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嬌滴滴[古穿今] 第185節
柳玉繡面色平和,她卻敏感地猜測出對方又要說她不喜歡聽的話了。 “安安,跟媽聊聊。” 宿安想把人推出去,但眼神對上柳玉繡了然包容的雙眸時,她頓時沒了底氣,只能自暴自棄地別開臉,踩著重重的腳步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 “如果您是想勸我不要和蔣大哥在一起,那您別白費心思了,我認定他了,我就要嫁給他。” 她說話時,沒敢看柳玉繡的表情。 像是明知自己犯錯的孩子,故意說話刺傷別人,有種賭氣的意味兒在里頭。 面對這樣的宿安,柳玉繡實在頭疼。 她眼底閃過無奈,輕輕嘆息一聲,走進屋來,隨手將門關上。 “大院里單身的小伙子那么多,你怎么就看上蔣陸了,之前他帶對象回家的事還不夠打你的臉嗎?安安,他突然又答應娶你,你真的一點疑問都沒有嗎?” 柳玉繡沒靠太近,在離床兩米遠的椅子上坐下。 她坐姿優雅,雙手輕輕疊在膝上,哪怕是質問宿安,語氣依然像水一樣,溫柔、包容。不同于許多軍屬那樣無理取鬧咋咋乎乎,柳玉繡是真的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整個人都很沉靜賢惠。 可宿安就討厭她這樣。 她對自己溫柔有余,親近不足,一看就不是當媽的對自家孩子的態度,更像是對待客人。 宿安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她本能地不喜歡他們這樣對待自己。 “我沒有疑問,我也不用想那么多,你老說大院里不錯的男人多著,那我怎么就沒見到?蔣陸哪里不好了,你們連韓勒都能歡歡喜喜地接受,為什么就是要阻撓我跟蔣陸的婚事?你們如果真的為了我好,蔣陸上門見你們時,你們不要給他臉色看,不要難為他就是了。本來我們兩家就有婚約,那個代曼又已經消失了,我和他結婚是天經地義的事。” “什么天經地義,你能不能清醒點?這才過多久他跟她對象就分開了,你怎么知道是誰的問題?安安,家里接受韓勒是因為我們了解他的為人,外面那些傳言都是胡說八道,他對淼淼好,我和你爸才會同意。但蔣陸對你好嗎?不要自欺欺人。” 柳玉繡是真的要急瘋了。 為什么她就是聽不進話呢。 平時跟淼淼攀比,說酸話也就罷了,就當她需要發泄的渠道。總歸是親生的女兒,前十幾年沒有養在身邊,如今她再慢慢教,天長地久的對她好,哪怕是塊石頭也總有焐熱的那一天。 哪怕從她回到這個家,就沒讓人省心過。 但她和老衛是在乎這個女兒的。 如果不在乎她,又怎么可能時時為她cao心。盡管她說話做事把一大家子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讓宿家這陣子更是成了大院嫂子們的談資,老宿那樣嚴肅的人都沒對她說過半句重話。 每次宿安折騰出事時,柳玉繡都在想,這是自己的錯,當初如果她小心一點,把她看牢一點,也不至于被那個不成器的畜生帶走,是自己這個當媽的欠了她。 她想著,孩子好不容易回家,她對她好一點,盡量彌補她,日子一長她就不會渾身是刺了。 可都快兩個月了,宿安一直在讓家里失望,每一次她都難過得不得了,強忍著郁氣開解老宿,讓他多給孩子時間,過不了幾天就會被宿安再次氣得心梗。 “你出門聽過別人怎么說你嗎?說你不知羞恥,說你倒貼纏人,你就算不為了家里人的臉面,是不是也該為自己爭口氣?你跟蔣陸才見幾面,就要為了他跟家里鬧,你簡直鬼迷心竅了,宿安,你的自尊呢,當真不要了嗎?” 柳玉繡就是要罵醒她。 她說這話,固然有為了家里所有人的臉面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在為宿安考慮。 不管在什么時候,姑娘家對男同志死追不放都不是什么值得歌頌的事,人家表面夸著勇敢追愛,背地里就要媽說你不夠矜持,太過輕浮。 原本柳玉繡是不想說太直白的。 但她發現,宿安有一套自己的邏輯,在她的邏輯世界里看不到其他的事,只有蔣陸是她考慮問題的核心。 今天說這話,也是紅玉忍不住沖她抱怨了。 柳玉繡還是護著宿安的,不想她莽莽撞撞把兄嫂都得罪。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她對宿安再愧疚,再心疼她這些年受的苦,也沒辦法為了她讓老大兩口子受氣。 她這會兒對宿安是徹底失望了。 柳玉繡看著倔強地低著頭看地板的宿安,倏地站起身:“你執意要跟蔣陸結婚的話,那就趁早搬出去吧,反正你的嫁妝已經準備好了。” 宿安抬頭,一臉錯愕。 她忙不迭站起身,緊緊抓著柳玉繡的手。 “媽,你說什么?就因為我堅持要和蔣陸結婚,你們就要把我趕出家門?有你們這樣做父母的嗎,啊?” “你苛求我們之前,有沒有反省下自己。你只會往蔣家跑,有沒有想過因為你的舉動,你嫂子,你侄女被人怎么說?人家說宿家女兒沒教好,你兩個侄女以后也會像你這樣……你不小了,真的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嗎?” 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無限包容呢? 不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嗎? 她跟老宿一把年紀了被人說上幾句不痛不癢,親生的除了忍著能怎么辦?但兒媳婦呢,她最親的人是丈夫,最重要的人是兩個女兒,老給人家臉上抹黑的小姑子算什么? 柳玉繡直視著她。 宿安卻置若罔聞,完全沉浸在女兒不如兒媳的慘狀中。 她甩開柳玉繡的手,歇斯底里地質問道:“媽,你真的是我媽嗎?你偏心宿淼,偏心大哥,現在連吳紅玉也比我重要,我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怎么就礙著她們了?別人嚼幾句舌根而已,真的就那么重要嗎?我的幸福還比不上你們的面子對不對?那宿淼跟韓勒一起,你們臉上就很有光嗎?其他人不照樣說你們攀龍附鳳,為了攀上韓軍長,就讓養女接近韓勒嗎?” 她不服氣。 憑什么宿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她名聲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兒去。 她不住在大院,不知道蔣琴那些塑料姐妹團怎么說她的,不也在背后說她自甘墮落,撿別人不要的男人嗎? 那韓勒相親十多次,一個都沒相上,難不成是他看不上別人? 他就一張臉能看,要什么沒什么,既沒有正經工作,又沒有文化,聽說才初中畢業,學歷和她差不多,哪怕他是韓大業的兒子,都沒人瞧得上眼。 也就宿淼沒得選,以她的身份要繼續攀上蔣陸是不行了,這才釣上韓勒。 真是一對臭皮匠,誰也甭嫌誰。 柳玉繡錯愕。 她是真沒想到宿安會說這樣的話。 她怎么就死盯著淼淼呢?難道淼淼過得不好,她心里才舒坦嗎?她知道韓家什么情況嗎,知道韓勒是什么人嗎?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用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去批判淼淼和韓勒,去質疑她和老宿的人品呢? 難不成她到家里兩個月,就認為宿家熱衷犧牲女兒的婚事給自己鋪路? 這一刻,柳玉繡什么都不想說了。 “罷了,你盡快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