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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出密林,周敦恒手心中攥緊的符箓猛地炸開。 兩人只感覺天旋地轉,齊齊滾在了地上,周敦恒胸前的傷口被撕扯地又開始崩裂。 一抬頭,他們已經到了赤霄門的山門腳下。 余關山要去攙扶周敦恒,被他一把推開,“別管我!快去找孫師叔!” 余關山聲也沒應,扭頭就往山門中跑,只剩周敦恒一個人頹然地躺在地上。 他望著一片祥和的藍天白云,心中沒有一點逃出生天的慶幸。 這頭余關山橫沖直撞,一路從外門沖到了長老堂,他用著御風符,在長老堂的門前被兩個守門的外門弟子攔下。 “來者何人?長老堂前不許御劍飛行,也不許使用御風符,快快停下!” 兩人話音剛落,一片霜雪便轟然掃到了他們的身上,余關山的身影直接沖進了長老堂。 兩個毫無防備的外門弟子被掃的倒飛出去,爬起來時滿臉不可置信。 怎么有人敢在外門如此囂張?!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敲響了長老堂門前的大鐘,一聲聲轟鳴傳遍了整個外門。 “有賊子擅闖長老堂,速速警戒!” 外門演武場上,無數外門弟子都聽到了這洪鐘般的吼聲,紛紛抬頭看向了長老堂的地方,個個瞠目結舌。 “有外敵闖入么?” “誰啊?怕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長老堂之中,余關山一路向里,他記得曾經有同門說過,外門長老的洞府都在長老堂之中。 他若是層層通報,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能見到長老稟明情況。 到時候再派人去接應陳隱,恐怕就晚了。 所以他能想到的就只有直闖長老堂,一定要找到孫平讓他去救陳隱。 長老堂樓數十米,這是一個萬年穿成大宗的底蘊,無數浮雕壁畫篆刻在四周的墻壁和盤龍柱之上,哪怕經歷了數萬年依舊栩栩如生。 可余關山根本就沒心情欣賞這些美景,他急的滿頭是汗,正要繼續往里闖,一道大喝從殿內傳來。 “豎子爾敢放肆?!” 這吼聲中蘊含著一股靈力,顯然是一門聲法武技。 余關山只感覺聲音如鐘在自己的識海震蕩,頓時讓他頭暈眼花,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下一刻,他整個人已經被磅礴的靈壓掀飛出去,砸在不遠處的地上。 他吃力抬起頭,只見一白眉老道瞪大眼眸,白須飄揚不怒自威。 余關山忍著疼痛,聲音從喉嚨中擠出:“弟子……余關山,請求師門,派出救援……” 片刻,又是一道空靈聲音在大殿中響起,聲如綿綿春風細雨,卻暗藏殺機。 “甄師兄不要急,先聽聽這小友所言,若有虛假,再就地斬殺也不遲。” 只見一美貌婦人手挽長琴,自殿內飄出。 她長眼細眉身段婀娜,一頭烏亮的長發盤成扇狀,兩頰各點一點紅,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根本就不像是道姑。 甄自遠冷哼一聲,頓時余關山感覺自己周身一輕,連忙恭恭敬敬行禮道: “恕弟子唐突,可事情實在緊急,大平邊境有魔,還是實力高深的魔。鄭雪瑩等師兄師姐、還有我同門陳隱現在深陷其中,請您即刻派人前往大平!” 說著,余關山頭狠狠磕地,在空曠大殿中發出一聲“咚”響。 先聽到一個大平,甄自遠心中便有了數,這件事他確實知道,大平皇室的求助信還是他收到的。 再聽到一個陳隱,甄自遠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一腳踩爆小魔物’的小姑娘。 哦,原來是她。 但甄自遠并沒有立刻應下,余關山說的模模糊糊,他撫了撫長須,“你別慌,且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那沉著臉的小少年又是狠狠一磕頭,“長老,沒時間講清楚了,大平有魔,而我同門現在都生死未卜,請您先派人去援救吧!” 看著余關山小小年紀,滿身是汗又風/塵仆仆,一心為同門安危。 甄自遠點點頭,“那好吧,我現在就召集……” “不可!”正當甄自遠要應下,又是一道長聲入殿,打斷了甄自遠的話。 緊接著,一魁梧道人大步流星踏入了殿門,他一雙眼眸先是盯著余關山,被盯上的余關山只感覺渾身都如針扎般疼痛。 下一刻,他走到甄自遠身邊道:“此事需要查明真相再議。且不說這豎子擅闖長老殿觸犯宗門規定,就是他所說的話,也不可信!” “天道禁制籠罩三千世界,在禁制之下,若是有魔物出沒人間,監制所會第一時間上報給宗門。” “連監制所都沒有動靜,僅憑一個黃口小兒的話,就說天道出了紕漏,豈不是笑話!” 甄自遠有些為難地撫摸著胡子,“何兄所言也有道理……” 眾所周知,上古混沌時期天人大戰、能人輩出。 那個時期發生了一場今人難以想象的大戰,至今都被稱為“諸神的黃昏”。 因為自那以后,天道禁制降下,天地靈氣稀薄到上古的十分之一。 在禁制和靈氣的雙重之下,修士得道成仙難如登天,從那以后,成仙的修士越來越少。 到近數萬年來,竟是一個成功登臨的人也沒有了。 但天道禁制也有一個好處,它壓制著人族修士的同時,也壓制著魔族和妖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