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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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微笑著鼓勵道:“櫻櫻,你摸摸它的頭。” “真的可以嗎?”櫻櫻仰頭問他,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對著小白一身漂亮的羽毛蠢蠢欲動,只是心底還有些害怕,不敢伸出手去。 瞧見她這副模樣,五郎毫不客氣地嗤笑道:“meimei膽子也太小了些!” 被五郎一而再再而三地嘲笑,櫻櫻也有些惱了,她一鼓作氣地伸出手去,在小白腦袋上摸了一把,還強迫自己停留了好一會兒。 小五撤回手,櫻櫻怕它失去控制,方才還氣勢洶洶的人嚇得立馬縮回手去。對上五郎戲謔的目光,她躲回四郎背后,小聲埋怨同他道:“五哥哥就知道欺負我。” “好了小五,怎么老是欺負表妹?”四郎拿出哥哥的架勢訓斥弟弟,五郎挨了教訓,哼哼著作勢要用小白嚇唬櫻櫻。 她兩手攥著四郎陸少玉的衣衫躲回他背后,明白過來他不過是嚇唬自己后,又嘴硬地反唇相譏。 三人嘻嘻哈哈笑鬧成一團,只是這幅場景落在不遠處的陸云渡眼中,就有些刺眼了。 他迎風站在廊下,日光在他光潔挺直的鼻梁上劃過,寒星似的眸子隱在陰影中,望著校場中的那個淡粉身影,他浴在日光中的唇角略帶諷刺。 身旁的小廝昨日從江南趕回來,正低聲向他回報消息:“屬下去江南一趟,不負世子爺所托,的確打探到一些消息。” “去年元宵節(jié),表姑娘外出游玩,在燈會上同府里仆人走散,下落不明了好些日子。”看更多好文關(guān)注vx工種號:小 綿 推 文 “走失了?”世子爺一直不辨喜怒,聞言這才有了點反應(yīng)。 “是,為了表姑娘的名聲,許家當時也沒有聲張,只是暗地里探查。” “所幸不出半月功夫表姑娘就尋回來了,但姑奶奶本就病重,得知愛女走失的消息,更是病入膏肓無力回天,捱了半年功夫就散手人寰了。” “許大人同姑奶奶向來伉儷情深,受不了愛妻去世的打擊,不久也跟著去了,府上就只剩下表小姐。” 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勾勒出許家的衰頹。 陸云渡聽了小廝的消息,良久才“嗯”了一聲,似是一切都早在預(yù)料之中。 “怎的文竹沒跟著一起回來?”文修和文竹兩人是他慣用的跑腿小廝,為人機靈,一月前領(lǐng)了他的命令下江南去探查消息,只是不知為何,只有文修一人回來。 文修立馬道:“文竹也是江陰人,辦差事時恰逢他娘去世,奴婢便自作主張讓他留在山陰料理喪事,還請主子責罰。” “罷了,讓他在江陰先待著吧。” 陸云渡說完這話,恰好看見櫻櫻轉(zhuǎn)過身來。 日光照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唇邊兩個小小的酒渦若隱若現(xiàn),一派無憂無慮的模樣。 陸云渡回想著小廝的消息,無聲冷笑一下。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開始日更了! 第7章 三人正說著話,方才五郎陸少玉派去取禮物的小廝終于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櫻櫻尚且在矜持,輕聲道:“五哥哥不必如此多禮。”而急性子的五郎已經(jīng)一把掀開小廝捧在手上的楠木匣子,埋頭在里面翻找起來。 他拿起一本劍譜,雖是前朝孤本市面上千金難求,但顯然不適合送給表妹這樣的小娘子,丟掉;拿起一把才得了不久的寶劍,但也不適合給表妹,不行。 小五郎埋頭翻找了許久,始終找不出來個適合送給小娘子的物件。他平時收藏了這么多寶貝,竟然找不出一件花兒粉兒的東西! 見他為難了許久,四郎陸少玉在旁嘲笑道:“小五,你不會連給表妹賠禮道歉的禮物都舍不得,送不出手吧?” “四哥說的這是什么話!”小五郎簡直翻得心中氣惱,胡亂從壓箱底抽出一根金條來,想也不想就塞到櫻櫻手中,“給你!” 沉甸甸的一根金條,壓得櫻櫻手腕一酸,差點掉出手心。她眼睛被金條反射的亮晃晃日光給刺了一下,心口卻砰砰跳動起來。 她一路北上,雖有陸家時時打點,但她平日忙著準備各色禮物、裝扮自己、籠絡(luò)下人打聽消息,哪里都要銀錢開道。