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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慧妃的躺贏人生 第142節(jié)

    如此,此番南巡,皎嫻與佛拉娜是注定去不了了,一個是待嫁娘,一個要照著掌儀司的單子最后再核對嫁妝,她私房里添給公主多少、各宮又另賜給公主多少,這些都是要登記上單子的。

    更有甚者,其實宮妃手中的私房梯己是要分成兩份的,一份就是內(nèi)務(wù)府的,宮里來宮里去,嬪妃只有使用權(quán),沒有擁有權(quán),等死了之后,這一份首飾還要回歸內(nèi)務(wù)府,今日你頭上珠釵金珍璀璨,可能明日金子成了人家耳邊鐺,珍珠成了人家頭上釵。

    另一份則是從來由嬪妃所有,其中包含皇帝私下賞的未從內(nèi)務(wù)府走的那一份、娘家送的、生辰節(jié)下外頭人孝敬的、兒女孝敬來的。

    佛拉娜給皎嫻的添妝便要從這一份中走,因東西物件繁多,還要好生整理過后才能登記造冊。

    留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她忙的有這些事情,又不僅僅是這些事情。

    這個時代嫁女兒,或者說皇家嫁女兒,禮節(jié)規(guī)制都十分繁瑣冗長,佛拉娜每日不堪其煩,為了女兒又得強打起精神應(yīng)付著預(yù)備。

    南巡回來后,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更有些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娜仁一時竟感到有些心虛,忙對著她噓寒問暖。

    “有這功夫,你不如幫我做些事情。”佛拉娜幽怨又無奈地注視著娜仁,幽幽地道:“我已有好幾個月未曾好生歇息了,你們在外頭玩得可歡喜?倒是苦了我,總有些不能自己拿定主意的事,還要千里迢迢地修書問個決策。”

    康熙與娜仁對視一眼,心虛之感更重,竟然沒想到什么好的辯解說辭。

    回京的時候離公主的婚期已經(jīng)不遠了,時間很緊,娜仁接過佛拉娜手中一部分事情,大刀闊斧地來了一出快刀斬亂麻,又敲打了一番因為頂頭人都不在宮中而微微有些飄了的內(nèi)務(wù)府中人。

    趙易微一向是不惹事的老好人形象,況且如今他也要退下來,行事更是低調(diào),素日只要在差事上沒有什么大礙,他是不會管的。

    如今娜仁出面,他才積極響應(yīng)號召,四兩撥千斤地借著娜仁的勢將內(nèi)務(wù)府中清洗了一番。

    雖然是借勢,但也少見他這樣積極的時候。

    佛拉娜不免有些吃驚,暗暗問娜仁:“這趙大總管一向是三棒子打不出一狠話的老好人,怎么如今你一出面,他行事便干脆利落起來?”

    “他不著急,是因為那些人有分寸,沒有妨礙到內(nèi)務(wù)府正常運轉(zhuǎn),也沒有鬧到他跟前,他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dāng)沒看到,便是你暗示他,他也不會聽進去。”娜仁看起來胸有成竹地道:“但這會我要出頭了,他便借著我的手清理清理內(nèi)務(wù)府蛀蟲。老頭子心里一筆賬明白著呢,誰有小心思,誰的小心思無傷大雅,誰能留誰不能留,他只是不輕易得罪人罷了。”

    佛拉娜郁悶地道:“所以還是我的名頭不夠響亮。”

    娜仁小聲道:“或許還有些他看著我長大的情分。”

    其實她這樣說,心里也有點沒底。

    因為雖然一樣的情分,但趙易微做事的手段先后是不一樣的。這次清洗,她得了的只有威名,沒有兇名,不會有人記著她的不好,狠絕不留余地的名聲都是趙易微落下的,和她當(dāng)年第一次上崗那回可以說是截然不同。

    這樣的待遇叫娜仁不禁有一分暗搓搓的懷疑,難道是她哪天日行一善做了什么好事回報在這里了嗎?

