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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慧妃的躺贏人生 第115節

    萬琉哈氏一喜,先歡歡喜喜地答應著,賢妃便也笑了:“倒是極好的,一地有一地的風俗,能瞧一瞧也是難得。”

    娜仁又去看了太后。太后不過是旅途疲倦,加上這幾日天兒漸熱,便有些不思飲食。娜仁叫人借了廚房熬了粥,將從宮中帶來的小菜盛了兩碟子,見太后胃口大開,不由笑道:“這些小菜大老遠從京中拉來的,兩小壇子,如今就剩個底兒了,本來是打算將就將就節儉著到了京里的,既然您都這樣了,我也留不得了,回頭便命人送來。”

    太后也沒和她客氣,樂呵呵地道了謝。

    見她有了食欲,阿朵便大松了口氣,待喝過消食茶,她送娜仁出來,還道:“多虧您了,娘娘這幾日胃口就不好,今兒個總算是吃下點東西了。若是再吃不下去,奴才可真是要擔心壞了。”

    “這有什么的。”娜仁道:“這些日子奔波勞累,沒有胃口也是有的,倒是我失算了,從京里出來,沒多帶些吃食。我聽人說前頭小鎮上有一家館子腌的脆椒與芝麻菜極好,叫人采買些來給太后試試,萬一就合了口味呢?”

    阿朵聽了,忙要打發人去買,被娜仁攔住了,只聽她笑道:“姑姑何必這樣著急呢?我給的那些,一頓兩頓也是有的,且先將就著,等明兒個,我也打算叫人去采買些東西,一道就帶回來了。不然剛到驛館落腳,咱們的人就一趟趟地出去,像什么話呢?”

    “皇貴主兒說的是。”阿朵笑道:“是奴才失了分寸了。”

    “姑姑也是太過擔心太后的緣故。快回去吧,我自己就上樓了,太后身邊離不開你。”娜仁笑著沖她擺擺手,阿朵順從地沖她一欠身,道:“恭送皇貴主兒。”

    縱然關系再近,禮數總是周全的。

    這是阿朵在宮中多年留下的習慣,也就是這一份謹小慎微才叫她能在當年先帝后宮的艱難環境中,幫助太后穩住了坤寧宮的招牌。即便皇貴妃虎視眈眈、后位不穩又如何?中宮終究是中宮。

    最后康熙還是架不住京中一道一道折子與太皇太后的敦促,先行動身回京了。

    走前將侍衛留下大半,再三交代娜仁照看太皇太后與太后、管束嬪妃們的同時,不忘叮囑皎皎好生照顧額娘與弟弟。

    前者娜仁盡數應著,后者皎皎只叫他放心。

    送走了康熙,站在路邊,娜仁嘆了口氣,又有些小小的興奮,拉著皎皎的手,道:“趕明咱們娘娘出去逛逛去,只帶貼身的幾個人,旁人一概不叫他們知道。”

    皎皎笑著應著。

    可惜娜仁是注定要失望了,古代大都市才能有幾分繁華景象,同時接道上還是免不了臟亂,何況小城鎮中,集市雖也熱鬧,卻實在沒什么新鮮東西。

    逛了一日,娜仁興致寥寥地帶著人回了驛館,就又開始了每天荼毒周邊人耳朵的日常。

    待六阿哥好容易病愈,她一邊命人飛書與京中,一邊又不禁感到些許的興奮:啊,我的大炕床、我的美人們!我要回來了!

    真是哪好都不如家好。

    其實居住了十幾年,下意識里,娜仁已經將永壽宮當成她的家了。

    至于記憶最深處的那個家……只愿真能應了當年大和尚所言。若能如愿,她愿意吃齋十年!……額,還是不要了吧。她寧愿念一輩子“阿彌陀佛”,也不愿意吃一個月的齋飯。

    如此一路坎坷,總算回了京。彼時庭前樹上的榴花已經開了,竹笑帶人恭候,見她們一行人風塵仆仆的樣子,眼圈微紅:“這一路來,只怕吃了不少苦頭,在外頭,什么東西都只有不足的。”

    她不由偏過頭去拭淚,娜仁大為吃驚,忙問:“竹笑你這是怎么了?”

