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舊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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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后 “皇子殿下,那人,您識得?” 跟隨的使臣緊隨著燕簡的步伐,見著燕簡從離開質子府的剎那,那原本還掛在臉上與二皇子相談甚歡的笑容,霎時間消失不見,只余下陣陣讓人瞧過去,只覺得全身詭異的寒冷。 皇子殿下與那二皇子的交談,他全程在旁聽著,自然知道根據皇子殿下的脾性,自然沒理由為此變臉,那便只有一樁意外—— 初進質子府時,那南越女人身后的絕美少年。 可那少年幾個眼神,他便能瞧出,這大約是個智力與年歲不大相符的人,他尚且感嘆老天到底公平,給了如此絕世容顏,卻剝奪了少年作為正常人該有的智力,以及…… 單看那少年蒼白的臉色,便知是個身子虛弱的。 怎么皇子殿下何時識得這樣一個人了? 他自顧自想著,腳步緊隨著燕簡,不曾想燕簡卻忽然慢了下來,讓他一時間竟沒能反應過來,差點撞了上去。 “皇子殿下您怎么……”理智堪堪占據上風,抱怨的話被他吞了回去。 無意中,他瞥見燕簡的雙眼略微睜大,露出極為詭異的神色,輕聲道:“怎會不識呢?我可是……他的舊主啊。” “我說呢,那次之后怎么就沒了桑尹等人的消息,原來是把人弄丟了,估計這會兒子已經快急死了吧?” 語畢,燕簡低頭笑了起來,“怎么變成了這樣?我還以為他同桑尹回東霍了呢,怎么成了那副樣子?” 他似乎想到了方才懵懂的阿生,那漆黑大眼里含著茫然而又稚嫩的警惕,燕簡便忍不住發笑。 只是這笑聲聽在旁邊的隨從與使臣耳里,顯得格外森冷詭異,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燕簡自顧自笑了一陣,也不知是笑累了笑夠了,還是因無人捧場,這般笑著實在無趣,他收斂了那肆意的神情,眼里冰冷的寒意霎時便迸發出來。 “去查。本皇子倒要看看,是何人有這本事,將他弄成這幅鬼樣子!” 翌日 宮中 明媚的光線灑在高高的宮墻之上,為那封閉的皇城帶來些許罕見的溫暖氣息,只不過待到下朝之時,這明媚湛藍的空中,卻又再次飄起了紛揚白雪。 老太師提前出宮,只是還未回到太師府邸,便聽聞,此次負責安排北昭來使的六部一齊出了差錯,其中主責的禮部尚書蕭敬此時已被扣至宮中聽訓。 老太師立刻警覺地想到,大約是皇上要動手了。 而其四子蕭回在仰望臺上長噓一口氣,聽完宮人的稟報,一直縈繞心頭的那抹不安,此時才真真切切地落實下去。 “如今呢?” 宮人聞言,答道:“如今蕭尚書仍被關在殿中,皇上勒令侍衛把守,不讓他離開半步,未曾提到把守至何時。” 蕭回面色肅穆地抿了抿唇,一言不發。他想著,近日父親為了嵐兒與北昭二殿下的婚事,與皇上幾次險些起了沖突,皇上不能如愿,自然是心有不滿,這會兒大哥又正巧出了差錯撞了上去。皇上借此出出氣,倒也在情理之中。 蕭回頗為淡定地等待著,只想著待皇上出完氣后,晚上同蕭敬一同回去,并提醒他往后需處處謹慎些。 哪里想到,一直到第二日中午,都未有絲毫將蕭敬放出去的消息。 蕭回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便來到御書房門前求見。蕭敬被關在大殿之中整整一日,還是皇上親自下令,這是個人都會無比忐忑,而這一日,也不知皇上是否準許人去送飯,若沒有,他這一日該是如何度過的? 御書房內,皇帝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端起一旁李道士送來的特質的茶水,大口喝了一下,隨后才道:“讓他進來吧。” “是。”俞繁垂下眼眸,隱去眼底萬千思緒。 蕭回得了準許,一進來,不敢抬頭,便已直接跪下。還不待他開口,那帝王便已沉聲道:“若你是來為蕭尚書求情的,便不必開口了。” 蕭回一噎,面色頓時有些難看,旋而,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道:“敢問皇上,想要如何處置蕭尚書。” 皇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嘲謔地開口:“蕭監正前幾日天象便未算個精準,如今又關心起非本職之事,莫非是想改換行當,去同宗人府丞當差么?” 蕭回心下肅然一驚,深深叩拜而下:“臣不敢!” 只淺淺一試探,便被皇帝如此挑刺警告,他如何還能繼續不知死活地深入探問? 皇帝重重地一甩袖,微微抬起下巴重重地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看他,“你還有何事么?” “臣,告退。” 而待蕭回下去后不久,便有一暗探模樣的人跪在了皇帝面前,將質子府近日之事一五一十地盡數報上。 自從柳梧煙的事發后,他便頗為關注質子府,初時倒不是為了旁的,只覺這質子膽大妄為,絲毫不將他南越女兒的聲名放在眼里。 這探子盯了一段時間,卻發現這質子與他們想象中的大有不同,似乎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而近些日子燕昭寒并未刻意藏拙,也許是為拒婚事,近來表現出極其強硬的拒絕姿態,加之多年不管燕昭寒的北昭皇帝竟派自己親兒子領著來使出使南越,僅僅只是為了幫燕昭寒推拒這門婚事,這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燕昭寒同北昭來使會面的消息傳到皇帝耳朵里,更是讓他疑心四起。 而帝王之疑心一起,之前所有的疑點與蛛絲馬跡,瞬間便回籠至一處。他想起幾月前他那野心昭昭的三皇子曾多次親自登門質子府,又想起前兩日柳梧煙口無遮攔跑到自己面前的哭訴。 “皇上,您可是需要休息了?”俞繁瞧見皇帝面色略顯慘白,往后一靠,既虛弱又疲倦的神態,不禁出聲詢問。 皇帝像是被驚醒般,猛然睜開眼,渾濁的雙眼里充滿警惕。當看清周圍景象與眼前之人后,那警惕才逐漸散去。 “俞繁,或許朕與你,還有那些朝臣,往日里,都小瞧那北昭質子了。”皇帝冷不丁地開口說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