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15;ōц#59336;#59336;.мě 三、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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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無人駕駛卻自動向前跑去,卻非是往北,而是朝西而去,鳳九儀剛復活不久,還沒找到掌控力量的狀態(tài),一時之間也沒發(fā)現,再加上夜卉遲一直鬧著她,讓她無暇看顧其他,一直也沒探出過馬車。 說到底來,還是她太自信了,以為事到如今夜卉遲還是那個事事聽她的乖順小弟子,全然不知沒了一切束縛,夜卉遲會有多無所顧忌。 這馬車是一種飛行法器,通常來說,修仙之人為了彰顯自己的仙容,通常會選擇開放式的法器,比如sao包如鳳九儀,她曾經就只乘花啊草啊,盡量營造一種喝風飲露的仙女形象。 夜卉遲賴在鳳九儀身邊,似一張膏藥一般,九儀一開始還不大適應,感覺像是夏天戴了圍脖一樣累贅,但夜卉遲一直不放手,她漸漸也習慣了。 可挨著挨著,有人的手就不規(guī)矩起來,九儀感到一只手在自己腰間摩挲著軟rou,她近日到了魔界,也不再喝風飲露,每天換著法吃好吃的,肚子上也長了一層rou,夜卉遲自己身材很標準,捏著她的rou很驚奇,咬著她的耳朵問:“師尊,我將你養(yǎng)得好不好?” 九儀被她摸得怪不自在的,正要拂開那只作亂的手,夜卉遲卻可憐兮兮地抬頭:“我看師尊在魔界待得也算開心,為何不愿長留?” 她語氣里的希冀也叫九儀心軟了很多:“卉遲乖,不是不愿意陪你呀,實在是我陪著你,等你師妹有朝一日打上門來瞧見這個情況,你叫她怎么想?” 她好似瞧不見夜卉遲難看的神色,自顧自嘀咕著:“做家長的也很難的,不能一碗水端平,日后會遭報應的。” 那你曾經對我的傷害,也配叫一碗水端平嗎?夜卉遲想冷笑,卻感覺嘴角乏力得很,冷沉沉的,抬不起來。只覺得身旁這個女人渾身是刺,叫她靠近一分就受傷一分。 鳳九儀像是聽懂她內心在想什么一般,輕輕一笑:“所以我后來遭報應了啊。”гοцsんцɡē.ο?(roushuge.) 那當胸一劍她可感覺得清清楚楚,可能是真的死的太透了,以至于系統(tǒng)都有點慌,都忘記屏蔽鳳九儀,反復打電話確認:“她不會真的死吧?” 然后在電話那邊傳來的其他聲音保證她不會死的同時,鳳九儀就真的死了。 都說人死往事隨風去,那這輩子,她是不是可以真的把水端平些? 趁夜卉遲愣神的時候,九儀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面,不由得發(fā)出一聲疑惑:“咦?” 這重巒迭嶂郁郁蔥蔥,可不像是北境的冰雪人間,更重要的是,還有點眼熟。 她親徒兒,這是帶她來故地重游了呢。 夜卉遲心虛地坐在角落沒說話,待到看她沒有生氣的意思,才敢上前來貼貼:“待師尊陪我逛逛再去找?guī)熋貌贿t。” 大概這個地方是她的心結所在,一進入這里,夜卉遲就rou眼可見地有些失控,盡管她盡量維持住正常,不在鳳九儀面前顯示出異樣,但那偷偷四溢的魔氣可騙不了人。 只是鳳九儀一看她,她便努力控制一下,不叫那魔氣掃到無辜的花花草草,鳳九儀注意力移開,她便舒展開,任憑草地上新長出來的嫩芽被侵染到萎縮,魔性本惡,這會使她感到愉悅。 九儀就似沒見到她的小動作一樣,沿著往日的記憶,一步一步拾階而上,穿過山門,上了通天梯,到了主峰。往日的繁華熱鬧皆不再,只剩破的破壞的壞,或是被燒得漆黑一片。大殿穿過空蕩蕩的風,掀動了夜卉遲百無聊賴的黑色裙角。 九儀問:“他們都死了嗎?”卉遲點頭。 九儀再問:“一個都沒剩下嗎?” 這回沒人說話,卉遲再遲鈍也知道這問題不能答。 她像是被鳳九儀的話語刺到一樣,魔氣如狂風驟雨,在后頭掃蕩,卻仍不敢說話。 半晌,才委屈道:“他們欺負我。” 鳳九儀點頭,是。 可最欺負你的人是我。 偏幫思遠,打壓你的人是我,掌門只是施壓;陷害你,叫你修為盡失,從頭來過的是我,孫真人只是出主意。 其實說到底,這些擔了欺負她的罪名的人,都沒真正動過手,只有鳳九儀是那個從頭到尾出手的人。 她忽然感覺頭有點疼,不知要怎么和當事人解釋自己的罪名。 夜卉遲卻不管那些,上前來勾她的手:“不要管他們了,去看我們的院子好不好,這些年我都在打理,那里可一直是原來的樣子。” 鳳九儀被她拉著走,從背后看只能看到夜卉遲高高扎著的馬尾晃蕩過腰間,看不見神色如何。 說是“我們的院子”,實則只剩鳳九儀和夜卉遲的房間完整,至于夜思遠的那間,根本沒人去修,甚至被人特意損毀過,家具全沒了,屋頂少了一半,門斷了墻裂了,已然不能住人。 