而她這么些年辛辛苦苦攢的銀子,已經(jīng)被消耗得七七八八,眼看就要支撐不住,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誰料小五郎這樣大方,出手就是一根金條! 她正要矜持推脫,一句“五哥哥不必如此破費”還未說出口,身旁的四郎已經(jīng)叫了起來:“小五,叫你向櫻櫻表妹賠禮道歉,你怎能用這些黃白俗物折煞表妹!” 櫻櫻手里握著那沉甸甸的金條,只恨她同四郎少玉不能心意相通,她最缺的就是銀子呀!再沒有比送她銀子更好的禮物了呀四哥哥! 世家子弟相交,多是以文會友,講究文雅風趣,像五郎陸懷玉這般直接塞金條的的確是少數(shù)。他也覺得自己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禮物,就用銀子來打發(fā)表妹的行為的確有些粗魯了,摸摸后腦勺,尷尬道:“表妹,不如我再尋個其他東西賠禮道歉?” “表妹是喜歡前朝大家的書法琴譜,還是孤本棋譜,或者美人圖?只要表妹想要的,我都給你弄來!” 櫻櫻咬唇看他,水盈盈的眸子里滿是糾結(jié)。她既舍不得這能解燃眉之急的錢財,又不想在人前折損了自己小淑女的形象,落得個“貪財”的評價有礙名聲,她只能看著小五郎,希冀他能不那么“通情達理”。 “今日的課業(yè)都完成了?” 低沉的一聲在眾人身后響起,小五郎立馬反應(yīng)過來是三哥來了,他可不敢讓三哥知道自己差點用銀錢折辱了表妹的事,緊張得攥住櫻櫻的手,將那金條藏在她袖中,這才轉(zhuǎn)身過來勉強笑道:“三哥。” 接著,他開始磕磕絆絆地回答他三哥的問題,“課業(yè)都完成了,我在給櫻櫻meimei賠禮道歉呢。” 早在遠處廊下圍觀了全程的陸云渡挑眉一笑,話里有說不出的玩味,“噢,那meimei原諒咱們五郎了嗎?” 不知為何,一聽見陸云渡這慢悠悠的音調(diào),櫻櫻就能隱隱察覺到他話里的不懷好意。經(jīng)過前幾次吃虧,她不敢在他面前耍滑頭,老老實實道:“五哥哥待我很好的,我不敢怪五哥哥。” “那就好,為兄也能放心了。”陸云渡淡笑道。 “三哥怎的還不放心我?我可是花了好大心思給表妹找禮物!” 陸懷玉此話一出,櫻櫻似乎已經(jīng)聽到藏在袖子里的金條插翅而飛的聲音。 果然,下一刻世子爺就道:“五弟送了表妹什么?也讓為兄開開眼。” 櫻櫻花了好大力氣才從袖中拿出拿根金條,她本還萬分不舍,但瞧見世子爺眼底那點輕諷,她突然心生怒氣,“啪”地一下把金條塞到他手里。 不就是一根金條嗎,他何必這樣看不起自己?她不信日后她掙不到! 金條拍入掌心的聲音清脆可聞,饒是不懂兩人之間眼神官司的四郎五郎也察覺出他們之間的不愉快,只當是表妹覺得被折辱了心中委屈。 四郎陸少玉想也不想,就把櫻櫻攔在身后,大著膽子道:“三哥,你別嚇著表妹了。” 小五郎也在一旁點頭附和,在他看來,表妹直爽可愛,一點都不像金陵城中別的貴女那般扭扭捏捏,若是被人冒犯了,必定要記恨上十天半個月,哪會像表妹這樣好說話?連被他用黃白之物冒犯了都不生氣呢。 陸云渡不說話,只慢慢握緊手中的金條,淡然看著眼前的兩個堂弟。兩個小郎君迎著三哥的目光,無端地察覺到萬分壓力。 他雖然排行第三,但府上的大郎君是庶出,平時礙于身份不會主動管教小郎君們,嫡出的郎君也對大郎君不見得有多恭敬,只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地和平相處著。 至于二房的二郎君,信奉的是道家玄學那一套,同府上其他郎君都不一樣,向來是最放浪形骸、風流成性,沒個正經(jīng)模樣。二郎非但不會管教弟弟們,反而還攛掇縱容著弟弟們混玩。小郎君們喜愛二哥哥,但也算不上敬重。 唯獨對三哥,早早就跟著家主侯爺在官場上行走歷練,平日性子最是威嚴冷淡,叫弟弟們都心生畏懼,從來不敢忤逆。 只是雖然心中害怕,但也不能叫表妹被三哥欺負了去。 看著四弟張開雙臂把那丫頭護在身后的樣子,陸云渡眉頭微皺,這才進府幾日的功夫,這丫頭不僅勾搭了二哥,還哄得四郎都敢忤逆他了? 偏生櫻櫻自以為找到了庇護,躲在四郎少玉身后,沖這個害得她到手錢財又飛走的人瞪眼,看得陸云渡簡直想伸手把她捉出來收拾一頓。 但他到底忍住了,只把那根金燦燦的金條在手心拍著,笑道:“表妹性情高潔,想來這些黃白俗物是看不入眼的,那我便替表妹收著,表妹什么時候想要了,便來尋我吧。” 說著,他堂而皇之地將金條塞回袖中。 