 殷離舟聽完,一個好字還未說出口,便見單明修已經擋到了他的身前,提劍指向陳三道,冷聲說道:“他現在是我的徒弟?!?/br> 陳三道見狀,眼角微挑,隨意抬起手掌,對著他掌心向上,很快一顆暗金色的珠子便浮現其上,那是單明修的金丹。 陳三道的聲音中帶著冷意,“單掌門,勸你不要不自量力。” 單明修面無表情,“無論如何,你休想帶走他?!?/br> 陳三道簡直要笑出聲來,望著他,掌心緩緩收起,用內力一點點摧毀著單明修的金丹。 金丹本就連著修士的骨血,因此這對單明修來說不亞于萬箭穿心。 單明修的呼吸明顯粗重了起來,然而提劍的手卻絲毫未動。 陳三道面色更冷,“你當我剛剛不殺你是忌憚你嗎?我只是想讓你親眼看著……,然后再當著他的面將你千刀萬剮罷了,單明修!” 陳三道的恨意再不掩飾,隨著他的話傾瀉而出。 然后手中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單明修的金丹瞬間裂開一道窄窄的縫。 單明修再挺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身體一軟就要倒下之際,又被他用劍迅速支撐住了身體。 殷離舟想要出聲阻止,猶豫了片刻,還是硬生生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陳三道一改這幾日的溫潤,不斷將自己的法力輸入單明修的金丹。 金丹表面的裂痕越來越多,單明修的面色白得嚇人,與唇邊的血跡形成鮮明的對比。 然而他卻沒有反抗,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毫無此意。 原本暗金色的金丹被暗紅色一點點浸染,眼見即將全部吞噬之際,殷離舟上前一步,按住了陳三道的胳膊。 “師父,算了吧,將金丹還給他?!?/br> 陳三道聞言,手中的法力一滯。 “阿渡,你忘了百年前的鳴山之上?他可是親手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