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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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當真以為有個兒子便了不起了么?本宮雖然只是誕下一名公主,但皇上寵愛如初,懷上皇子不過是時間問題,當初的玫貴妃不也是如此么?而你,怎配與本宮相比?” 這女聲尖酸刻薄,咄咄逼人,教人聽不出原本的嗓音,只覺得扭曲刺耳。 而在這女聲之后,便響起了一道微弱而顯急促的女聲,蕭瑾嵐篤定,若是毫無內力,只怕她要聽不清那人究竟回擊了什么。 不過,聽清的她十分失望,那人并沒有回擊,只是有些慌忙地在解釋——“我并無此意,榮貴嬪你當真誤會了,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看看你兒子有多么威風?”那被稱作榮貴嬪的女子打斷道,“你以為皇上是真心寵愛他么?皇上打心里眼厭惡他!” 不知為何,蕭瑾嵐腦中陡然浮現出燕簡的面容——此人行事囂張,樹敵眾多,且不受圣寵。偏偏因著他如今勢大,皇帝卻不得不給他一副好臉,以慈父之名管教。 莫不是今日宮宴上,這位榮貴嬪被那燕簡無差別攻擊,刺到了痛處,便來找他母親出氣? 燕簡自小便行事偏激,異于常人,皇帝本就對其沒多大喜愛,如此不服管教,因此更加厭惡上了他。北昭男子成年,十六歲之時,都會被賜字。 燕桓成年之前便在蕭太師的張羅下賜予了“昭寒”一字,直到如今。而燕簡則比較慘了,一直到如今都未有“字”,不知他這樣的極端之人,又是否會拘泥于這世俗之禮呢? 然,不論他是否在意,如今的性情與他過往的經歷絕對脫不了干系,而這樣一個人,與之相依為命的生母,竟然如此軟弱可欺么? 蕭瑾嵐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卻有些糾結起來,她本不該多管閑事的,然而借著月光看見那身著樸素的灰衣女子,被那頭戴朱釵,寶光搖曳的華服女子攔住去路,刻意刁難的模樣。 一張略顯疲態卻難掩美麗的容顏,一身素色灰衫卻襯得她整個人雅淡得仿若秋日落葉,雖是暮落,卻仍是繽紛絢麗的場景。 而那眉眼與唇形,模糊朦朧的月光之下,卻讓她不禁看出了幾分燕桓少年,五官還未長開時,稚嫩的模樣。 蕭瑾嵐忍不住壓了下眉眼,溫嬪……這便是那位不受寵的溫嬪么?生父乃為一個揚州普通縣城的小縣令,得以入宮還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名額。倘若溫嬪有這樣的姿色,聯想到她年輕時的美貌應當只增不減,蕭瑾嵐大底能理解她生父為何愿意花這錢了。 那揚州小縣令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燕簡這樣一個外甥吧? 蕭瑾嵐隱在暗中,還是決定冷眼旁觀。待這攔住她前路的二人結束爭執,再去找瑜嬪。 哪里想,不過眨眼間,就聽見那榮貴嬪的惡毒之言—— “不管你兒子如何,如若你今日死在這里,往后他的一切,便再與你無關,他大概也會懷疑起皇上……”榮貴嬪的笑有些顛三倒四,“不過你倒是沒機會瞧見了!” 不知哪來如此濃重的恨意,借著酒勁,榮貴嬪竟然自鬢發間拔出一華美的簪子,光影閃爍間,竟就這么朝她的脖子間刺過去。 蕭瑾嵐眉心一跳,手里無聊捏著的葉子瞬間被注入洶涌的內力,在那尖銳泛著冷光的尖端刺入灰衣女子的脖頸的剎那,劃過榮貴嬪的手腕。 手腕處一陣銳痛,嬌柔被呵護長大的榮貴嬪哪里能忍受這種痛楚,當即手一抖,縮了回來,簪子也摔落在地。 “誰?!” 榮貴嬪瞪大了眼睛,四處觀望,卻只是一片寂寥的月光照不亮的黑暗。 灰衣女子驚魂未定,轉身便往里反方向跑去。 榮貴嬪身邊的貼身宮女掃視一圈,未見半分人影,只覺得那突如其來的攻擊莫名其妙,她們自然不會聯想到那攻擊她們的只是一片破碎的樹葉而已。 空蕩的黑夜下,月光照得樹影在夜風下舞動,似地獄爬回人間的厲鬼在張牙舞爪。 她不禁渾身一個瑟縮,打了個寒戰:“娘娘,不會是鬼吧……” “胡說八道!” 榮貴嬪的酒意也被恐懼嚇得清醒了許多,她忍著疼痛又掃視了幾圈后,慌張地撿起掉落的發簪,轉身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匆忙而狼狽地離去。 而且說那溫嬪顫顫巍巍地往一個方向跑去,只想暫時避過今夜發了瘋的榮貴嬪,不曾想卻迎面撞上了一個容貌清麗雋秀的少年,這少年一身小廝的打扮,面上卻掛著格外可親的笑容。 “溫嬪娘娘,您走錯了吧?” 那灰衣女子陡然一僵,看著面前陌生的小廝,只覺得他面上來得十分詭異的笑意較之榮貴嬪的狠毒神色,沒有分別。 “你、是誰?”她不知為何這小廝要這般喚自己,難不成是隨著五皇子入宮的小廝?可五皇子身邊的,斷然沒有不認識溫嬪的道理。 “溫嬪娘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方才救你的人呀。”只見這雋秀少年郎緩緩壓了下眉眼,唇角噙著一抹笑,琥珀色的眼眸澄澈明亮。 “多、多謝。”“溫嬪”咽了下口水,舌頭有些打結地道,“既然你救了我,如今又為何攔我去路?” 言罷,她連忙補充了一句:“倘若是要封賞,本宮明日便會賞賜的,你只需留下你與你家主人的姓名便可。” 蕭瑾嵐心下隱隱覺得好笑,為何現身攔路,當然是不希望她前去打擾瑜嬪了。 畢竟,待會兒她還要去冷宮見她呢,這溫嬪即便是慌不擇路,也不能任由她跑去冷宮附近。 不過相較而言,這溫嬪的性子雖然軟糯,但比燕簡那種隨時隨地要陰人一把的,要討喜的多。 蕭瑾嵐輕輕笑了一下,道:“我并不是為要封賞,只是娘娘,您走錯方向了,那邊是冷宮的方向。” 說來,她倒是有些奇怪,榮貴嬪那癡癡的醉意,明顯是在宮宴里飲酒有些過頭,又受了刺激,出來醒醒酒這才來找她的麻煩。 而這溫嬪,不受圣寵,也不似身體不適,含有醉意的模樣,怎么也出來瞎跑呢? 那灰衣女子微微一僵,順著蕭瑾嵐的目光看了眼冷宮,隨后慢慢地道:“啊,多、多謝你的提醒了。” 言罷,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緩緩走去,腳步極其緩慢,躊躇而磨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