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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越過邊緣(年下 1V1)在線閱讀 - 好奇(下)

好奇(下)

    在祝煜趁工作閑暇往市局打報告的時候,盧秉孝的暑假也接近尾聲。

    他不打算在培訓(xùn)公司長期做下去,“授課”這件事盧秉孝能做好,但做得痛苦,他時常因?yàn)槭谡n對象遲鈍的理解能力感到煩躁,心理的疲憊遠(yuǎn)大于rou體的勞累。

    但公司卻很想留下盧秉孝,主管幾次找他談話,表示想和他長期合作。

    某天晚上,在結(jié)完課之后,主管再次叫住盧秉孝,交給他兩張演唱會門票:“這是領(lǐng)導(dǎo)的意思,員工福利,你收著。”

    盧秉孝既然不想長做,自然就不愿收下人情,連連推辭,主管卻說:“以后的事再說嘛,最近忙不開還有寒假、暑假,合作機(jī)會還有的是。你別想那么多,票先收著,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看看。”

    盧秉孝尷尬地往回推:“我沒什么一起能看演唱會的朋友,平時也沒有時間……”

    主管“哎”了一聲打斷他:“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么,請姑娘去,這種場合告白成功率最高。”說罷諱莫如深地沖他一笑:“這是過來人的經(jīng)驗(yàn)。”

    盧秉孝幾乎傻了似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怎么泄露了“有喜歡的姑娘”這一重要情報。他推也忘了推,心事重重地把門票裝進(jìn)了背包,又裝回了家。

    等這票在他背包里躺了叁四天,捂得快能下崽了,盧秉孝才想好說辭。

    盧秉孝狀若隨意地做了很多鋪墊,問祝煜有沒有聽過某樂隊(duì)的歌,祝煜說沒有,他又問祝煜對演出有沒有興趣。

    “從來不去,演唱會就是騙錢的,”祝煜擦著頭發(fā),不屑地說:“吃飽了撐的才花這種冤枉錢。”

    盧秉孝垂頭喪氣地掏出了門票:“公司發(fā)的,你要是不想去我就送別人。”

    祝煜前一秒的高冷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毛巾丟到了一邊:“去啊,當(dāng)然去。”

    盧秉孝心情復(fù)雜:“你不是說演唱會是騙錢的嗎?”

    祝煜振振有詞:“但這不是沒花錢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盧秉孝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對祝煜的舉動感到驚異。他的房東就是這樣一個稀里糊涂又充滿矛盾的人,會一時上頭刷卡幾千塊錢包一個卡座,但不會輕易替換一個漏雨的電車雨披。

    演唱會是在一周以后,正好在開學(xué)之前。

    盧秉孝沒有去過演唱會,就算除開和祝煜一起的因素,他也對這種新鮮場合感到好奇,整整一周心里都浮著一種淺淺的激動。

    他很期待和祝煜肩并肩坐在一起看演出,但對“告白”這件事,卻不敢肖想。

    那天晚上在公園外,祝煜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他,這時候如果告白,那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純屬愚蠢而毫無意義的勇敢。

    盧秉孝一點(diǎn)也不懷疑,只要他敢露出這種想法,祝煜會立刻將他卻之千里。

    他寧愿維持虛假的平衡。

    到演唱會這天晚上,祝煜提前結(jié)束加班,按約定和盧秉孝開車前去體育場。

    盧秉孝趕著時間到家,他簡單沖了澡,換了件黑T短褲,然后就坐在沙發(fā)等祝煜。

    祝煜的著裝也是種值得解讀的符號——她約會的時候要么是裙裝,要么是顯露身材曲線的緊身衣。

    今晚,她連妝都沒有化,進(jìn)門洗了把臉,去房間套了件寬松的運(yùn)動短袖和休閑褲,松散地扎起個馬尾,便對盧秉孝說:“走吧。”

    說不失望是假的。

    盧秉孝不在意祝煜看起來怎么樣,只是為她的態(tài)度而感傷——祝煜顯然不把和盧秉孝的出行當(dāng)成約會,哪怕是去超市買瓶醬油,她也不常打扮這么隨意。

    盧秉孝勉強(qiáng)地笑笑:“好。”

    兩人時間都緊張,晚飯沒來得及吃,到走到巷子口,祝煜提議附近買點(diǎn)隨便墊墊肚子,盧秉孝也同意了。

    距離此處不遠(yuǎn)有豬蹄店,兼售賣鹵菜和卷餅,味道過得去,但由于店面偏僻,光顧者一直寥寥,他們就打算在這里簡單解決晚飯。

    路不遠(yuǎn),開車反而不方便,祝煜和盧秉孝步行著往小店走。

    過完處暑,太陽落山的時間明顯提前,還不到六點(diǎn)半,街上已經(jīng)是一片沉靜的灰藍(lán)。兩人靜靜走著,祝煜先開口問道:“是不是快開學(xué)了?”

    盧秉孝“嗯”了一聲:“九月叁號。”

    宿舍其實(shí)已經(jīng)開放了,他遲遲沒有告訴祝煜,但這種拖延意義不大,等真正開學(xué),他總是要回去的。

    畢竟是連朋友都勉強(qiáng)的關(guān)系。

    盧秉孝手插在褲袋,撥弄著鑰匙,心里隱隱涌上惆悵。

    祝煜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突然說:“回學(xué)校了安分點(diǎn),別招惹是非,鑰匙你還只管留著,萬一又半夜回不去宿舍,可以在我這邊湊合。”

    盧秉孝余光瞥著她的側(cè)臉,心里有種很模糊的情感,濕潤地暈開:“真的?”

    “這還有什么真的假的,”祝煜輕描淡寫說,“千萬別感動,主要是我不會侍弄你搬回來的那盆草,好歹是條命,死了還怪可惜的。”

    路上有鳥在啾啾地叫,盧秉孝腳踩在水泥磚地上,出門時的消沉都感受不到了,心里像藏了一只氣球,緩緩地飛。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嗯。”

    說話間,兩人經(jīng)過一個煙酒鋪?zhàn)樱信屏林锩鎱s沒有開燈,像是一個黑色的窟窿。

    祝煜沒當(dāng)回事,路過小店門口的時候,出于習(xí)慣往里飛了一眼。

    她眼角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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