    公主撫蒙遠嫁,儀式自然浩大。早得了皎嫻成婚的書信,皎皎自然特意帶著給meimei的添妝之禮趕了回來,沉甸甸幾口大箱子,綾羅珠玉滿目,還有各色寶石、翡翠、金晶石一匣匣地摞在箱子里,色彩濃艷的油畫與滿是異域風(fēng)情的珍寶首飾,都是國內(nèi)不常見之物。

    說來這是大福晉頭次以胤禔妻子的身份見這位大姑子,早年皎皎的交際圈都是尋常貴女?dāng)D破頭都擠不進去的,多是宗室貴女與勛貴舊家的格格,官員中少說二品上之女才能敲開門,非得皎皎眼緣者是沒有近身的可能的。

    大福晉憑借家中勢力,倒是也參加過幾次皎皎辦的宴,算是在皎皎跟前混了個眼熟。當(dāng)日她嫁給大阿哥,皎皎還命人送了新婚賀禮回來,也給她預(yù)備了一份添妝,但和那些是萬萬比不上如今與溫憲公主的豐厚的。

    大福晉從幾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笙渥由鲜栈啬抗猓⌒牡卮蛄恐ǎ娝碜斯P挺、笑容明媚,瞧著比起當(dāng)日在京中時端方雍容的模樣,又添了一身的英氣,威勢天成,使人過目不忘。

    “這就是胤禔媳婦吧?”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皎皎轉(zhuǎn)頭看向她,笑了,道:“你們成婚時我還送了東西給你們,不過人在外頭沒能回來,今兒算是初見,雖然咱們從前也見過,但如今身份不同,我還是要補給你一份見面禮。”

    她說著,向后一招手,朝纖便捧出一只細長的小錦盒來,打開一看,里頭是一條紅寶石手鏈,共選用十八顆顏色殷紅濃郁的寶石,打磨圓潤,鑲嵌在花朵底托上,小米珠鑲邊,典雅華美異常。

    手鏈本身的金屬質(zhì)地并不是京師貴族常用的黃金,而是選用銀質(zhì),更覺素雅清新,與紅寶石搭配竟然相得益彰,不會過分艷麗而顯得奢華,只覺典雅。

    女人嘛,哪有不愛這些東西的。

    大福晉果然喜歡極了,又不知該不該收下,還是胤禔看了她一眼,示意道:“jiejie給的,拿著吧。”

    皎皎一笑,白他一眼,“還真不和我客氣。”

    “jiejie闊氣,我們這些小的可不如您手頭趁手,您給的自然要收著,哪日上頓接不上下頓了,還能管幾日吃食。”大阿哥笑著振振有詞地道,皎皎一拍他:“油嘴滑舌。”

    大福晉微覺驚異,忍不住把眼打量大阿哥,又在大阿哥看過來之后迅速收回目光,一副柔順恭謹?shù)哪印?/br>
    大阿哥心中好笑,見皎皎帶著幾分打趣的模樣看他,便非常鎮(zhèn)定地回望回去。

    皎皎忍俊不禁,搖頭輕笑。

    她好容易回來一次,自然要和弟妹朋友們聚聚,故而連著好些日子都忙得很,最后還是皎嫻坐不住了,仗著自己將要離京,力壓一眾兄弟meimei,把jiejie搶了過來,在公主所一連陪了她幾日。

    后來娜仁與康熙聯(lián)合下場,不講武德,把皎皎拉去了永壽宮,皎嫻憤憤卻無奈,只能要咬碎一口銀牙忍了。

    永壽宮里,說起太子婚期也將近,問皎皎能不能在京中留一段日子。

    康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保成一向和你最好,他成婚,你不在京,皎嫻成婚你卻回來了,只怕屆時他心中不好受。”

