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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噩夢游戲Ⅱ 第107節

    可人生就是無數的不確定組成的奇跡,恐怕窮盡他十八歲時的想象力,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和這樣一個人舉行婚禮。

    可這是最好的婚禮,因為這是他最愛的人。

    地下蟻城深處的煉獄火湖附近,特殊的地質使得這里充滿了各種熔巖洞xue,他們就在其中一個洞窟里——正是當初齊樂人找到寧舟后,帶他休憩的那一個。

    幾個月的時間里,這里沒有絲毫改變,墻壁上生長著的熒光蘑菇,時不時飛過的夜光飛蛾,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齊樂人的身體依舊虛弱,雖然能打開半領域了,但卻無法長時間使用它,他只是在里面挑了七朵漂亮的白玫瑰出來,然后就開始指揮寧舟布置起了洞窟,可這里實在沒什么可以裝飾的地方,再怎么裝扮也和一個合格的結婚禮堂有一光年的距離。

    但是兩人都不在乎,齊樂人全程笑盈盈地把年輕的魔王指揮得團團轉,甚至讓他在洞窟里挖了兩個并列的大坑,中間留出一米寬的走廊,又從火湖里引來了巖漿傾倒在了坑里,這樣他們就能從巖漿中間走過,走到司儀面前。

    司儀是一只大黑鳥,正是寧舟的語鷹,它被寧舟抓到一邊進行了婚禮司儀的緊急培訓,但屢屢逃到齊樂人身邊問他討要口糧,齊樂人笑呵呵地逗弄它,直到寧舟再一次把它逮到一邊。

    結婚戒指沒有準備,拿訂婚戒指湊合了,禮服自然是不用想了,兩人都沒什么準備,但齊樂人從道具欄里找了一身正式一點的西裝——有一次陳百七心情好帶他逛街的時候順便買的,說是抵了她和茜茜的早餐錢,這是齊樂人第一次穿它。

    寧舟穿了教廷的制服,那一身實在是英挺帥氣,齊樂人不吝溢美之詞地把寧舟夸到臉紅,然后話鋒一轉:“不如……你穿那條牛仔褲吧?”

    “不要。”寧舟下意識地說出了拒絕的話。

    齊樂人一時間覺得有些驚訝,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會驚訝:因為寧舟幾乎從來沒有拒絕過他什么。

    寧舟這種很少表達自己,也不坦率地表現情緒的人,他能說出拒絕的話,真的非常不容易了,這也意味著,寧舟把他當做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可以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

    齊樂人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氣,喜歡就說出來,不喜歡也要說出來,因為那是你最親密的愛人,你應該將一切都告訴他。

    寧舟能說出來,真好。

    齊樂人柔和地笑彎了眉眼:“好好好,你不喜歡就不穿了,反正這一身也很好看。”

    寧舟卻反而遲疑了,他拿著破洞牛仔褲看了又看,最后認真地說:“我穿穿看。”

    “不用勉強,我開玩笑的,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齊樂人趕緊道。

    寧舟卻果斷換上了,教廷制服里的襯衫和這條褲子搭不起來,齊樂人還給了他一件t恤,然后樂不可支了起來。

    穿著低腰破洞牛仔褲的寧舟顯然有點局促,他總是想去提褲子,手伸到一半又默默放回去。

    笑夠了之后,齊樂人擺了擺手:“好了,我很滿意了,換下來吧,穿你喜歡的衣服就好。”

    “就這件吧。我想穿你喜歡的衣服。”寧舟說。

    “真心的?”齊樂人笑著問道。

    “嗯。”寧舟點頭道。

    齊樂人坐在石塊上,對寧舟勾了勾手。

    寧舟俯身,仔細聽他要說什么。

    齊樂人迅速出手,雙手摟住寧舟的脖子,給他一個偷襲的吻。

    不需要任何言語,那股溫柔的甜意已經溢滿了心頭。他試著放下不久前的那場戰役,短暫地不去回想那份悲傷,越是絕望的時候,就越是需要希望的力量,所以他全心全意地沉浸在這場婚禮的喜悅中,用想象描繪著未來的樣子。

    繼承黃昏之鄉后,他不能長時間離開那里,否則黃昏之鄉的三股本源力量就會失去平衡。所以婚禮結束后他必須回去了,回到黃昏之鄉,重建那片家園,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繼承了黃昏之鄉的一部分之后,他必須介入審判所的工作,學著管理和保護這片家園,這些都是他不熟悉的領域,他必須重新學習,努力讓自己變得可靠。