侯府世子,自然不會缺錢,且在這管教弟弟的當口,沒人覺得他把金條收回袖中有何不妥。 櫻櫻見他一臉淡然,一口銀牙簡直要被咬碎,她好生忍著才沒有指著他的鼻子罵出來。這個陸云渡,一而再再而三地壞她好事! 他看著這丫頭一臉敢怒不敢言,笑道:“表妹可是要回房?我與你順路,不如就一同走吧。” “不敢勞煩哥哥送我。”說罷,她黑著臉一甩袖子,扭頭走了,獨留四郎五郎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向來只有三哥給女郎臉色看的,哪有三哥被女郎甩臉色的時候?櫻櫻真是與眾不同,不愧是他們的表妹! 櫻櫻痛失一大筆錢財,心痛得無以復加,悶頭氣沖沖往自己的妙儀居走去。 脂粉又該添置新的了,不知金陵城中夏日流行用什么樣的脂粉;從江南帶來的衣裳也快穿舊了,是萬萬不可穿著出門應(yīng)酬的;還有每日給老太太準備些家鄉(xiāng)的小吃,不光是耗費食材和心力,就連借用小廚房都得花銀子打點一二…… 櫻櫻想著自己到金陵來后,花錢如流水,卻連一個合適的夫婿都沒遇上;僅有的一個二郎君,還被陸云渡三言兩語就給嚇跑了! 她想著這些花錢的地方和自己日益緊縮的錢袋子,心中的委屈無限放大,行至一處無人的花影柳樹下,竟用手帕捂著臉嗚嗚咽聲哭了起來。 她的美食華服、她的琳瑯金玉、她的如意郎君,全都沒影了! 正當櫻櫻躲在樹后用手帕拭淚時,耳旁突然有人輕輕“嘖”了一聲,嚇得她連忙用帕子捂住了臉。 她走這一趟,熱得滿臉大汗,又是痛哭流涕了一通,臉上指不定花成什么樣子呢,她是絕對不能讓旁人瞧見自己這幅樣子的! “meimei剛才還硬氣得很,怎的轉(zhuǎn)頭就哭了起來?” 這冷氣森森的音調(diào),這能把“meimei”這本情意綿綿的兩字喚得如同索命咒語的人物,除了那討厭鬼陸云渡還能有誰! 反正自己在他面前早就丟臉丟夠了,櫻櫻索性也不再遮掩,一把扯下面上的手帕,咬牙道:“世子爺何必跟著我,來看我的笑話嗎?” “是條路是單給櫻櫻meimei一人修的?”陸云渡雙手抱在胸前,背靠假山,仿佛不怕曬般整個人都浴在日光中,聞言懶洋洋道。 他方才的確說過送她回房的話,但櫻櫻覺不相信他會這般好心,索性別過臉去無視他,細細擦拭面上淚痕。 見她手執(zhí)湖紡撒花縐帕,在離眼下輕輕擦拭淚珠,她眼睛仿佛水做的一般,輕輕一碰便有一串晶瑩珠子往下滾落,滴滴答答地落了滿地。 偏生被水洗過的眸子更是晶亮,微紅眼尾襯著她眉心一點紅痣,顯得更是我見猶憐。 陸云渡收回打量她的眼神,卻是蹲身下來,單手撐著被日光炙烤得guntang的草皮,黑曜石般的眼眸沉沉盯著她。 “meimei,聽我一句勸,不要太張揚,當心露出馬腳,貽笑大方。” 這話無異于平地一聲驚雷,叫本暗自生悶氣的櫻櫻呆愣在原地,她雙眼猛地睜大,不由自主攥緊手中絲帕,正想質(zhì)問陸云渡此話何意,卻見他已經(jīng)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遠。 作者有話說: 陸云渡: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把金條還給你。哎,我就玩兒。 第8章 窗外鳥鳴啾啾,蟬鳴陣陣,點點日光灑在紫檀百齡小圓桌上。 一只黃白相間花紋的蝴蝶落在窗下大石缸中養(yǎng)的水仙花上,花葉輕輕搖動,蝴蝶停留了一霎,拍拍翅膀翩然飛遠。 趴在桌上的櫻櫻見蝴蝶飛走,單手撐著下巴,沉沉嘆了口氣,鴉黑眼睫蓋著眼睛,黛眉微蹙,眼中沒有一點往日的神采。 侍女婉月替她端了一盞清茶來,聽到這一聲嘆息,輕聲勸道:“小姐這是怎的了?可是抄經(jīng)累著了?不如歇會兒吧。” 她提著毛筆在宣紙上落下一字,不料寫得歪歪扭扭,連忙抬起手來,又一點濃墨滴在雪白宣紙上,這抄了大半頁的經(jīng)文算是報廢了。心神不寧至此,她終于放下筆嘆了口氣。 她為了討好老太太,日日清早起身來陪著老太太做早課。老太太年紀大了精神不濟,中午要小睡一陣,她便在旁伺候,還主動請纓替老太太抄寫經(jīng)文以盡孝心。 自從那日被陸云渡半真半假地詐了一通,她心虛不已,連著幾日都躲在老太太房中,不敢再隨意出門,生怕又被這個煞星給遇上。 婉月輕笑起來,連聲安慰道:“小姐招人心疼,老太太和府上的主子們喜歡您還來不及,有什么可煩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