    “女兒省得。”皎皎淡定地笑著,“也不知太子的婚期暫且定在幾時?前兒個見他也說起這件事,卻道許還得一二年的光景。聘娶太子妃乃是我朝第一例,禮節(jié)要求繁瑣,這會皎嫻還沒嫁出去呢,聘太子妃的預(yù)備更是無從說起,只怕今年是不相干了。”

    康熙聽見是被自己兒子拆的臺,又氣又無奈,看向娜仁尋求援助,卻見她老神在在地坐著喝茶,心中更是不平,干脆地皎皎道:“你額娘也想你了,你不在身邊這段日子,你額娘是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對你日思夜想萬分牽掛,你便在京中留些日子,陪陪我們又何妨?”

    最后皎皎還是在皎嫻成婚后又在京師中住了月余才動身離去。

    康熙甚至開始召見太醫(yī)婉轉(zhuǎn)地問為什么他還沒有抱上外孫,唐別卿當(dāng)時便覺萬分無語,后來說與娜仁聽,倆人都忍不住想笑。

    老父親用盡心機也沒留住女兒,娜仁也不知他是可憐還是好笑了,最后還是忍不住安慰了他一下,卻見康熙沒過多久便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催促欽天監(jiān)為太子擇定吉日成婚,心中滿是無奈。

    可憐了小太子了。

    前說佟貴妃身子近來每況愈下,入了七月后更是湯水少進纏綿病榻。娜仁去探望過一回,正趕上她殿里還有一命婦打扮的中年女人,娜仁看了兩眼,記起是內(nèi)大臣費揚古家的夫人,烏拉那拉夫人。

    這位夫人是宗女,愛新覺羅氏出身,不過血統(tǒng)不近,出嫁前也未曾得個爵位,在娜仁這存在感不是太濃。還是嫁了費揚古之后,費揚古步步高升,如今位步兵統(tǒng)領(lǐng)內(nèi)大臣,屬正一品,她才在京中貴婦圈里有了些地位。

    不然愛新覺羅氏宗女如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她并不算太顯眼。

    今日在佟貴妃宮中見到她,娜仁才猛地想到未來的四阿哥福晉、孝敬憲皇后正是烏拉那拉氏出身,其父也正是步兵統(tǒng)領(lǐng)內(nèi)大臣費揚古。

    這是佟貴妃在相看未來兒媳婦了?

    娜仁壓下心中的驚異,問了問佟貴妃的身子,又叮囑她:“你好生養(yǎng)著,皇宮大內(nèi),又不會缺醫(yī)少藥的,只要你心情放松,總要好轉(zhuǎn)的一日,我還等著你把你那部分宮務(wù)拿回去呢。”

    佟貴妃輕笑著,道:“是妾身無能,倒是累了您了。……妾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勞煩娘娘多掛心,實在不該。這位是內(nèi)大臣費揚古大人的夫人,娘娘也是見過的。”

    烏拉那拉夫人方才已向娜仁請安,娜仁輕笑著對她點點頭,道:“是,我記得她。”

    佟貴妃便道:“妾這身子,眼見是好不了了。禛兒雖不是妾所親出,但這些年也是妾養(yǎng)著他,看著他從牙牙學(xué)語、蹣跚學(xué)步到如今已有了少年人風(fēng)采,妾待他如用幾出。如今妾年將不久,家族門楣都看淡了,放不下心的只他一個,想來想去,還是趁如今還在人世,為他定下一門親事,這樣日后有個周到人能夠扶持他、照顧他,妾身也可以放心了。”

    娜仁想了想,還是道:“四阿哥才多大啊,這會議親未免早了些,況且我記著費揚古大人家的格格是——”

    她一時頓住,微微擰著眉轉(zhuǎn)頭看向烏拉那拉夫人,烏拉那拉夫人忙恭謹?shù)卮鸬溃骸靶∨悼滴醵晟恕!?/br>
    “這還小呢,比胤禛小了三歲,如今正經(jīng)還是個孩子呢。”娜仁安撫佟貴妃道:“這婚事啊,放兩年再議也不遲。你放寬心情,好生保養(yǎng)著身子,不說看胤禛娶媳婦,就是抱孫兒也是有的,何必如今這般著急呢?”

