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慧妃的躺贏人生 第29節
福寬笑著應了,依她的吩咐備齊一份親送與景陽宮去。 白日里聽戲賞紅梅,晚間慈寧宮賜宴,皇后笑道:“今兒上元節大喜,借著這喜氣,免去昭妃的禁足,讓她出來同樂才是。” 太皇太后飲著酒,見娜仁在底下緊緊盯著她,心中輕哼一聲,身體卻很誠實地將小酒盅放下,捻著念珠道:“也罷,她送來的佛經我也看了,倒也心誠,等會賞花燈,也少不了她一份。” 皇后又笑道:“那佛經妾身也看了,娟秀小字確實誠心。依妾身說,既然是好日子,不如好事成雙。那景陽宮地氣太冷,太醫來報昭妃這幾日身子不大好,不如與昭妃遷宮至長春宮,取一個好意頭,愿她身體康健,早日為皇上綿延子嗣。” 她一開口,坐于蘇克薩哈夫人下手的遏必隆夫人面上便浮出喜意來,鰲拜夫人打從落座臉色就一直不好看,盯著蘇克薩哈夫人的眼神好像刀子一般,此時見遏必隆夫人喜氣洋洋,心中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未語。 遏必隆夫人卻顧不得她,連忙起身代女謝恩。 其實她與昭妃也不是親生,從前也沒有多親近,但鈕祜祿家的女兒入了宮,就代表他們全家,昭妃沒臉,遏必隆在前頭也灰頭土臉的。 此時聽聞皇后此語,雖然知道與時事有糾葛,她還是喜不自勝:管旁人如何,鈕祜祿家有臉,她在誥命堆里才有臉面。 皇后忙命人攙她起身,太皇太后笑吟吟賜她一杯酒,道:“我倒是有意與你喝一杯,可惜人家看得緊,不許。你今兒吃了這一杯,就替你家姑娘謝恩了。” 遏必隆夫人仰頭飲盡杯中酒,笑呵呵地翹首以盼昭妃過來。 昭妃來的時候已酒過三巡了,她身著暗紅五福盈門緙絲氅衣,內搭淡紫遍地撒花輕絨袷袍,頭綰翡翠扁方,戴五鳳鈿,垂赤金流蘇,華麗中不失清雅。 她款步入內不緊不慢地徐徐而至,行至當中向太皇太后與皇后謝了恩,不悲不喜,不卑不亢,規矩卻很是到位。 皇后對她的性子心里有數,此時笑容溫和地喚她起身,眾人這才注意到原來席上慧妃身后卻空置一席,此時昭妃入座,正正好好, 皇后又和顏悅色地將自己桌上的兩道菜饌與她,昭妃起身謝恩一番,很有一份后妃和睦。 娜仁捻著珠子看她們做戲,昭妃面無表情地努力作出感激涕零的樣子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她低著頭忍不住悄悄一笑,瓊枝盛一碗酸菜白rou鍋子與她,低聲道:“喝口熱的暖暖。” “酸菜不健康,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娜仁嘟嘟囔囔地,在瓊枝的催促下拾起湯匙舀了一口,然后嘿嘿一笑,“真香!” 瓊枝忍俊不禁。 元宵便是宮中最熱鬧的一回了,賞燈猜謎熱鬧到半夜,娜仁回了宮里已經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扯著瓊枝的衣角直撒嬌:“困!要睡!” 瓊枝攬著她扶住往里走,福寬也忙上來扶著,二人半扶半架地將她帶進去,卸了妝擦了臉,脫了衣服燙了腳,塞進早被烏嬤嬤用湯婆子熱得暖烘烘的被窩里,別看娜仁眼睛都睜不開了,項目倒是半點沒落下。 宿醉累人,第二日晨起娜仁就覺著腦袋昏昏沉沉的,豆蔻端了熱熱一盞酸甜的香欒姜香蜜來,她眼睛都沒抬一下,端來直接灌了下去,覺著肚子里好受些了,方問:“幾時了?” “現在起來梳妝,向皇后請安還來得及。”瓊枝替她揉著太陽xue,輕聲道。 娜仁嘆了口氣,擺擺手:“梳吧。” 她這邊緊趕慢趕過去的時候皇后還沒起,暖轎里她又瞇了一會,調息運氣,精神抖擻地下了轎,走起路來步履瀟灑帶風,一進去就見昭妃與佛拉娜等人都在偏殿等候,蘭嬤嬤滿是歉意地道:“皇后主子剛起,這不,梳妝呢。” 這豈不是好笑了。 娜仁看了眼殿內的一圈人,多半也都是如她一般匆匆起來的,結果急忙趕來了,正主沒起呢。 