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沙雕白月光(穿書) 第72節
而后明皎腦袋又嗖地一下縮回去。 ——當然,這句晚安是說了,她自己是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雖然先前人是喝醉了,但此刻記憶回籠,明皎對自己說了些什么醉話還是大致清楚的——前半段就是夸燕冢好看云云,中間好像說了幾句自己來歷的,不過那次落水以后他們對于這件事就已經是心照不宣了,應該沒什么關系的吧? 至于最后…… 一想起最后那句話,明皎就忍不住臉上發燒。 完了完了完了!她怎么一喝醉嘴上就沒個把門? 燕冢聽到她那么說會怎么想? 可惜當時她喝得太醉,完全記不清燕冢說了什么了,只記得這人最后把她抱起來又放好,便出了暖閣。 所以他是也喜歡她的吧?也是喜歡的吧? 要是不喜歡早就像對原身一樣給直接干掉了吧!這可是愛慕滅絕者燕冢啊喂! ——顯然,明皎并沒有意識到,因為醉酒太過,哪怕記憶回籠,中間的某些細節也發生了一些……偏差。 第二日明皎起來的時候,眼睛底下都掛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來服侍她起床的侍女都嚇了一跳:“公主殿下,您昨晚沒休息好嗎?” “沒事,”明皎擺擺手,問道,“今天府上來什么客人了嗎?” 以燕冢性格,昨天聽她說了那樣的話,便是先顧忌著她喝醉,今天也該上門了吧? 侍女迷茫搖頭:“沒、沒有啊?” 她見明皎臉色,又補充道:“或許是奴婢沒看見?” “要么奴婢現在去看看?” 明皎:“……” 她氣鼓鼓攔下對方道:“算了。” 或許是她有點著急了,這個時間,應該還下朝吧! 不過哪怕到了下朝時間,明皎也沒等來任何一個客人——哦,不,錢巧曼來了。 她今日是特意來看望明皎的:“你之前斷斷續續病了一個多月,又在宮中,看都沒法子進來看望。” 明皎眨了下眼睛,想起什么來。 錢巧曼嘆口氣:“姑姑才出事,你若也被牽連有個三長兩短,我可真是……不知該怎么辦了。” 明皎這才想起那“錢昭儀已死”的消息,也嘆道:“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錢昭儀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么會?” 錢巧曼苦笑:“可事情也是發生了。” 她關切看向明皎:“我看你臉色并不好,難道是身體還沒有痊愈?” 明皎恨恨道:“燕冢。” 錢巧曼:“?” 她稀奇道:“這又和燕丞相有什么關系?對了,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今日早朝時他才向陛下請纓,主動接下了督工河州堤壩加筑的任務呢,事情來得急,算算時間,現下該已經與隊伍出發了才是。” 明皎:“?” 她緩緩道:“去河州?” 錢巧曼打量明皎神色,終于意識到這里面怕還有些東西:“是啊。” “加筑工期總要一陣時日,不過河州與洛京相鄰,他身為丞相還有許多朝事要處理,我想新年前總是要回來的。” 錢巧曼語氣里都帶著調侃的意味:“你也不必多想就是。” 明皎倏然笑起來,笑容明媚。 她道:“那、是、最、好。” 作者有話說: 男主:危 -- 先聲明什么修河壩啊丞相可不可以這樣隨便亂跑全都是我架空的!架空的! 然后下章在一起!(大概) 最后告訴大家(戰略性先戴狗頭),其實我真正的安排是這樣的:潤潤是男扮女裝潛伏在明皎身邊,因為她看似是個孤兒,但實際上的真實身份是明皎的弟弟,也是壽和帝失散多年的親兒子,表面上裝的這么傻只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破綻,最后她韜光養晦,終于成功干掉了三個皇子,繼承太子之位然后登基!大結局撒花!! 第69章 錢巧曼說的“新年前回來”,還真就是新年前回來——除夕時宮中舉辦跨年宴,燕冢才姍姍歸來。 這數個月來洛京發生不少變化,首先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兩派撕逼越發兇猛,其次卻是三皇子在這段時間異軍突起,以極不錯的表現接連完成壽和帝給的任務,讓不少大臣都注意到他,甚而開始思考起了這站隊的問題來。 三個皇子之間打架猛烈,明皎卻終于學聰明,遠離漩渦中心,沒事不出門惹事,連宮里都很少再去。 