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李爺,是我
春香樓那樣的地方,雖是閱男無數,但大部分都是渣男。 花魁夢香,又名桂心,在那樣的地方久了,自然對所見的人不屑一顧,但李云平不同。 他往那兒一坐,自身氣場就逼退了里面的煙花之氣,身上自動帶著正氣的光環。 桂心那宛若驚鴻的一瞥,就確定自己淪陷了,當她得知這就是自己的最大老板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能夠留在他身邊,哪怕做牛做馬。 結果是對方連見都不見她一面,從此還把她雪藏了起來。 李云平他們的車馬出城不久,另一輛馬上也從城門口出來。 桂心換了裝束,打扮成一個年邁老婦的樣子,跟著一個粗使的藥鋪下人,蹣跚地走出城門,一路沿著官道向南而行。 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一行人走走停停,進入山林以后,更是完全慢了下來。 陸未看著山間的一些成熟的果子,就按不住自己的手,叫著海月一起去摘。 這里不是興平王的封地,還在永固城內,李云平不放心兩個女孩子走開,就叫宛童也遠遠地跟著。 卻沒想到這兩個人戰斗力超強,才不過幾刻鐘時間,他們提著的那個小麻袋就裝了滿滿的一袋子。 陸未開心的手舞足蹈:“這下好了,我們一路上都有吃的了。” 海月嘗著那些果子說:“清甜解渴,不知道曬成干后會不會也這么好吃?” 她的話立刻提醒了陸未,這些果子好吃,而且成熟的又早,剛好彌補劉村那些種的晚的果樹,她得想辦法弄些回去,這樣的話,差不多整個夏天和秋天都有果子吃了。 想到這里,陸未轉身就把海月的劍抽出來,看著面前的果苗說:“我們挖一些小樹苗回去,明年這些果子就會長到我們的地上了。” 海月聽到這話,一陣怔神。 他們家的夫人,還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 然而在暗處默默保護的宛童,早就一臉黑線了。 這兩個人出來,先不說采那一袋子果子扛出去要命,竟然還要在這兒挖樹? 她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在趕路,現在還在永固城的區域之內,萬一出了什么事,他們家爺還不剝了他們的皮? 為了性命著想,宛童一下子從樹后面跳了出來,沒趕去動陸未,只抓住海月說:“爺在那邊急著趕路呢,快走。” 陸未頭都不回:“你們先走吧,給我們留兩匹馬就行,我跟海月挖幾棵樹苗帶回去。” 宛童的神色好像看到了鬼。 他們先走?這是夫人說的話嗎?別說現在沒什么要緊事,就算是前面攻城掠寨,他們家爺也不會把她剩下先走吧? 本來走出來想勸兩個女孩兒早點離開,不要挖樹的宛童,最后為了能盡快離開這里,竟然跟著她們一起挖了起來。 李云平他們在山中小路上等了許久,見三人遲遲不歸,連個消息都沒傳回來,就叫上景天也往山林深處走,留下的人繼續在原處等待。 永固城富裕,這些野果子雖然也有人采,卻沒有像興平城那樣人人都稀罕,所以山里也是野草叢生,行路并不好走。 也正因為此,很容易就能找到陸未他們走過的痕跡。 兩人順著踏過的山路,才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了另外兩個人。 一個粗使漢子,帶著一個老婦人,從兩人的妝扮上看應該是母子二人,但是李云平和景天一眼就看出來,那個老婦人是假的。 因為他們都是會武之人,所以聽力和視力在旁人之上,他們看到那兩個人時,那兩人還一無所覺。 李云平本意是想避開的,可看到他們也順著踏痕走,就擔心陸未他們出什么事,所以示意景天加快速度。 事實上,桂心還有這位漢子,做為牛膝的手下,武功也不弱,李云平一靠近他們,兩人就也驚覺了。 不過當桂心看到前面的男人時,心跳突然加快,臉上止不住的洋溢出笑意。 她顧不上跟身邊的漢子說話,腳下一用力,疾步朝著李云平他們而去。 景天瞬間就已查覺,有人在靠近他們,所以沒等桂心走近,已經拔劍而出,直直往她身上刺過去。 “李爺,是我,春香樓的夢香。”桂心嬌呼,在景天的劍尖逼視下,已經跪到在地。 她離李云平還有一丈的距離,不過這樣已經夠了,足夠讓她好好看看這個男人。 或許老天還是厚待她的吧,本來以為再無緣份,沒想到人生何處不相逢,桂心竟然這么快就又見到他了。 她心里幾乎已經幻想出,與李云平雙宿雙飛的生活。 她雖不貪圖富貴,但對于這個能掌控她命脈,又雍容華貴的男人早一見傾心。 李云平冷眸從面前的女人身上一掃而過,腳只是頓了一下,已經向著他的小女人而去。 當桂心再抬起頭來時,李爺已經不見,只剩他的一個守衛,手里還拿著劍,而劍尖還指著自己。 之前被拋下的大漢也趕了過來,很惱怒地斥責桂心:“你干什么?牛爺的話也不聽了嗎?怎么半路生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景天微扯了下唇角,劍又往前送了幾分:“她是不想活了,不如我早些送她上路。” 壯漢聽到這話也是一愣。 他其實不認識景天他們,在牛膝那里,他們這些都是下人,根本無緣跟景天這樣的侍衛見面。 但是自己的人冒犯人家在先,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忙著跟景天解釋:“對不起這位爺,這個老婦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大量。” 景天根本沒看大漢,眼睛緊緊盯著桂心。 這個女人膽子很大,還沒出永固城,竟然就敢把自己的名號報出來,她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牛膝手下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就算是長的還行,沒腦子在這個年代也活不過兩集。 景天是真的想把她就地處決,因為這個女人已經知道李云平的身份,如果這樣放走的話,以后難免再生出別的事。 這么想著,劍尖已經壓進了桂心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