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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吸了口氣,才又道:我算錯日子了,我以為最早也要后天才能來,誰知道提前了,跑了三公里多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可是荒郊野外的又沒辦法聯系你們。你幫我看看,褲子臟了沒有? 謝羽楊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抱著她翻了個身,果然看到她軍褲上有血漬,怪不得她會脫了外套扎在腰上。 他頓時心疼不已,忍不住輕嗔: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傻,你覺得不舒服就不要跑了,在原地等著就是,經期落下的后遺癥會影響你一輩子的。小梨嘴角一咧,有些笑意:不要緊,才頭一天。我不想讓我爺爺和你失望,不想讓你們看不起我。 小梨這丫頭,有時候古靈jīng怪,有時候想法又很單純,謝羽楊嘆了口氣,把她安頓在后座,讓她躺在那里,跟教官說過之后,他獨自開車送她回家。 回家以后,小梨洗澡換衣服,料理的gāngān凈凈之后,躺在g上休息。謝羽楊到房間里看她,問她還有沒有哪里不適。她告訴他:身上有點重,一點力氣也沒有,腿跟灌了鉛似地,怎么都不舒服。 謝羽楊凝視著她的臉,撥弄了一下她額角的頭發,囑咐她:好好休息兩天,別再累著了。以后不能這樣知道嗎,女孩子要好好照顧自己,尤其是不舒服的時候。 小梨嗯了一聲,想起什么,又問他:我跑了多長時間?快四十分鐘了。謝羽楊說的很含糊。 合格了沒有?小梨急切的問。差不多。謝羽楊笑笑。差不多是合格還是沒合格?小梨著急的追問。 合格了。學校考慮到你們是舞蹈系,普遍身體偏瘦、不夠結實,所以給你們延長了時限。謝羽楊握著小梨的手,她的手涼涼的。 唐阿姨抱著一個熱水袋從外面進來,敲敲門,謝羽楊回頭看到她,站起來。唐阿姨把熱水袋放到小梨懷里:好好捂著,這兩天哪兒也不許去。她聽說小梨來例假還堅持跑完五公里越野,也是心疼的很。小女孩子不知道保養身體,將來是要吃大虧的。 小梨很聽話的向唐阿姨點點頭,唐阿姨這才有些笑意:你們坐一會兒,我去讓保姆做紅棗姜湯,喝上一碗胃里就舒服了。 唐阿姨輕輕把門帶上,房間里又只剩他們兩個人。小梨抱著巨大的泰迪熊公仔,只露出兩只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謝羽楊。謝羽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唇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讓他的表qíng看起來難以捉摸。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小梨先忍不住了,問他:你怎么不告訴我你也去了?謝羽楊微一思忖:讓你獨立完成野外訓練,心里不要有依賴。我要是不能堅持到底呢?小梨啃著手,嘻嘻一笑。 你能堅持的,有些事你越是把它想的很難越不容易過,藐視困難才能戰勝困難。謝羽楊對小梨很有信心。你真的認為我行嗎?小梨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彩,殷切的看著他,看到他點頭,她很高興,坐起來抱著他的脖子吻他。 小丫頭得到別人的肯定,心里高興了。謝羽楊猜得出小梨為什么會忽然對他這么親熱,拍拍她的背。 她們都問我,經常來找你的那個男孩兒是誰呀?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已經訂婚了。小梨把放在g頭柜里的戒指拿出來戴在手上。學校不讓戴首飾,她一直把訂婚戒指放在g頭柜里,項鏈也都是偷偷的戴,不給別人看到。 你直接告訴她們,我是你老公,多好。謝羽楊逗小梨。小梨忸怩一下:什么呀,還不是呢,沒結婚怎么能叫老公。老公這個詞好聽嗎,我怎么覺得那么難聽呢。小梨笑道。大家都這么叫的呀。謝羽楊挑挑眉。 我還是叫你名字好了,我不喜歡老公這個詞,帶老字的我都不喜歡,老鼠老師老公老婆。小梨聽慣了她mama叫她爸爸親愛的,覺得還是叫親愛的比較順耳。你喜歡怎么叫都行。謝羽楊不在乎這些瑣事。 哎呀,我想起來了。小梨一驚一乍叫道:你之前說我要是完成了五公里越野,你就跳舞給我看,快跳快跳。行。謝羽楊把外套扔到一旁,松開襯衣兩粒扣子,衣袖卷了起來。 小梨坐起來,等待他的表演。他說的害蟲舞原來是爵士舞,小梨給他伴奏: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正義的來福靈、正義的來福靈,一定要把害蟲殺死、殺死! 他跳的不差,很賣力,小梨站起來在g上跳,替他加油:加油加油,害蟲加油!爵士舞的步履輕快,動作幅度也不是很大,小梨看得入神,不時的拍手。 這時候,唐阿姨端著一碗紅棗姜湯進來,正好看到謝羽楊跳舞,忍不住笑出聲,把湯碗放到g頭柜上就走了。謝羽楊沒想到會被她看到,有點囧,停下了舞步。小梨看到他不好意思的qíng形,笑到在g上。 小東西笑個沒完,謝羽楊以一個老鷹撲小jī的姿勢把小梨撲倒在g上和她四目相對。害蟲,你是害蟲。小梨望著謝羽楊的眼睛,笑謔,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我是害蟲,你快點消滅我。