    永壽宮第一鋼鐵直女啊!如今竟然哭了。

    然而竹笑此時卻搖頭閉口不言,是事后,娜仁再四追問,才知道當時的她衣袂染塵面帶疲色,眼睛亮晶晶地寫滿了興奮,在外頭折騰好幾個月,臉頰上的軟rou都消失了,叫竹笑看著,以為她吃了多大的苦楚呢。

    其實瓊枝想說,受盡了苦楚的是她們啊!

    娜仁過得簡直不能再自在了,無聊了就以魔音灌耳折磨她們為樂。

    好在如今,娜仁的琴藝進步不少,也算是叫人欣慰的一點了。

    娜仁回宮,是打算好生休息幾日的。眾妃本來預備著來她這點個卯說說話賣個好,娜仁只道不必,將從外頭帶來的特產一份份命人送去的同時也傳了話,叫她們且先不必過來了。

    從宮外帶回來的不過是些木簪、銀釵、布匹、絲綿、絹花,都比不過宮中的精致,勝在新奇有趣,多半是宮中人沒見過的,賞玩個新奇熱鬧罷了。

    若論品質,自然是萬萬比不過宮中這些地方千挑萬選進上的。

    若往繁華都市里走,沒準還能淘到些好東西,偏生這一路來落腳的多半都是些小地方,能逛的小鎮子也有限,買回來的這些東西也就是看個新鮮了。

    雖如此,皇貴妃送的,嬪妃們也得作出真喜歡的樣子,接過了——其實娜仁如今在宮中的地位,也算是天時地利人和,多方面因素一同促成的。

    皇貴妃雖說占這個‘皇’字,位同副后,到底不是正經皇后。娜仁手握著鳳印與中宮箋表,可以說比一般皇貴妃有底氣些,但若真算起來,位份還是硬傷。

    好在如今宮中并無皇后,娜仁便是名正言順的第一人。對上,太皇太后與太后是她本家,只有照顧她,沒有挑她的,皇帝與她是自幼的情分,后宮的事能由她做抉擇,就絕不會插手,給足了她尊榮體面;向下,她在眾嬪妃間的威嚴是早就建立起來的,兩個貴妃位雖尊,卻都被她敲打過,不然招惹她,四妃間兩個與她交好、兩個怕她,不敢招惹她。

    她又不會與嬪妃在寵愛上發生利益沖突,平日對眾人只有照顧的份,沒有苛刻的時候,才能落得如今的好,沒叫人在背后念叨,暗搓搓想要撬她。

    如今后宮微妙的和平與穩定,就建立在以她為中心,向兩方、四周輻射的多邊形基礎上。

    如果一個地方有變動,只怕都要正經再適應些日子,若是沒了她這個中心點……群魔亂舞,何等的熱鬧,可想而知。

    再有一點,就是鳳印與中宮箋表在她手里,宮中一切賬冊,都要由她審閱過后用印,方可以于內務府歸檔。她便是壓在二貴妃與四妃頭上的一座大山,叫她們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或是過分為自己牟利。

    故而娜仁雖不理事,在宮中的地位卻無人能動搖。

    如今她回宮了,眾妃又都得了禮物,想到永壽宮來湊熱鬧的多了。多虧她明說不必來,才免去一場門庭若市繁花錦簇的熱鬧。

    不過有一人的到來,是娜仁沒想到的。

    她方才沐浴更衣過,從慈寧宮請安回來,歪在炕上聽烏嬤嬤與竹笑說近日永壽宮中之事,說說笑笑的,一碗熱茶未曾飲盡,便有人回:“景陽宮貴妃來了。”

    “她怎么來了?”娜仁一揚眉,忙命:“快請進來吧。”

    待她正襟危坐起,鈕祜祿貴妃也在宮人的引領下緩步入內,先向娜仁道了萬福,又道:“娘娘回宮,一路舟車勞頓,沒等您好聲歇歇,妾身便先登門拜訪,實在叨擾。只是有些事兒,是勢必今日先說與您知道的。”

    “哦?”娜仁挑挑眉,一面叫她坐下、命人奉茶來,一面道:“什么事兒叫你這樣著急?”

