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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噩夢游戲Ⅲ 第19節

    過去?小小越發迷惑了。過去一目了然,有什么值得糾結的呢?

    “在我看來。人類永恒的謎題不是未來究竟會如何,而是……”占卜師幽幽地說道,“我究竟是誰?”

    這可太哲學了,小小苦著臉,仿佛回到了哲學選修課上,只想快點跳過這段。

    她們又聊一些關于占卜的話題,小小對占卜的知識了解不多,她原本只知道占卜法則中,清晰與準確是不能并存的,一個預言如果清晰,就很難準確,一旦準確,就不會清晰。經過和占卜師的對話,她又得知了清晰、準確與自身變量不能并存的法則。

    但是變量這個東西,本身就充滿了謎,它有時候是命運本身的一部分,有時候卻是改變命運的關鍵。

    學到了一肚子占卜知識的小小,在下班前禮貌地和占卜師道別,感謝她的指導。

    說了很多話,也因此喝掉了三大壺茉莉花茶的占卜師微笑著和她說了再見。

    離開了占卜師的辦公室,走在走廊上的小小腦中有許多疑問,不只是關于占卜,還關于占卜師。

    她讀了三次心,占卜師的心中卻始終只有同一副畫面。

    她坐在辦公室里,在用塔羅牌占卜,每一次牌面都會變化。

    但是小小注意到,她桌上的茉莉花茶一直是喝了一半的樣子,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分。喜愛茉莉花茶的占卜師,似乎沉醉在占卜的謎團中,忘記了喝茶。

    這是她的某一段記憶嗎,還是她正在想象的畫面?

    小小停下了腳步,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畫面會是占卜師刻意構想出來的嗎?

    知曉她有讀心天賦的占卜師,是不是在防備她讀心?

    作者有話要說:

    ps:占卜理論瞎編的,不要較真。寫正文時搞不好會改設定,畢竟我是個連大綱都經常邊寫邊改的人……目前打算按照這個發展寫。

    寫的時候突然想到,先知的普通預言是出錯過的,他在剛出生的寧舟身上看到他注定會在痛苦和毀滅中消亡,但是他騙瑪利亞說這孩子有一個光明的未來,會在虔誠幸福中度過一生。

    那時候樂妹還在現實世界里,剛上幼兒園是個可愛圓眼睛小正太,隔著世界的壁壘,噩夢世界里的先知是無法預知到他這個未來變量的。直到樂妹進入了噩夢世界,先知見到了他,再看寧舟的時候命運線就已經變了。

    先知的完美預言很早之前就做過了:一個經歷了很多苦難,很多犧牲,很多絕望,但最后那是個美麗的未來。所以雖然要受苦,但噩夢游戲是會有好結局的!

    第21章 不可思議的發現(一)

    第一次以職場人士的身份來到接風宴的餐廳,小小感到十分心慌。

    她進入噩夢世界的時間不算長,還殘留著從前的一些習慣,她忍不住把從現實世界里帶進來的手機從道具欄里取了出來,然后對著不存在的信號十分無助。

    好想搜索一下“第一次和同事領導聚餐應該注意些什么”啊!

    “哇哦,這個手機看起來是新型號。”造物師從她身后探出了腦袋,好奇地要走了她的手機擺弄了起來。

    “要是能用就好了,黃昏之鄉什么時候才能有wifi啊。”小小嘆了口氣。

    “你是想說互聯網吧?這個有點困難。現實世界里從圖靈機發明到萬維網出現大概花了五十年,不過你放心,我們是可以走捷徑的。未來噩夢世界的科技樹和現世界的差異只會越來越大,這里的文明注定會走上一條融合了魔法、煉金、神學、世界規則、系統道具和傳統科學的道路。偷偷告訴你,煉晶廠的核心技術就是以魔法陣為主的,我們還請了不少魔法顧問來當技術指導。”造物師說道。

    小小贊嘆道:“聽起來可真有趣。”

    造物師搭著她的肩膀:“雖然互聯網暫時搞不出來,不過以這里詭異的科技樹,人工智能和虛擬現實游戲倒是會比互聯網更早出現。”

    小小一臉驚喜:“真的嗎?虛擬現實游戲都可以玩到?”