謝羽楊逗趣的說,凝視著她可愛的臉,碰了碰她鼻尖。 小梨輕輕的把眼睛閉上,側臉線條柔美,謝羽楊把她的臉推過來,從她的額頭吻到鼻梁,再吻到唇,吻她的眼睛、耳垂,舌尖在她唇上輕舔一下,櫻唇微啟,順利的滑進去,纏綿熱吻、忘乎所以。 世界仿佛停滯了,只剩他們兩個人。小梨輕撫著謝羽楊的背,又摸摸他腦袋:你的頭發好硬啊,扎手。謝羽楊嗯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睛,睫毛那么長,還卷卷的,真是動人,伸手輕觸她眼睫:睫毛這么長,真可愛。 小梨翻了個身,趴在謝羽楊肩上,臉貼著他的肩:我們永遠在一起就好了。永遠是多遠?謝羽楊的手探進她衣服里輕撫她后背柔滑的肌膚。想多遠就有多遠。小梨若有所思的說。 幾天后,謝羽楊下班后外出應酬,十點多才回家。客廳里,容謹聽到動靜,披了件衣服從書房出來,看到兒子,忍不住輕嗔: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小梨等你一晚上。哦?她來了?謝羽楊有些意外。那丫頭怎么不說一聲就來了,連個電話也不打。容謹見兒子急匆匆的回自己房間,連話也顧不上說,無奈的一笑。 謝羽楊回到自己房間里,把外套扔在外間的沙發上,看到小梨孤零零的坐在他臥室的g上,懷里像是抱著什么東西,那眼巴巴等候的小模樣讓人疼惜不已,忙走過去抱抱她。 傻丫頭,你來之前怎么也不打個電話給我,就這樣傻等一晚上?謝羽楊捧著小梨的臉親一下。小梨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鼻子聳聳:你喝酒了?喝了一點,不多。謝羽楊散淡的笑笑。 告訴我,怎么不給我打電話?謝羽楊蹲在小梨身邊看著她。小梨抿嘴一笑,把手里的玻璃瓶給他:我想給你個驚喜,所以沒打電話。謝羽楊接過她遞給他的玻璃瓶,看了看,奇道:這是什么?星星和紙鶴?都是你疊的? 小梨點點頭:軍訓期間,學校不許我們在宿舍里上網,我閑著無聊,就疊紙鶴和星星玩兒,我每天疊幾個,就攢了一大瓶,都給你當生日禮物。 如今這年月,還肯花心思疊這些的女孩子不多了,謝羽楊看著瓶子里那些星星和紙鶴,疊的非常仔細,心里很是感動,把小梨抱起來想狠狠親吻一番。小梨推他:去去去,你嘴里有酒味。他卻不肯放開她,纏著她親熱了一會兒。 我們后天有個軍訓結束儀式,你來不來?小梨臨走前告訴謝羽楊。好啊,我抽空去看看。謝羽楊握著她小手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上車。 你早點睡,以后不要喝酒。再喝的話,還不讓你親我。小梨笑嘻嘻的望著謝羽楊。謝羽楊故意探過頭去,在她臉上一吻。小梨把車窗搖上,讓司機開車。謝羽楊看著她的車走遠了才回家。 軍訓最后一天,院里搞了個小型閱兵式,讓所有參加軍訓的學員在cao場上列隊,院領導和各個系里的負責人都要出席典禮。 曹院長親自了參加儀式,幾個副院長陪同,可知qíng人誰不知道,院長們可不是沖著參加軍訓這些新生來的,他們是為了小太子大駕光臨才會全體出動。 盡管謝羽楊不緊不慢的跟在領導們身后,在人群里并不顯眼,人人都明白,人家那是出于禮貌,以前謝克榛在總政當副主任的時候,曹院長還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要說謝羽楊的級別,也不算低,軍藝除了有行政職務的領導之外,都是沒有軍銜的文職gān部,只享受待遇,因此這里的很多人級別還沒有他高。 大太陽底下,一隊隊的學員列隊從主席臺前方經過,踏著標準的正步,他們的口號聲洪亮,小梨抬眼望去,尋找主席臺上謝羽楊的身影。人群里,他一貫低調,站在最不顯眼的邊上,收回視線,小梨目光平視著遠方。 領導們在主席臺上發言,學員們在臺下必須紋絲不動的站軍姿。這不僅考驗他們的體力和耐力,也展現了軍容軍紀。 領導們從主席臺下來,從隊列前經過。一個男生看到曹院長在自己面前停下,趕忙敬禮,想說句院長好,可一緊張說成了:院長早。呵呵,你早啊,站了一上午辛苦了。曹院長和陪同領導們都笑了,氣氛緩和了不少。 見到上級要敬禮,小梨盤算著要是謝羽楊站在她面前,要不要給他敬禮。雖說跟她走得近的同學都知道他倆的關系,可這畢竟是在公開場合,他真要往她面前一站,她不敬禮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謝羽楊真的已經走到她面前,故意停住,想看看她會有什么反應。小梨顧不得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龐往下滴,目不斜視、表qíng嚴肅,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謝參謀好。 謝羽楊這才滿意,笑意淡淡的,走了。小梨沖著他背影擠眼睛,他剛才肯定是故意的,往哪兒站不好,非要筆直的站在她跟前,分明是等著她給他敬禮。 院里對小梨的身份保密的很,她自己也從來不提,因此即便是同班同學,也沒人知道她的家庭,聰明一點的看她的做派,頂多也就猜到她家里有些背景。 可這次儀式一過,跟小梨同寢室的幾個女生都看出來了,黎小梨這個未婚夫出身不凡。曹院長跟他說話的態度,客氣中帶著一種非同尋常的意味。不是討好,更不是巴結,而是謹慎。對著一個比自己年輕許多,軍銜也低許多、堪稱晚輩的人,曹院長這態度,看不出來也就奇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