    鈕祜祿貴妃打量著她的神情,極鄭重地緩聲道:“是為嘉煦公主的婚事。”

    她一說嘉煦公主,娜仁一時半刻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想起皎皎的封號是嘉煦。便擰擰眉,道:“皎皎的婚事?怎么說?”

    話雖是這樣問的,其實她心中已隱隱有了些猜測,度鈕祜祿貴妃的神情面色,指尖輕輕摩挲著另一只手腕上的瑪瑙珠串,眸中隱有幽光劃過。

    鈕祜祿貴妃見她似笑非笑的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卻是一驚,然后迅速定了定神,仍笑著,道:“自去歲皇上封大公主為固倫嘉煦公主,求娶公主之人數不勝數,光是妾身叫得上口的,便有赫舍里家仁孝皇后的侄兒、妾身的侄兒、定國公府蘇完瓜爾佳氏的嫡次孫,也是公主表姐的小叔,還有蒙古那邊,巴林部、察哈爾部、科爾沁部娘娘本家,好幾位親王世子、郡王,都是青年才俊,妾說的不錯吧?”

    “不錯。”娜仁聽她說著,眸光愈冷,旋即卻笑了,“倒也不止這幾家,滿洲八大姓,叫得出口的人家,哪一個沒想過尚公主。萬歲爺疼愛嘉煦,誰尚了公主,便是一生的富貴無憂。”

    鈕祜祿貴妃一笑,倒不見什么局促,“娘娘說的是,只是如今該說的話,并不在那些身家上。”她見娜仁目光淡淡地盯著她,強定下神,正欲繼續往下說,卻忽有人進來道:“娘娘,那日蘇大人夫人請見。”

    這可不是命婦入宮請安的日子,朵哥也沒有提前遞過帖子,急急忙忙地直接請見,想來確實是有些要是。

    娜仁一驚,微微傾身上前,命道:“快請。”又轉過頭,對鈕祜祿貴妃道:“貴妃見笑了,只是我這二嫂子素來行事謹慎周全,如今貿然請見,定是有什么緊要事。”

    鈕祜祿貴妃心中暗自思忖著,面上卻笑道:“能叫博爾濟吉特夫人如此貿然請見,自然定是要是,只是妾身要稟的也是要事,娘娘只怕兩邊都耽誤不得。”

    “那就索性等一等,稍后先看我二嫂子要說的是什么吧。”娜仁端正了坐姿,一拂袖理了理衣襟,似乎淺淺一笑,笑容卻不到眼底。

    “……是。”鈕祜祿貴妃暗自琢磨著娜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坐定了在那里,輕撫氅衣下擺正落在膝蓋上的富麗牡丹刺繡,心中千回百轉沒個頭緒。

    朵哥入宮雖然匆忙,打扮上的規矩卻很周全,一進來先向娜仁請了跪安,然后急急忙忙就要開口。娜仁輕咳一聲,她注意到一旁還坐著鈕祜祿貴妃,忙又向她請安,將方才打算說的話都咽到了肚子里,落座后低頭喝茶,一聲不吭。

    見她不說話,鈕祜祿貴妃本該笑著問候幾句,但她心里這會也揣著事呢,注意力都放在娜仁身上,極力揣摩娜仁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思忖她應該從何處開口,也低頭未語。

    最后還是娜仁開口打破了平靜,只見她神情平淡,話說得也輕巧,輕飄飄地一語,仿佛只是什么不重要的事:“容我猜猜,二位來得這樣著急,是為了皎皎的事吧?”