大概是她目光停留在思遠屋子的時間有點長,卉遲不滿地趕忙拉她進入房間,歡欣地向她展示:“看,我保留得好不好?” 鳳九儀最常用的書桌,鳳九儀最愛躺的睡榻,鳳九儀用過的修煉卷宗,每一樣都是她記憶里曾經的模樣,甚至某天偷懶午睡,胳膊將墨硯掃到了一旁的不規(guī)整模樣也完美復現。 九儀回頭看她,不小心瞥見她眼角閃爍著一點晶亮,下一秒卻轉過頭去,再回來時已一切如常。 九儀靠著桌子,憶起了曾經的懶散,啊,好像就是不勤于修煉,才叫思遠和卉遲修為趕了上來,變得不那么尊師重道了呢。 她招招手,卉遲乖乖靠過來,九儀卻不碰她,而是慢條斯理地梳理著她的馬尾,手指在發(fā)間穿梭,直至將這束一直晃得她眼煩的頭發(fā)梳好,這才滿意:“這才像話,回去以后找個侍女,你自己束的發(fā)不好看。” 卉遲遲疑地看向她,似是在等待她對這間屋子的評價。 鳳九儀卻無動于衷地走開,轉身進了隔壁的卉遲的房間,任由卉遲在后頭發(fā)愣。 相比較曾經的自己的房間,九儀還是更喜歡卉遲的房間,就像她本人一般,做事永遠認真卻又永遠更過分一點,但顯然打理它的人并沒有放多少心神在上面,桌面落了薄薄一層灰,在光線下顯得不明顯——今天是個陰天。 鳳九儀一眼就看到床頭的鞭子,那是一根極其漂亮精致的長鞭,原本是黑色的,但現在早已浸透了血,成了深紅色,以至于顯得有些嚇人。 這本是收徒時九儀送給卉遲的拜師禮,可它第一次使用,卻是因為一次爭端。 那是一次很小的爭端,無論是夜思遠還是夜卉遲都沒放在心上,正常來說這甚至不會叫鳳九儀知曉。 但女主女配的命運就是這么巧妙,因為這場爭端,思遠吃了虧,門派里思遠的愛慕者自作聰明地去找卉遲的麻煩,結果不出所料地,說了一些不禮貌又很刺激人的話語,夜卉遲當即拿出了離自己最近的這根鞭子來了個一死兩傷。也因此,在掌門親自上門來要求一個結果時,鳳九儀也拿這根鞭子,足足責罰了卉遲九十九鞭。 思遠哭著求情,但沒用。甚至去扶她時,也被不留情面地躲開,盡管夜卉遲當時奄奄一息,卻也用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躲開了她的觸碰。 這不是最后一次,甚至只是開始,到后來,這根鞭子浸染了太多卉遲的血,鳳九儀死掉之前,它就已成為了這世上唯一一個能困住卉遲,叫她逃也不能逃,動也不能動的法器。 這世上卻只有兩人知道這件事,而且都站在這里了。是因為這個,所以這鞭子才被無所謂地丟在這里嗎? 鳳九儀克制不住地伸手,倏爾收回,握緊了拳頭。 她轉身不再看,在卉遲追上來之前就先出去了,直到目光所及是滿目瘡痍的門派舊地,這才緩過神來。 一切過去都已消亡了。 卉遲站到她身邊,不知所措,她感覺到鳳九儀的心情不太好:“師尊不開心嗎?” “你希望我開心嗎?”鳳九儀反問道。 “……當然。” “卉遲,如果是我,我不會希望我的仇人開心。” “……”她將事情挑明得太快,卉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你不是仇人?她確實恨鳳九儀壞的那部分所作所為。 難道非要說是自己心理畸形?夜卉遲自嘲一笑,“魔人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看來師尊還是不太熟悉魔界。” 她正想接著游說鳳九儀留下來,忽然目光一凝,噤了聲。 九儀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那目光的終點,是思遠的屋子。 卉遲離近了,仔細觀察著門傾斜的走向,神色越來越凝重,她快速說道:“這里有人來過,我們得快點走。” 宗門被毀之后,這塊地方幾乎就相當于是被魔界征用了,附近絕對不會有人類出現,卉遲沒找人來看著,而是自己布了禁制,一般人進不來。 而現在她熟悉的一草一木,有不明顯的人來過的痕跡,無論是誰,恐怕這里已經有了布置,說不定他們進入這里的同時,有人就能感應到。 九儀皺著眉頭看著那扇門,心里有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重,待到卉遲將她拉到飛行法器上時,猛然間,那不詳的預感達到了頂峰—— “滴滴,滴滴,小jiejie,你還活著!”電子機械音像電流一樣躥過九儀的大腦,饒是她已有準備,還是猛然被電暈了。 暈之前那要死的系統(tǒng)還興高采烈地蹦噠:“太好了!你快來,有個角色剛剛死了,暫時找不到人頂上呢!” 早知今日,這輩子都要繞著這該死的宗門走……鳳九儀昏迷過去之前,腦海里只有這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