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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將軍在執行一次任務中,不幸闖入了龜茲的領地,誤入了埋伏,從此了無音訊,而龜茲那邊也放話說要殺雞儆猴,以振國威。 那將軍是如何....沈昭雪欲言又止。 如何逃脫出來的,對吧?鐘將領搖了搖頭,表示當年的具體情況他也不太知曉,只知道,我們的人是在沙漠腹地發現將軍的,那時候的他奄奄一息,跟將死之人沒什么區別,想也不用想便能得知經受了多大的苦難。 其實聽到這里時,沈昭雪的心便開始動搖了,重新將司馬家的店鋪生意做起來和將軍的性命相比,她毫不猶豫選擇后者。 所以夫人,您還是勸將軍和您一塊回京去吧,西域那真是去不得啊!鐘將領苦口婆心,以一人之力代表全部士兵迫切的關心和擔心。 沈昭雪咬咬牙,暗自在內心里做下了決定,我知道該如何去做了,鐘將領,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 否則,將軍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她這些事實吧,沈昭雪想,若是她一早便知道,她是萬萬不會讓將軍和自己一起犯險。 朝堂之上。 司馬家的敵對派也將此事給上報了圣上,大臣們一早上爭論不休,對該或不該下令召回產生了爭執。 啟稟圣上,私以為,司馬將軍是我國軍事力量的中流砥柱,是保衛國家安全不可或缺的重要核心,此番以身犯險去西域,簡直是沒把江山社稷自身職責放在眼里,當召回京城給予重懲。 就在這時,另一位官員站了出來,提出了不一樣的意見。 臣以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將軍夫人思想大膽敢于推陳出新,若是此番西域之行真的能夠達成商業來往,對于今后我國與西域往來做出了良好的開端。 蕭琪點了點頭,覺得大家說得都很有道理,他忽然點了下司馬伯逸的名,司馬愛卿,你對此事有什么意見? 司馬伯逸拱手作揖,臣無條件相信臣的兒媳和兒子,相信他們定能凱旋歸來。 話音落下,站在隔壁的沈岐文酸溜溜來了一句,司馬大人,你可不要為了展現自己的慈父形象,讓國家痛失一員大將,到時候你可擔當不起。再說了,我女兒的性命,你又何顧? 司馬伯逸就笑了,轉而同他說,沈大人,他們二人都已經離京好幾個月了吧,你今日才提出來擔心你的女兒,不覺得有點黃花菜都涼了嗎? 你!沈岐文氣得不行,趕緊對皇上說,圣上,一定要下旨令召回這二人,嚴加懲處! 蕭琪耳朵都快要被他們吵出繭子,每天上朝都要吵來吵去爭執不休,忙揮手道,別吵了,朕相信司馬愛卿,就像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一樣,今天這件事情就這樣翻篇,都別再爭論了。 出發當日,大家就像往常那樣不動聲色,司馬云站在宅子門口輕柔地撫摸了摸自己的愛馬,沈昭雪挎著包袱出來,卻并沒有要上去的意思,而是說,將軍,我們不去西域了吧。 司馬云以為她在說笑,嚴肅回答,上車,別耽擱時間。 沈昭雪卻搖了搖頭,很是堅定,我是認真的,我們不去了,我不想去了。 與此同時,幾乎一半駐守在甘州的士兵都紛紛出現,單膝跪地齊聲聯合情愿,請求將軍和將軍夫人不要涉險西域蠻荒之地。 司馬云很是意外,下一刻,城中的老百姓也像是計劃好了似得同時出現跪下身來祈求,到這里,她便有些生氣了。 尤其是沈昭雪,任何人這樣做她都不會生氣,可偏偏她不能,畢竟自己是為了誰,才這樣冒險。 司馬云二話不說當即拽起沈昭雪的手腕,便大步朝里邊走去,沈昭雪一下子慌了,那一刻她能夠清楚地意識到感知到,將軍的憤怒。 司馬云將她帶進了房間里,狠狠地關上門,沈昭雪剛想開口說什么,轉身便被司馬云給抵在了門后,她一只手撐在沈昭雪的頭頂,眼神里帶著審視,語氣冷漠,你到底想怎么樣? 沈昭雪害怕極了,哆嗦著嗓音不敢大聲,更不敢與之對視,昭雪只是得知將軍曾經在西域受過重傷險些丟了性命,不愿意再冒這個險。 司馬云聽了很是哭笑不得,差點沒忍住,依舊繃著臉問,那你自己一個人,就甘愿犯這趟險嗎? 提到這,沈昭雪眼眸瞬間黯淡下來,就連笑意也略夾雜著苦澀,我從小就是個不受人喜歡的孩子,即使長大也是如此,大家俱我,遠離我,我一直在探討我存在的意義,我活著的意義,直到我嫁給了將軍,我才找到了答案。那家店...是太夫人還有老夫人傾盡一生的心血,到了我這里也理應當好好地繼承延續下去,我想要做點什么,想要為司馬家,為將軍,為我自己做點什么....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想要嘗試著去這樣做一次。 司馬云很意外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可是又覺得在意料之中,畢竟眼前的這個女孩...本就是這樣的性子,頑強不息,有著自己的倔強,本該升騰起來的氣焰,一下子全部打消。 司馬云的眸子也溫和下來不少,說道,既然如此,那又為何到今日打了退堂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