    朵哥猛地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她,面上寫滿了訝然。鈕祜祿貴妃倒是還好,方才已經有了些猜測,此時還笑得出來:“娘娘神機妙算,是我等所不能及。既然娘娘已經知道了,那么容妾斗膽一問,您打算如何應對那些手段?若是真被翻出來,只怕對公主名節有損。”

    娜仁輕笑一聲,看了看她:“你瞧,是我怕、皇上怕、還是嘉煦會怕?小孩子嘛,都不懂事,能玩到一處去罷了。若是真有緣分,便叫皇上賜婚,也算成全了一段良緣。”

    這樣說,康熙也知道了?鈕祜祿貴妃暗暗心驚,面上笑容卻愈發端莊優雅,“娘娘此言極是,只是如今這世道對女子束縛頗多,只怕對公主名節有損。況且——那位安逸伯如此出身,實在算不上是公主的如意郎君。”

    “誰說他就是如意郎君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娜仁咬死了不認,又仔細端詳著鈕祜祿貴妃,直盯得她后背發涼,方才幽幽問:“你今兒來,是打算借著這事威脅于我,從我這拿好處?還是說,想借著這事與我賣個好?若是為了賣個好,這事里頭只怕也有你家里的手筆,你也不怕你兄弟們怪罪?”

    她一聲聲問著,聲音愈低,氣勢也愈發逼人。

    鈕祜祿貴妃一時竟被她氣勢所攝,額角沁出幾滴薄汗,兀自定住神,抬頭望著娜仁,剛要開口,又有人回:“娘娘,淑珍多羅格格請見。”

    “喲,可是來得齊全了。”娜仁笑著對朵哥道,朵哥與她對視著,又不由看了看鈕祜祿貴妃,目光有些復雜。

    淑珍多羅格格,便是琴德木尼了。

    第105章

    三人靜坐殿中,聽著西洋落地鐘滴滴答答地走著,鈕祜祿貴妃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娜仁與朵哥,見娜仁垂眸喝茶神情莫測,心中千百種猜測也沒個結果,再轉頭看朵哥,正與她目光相觸,二人對視兩眼,紛紛移開了目光。

    朵哥是掌家多年歷練老成的,等閑人也不能從她面上看出什么,對她而言鈕祜祿貴妃還嫩的,若是尋常這個年紀的女子,心里想什么臉上有什么她想看出來自然輕而易舉,但……朵哥心中一嘆:到底是皇宮大內中歷練出來的,果與外間女子不同。

    琴德木尼比之她們便顯得青澀稚嫩些了,進來的時候rou眼可見地面帶急色,顧不得旁人匆匆向娜仁行了一禮,便急急道:“娘娘,公主——”

    “莫急。”娜仁倒是還穩得住,淡笑著傾身扶她扶她起來,緩聲道:“來,坐下,賜茶,咱們慢慢說。”

    琴德木尼打量打量四周,又驚又疑,還是朵哥近幾年與她來往多些,又年長她許多,看她和孩子似的,此時出言道:“聽娘娘的,先坐下吧。我盤算著,咱們多半是為了一件事來的。”

    琴德木尼強定下心,在她身旁落座了,捧著宮女奉上的茶半晌沒說出話來,娜仁倒是老神在在地,任由殿內靜悄悄地冷場。

    又過一時,娜仁忽然問:“鈕祜祿家、科爾沁——還有誰?宗室中有人插一腳嗎?”娜仁看向朵哥,“你的消息是從哪來的?”又徐徐轉頭,瞄了琴德木尼一眼。

    朵哥緩聲道:“宗室中暫且無人插手,科爾沁那邊瞞我們也瞞得厲害,我還是聽伴云說的,蘇完瓜爾佳氏也插手了。”

    她多少看出今日的門道來,雖見鈕祜祿貴妃在此,也未曾遮遮掩掩,直接吐露出來。

    娜仁點點頭,微笑著道:“她有心了。”

    琴德木尼道:“是我阿布給我信兒叫我知會娘娘,說家里那邊有人想要借公主與……什么安逸伯生事,謀算公主的婚事。”

    娜仁點點頭,“替我多謝你阿布。”又轉頭看向鈕祜祿貴妃,“你說,還有赫舍里家?”