佛拉娜用帕子掩著悄悄打了個哈欠,清梨掐著腕子上的竹節赤金纏絲鐲,打起精神來,與娜仁說小話:“李嬤嬤可急壞了,大早上把我喊起來,又是梳妝打扮,說什么上元第二日給皇后請安遲了不好,結果我倒是沒遲了——正主沒動彈呢。” “這鐲子新奇,又是皇上新賞的?”娜仁隨口打趣,還沒等清梨回話,坐在她們對面的張氏已經陰陽怪氣地開口:“不就是兩匹料子,又算什么。李格格腕上那鐲子,江南總督貢上的,又是纏絲又是嵌玉,仿著竹節樣子一節節嵌上去的青玉,掐得很細的金絲托著,清雅好看,可真是難得!不像有些人,老祖宗賞兩匹料子就張揚上了。” 娜仁微微挑眉,清楚地看到清梨側身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原本與張氏隨口說笑的佛拉娜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是、是嗎?倒真是難得的好東西。” 她看向佛拉娜,見佛拉娜對她使勁打眼色,示意她不要發出貨來,卻沒顧佛拉娜,只輕哼一聲,道:“若說我,老祖宗倒不止賜了我兩匹料子,那是四色宋錦八色蘇杭緞,還有十二色蟬翼紗素縐紗,南地花色金簪十二支,玉釵十二支,翠釵十二支,還有什么來著,瓊枝你幫我想想——你說咱們去一趟慈寧宮,打劫似的,大箱大箱地回去,真是不好意思鴨~” 佛拉娜一口茶水沒咽對嗆咳兩聲,昭妃深深看她一眼,清梨笑得眼睛都彎了,董氏怯怯地抬頭看了看眾人,又低下頭不說話了,不過瞧著嘴角也是彎著的。 倒是納喇氏,還留著些臉面,拉住張氏對娜仁笑道:“老祖宗疼慧妃jiejie,整個宮里誰不知道?想來有了什么好東西,也先與了慧妃jiejie,咱們都只有羨慕的份。” 張氏見娜仁公然與她對嗆,臉都紫了,低著頭吶吶半晌沒說話。 這時皇后從殿外進來,想來也是聽了兩耳朵,進來直接道:“新得的緞子大家選選,裁春衣倒是正好的薄厚。以卑犯尊,即日起張格格每日晚膳后誦宮規一遍,撤綠頭牌一月,以儆效尤。” “……是。”張氏不情不愿,卻不敢違背皇后,只能咬緊銀牙應著。 第29章 張氏挑釁娜仁這事后來也傳到康熙耳朵里,他老人家大手一揮停了張氏半年的綠頭牌,罰在寶華殿跪經一個月。 這算是徹徹底底地替娜仁立了一把威,讓闔宮上下都知道,永壽宮慧妃,那是誰都不能伸一根手指頭指的人,不然皇上且有排揎給吃。 其實張氏之所以那么毫無顧忌地出口挑釁,也有康熙的緣故在里面。 永壽宮背景光耀地位尊貴,然而圣眷不濃是闔宮皆知的,皇上在永壽宮多半是留早午膳,過夜甚少,自然讓有些人自認聰明自以為是地覺得皇上不看重慧妃。 這一回算是啪啪拍在張氏的臉上了。 后來太皇太后、太后便也知道了,闔宮嬪妃向太皇太后與太后請安朝見的時候很給了張氏些臉色看,不過康熙與皇后都罰夠了,她們也沒再多說什么。 只是太后說了一句:“我們無論有多少東西,給慧妃,都是我們樂意的。旁人再怎么眼紅,也沒你們一指頭的份。” 從頭到尾自己只反駁了張氏幾句的娜仁嘆了口氣,非常矯情且做作地表示她一開始真不覺得張氏挑釁并不是什么大事。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她。 然后后宮迎來了一年多風平浪靜的漫長時光。 清梨仍舊盛寵,佛拉娜仍然不輸清梨,昭妃處仍然淡淡的,納喇氏不顯山不露水,卻很落得康熙的贊譽,稱她是個‘賢惠人’,董氏出落得愈發出挑,彈得一手好琵琶,又有皇后一力抬舉,倒是更有了些臉面。 打破局面的是鐘粹宮傳出的喜訊。 佛拉娜有喜了。 娜仁心知這便是康熙史上長子,也是佛拉娜子皆早夭的開端,然而她卻那么的無能為力,佛拉娜與康熙都年紀尚幼,這個時候生孩子險之又險,她只能盡力敦促太醫好生為佛拉娜調養身體,盯著佛拉娜養胎,別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穿越一場,說是有金手指,其實也不算什么,自己練著修身養性,對旁人又能做得了多少呢? 