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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驚呼中,又是數道流光一般的靈氣帶著長長的拖尾朝著陳隱的身形猛然撲去,卻被橫插入前的幾名修士直接擋住。 奚存劍嘴角噙著有些欠揍的笑容,扛著死氣騰騰的噬魂劍擋在了眾人身前。 “別慌啊各位。” 有修士心中焦急,死死盯著奚存劍咬牙道:“奚存劍,你們道宗之人不要太專斷!這問道石不是你們的,我們也有權利拿,速速讓開!” “行啊。”奚存劍笑嘻嘻道:“想拿可以。” 他說著,手中噬魂劍便猛然提起,登時無數死氣從天際而降,包裹住他長而鋒利的劍身,朝著面前的眾多修士猛然劈去。 噬魂劍乃地級法器,曾經是一隱世宗門的傳承寶物,十分尊貴。 鴻蒙殿掌門為了兒子的性命安危付出了很大一筆代價,才將噬魂劍換取到手,期間又煉化了十余年,才將其同奚存劍的rou身成功融為一體。 而在此之前,噬魂劍一直都鎮壓魔域和死地的陰邪之物,一柄劍便可伏萬魔,威力無窮。 此時劍出之時,被劍身吸收鎮壓的眾多死氣都盡數涌出,咆哮著嘶吼著化為一只巨大的霧獸,朝著眾人呼嘯而去。 “先過我這一關吧!” 另一邊宗貫樾火光大起的手掌也狠狠對上了一把大刀,同持刀人的面頰貼得極近; 他面色難堪,低聲道:“謝千柉,你真的要和我對上么?!咱們不是敵人,是同袍,我也沒有惡意。” 謝千柉手中斷水刀泛著波光粼粼的紋路,宛如熒藍色的水流被鎖在一刀之中。 抽刀斷水,是為斷水刀。 從練刀之處,謝千柉便在天元門后山的天然瀑布下練刀。 瀑布高百尺,落下時崩起的浪花能有一人還高,他抽刀再收,練了十年才最終刀法大成。 刀出之時,自上而下的洪流都被這一刀之勢生生斷開,氣勢恢宏的刀意宛如一道水膜,將洪流盡數封鎖斷開。 這樣霸道的刀意,無論是誰都不想對上。 波光耀目,襯著謝千柉一雙青環交映的迦藍瞳眼,更顯得他如海中妖精一般,冷漠而神秘。 他扯了下嘴角,一句話沒說,只是提起大刀、帶著斷水之勢猛然劈向對面的宗貫樾劈去。 去你的同袍!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混亂之中。 雖然五大道宗中的人略多,但實則還有一些蛻凡之下的修士,算起來高階修士的數量相差無幾。 斷岳宗中正正好有個筑基第一人杭赴希,而紅離也在筑基大圓滿。 此時紅離雙手已經慢慢浮現出爪狀,擋在杭赴希的身前。 說來可笑,月余之前他們還在相鄰的演武場上升升降降,碰面時還能笑笑; 現在竟然成了生死之敵。 只是相比于紅離的警惕,杭赴希的狀態著實有些差。 一來他在第一關千山叢嶺中受了重傷,小腹受了傷被劃拉了一道血口子,到現在氣血都沒修復; 二來他一和兩位師兄會和,便聽到了天元門和鴻蒙殿對師兄師姐的指控。 杭赴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但隨著陳隱站出來、姜師姐的隕落以及種種表現,他想自欺欺人也無法。 杭赴希修的是正氣之道,為人也正直磊落,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雖然他有時候也不適宗門中競爭的緊張氣氛,但斷岳宗畢竟對他有恩,因此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按照陳隱的話來說,杭赴希是個性子正的,只可惜他入錯了宗門、修錯了道。 他的正氣之道越是精進,來自宗門的枷鎖就讓他越是難受,久而久之就會成為他的心魔。 見對方遲遲不下手,紅離有些怔忪。 …… 就在大刀將陳隱送入天際、她指尖張開就要抓住壇口上的問道石時,從側身而來的攻勢狠狠落下。 她頓時抽回手掌,身形也朝著后方猛然一躍,躲開了這狠辣一擊。 呼嘯的風聲中,傳來了聞人勁的冷哼聲:“陳隱?你很不錯……” 現在聞人勁承認,陳隱的確天賦出眾,可以被稱得上絕頂天才,值得讓他重視起來。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怕了這女修,也不代表她就能安然無恙。 正是因為她入了自己的眼,才更得死! 她應該為能死在自己的手中而感到榮幸。 聞人勁一雙陰狠如毒蛇一般的眼眸死死盯著那道紅影,正要提劍殺上,呼嘯的劍光如鋪天蓋地的浪潮一般朝著他的方向狠狠撲來。 他抬手一擋,登時長劍上形成一層圓弧狀的光膜,將他整個人都護在其中; 浪潮撲來時,聞人勁的長劍一層層割裂水浪。 直到喧囂過后,他瞇著眼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陳隱身旁的青年修士,一字一頓道:“傅重光。” 他冷笑道:“你何時成了照顧小輩的老媽子了,修為停滯了十幾年,把你身上的銳氣也磨平了。” 說實話,聞人勁曾經是真的有崇拜過傅重光。 他永遠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一直遙遙領先,且身上有股尋常修士難以匹及的疏離。 聞人勁一度認為,就是因為傅重光這種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才是他超乎常人的原因。 后來他拜入鴻尹道人門下,知道了赤霄門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天下道宗,那種淡淡的崇拜便轉化為不爽和厭惡,讓他無比想將傅重光踩在腳下、證明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