    造物師做了個鬼臉:“其實你已經玩到了,你不覺得你在任務所里接到的任務很像虛擬現實游戲嗎?”

    這句話讓小小愣住了。

    和一些隨機觸發的任務以及強制任務相比,任務所里接到的任務難度可選,就算在任務里死亡也至多是扣除生存天數,幾乎不會抹殺玩家,玩家完全可以掂量之后接取任務,比不可控的意外任務安全多了——在主世界里觸發的任務經常毫無底線,意外因素多到不可控。

    仔細想想,接取任務所發布的任務,確實很像是在玩虛擬現實游戲。

    小小問道:“學校里介紹過,任務所是黃昏之鄉獨有的,其他領域里都不存在。我覺得它好像……該怎么形容呢,它好像是超出了一個領域應該有的力量。”

    造物師眨了眨眼:“這就是大佬才會知道的秘密了,也許等你成為了某一位的學生,你就會知道了。”

    小小又問道:“我還有一個困惑的地方,副本任務里的那些npc到底是怎么來的,憑空捏造的嗎?可我讀心的時候分明能讀到他們的心聲。”

    造物師吃了一驚:“副本里的npc也有心理活動?”

    小小點頭:“有,但不是全都有。根據我的觀察,一些重要的npc通常是有的。這一點上他們和噩夢世界的原住民,甚至我們,沒有太大的區別。”

    造物師沉思了起來:“也是。我聽說過先知曾經把副本里的npc帶回噩夢世界的案例,但是老師明確地告訴我,他現在做不到,也許這需要領域級的力量吧……”

    兩個女孩子聊天,總是一不小心就聊偏了,兩人堵在包廂門口,從任務聊到了人生,最后話題跑偏成了戀愛。

    “所以,你的男朋友是誰呢?”小小好奇地問道。

    “是個傻逼。”造物師絲毫沒給男朋友面子,干脆利落地吐槽道,“別提他了,說到他我就生氣!”

    那股難以遏制的好奇心再次鼓動了起來,小小不假思索地想要激活【煩惱的讀心少女】,這個技能讓她總有辦法知道她想知道的答案,這種好奇被滿足的感覺令人著迷。

    “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做什么?”齊先生站在兩人身后問道。

    造物師和小小都被嚇了一跳,特別是小小,她剛才絲毫沒有聽到齊先生的腳步聲,此時突然被打斷,有一種干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閑聊啦,這你也要管?”造物師懟他。

    “本來是不想的,但是你們堵住門了。”齊先生笑著說。

    “老傅呢,你把他丟在審判庭自己先來了?”造物師問道。

    “怎么可能,他去洗手間了,大概是在抽煙,這我就不奉陪了。”齊先生說著,進去落座了。

    造物師哼了一聲,徑直走進了餐廳,在齊先生左手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小小站在門邊,對著能坐十幾個人的大圓桌陷入呆滯。圓桌有兩大張,目前還全都是空的,偲偲去點菜了,可她忘了問自己應該坐哪里。

    小小是個略有常識的人,她隱約知道正式場合的座次是有講究的,但具體是什么講究,她一臉懵逼。她是不是應該假裝去上廁所,等人到齊了再回來找一個空座位坐下。

    “小小也來啊,你坐造物師旁邊吧。”剛低著頭發完了一條訊息的齊先生注意到了她的窘迫,好心地幫她指明了座位。

    小小如蒙大赦地坐下了。

    她又發起了愁,她從來也沒喝過啤酒之外的酒精飲料,她也不愛喝,每次看到父親應酬完喝得醉醺醺回家,她就半點也不想喝酒了。她不清楚一會兒要不要敬酒,要是得敬酒,她是該先敬今天的主賓傅庭長呢?還是應該先敬齊先生。

    小小痛苦地用手捂住了額頭,天哪,為什么她都穿越到了一個需要打打殺殺的地方,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干過了,還得進入職場補習酒桌文化,這也過分人間真實了吧?她今年才十九歲啊!