養身的吐息之法她已經通過唐別卿之口透了出來,不過宮中只有太皇太后被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練了起來,短時間內也還沒有什么成效。 她真怕,穿越一場,最后孑然一身。 思及此處,娜仁微微嘆了口氣。 皇后催她:“慧妃,快看牌!” 娜仁回過神來,低頭瞄了眼手中抓的牌,挑挑眉,往桌上一拍:“我胡了,清一色,給錢吧。” 納喇氏故意嘆氣道:“都說有孕之人手氣壯,可馬佳jiejie手氣再壯,也不如慧妃jiejie這手氣,可真是,一家殺三家,我們都不知怎得好了。” 皇后笑著命九兒數錢與娜仁,邊看了仍然興致勃勃的佛拉娜一眼,關切道:“你這胎才兩個多月,并沒有十分穩當,這樣打牌無妨嗎?” “太醫說了無妨,也是消遣。您不知道,就在我殿里,雀枝恨不得把我盯得死緊,什么都不許我做,把太醫叮囑的話每日倒豆子念叨一番,我聽得耳朵里都要起繭子了!好容易出來,與姐妹們樂一樂,哪有累的?”佛拉娜默默自己還平坦的小腹,笑道。 皇后放下心,便又打趣娜仁:“看看你這手氣,咱們一等一溫柔敦厚的賢惠人都厭了你了,日后可沒有人樂意陪你打牌了。” “我也不想,可運道就在這兒,實在是承讓了。”娜仁笑瞇瞇地,四人正隨意說笑著,忽見佛拉娜面色一變,以手掩唇,雀枝忙扶她起身出去,好一會兒才臉色青白地回來。 皇后嘆道:“你這胎害喜的這樣厲害,可怎么辦呢?九兒,快將桑葚果子點的鳳梨汁果茶端來,這皇莊新供來的上身,酸得要命,我吃著倒牙,你卻不離口了。” 佛拉娜微微一笑,也透著虛弱,九兒手腳麻利迅速地端了果茶來,佛拉娜痛飲了半盞,徐徐吐了口氣,“我這一胎,實在是累人。” “都說酸兒辣女,馬佳jiejie嗜酸,定是個小阿哥。”納喇氏看著佛拉娜還沒隆起的小腹,滿臉艷羨。 皇后神情不變,看她一眼,納喇氏自知失言,微笑著低頭看牌。 一年的時光足以使人改變許多,皇后如今處事老練不少,年紀雖幼,行事氣度卻很有一番威勢,也修得好養性功夫,微笑便自有三分雍容。 娜仁沒多注意她們的眉眼官司,即使努力放水,也很撈了三人一筆,最后興致寥寥地嘆了口氣,深覺獨孤求敗,只道:“今年天兒暖,我宮里倒是開了不少的花,想請你們去聚一聚,還望賞臉。近來正是鱖魚肥美的季節,再有水泡子開了化,魚蝦也多,起一個鱖魚鍋子,水第一滾后將鱖魚rou片成薄薄的小片下來,骨架子熬湯,我宮里的豆蔻很會陪幾味香料藥材,煲出的湯最鮮美!魚rou滾在鍋里,再有魚蝦丸子,春筍莼菜,芽菜豆腐,再有暖房里出的小青菜,才二三存來高,我種來消遣的,你們去了,我便出了血請你們吃,也罷了。” 她說得多引人,又指指盒子里堆著的錢,“就用這些來請你們,左右咱們玩的也不大,起一頓暖鍋,備些果品酒菜,也就不差了。” “快別聽她的,果品酒菜,她宮里的就是闔宮最好的!何須花用銀子?讓御膳房送兩條肥鱖魚與你,并些個小菜,不過把帳補上與他們,能用上這些?”佛拉娜挑挑眉,“你是凈賺了,我們羨慕著呢。” “你且說來不來吧。”娜仁白她一眼,“難不成我在這兒坐著一日陪你們都是白陪的?請你們吃一頓就不錯了!” 皇后笑吟吟道:“好好好,就消受慧妃的好酒菜了。吃鍋子倒好,這天兒還沒十分暖和,吃鍋子很暖身。旁的也罷,莼菜我這里有很新鮮的,就讓人送去。去年咱們吃的紫米封缸釀茉莉酒很好,再開一壇如何?” 娜仁笑了,“皇后娘娘開口,豈有不應的道理。” 一時把這事就此敲定了,回去與瓊枝一說,瓊枝又與星璇說,星璇聽了倒很干脆:“聽著雖多,預備起來倒不難。茉莉近來也能上手了,魚蝦丸子做得就最好,緊實彈牙,我也不比她的。” 娜仁聞言笑道:“你倒是看她好。” 茉莉便是當年星璇打行宮里帶回來的那個小丫頭,父母雙亡孤苦伶仃的,星璇瞧她可憐又能認真做差事,雖不算伶俐,卻很有一股子愣勁,認準了的就是主子,便帶了回來,如今在永壽宮小廚房也很得力了。 她見娜仁性格寬和,待下處事都好,星璇雖年輕有手藝卻不高傲,很用心教她,這可是頂好的主子與掌事的。