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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織不由得想起了某九龍奪嫡時代的那位倒霉太子。其實他也沒犯什么大錯,可是在太子位置上坐得太久了,硬生生的就被下頭的兄弟們逼得坐不穩(wěn)了。 太子是想避其鋒芒嗎? 郁清和目光一閃,盯著沈宜織不放:你倒說說,太子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還要避其鋒芒? 合著弄了半天這是在出考題嗎?沈宜織小小翻了個白眼,老老實實地說:我捉摸著,皇上也是父親,沒哪個父親愿意看見自己兒子不成材,也沒哪個父親愿意看見兒子們自相殘殺。安王雖然不安分,但是太子如果跟他針鋒相對,恐怕皇上就要覺得太子沒有容人之量了??墒翘右侨斡伤倪_,皇上肯定又覺得太子無能。誰讓皇上不僅僅是父親,還是皇上呢。 說得好。郁清和輕輕在桌子上擊了一掌,你看得清楚。太子正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夏澇之事是很不好干的,到時候恐怕太子出了力反而不討好。 這話您跟太子說了嗎? 說了。郁清和眼里微有笑意,若是你,你怎么辦? 爺可別把我當智囊。沈宜織趕緊推托,我實話跟爺說,我這點兒主意就這么小,爺要是指望我做大事可沒那能耐。 郁清和失笑:別急著撇清。爺哪里是讓你當智囊,不過是想聽聽你怎么說罷了。 沈宜織抓耳撓腮了一會,問:爺覺得當今皇上英明嗎?不等郁清和說話馬上補了一句,爺可別敷衍我,別說什么天子不會不圣明之類的話。 郁清和又笑了,思索片刻才道:皇上缺乏幾分決斷,但識人還是明的,且是為國為民之君。 那太子就只管去做為國為民的事,雖別把人都得罪狠了,可也別想著瞻前顧后的?;噬先羰怯凶R人之明,一定能看得出來誰是真心做事。太子如今已經(jīng)是太子了,只要沒有什么謀反之類的大罪,輕易也是動不得的。沈宜織想想安王的年齡,皇上今年高壽? 什么高壽!郁清和笑著斥責(zé),皇上春秋正盛,今年不過五十有三。 五十三?在這個年代也不算年輕了,當皇帝的能活到六十也就不錯了。沈宜織肚里嘀咕著,嘴上卻說:皇上只要不動廢太子的心思,別人就動不得。所以太子不必管別人怎樣,只要讓皇上知道他將來能做個好皇帝就成了。再堅持幾年,等皇帝死了,太子順利繼位,那時候再收拾安王也來得及。 第一百零三章 你這些見識都是哪里來的?郁清和凝視著沈宜織,斂起了笑意。 哪里來的?這是比你們多活上千年積累下來的歷史知識,是從九龍奪嫡里學(xué)來的。 當然這些話沈宜織只敢在自己心里說說,表面上卻還要裝老實模樣:這算什么見識,不過是聽說別人家兒子爭家產(chǎn)的事學(xué)來的罷了。這天下再大,說起來也不過是個特別大的家?;噬暇秃帽纫患抑鳎掷镉匈即笠环莓a(chǎn)業(yè),不知道讓哪個兒子來管理的好。若是皇上糊涂呢,就是喜歡哪個兒子就給哪個兒子,到底這份家產(chǎn)最后是不是敗掉就不管了;若是皇上英明呢,自然要看哪個兒子合適管理才給哪個兒子。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郁清和低低笑了一聲,以小家見天下,說得好。想不到我這里還藏著個女諸葛呢! 這妾可不敢當,只是隨便說說罷了。這話誰都會說,可是做起來就難了。 安王如今很是在京里拉攏人手呢。郁清和往后靠了一下,沉吟地說,前些時我裝病,他跟清明就走得近,估摸著過不了多久,就該給清明謀個差使了。 侯爺怎么想呢?腳踩兩只船可能會多一條路,但也可能哪里都踩不好直接撲通掉水里了。 父親是純臣,只要太子還是太子,他就會效忠。 這也不失為一條路,可是三爺那里 我此次跟隨太子去南邊,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估計父親會阻止清明。 那夫人怕是要跳腳了吧?好容易才搭上安王這條船的。 所以我怕她要找這院子的麻煩。郁清和微微皺眉,二門上聽使喚的小廝有個叫小六子的,他遠房叔叔是我母親陪嫁鋪子的掌柜,都叫他慶掌柜。這兩人是我的心腹,我走后你若是有什么急事,就去找小六子辦。我已與他打過了招呼,只要你或你身邊這兩個丫鬟去說的話,就等于是我說的話。 沈宜織稍微吃了一驚:爺未免也太信任我了,萬一我存著壞心呢? 郁清和微微一笑:你當爺沒長眼睛的嗎?他看了沈宜織一會兒,不自覺地說了一句話,若爺沒娶妻便好了。 嗯?沈宜織只聽見一個妻字,順口問道,爺是說奶奶嗎?對了,妾上回寫的那藥膳方子,奶奶吃了怎樣? 郁清和微微垂了眼睛:看著也沒怎樣,問過她,說是吃也吃了,沒覺得有什么好處。 那不對勁啊沈宜織皺起眉,那兩個方子,一個是讓奶奶疏散心胸調(diào)郁解悶的,一個是補氣血的,奶奶無非是這兩樣毛病,不該沒起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