    這份恐懼感在人員到齊開始選酒的時候達到了高峰。

    小小呆滯地看著一臉開心地報出每個人喜歡的酒的傅岳,他為什么這么熟練啊?他怎么能記住每個人都喝什么酒?

    “這家店的酒品種豐富,從魔界的葡萄酒到草原部落的馬奶酒一應俱全,小小丫頭喝什么酒?”傅岳熱情地問道。

    小小感到為難,只有她一個人不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齊先生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問道:“小小喝過酒嗎?”

    小小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酒量不好。”

    這句話里有顯而易見的矛盾,她一緊張說岔了,齊先生似乎完全沒聽出來,他很自然地說道:“那給她來點飲料吧。”

    小小再次如蒙大赦,開心地說:“那我想喝果汁。”

    傅岳看了看菜單,也沒有勸酒的意思:“成,給你來一扎果汁。”

    剛才去了一趟洗手間的造物師也回來了,大聲嚷嚷道:“我也要果汁!”

    傅岳難以置信:“你怎么不喝酒了?你不是很能喝嗎?”

    造物師甩著剛洗完沒擦干的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沒好氣地說:“我來大姨媽了,血流成河,喝個鬼啊!”

    小小又懵圈了,造物師不愧是個發呆時會想小貓咪吃手手的人,確實與眾不同,她就絕對不好意思在異性面前討論大姨媽,但是造物師卻說得十分坦蕩。

    傅岳卻好像很習慣她的性格了,撓了撓下巴幫她看菜單:“果汁涼的也不好,給你來點熱飲吧?”

    造物師搶過他的菜單看了一遍:“我要喝奶茶。”

    齊先生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我也要喝奶茶。”

    他的這句話語氣特別軟,渾然沒有在辦公室里說話時溫和中隱隱透出的強勢,反倒像是有點委屈地在表達自己的意愿。

    傅岳氣急敗壞地說道:“不行,隔壁桌全都在喝酒,你當領導的怎么能不喝?”

    齊先生坦然道:“當領導才能不喝酒,再啰嗦我讓隔壁桌也不許喝,大家一起喝奶茶。”

    傅岳被他的缺德發言驚呆了,造物師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你出門半年不知道,最近狗記者成天盯著他搞大新聞,今早最新的熱門是他、司凜和幻術師深夜醉酒暴打了狗記者。”

    小小斜了她一眼:早上你在車上可是信誓旦旦說這是虛假新聞,對荀記者瘋狂記仇,還要拉我進“齊先生名譽維護協會”呢。

    傅岳果然十分感興趣:“那我可要好好補一下課了。”

    齊先生無奈地說:“這就不必了,我每天看到報紙,無論是審判所專版還是八卦版,都覺得里面寫的人不是我。”

    大家哈哈大笑。

    齊先生郁悶地說道:“總之快給我奶茶,再不給我奶茶我就要死了。”

    菜來了,這家中餐館上菜速度十分喜人,在齊先生剛把小小介紹給大家之后,菜就上齊了,味道很不錯,小小滿意地吃了起來,很快就把困擾她的酒桌文化忘到了腦后。因為她驚喜地發現,審判庭聚餐壓根兒就沒有這種規矩,大家就是聊天,吃飯,喝酒的喝喝酒,喝飲料的喝喝飲料,沒人在敬酒,唯一“敬酒”的人是齊先生。