再往上算,兩個一把手瓊枝與冬葵都好相處,只要事情做足了,小處上都不在意的,永壽宮上下也無甚捧高踩低的作風,便是個絕好的地方,辦差十分上心,在小廚房很快有了立足之地。 此時茉莉也在,聽了這話,微微羞赧。娜仁笑道:“你害羞什么?你師傅喜歡你,才待你這樣好,想盡了法的抬舉你。明兒來的有個極大方的主,你做好了,賞賜有不盡的,前程也有的。” 她不過隨口一說,茉莉卻想到了別處,撲通一下沒等旁人反應過來便已跪在地上,磕了個頭信誓旦旦地道:“娘娘,奴才只愿一輩子在娘娘身邊,伺候娘娘飲食,給師父打下手,就在永壽宮呆一輩子,絕不去別處!” 她年紀小,性情卻烈,很快臉都紅了。 娜仁忙攙扶她起來,好笑道:“這又是什么話呢?我沒有說你去別處的意思。只是你師父日后是要出宮的,你是她的徒弟,自然是你有前程?你這樣好的一個人,我怎么舍得你離了永壽宮呢?快別這樣,我是最不喜歡旁人磕頭,你知道的。” 茉莉眼眶微微濕潤地抬起頭來,不忘道:“娘娘坐著,奴婢卑賤之身,不值您親自攙扶。” “這有什么的,不就伸個手的事兒嗎?”娜仁用力扶她站起來,笑呵呵地道。 這邊說準了,小廚房就開始預備,旁的也罷,湯明日再吊也來得及,那些菜蔬卻要早早說與御膳房,旁的酒菜也要盡早預備上。 第二日下晌,皇后與佛拉娜、納喇氏三人果然過來,娜仁正倚在廊下柱子上看著宮女預備,見她們來了一笑,先向皇后微微一欠身,然后道:“我想著,就擺在后頭庭院里,左右這會子天兒還不算太冷,吃的又是暖鍋。” “暖房里不成嗎?倒是有些涼。”佛拉娜身著一件豆青繡葫蘆百子褂襕,此時眾人已換上春衫,她還穿帶夾的呢。 娜仁思忖著道:“暖房里這幾日沒收拾好呢,我想著后頭庭院里景致好。若是你身子不成,咱們擺在后頭西偏殿里也使得,那頭糊窗屜的是翡翠紗,院子里花開得好,透過那窗子也好看。” 皇后笑道:“果然你一個人住這永壽宮,怎么安排都隨意。也好,在外頭有風吹著,怕佛拉娜也吃不安生。” 娜仁道:“您這話說的,坤寧宮不也是您一個人住,鐘粹宮和延禧宮也沒什么人。” “坤寧宮可不比你們這邊。”也是熟悉了,皇后說話稍微輕松一些,此時嘆道:“我那里倒是肅穆,卻不如你們這邊閑散,況又沒個后殿什么的能動一動腳。若說她們兩個……”皇后一抿嘴兒,看著娜仁,“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納喇氏略慢于皇后兩步以示尊敬,聞言笑了,“皇上親賜慧妃jiejie獨居永壽宮,又是一份親厚,我們怎敢與慧妃jiejie相比呢?” 娜仁笑笑未語,四人向后殿西偏殿去,那邊后庭院中繁花錦繡鶯歌燕語,葡萄架上也爬上了青藤,娜仁見幾人多看兩眼,又道:“也種了葫蘆,攀著葡萄架子爬,等結了果,夏日里又是一份陰涼。” 納喇氏聽了,又深深看了兩眼,方笑道:“也取個瓜瓞綿綿的好意頭。” “我倒是想種倭瓜呢,可瓊枝福寬兩個死活不肯,一副我若是種了她們兩個就一頭碰死在門口,我也只能從了她們。”娜仁感慨道:“你說哪有我這樣,被她們兩個拿住了的呢?” 佛拉娜抿嘴兒笑著,“你被她們拿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等你這結了果子,定要與我幾個。” “定然與你。”娜仁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就給咱們小崽崽。” 皇后道:“那我也討慧妃一個好意頭了。” 縱然納喇氏,此時也不由眼含期盼地看向娜仁,娜仁只能道:“見者有份,等結了果子便與你們。我那寢殿窗前的石榴樹你們瞧見了嗎?再過一兩個月就要開花了,再與你們些花戴,都說自古紅花配美人,你們戴上,也都是美人兒了。” 幾人便笑開了,等到西偏殿落座,早有人碰上一個燒藍砂鍋,下點著炭爐子,桌上一色官窯白瓷如意云紋碗碟菜盤,星璇利落地挽著袖子將各樣魚rou蝦丸菜蔬擺了一大鍋,然后向眾人一欠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