甚至嚴格算的話,除夕宮宴都是她這段時間第一次進宮去除了皇后宮和湛露殿以外的地方。 因著是跨年,所以整個宮宴都弄得極盛大,比之先前幾次宴會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明皎早早進了宮,又與馮微月一起到了舉辦宴會的殿上,很快賓客們一一到達,明皎坐在略高一層的臺階位置上,清清楚楚看見燕冢與陸含章幾個一起進了殿。 他面色都是如常樣子,仿佛沒有絲毫不對勁。 明應坐在明皎旁邊,見她模樣怔怔,還頗為關切地喊了一聲:“四皇妹?” 最近這段時間他在朝堂上也出了些風頭,人看著都不像是往常那般沉悶病弱了。 明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又轉頭一瞬不瞬看向燕冢的方向。 身為丞相,燕冢的位置自然也被安排地極為靠前,他獨自走過去坐下,一抬眼便見明皎望向自己,面色微微一變,又視若無睹地轉開去。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而等宴會過了大半,眾臣和家眷們開始三三兩兩在宮中四處游賞時,燕冢更是立刻起身往殿外方向走去。 原本還只是有幾分懷疑,現下明皎是徹底確定了——狗男人在躲她! 她當下面色猛變,不顧旁邊試圖與她搭話的明應,直接從位子上站起來,說了句“我出去透口氣”便也跟著出了宮殿。 出去時正好撞上往回走的陸含章,明皎立刻問道:“燕冢呢?” 陸含章不明所以指了個方向。 明皎連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便追了過去。 陸含章迷茫地扇了兩下扇子,嘀咕:“今天這一個兩個怎么都怪怪的?” 而后便因為大冬天扇出來的都是冷風而被凍得閉了嘴。 那頭明皎循著陸含章指的方向追過去,一直到了太池邊上,才見燕冢似乎在與某個大臣談事。 若是往常她肯定是有耐心等上一等的,但今日那種在她心中醞釀了快有一月之久的情緒卻瘋狂涌動,以至于明皎連一分鐘都不想多等,她直接氣勢洶洶喊了對方名字:“燕冢!!” 堪稱氣吞山河。 而那在與人議事的背影也如愿僵了一僵。 明皎氣沖沖走過去,又咬牙切齒喊了一聲:“我看見你了!” 然后那人僵硬的程度更甚。 那位大臣或是別的什么人見明皎過來,吃驚的同時立刻行禮:“既然公主殿下找丞相大人有事,那下官先告退。” 并且逃之夭夭。 明皎理都不想理這個人,她就死死盯著燕冢的方向—— 而對方這個時候好像也終于恢復了行動能力,極為冷淡地轉過身來,也朝明皎行禮:“不知公主殿下喜歡這片地方,多有打擾,臣這便退去。” 明皎怒道:“你在這兒跟我裝什么不熟?!” 她現在是一點表白后的羞澀都沒了,滿腦子都是憤怒——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本世紀新型渣男?不拒絕不接受不回應? 燕冢手指微微一顫。 他不想再理明皎,準備直接離去。 明皎:“你給我站住!!” 她直接攔在燕冢面前,咬牙切齒道:“我問你話呢!” 眼下是深冬,那一湖太池都結了冰,明皎背后不遠是一片掩映的假石山,在夜幕中更顯怪瘦嶙峋。 而此刻她正神情鮮活攔在他面前,與萬物皆寂的沉靜形成最激烈的對比。 燕冢唇角突然勾起譏諷的冷笑:“如此難道不正是公主殿下想要的么?” 他聲音淡淡,明皎卻愣住。 她眼睛微微睜大,幾乎是不可置信地道:“你,你說什么?” 燕冢便重復了一遍:“臣說,如此,不正是公主殿下想要的么?” 見明皎仍是一副迷茫震驚的樣子,他唇角的弧度便顯得越發譏誚:“公主是酒醒了以后便把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嗎?” 明皎:“……?” 她就是因為記得所以才覺得生氣的好嗎?! 燕冢問:“怎么,還要臣向公主殿下再重復一遍嗎?” 明皎:“那你說說看?” 燕冢:“……” 若是按照他平時的性子,此時怕早就甩袖走了,偏偏現在在明皎面前,卻遲遲難以邁開那一步。 他只說了一個詞:“反派。” 而明皎的表情果然震悚了一下。 見此,燕冢心中諷刺更甚。 于是他又一字一句將那日聽到的東西說出,語氣里濃重的惡意不加遮掩,卻說不清到底是沖著誰的:“公主殿下那日說,自己是個倒霉蛋,來到這大壽,遇上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