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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夫人十分喜歡你jiejie,待挑個吉日,就來下聘,你jiejie就要嫁到呂家了,怎么,你舍不舍得你jiejie?宋氏笑道。 薛令芳下意識地摸了摸腕子上的翡翠鐲子,垂首一笑。 薛令蓁正要說話,忽覺外頭街道一陣sao動,馬車一個震蕩,險些讓她撞到了額頭,還好被薛令芳護住。 馬車外,正遇過一處酒樓,忽然不知是何人從樓上扔下一大把銀錢,從街角等小角落里竟然藏著不少乞丐,頓時涌出了近二十人,就連原本在擺攤的商販也上前去爭搶掉落在地上的銅板碎銀子,活生生將薛家的馬車困在了人群之中,原本寬敞的街道瞬間變得擁擠吵鬧起來。 外頭跟著的小廝急忙拉住馬車,大喝一聲:何人在此放肆?快些退讓,這乃是陳國公府的車駕! 不過并沒有什么效果,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不斷地傳入馬車內,宋氏面色一沉,隔著簾子問道:珍珠,發生了何事? 珍珠正要答話,忽然四五個舉止瘋狂的乞丐沖破下人的防護,撲到馬車地下,去撿拾地上的銀錢,將珍珠撞出幾米,連馬車也晃了一下。 眼見不知從何處聚集來的乞丐和商販越來越多,珍珠幾個被隔開的丫鬟急出了一身汗,忙喊道:夫人,你們千萬別下來,這外頭危險! 薛令蓁心中一驚,這一條街素來平靜,就連周遭的商販也少,哪里會突然來這么多的人?只怕是中了計,她忙微微掀開簾子,卻見馬車周遭擠著許多人,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自己母女身邊跟著的下人也被擠散了七七八八,一旦下了馬車,那三人的名聲也都別要了,更何況是正說親的薛令芳? 一般的乞丐,聽了陳國公府的名頭,知是勛貴,也不敢為了這點兒銀錢就這般大膽,必是有人指使,目的明確,便是沖著薛令芳而來。 二jiejie,這只怕是早早有人在這布下了局。薛令蓁說道,手心里不禁沁出些汗。倒恨自己這異能攻擊力不強,殺傷力又太強,雖可奪人體內生機,可眼下這么多人,一旦用異能,非死也傷,萬一出了事,那自己這祥瑞就并非祥瑞,而是妖孽了。 到底是何人這么歹毒,竟這般算計!薛令芳牢牢護住母親meimei,嚇得面色煞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宋氏心道這怕是李家之計,怒火攻心,又被馬車搖晃幾下,弄得胸口悶氣,有些作嘔,面色煞白,薛令蓁忙用異能護住她,只察覺到宋氏體內傳來有一種來自于其他生命的生機來。 這是有孕了!薛令蓁一時愣住了。 宋氏緊緊攥著薛令芳的手,咬了咬牙尖,覺得身子舒服許多,芳姐兒可萬萬不能出去!這是李家,沖著你來,必要毀了你的名聲! 薛令芳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了個干凈,前因后果方串了個明白,難怪母親急急要給自己定下呂家的親事。 突然又是一陣顛簸,只聽外頭有人驚喊道:不好了,馬受驚了! 車里晃蕩險些將人甩出,薛令蓁咬牙,一時顧不了許多,待來日定要李家千百倍償還,正欲動用異能使馬車周圍的人虛弱昏厥,從飛揚起的窗戶簾子外,瞧見一個尖嘴猴腮的錦袍青年正鬼鬼祟祟地帶著下人往馬車這邊來,那些乞丐便虛虛地讓出了一條道來,待靠近馬車外,他便得意地喊道:薛二姑娘莫要著急,我這就來救你。作勢,便要探手掀開簾子入內。 這廂宋氏腹痛起來,薛令芳瞧著著急萬分,聽得這人一話,便知必是李家人要趁機毀了自己清白,心中一陣作嘔,面上滾下清凌凌的淚珠,不禁絕望,欲要出去換得母親meimei平安。 此時,忽又聽見外頭亂了起來,不過馬車卻是有人幾聲痛嚎聲,好像伴著什么東西咕嚕嚕滾下去的動靜。 薛令蓁一陣錯愕,忙不迭就要下車瞧瞧,倒是被人按住了簾子不讓出,只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些怒氣:小丫頭莫要調皮,馬上就沒事了。 下一刻,那外頭就有人慘叫起來:好個狗膽的,敢傷了我,我要你狗命! 薛令蓁趁此趕緊用異能安撫好宋氏,只撩開窗戶簾子的一條縫兒,見是個身量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穿著最常見不過的布衣勁裝,眉眼硬朗,只是嘴角留著胡子,看不清全貌,只看到他眼中此刻的兩點寒光,幽幽攝人。 薛令蓁心頭一顫,這樣的眼神,手頭沒沾過血,是斷然不會有的。這個男子絕非凡人。 中年男子長腿一揚,坐在馬車前,抽出腰間的馬鞭一抽,就將那半跪在馬車前的青年卷了卷,當作了陀螺抽了下去,一手拉住了韁繩,幾個動作下來,就將失控的馬安穩下來。而那李家公子李原滿頭淤血青腫,一手被打得骨折,便是這男子的杰作了。 另一邊,一絳紫的年輕男子輕喝一聲,又將那李家青年踢開,飛腿一腳,將人踩在腳下,身后跟著十數人,將李家人團團圍住。那一群身上繡著紫色竹紋,頗為特殊,李原瞄了一眼,別說猖狂了,就連痛嚎聲也死咬牙不發出,生怕再激怒了他。 周遭的乞丐攤販早被踢倒了一地,趴著哆哆嗦嗦的,衣服上還沾著腳印,想必是給剛才的男子過路當了墊腳石。 年輕男子冷笑:好個李家公子,當街制造動亂,意圖謀害陳國公夫人小姐和泰安郡主,來人,給我綁起來,送往順天府!他環顧四周,這些人也一概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