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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恍然大悟:“好家伙,原來新搬來的祁家果真和官大人有那么些關(guān)系!” 于是這些個夜半閑來無事的女人們,便又各自絮叨起這些日子發(fā)現(xiàn)的些許“小秘密”,直到各家夫郎們實(shí)在耐不住了出來喊人才興致缺缺地回了家。而被那些夫郎親自出門動手逮人的女人就更郁悶了些,嘴上嚷嚷著“你們這些個野蠻男人!”,卻又不敢正真對自家夫郎說些什么。 不知為何,站在外屋倚著窗邊的陸花間看見此番場景,竟是輕笑了出聲。 “今日是何事惹得我家花間如此高興呀?” 聽聞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傳來,陸花間下意識地凝了面上的笑容,便要轉(zhuǎn)身行禮。 “妻主!您回來了!您......” 還未及陸花間作出反應(yīng),就見身上只穿了件厚長衣襖的祁玖先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雙手各伸一指抵在了他的嘴角,試圖向上撥回原本好看的弧度。 “......妻主?”陸花間不由得微微瞪大了雙眼,愣在了原地。那一雙墨眸中似乎倒映出了祁玖那笑吟吟的眉眼。 “嗯?花間要多笑笑才好看。”祁玖仿佛沒發(fā)現(xiàn)陸花間被觸碰后身子突然的僵直,只是說著,便收回了手。 “您可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危險?您出門前身披的大氅怎么不見了?還有村口那些......” “噓,不必多言。” 像是沒發(fā)覺陸花間面上的憂色,只見祁玖的指尖輕抵在他的唇間,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花間,我想看你再為我笑一次,可好?” 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再次點(diǎn)上了陸花間的鼻尖,似乎還隱隱帶著幾分清香,不知是用何等皂莢香料清洗,香味還有幾分好聞。 陸花間雖有萬般不解,卻也乖乖聽從祁玖的話,努力放松緊張的情緒,嘗試再次露出笑容。先是稍稍上揚(yáng)嘴角,再微彎了彎眼眸......大抵是自己也覺著這般表情太過僵硬,頂著祁玖幾乎直勾勾的視線,更是覺得面上發(fā)燙得像是要燃起來那般。 不知是此番場面太過怪異,還是方才女人們被男人們逮回家的畫面過于印象深刻......最后,陸花間還是沒繃住臉,笑了一聲出來。 陸花間笑起來自然是極好看的。劍眉星眸,眸光柔和,笑意更是直達(dá)眼底。即便是身穿粗布衣,也不失為君子如玉,溫文爾雅。這是哪怕村里那些男子們穿金戴銀,身披綾羅綢緞也比不上的天生氣質(zhì)。 不知為何,祁玖見著他的笑顏,心中不知何處有些許觸動......只是看著他越發(fā)自然的笑容,卻又跟著笑起來。 “走,咱們回屋吧。” 第5章 土狗 “吱呀——” 陳舊笨重的木門驀得被推開了道細(xì)縫兒,屋內(nèi)氤氳熱氣便四散于晦暗月光之下,不知躲在何處凝成露華。 只見祁玖身披一件長襖,手持一盞提燈便走到了屋外。身影一晃出了門,還不忘再次伸手合上,似是不愿讓寒風(fēng)半點(diǎn)侵入。 此時夜色朦朧,雨雪漸停。要是再早些時辰,村落便是燈火葳蕤。現(xiàn)在也是家家都熄了燈,各自安眠入夢。 停了風(fēng),止了雪,此時的村落墜入一片寂靜,倒是更顯幾分安寧。 緩步于雪地,祁玖身后衣擺微動,腳下那層薄脆的積雪便是咯吱作響,落下一個又一個深淺相印的足跡。 走出屋外,離開院前,再穿過那弄堂,就來到了村后山前。再順著那蜿蜒小道稍稍回走,那便是祁玖下山的地方。 手中提燈燭光搖曳,暖色燈影躍動浮現(xiàn),卻見得腳邊正是玄水深渥,溪流縈折。 “嘩嘩……” 不曾想,如此大雪天,這條山泉溪澗也不曾凍結(jié)成冰。潺潺流水,除去山泉汩汩作響,隱約可聽聞幾聲輕不可察的低聲嗚咽。 祁玖眸間倏得劃過一道流光,眉間微挑,面上帶了幾分喜意。 只見她快步踏過幾塊溪澗碎石,來到一塊巨石背后。 只見本該披在祁玖身上的的那件大氅團(tuán)作一團(tuán),棄在那處。因著沾了雨雪,大氅已然濕透。周圍還沾染了一片暗紅色的血跡,同那融化了的雪水混合,形成一片小水洼。 待到再走近些,只見大氅忽得抖動了幾分。而此時,空中彌漫的那血腥味混合著幾分惡臭越發(fā)濃烈…… “嗷嗚?” 祁玖伸手一把掀開那件大氅,就見得一個灰黃色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了頭。 竟是一只小狼崽! 那小狼崽似是剛剛斷奶不久,幼軟的身子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它那水潤潤的眸子死死盯著站在身前的人類,喉間發(fā)出警告似的低吼。 可那乍看威脅的仗勢,落在祁玖眼中就只剩下弱小,可憐,無助……但能吃! 祁玖從袖間取出用油紙包著的幾塊碎骨碎rou,這些都是方才吃飯時剩下的。 只見那小狼崽先是警惕似的瞪圓了眼,過了半晌,才伸出小爪子開始扒拉著油紙,然后猛得咬上一口,死死叼住一大塊碎rou就是不肯松牙。 于是祁玖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舉著碎rou的另一端將小狼崽提了起來,然后毫不猶豫拎住了它的后頸皮。 小狼崽誘捕計(jì)劃,成功!祁玖眼神狡黠,得意一笑。 “嗷嗚!” 那小狼崽發(fā)覺自己被拎在了半空,一下子慌了神。后腿緊緊夾著小尾巴,前爪僵直似是想要撲棱,卻又因脆弱的后頸被人扼住,再不敢動彈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