    鈕祜祿貴妃苦笑著,“是,也瞞不過娘娘了,索性便開誠布公與您說。公主與安逸伯之事,最初便是蘇完瓜爾佳氏定國公府的人發現的,因他家自知頂不過萬歲爺的壓力,便又連和了赫舍里家、我們家與科爾沁三邊,想要共同出力。”

    “也是,定國公府老國公曾為嫡次孫請尚公主,你的侄兒、仁孝皇后的侄兒,也都曾有過尚公主之意。得不到的,也不想叫人得到,莫不如毀了,我說的是吧?”娜仁偏頭看她,輕笑一聲,神情卻冷得叫鈕祜祿貴妃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爬到腦后,寒毛根根聳立,不由低頭吶吶不語。

    朵哥擰著眉,兀自道:“正是因摻和的人多了,這事才不好辦。伴云急急忙忙地告訴我,我卻不敢叫人通口風或是書信知會與您,怕連累了伴云在夫家的日子不好過,好容易今兒才等到您回京了。”

    “不怕,這事好辦。”娜仁隨口安撫她一句,又對琴德木尼道:“你也不必著急,這事我心里有譜。回頭告訴你阿布,他的心意我領了。”

    最后,她才看向鈕祜祿貴妃,眉目神情極緩和,語氣卻很平淡地道:“貴妃能來知會與我,想來是將家中的事情按下了吧?”

    鈕祜祿貴妃便將原來的打算都拋諸腦后,心中苦笑一聲,面上卻極恭謹溫順地應聲,“是,家中嫡母入宮告知與我,又與妾身里外同時施力,將這事按下。只是怕家中仍有不甘心之人借此生事,才想要知會與娘娘。”

    她的嫡母,便是遏必隆的夫人。卻不是娜仁熟悉的那一位,那位出身愛新覺羅氏的多羅格格早年病逝,遏必隆的第三位繼妻巴雅拉氏才是如今鈕祜祿家的老夫人,她也為遏必隆誕下的阿靈阿這個兒子。

    不過遏必隆早已病逝,如今鈕祜祿家由側福晉舒舒覺羅氏所誕下的三子法咯當家,也就是愿景與鈕祜祿貴妃的同胞兄弟,那么舒舒覺羅氏在鈕祜祿家的地位自然不同凡響,巴雅拉氏這個正經老夫人的尷尬地位可見一斑。

    但巴雅拉氏能走出這一步棋,也算是個聰明人。

    再細細打量鈕祜祿貴妃的神情,娜仁知道鈕祜祿貴妃一開始八成是打算拿著這個在娜仁這賣個關子討個好的,如今卻被接踵而至的朵哥與琴德木尼打亂了陣腳,只能坦誠相待,指望挽回幾分好處。

    娜仁便極和顏悅色地溫聲對她道:“這事,還是多謝你和老夫人,等日后,這風頭過了,好處自然是有的,這會子若是大加恩賞,卻叫你們惹了家里的眼了。”

    鈕祜祿貴妃便微微松了口氣,知道家里的火是燒不到自己身上了,當即笑著應道:“是,娘娘放心。”

    這事要處理起來也簡單,趁著還沒發起來,先一家家把人揪住了,況且有鈕祜祿貴妃在里頭擔頭,又有琴德木尼出面,朵哥那邊盡可以推托是從科爾沁得的消息,便可以把伴云從里頭抽身出來。

    至于定國公府為何會被拖下水?

    娜仁又笑對鈕祜祿貴妃道:“貴妃能夠大義滅親檢舉同謀,本宮心中萬分感慨,感激不盡。”

    現成的靶子不正立在這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