    齊先生在喝奶茶——他最后還是用耍賴的方式爭取到了喝奶茶的權力——并很不要臉地用奶茶杯去跟傅岳的白酒碰杯,說這是敬酒,傅岳翻了個白眼,護著杯子就往旁邊鉆,罵罵咧咧地鄙視他這種逃課行徑,然后端著酒杯跑去隔壁桌和一群猛女糙漢處刑人隊長喝酒去了。

    小小在觀察齊先生和傅岳的互動,半頓飯的工夫,她大致揣摩出了他們兩人截然不同的個性。傅庭長是個各方面都很傳統的男人,包括喝酒的習慣,他喜歡熱熱鬧鬧地和人喝個痛快,喝到興頭上開始腳踩凳子劃拳。一看就知道,他小時候可能和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家里的男性長輩們會帶著他一起喝酒猜拳說葷話,鬧鬧哄哄的弄得滿屋子都是酒味和喧嘩聲。不過他沒有勉強別人喝酒的破習慣,這讓小小很慶幸。

    但齊先生顯然和不是在這種環境里長大的,雖然不知道他的家庭是什么樣的,但小小覺得肯定不是一個愛喝酒的家庭。從他的為人處世來看,應該父母感情很好,家庭氛圍輕松平等。他能一眼看出她第一次聚餐時的手足無措,不動聲色地幫她應付過去,是個很會關注也會關心別人的性格。小小直覺這是他從他父親那里學會的,因為一個關心妻子的丈夫,比關心丈夫的妻子更容易讓家里的男孩子學會照顧身邊的異性。

    就在小小用她的直覺大法做著毫無理論依據的猜測時,偲偲小聲給她介紹起了今天來吃飯的這群人,主要是異端審判庭里的中層,還有各個處刑人小分隊的隊長。

    小小很好奇傅庭長說過的那個精分處刑人隊長在哪里,她立刻問了偲偲。

    “哦,你說他啊,他的代號是雙子星,你看隔壁那一桌,那個在思考人生的帥哥。”偲偲用筷子朝某個方向指點了一下。

    小小定睛一看,那一桌一大半都是男人,但是其中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座位靠窗的一個俊朗帥哥,他一臉愁容地敦敦敦喝酒,誰說話都不理睬。

    小小看著他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她在雙子星的心里看到了他今天早上起床時的畫面,他驚恐地掀開被子,床上躺著三個人比花嬌的陌生裸男。

    大寫的慘。

    “他旁邊那個和尸體一個膚色的穿著醫生衣服的人也是處刑人隊長,我們叫他法醫。聽名字就知道,他是個解剖愛好者,還喜歡收藏各種人類和動物的頭蓋骨。他不是很會說話,你聽到什么都不用在意。他以前還說齊先生的顱骨很漂亮,希望齊先生死了之后把顱骨交給他,被造物師聽見了挨了頓毒打。他最近在研究惡魔血液的鑒別,你要是抓到惡魔可以拿去跟他換賞金,他的開價很不錯。”

    法醫在搖晃著裝滿了葡萄酒的高腳杯,那眼神好似在研究它和血液的相似程度。

    小小毫不意外地在他的腦中讀到了《常見惡魔血液分析報告之血族篇》。

    “法醫旁邊是代號血裔的處刑人隊長。他的膚色和法醫差不多,其實是他不小心被吸血鬼轉化了,吸血鬼也是惡魔的一種,不過因為是被轉化的,殺了轉化他的吸血鬼后,他的神智還算清醒,不會被控制。但是他白天出門得涂防曬,不能吃正常食物,只能喝血、葡萄酒,哦,毛血旺倒是可以吃。”

    小小偷偷讀心,意外發現血裔正在盯著葡萄酒思考法醫前兩天到底抽了他多少血做研究,為什么等他從棺材里醒來的時候,虛弱地吃了五份臉盆大的毛血旺才感到胃里不燒了。早知道就不為了這點錢出賣自己的rou體了,都是貧窮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