    佟貴妃凄然一笑,她如今氣色十分不好,面白如雪,靠在炕頭壘起來的軟枕上,無力地搖頭,“妾身想來是沒有明日了,只想著今朝安排好禛兒,保他日后不會被人轄制。”

    她這話是說得明白卻逾矩過分了。

    她這是在暗指,等她去后,四阿哥落到德妃那邊,德妃必然不會為四阿哥好生選擇嫡福晉。

    娜仁微微擰眉,剛要開口,佟貴妃卻緊緊抓住娜仁的手,眼睛忽然迸發(fā)出亮光,襯著她瘦骨嶙峋已經(jīng)受脫了相的模樣,甚至有幾分嚇人。

    佟貴妃道:“娘娘,愛新覺羅氏之子,天潢貴胄,決不能有一名低賤的包衣出身的嫡福晉啊娘娘!”

    她聲音隱隱凄慘又高亢尖銳,娜仁聽得耳朵不大舒服,卻只得先安撫她:“你想得太過偏激了,皇子嫡配自然應(yīng)是滿洲著族、高官名門所出,皇上也會為他的兒子挑選可心的女子的。”

    佟貴妃連連搖頭,知道在她這里是說不通了,便不再多費口舌,而是向后一靠,有些虛弱無力地道:“娘娘,妾身累了,恕不能送您了。”

    這邊她們兩個交談時,烏拉那拉夫人在旁是坐立不安,想告退又不合禮數(shù),怕叫娜仁與佟貴妃覺著不好,只能咬牙低頭立在那里,一聲不吭。

    如今聽聞佟貴妃要送客了,她甚至有一瞬間想要順著這話風(fēng)立刻起身告退,但到底她們家如今和佟貴妃也是短暫的利益聯(lián)盟關(guān)系,甚至日后還是要被綁在一條船上的,這個關(guān)口,話還沒說明白,她自然不能貿(mào)然起身告退。

    最后她只能滿是羨慕地望著娜仁款款離去的身影,然后繼續(xù)在那里,坐立不安地等著佟貴妃開口。

    從承乾宮正殿里向外走,甫一出門,迎面娜仁卻與四阿哥撞上,見他站在廊下恭謹溫順的模樣,娜仁不由問:“這個時候你不應(yīng)該在書房讀書嗎?怎么過來了?”

    “先生告了假,我們便散了,我想來看看額娘。”胤禛道。

    娜仁怕他在這站了有一會了,但從他面上又看不出什么,只能問了兩句近日起居讀書之事,然后叮囑他:“你娘娘身子不好,久病臥床,只怕心情也焦慮。你進去了,要緩緩地與她說話,多哄她開心。”又頓了頓,補充一句:“如今里頭有外命婦在,不如你叫人進去通傳一聲,然后往偏殿吃茶去,等外命婦退下了再進去探望她不遲。”

    胤禛行了一禮,“多謝慧娘娘指點,兒臣記住了。”

    娜仁輕輕一笑,拍拍他的肩,沒再說什么,帶著瓊枝等人在一路恭送聲中去了。

    臨去時聽見里頭佟貴妃聽到外頭聲響,正在問是誰在外頭,四阿哥在宮人的帶領(lǐng)下緩步入了正殿,多年禮儀教導(dǎo)使他無論心中是怎樣的情緒,走起路來還能沉穩(wěn)從容。至于面上的波瀾不驚,便是他自己的涵養(yǎng)了。

    雖然娜仁心里覺著多少有和留恒常年混在一起被熏陶多了的緣故。

    但如果這樣想,棺材冰塊連還能相互傳染,也是挺可怕件事。

    佟貴妃這瘋狂的算盤最后竟然未曾碰壁,康熙與她長談一番,最后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她。雖然沒有正經(jīng)定下婚約,但烏拉那拉夫人也帶著她家格格入宮走動了兩回,都是先到永壽宮請安后便直奔承乾宮去。

    佟貴妃回回厚賞烏拉那拉氏格格,甚至病得最重的那幾日,提前分配梯己,除了留給胤禛的一大部分,還有幾口箱子命人送到了費揚古府上去,表明是給烏拉那拉家小格格的添妝。

    又有一對鴛鴦佩,能夠分為一式兩塊,是佟貴妃特意命人打造的,一塊給了胤禛,一塊賜給了烏拉那拉家的那小格格。

    這已經(jīng)是明晃晃地在標記未來的四皇子福晉了。

    處理完這些事,她便已處于彌留之際,佟寧雅入宮為佟貴妃侍疾,日日在榻前侍奉湯藥,處處細致。

    這日娜仁與鈕祜祿貴妃、賢妃、佛拉娜等人同來探病,見她正問太醫(yī)方藥,便待他們交談完畢后,問佟寧雅:“佟貴妃這幾日如何了?”

    佟寧雅面上神情平淡,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不大好。”

    “你是她親妹子,有你在她身旁照顧,想來她也能夠聊感欣慰。”鈕祜祿貴妃與佟貴妃關(guān)系平淡,但此時看著佟寧雅,還是不由開口勸了一句:“盡人事,聽天命吧。”

    第129章

    許是放下了一塊心事,四阿哥與烏拉那拉氏女的婚事隱隱定下了,佟貴妃松了口氣,當(dāng)夜便不大好。

    是夜,承乾宮燈火通明。正殿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人,康熙坐在最上首,微微垂著眼簾,肅容靜坐。他沉默著,便無人會開口出聲,偌大的承乾宮正殿里,只有寢間幾位太醫(yī)與佟寧雅并佟貴妃身邊人隱隱的交談聲。

    四阿哥趕來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少見地失了淡定,匆忙地打千問安。

    見他一腦門汗的樣子,康熙默了默,道:“進去看看你額娘吧。”

    四阿哥忙應(yīng)了是,顧不得請安周全,拔腿就奔著暖閣里去了。

    未多時,寢間內(nèi)爆發(fā)出一連串歡喜的說話聲,是佟貴妃身邊的宮女連聲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娘娘您可算醒了,您這一覺可睡了好久。咱們阿哥來了……”

    甫一聽這聲音,康熙便迅速松了口氣,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些許。

    未過多時,負責(zé)為佟貴妃診治開方子太醫(yī)走了出來,沖康熙行了一禮,沉聲道:“娘娘既然轉(zhuǎn)醒,那今夜是不相干了。”雖如此說著,面上卻不見喜色。

    今夜是不相干了,卻也不過是能熬一天是一天罷了。

    娜仁與佛拉娜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眸中的了然之色。

    康熙雖明白這個,當(dāng)下聞得喜訊,卻還是不由得一喜,起身道:“朕去看看貴妃。”又對眾人道:“都折騰了半日了,你們先回各自宮里歇著吧。”

    “是。”娜仁帶頭應(yīng)下聲,見一名小腹凸起的宮裝婦人垂著頭坐在末端的椅子上,便在康熙入內(nèi)之后對瓊枝道:“派兩個太監(jiān),先送袁常在回去。你出來也不多帶兩個人,這深更半夜的,叫你自己回去也不放心。”

    這位袁常在是前幾年入宮的,容顏不過中等,性情柔順沒脾氣,大事小情都不愛與人計較,面人一樣。她就在儲秀宮里住著,主位平妃不是個多事的,通貴人專心撫養(yǎng)公主,也不會招她的事,故而這幾年她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今年春日她有了身孕,算來產(chǎn)期在臘月里,如今已有五個多月,已經(jīng)顯懷,但還是瘦瘦弱弱的樣子,娜仁看到了,便順帶照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