    他不能再依靠別人,他要成為值得所有人信賴的人。

    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他們可以一起克服,所以他無所畏懼。

    夜幕悄然降臨,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地下世界中,一對情侶即將走入婚姻的殿堂。

    火湖的巖漿被一條溝渠引入了這個地下洞窟中,火紅的色彩照亮了這個黑暗的洞xue,從洞xue深處飛來的夜光飛蛾被這光亮吸引,接二連三地撲向巖漿,被燒成灰燼。

    “拿著。”齊樂人把白玫瑰交給了寧舟,自己則拿著寧舟給他的那束紅玫瑰。

    寧舟默默捧起花,對這胡來的婚禮儀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這個寒酸到一無所有的婚禮儀式中,一切都被簡化到了極致,甚至隨心所欲。語鷹擔當了司儀,齊樂人自己哼著婚禮進行曲,牽著寧舟的手從巖漿中間的道路上走過去。

    一路上兩人不斷地看向對方,唇角眉梢都是笑意。

    語鷹不耐煩地在石臺上踱步,直到兩人來到它面前。

    它清了清嗓子,“啊啊”地叫了幾聲,然后一歪頭:“忘詞了。”

    齊樂人當場笑出了聲,推搡了寧舟一把:“你不是能控制它說話嗎?趕緊的呀。”

    寧舟默默盯著這只廢鳥,眼神有一點嫌棄。

    “算了,我來!”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要新人客串司儀的齊樂人自告奮勇,一手挽著玫瑰花,一手拉著寧舟的手,笑盈盈地問道,“寧舟先生,你是否愿意和眼前這個男人結婚,不論前方有多少困難,你們同心協力、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寧舟凝望著他的眼睛,那無數次驚艷過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片漣漪,那是一層浸潤了藍眼睛的淚光:

    “……我愿意。”

    齊樂人笑著:“咳咳,齊樂人先生,嗯,對,就是我。你是否愿意和眼前這個男人結婚,無論天堂還是地獄,無論生存還是毀滅,你將永遠和他在一起,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

    緊接著,他又說:“我當然愿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所有人都見證著,他們都祝我們幸福。”

    這空曠的洞窟中,那些離去的人好似都來到了這里,共同見證了這一場煉獄之中的,兩個人的婚禮。

    無所謂對與錯,罪與罰,應該與不應該,這就只是兩個經歷過無數磨難的靈魂走到了一起,這就是愛情本來的模樣。

    “現在你們可以接吻了!”充當司儀的大黑鳥終于想起了一句臺詞,站在石臺上叫道。

    齊樂人笑著,摟住寧舟吻了上去,嘴唇卻碰到了冰冷的眼淚。

    齊樂人驚訝地睜開了眼,看著突然淚流滿面的寧舟,一邊擦拭著他臉上的淚痕一邊心疼地安慰道:“沒關系的,全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等過一陣子我跟司凜請假,我們一起去極地看你養的企鵝好不好?等過兩年我的實力提升了,能夠凝結化身了,我們就可以去世界各地游歷,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寧舟把臉埋在了他的頸窩里,無聲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襯衣。

    這沉默的悲傷終于讓齊樂人意識到了不尋常,他緊張而困惑地問道:“怎么了,寧舟?”

    “對不起。”寧舟再也克制不住這一刻的痛苦,他緊緊握著齊樂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齊樂人想要掙脫他的手,安慰地拍一拍他的背,可是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紅玫瑰因為他的僵硬而從他的手中跌落,摔在冰冷的大地上,狼狽不堪。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那些他不敢去細想的問題再一次被擺在了他的面前,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對。

    他到底是怎么活過來的?寧舟為什么匆忙來到地下蟻城完成殺死殺戮魔王的任務?完成任務后他們為什么不回到黃昏之鄉去?

    “寧舟,你想做什么?”心慌意亂的齊樂人顫抖著問道。

    寧舟松開了他的手,一道薄薄的結界將他們分離。

    站在結界另一邊的寧舟避開了他的視線,避重就輕地說道:“幻術師會來接你回黃昏之鄉,我……我要去做一件事,對不起,可我必須去。”

    “什么事?”齊樂人不依不饒地問道,“無論你去做什么,讓我陪你去啊!!”

    寧舟搖了搖頭,低聲道:“地獄里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洞xue深處傳來了腳步聲,一大群惡魔出現在了這個洞窟中,他們恭敬地站在一旁,卻沉默得一言不發,他們尊奉他的愛人為王。

    齊樂人渾身都在發抖,他已經明白了寧舟想做什么,他要回到魔界去,重新走上那一條老魔王走過的道路。

    甚至比那條道路更可怕。他有了自己的毀滅領域,加上老魔王遺留下來的魔界領域,這兩個領域一旦徹底融合,他只會比他的父親更強大,也更可怕。

    絕對的力量帶來的是絕對的毀滅。

    要么他徹底被毀滅的本源吞噬,成為新的魔界之王,將人間界拉入永無止盡的戰火之中;要么,他用僅存的理智,將整個魔界和他自己一同毀滅。

    寧舟已經轉過身,朝著惡魔們的方向走去。

    世界在這一刻天翻地覆,剎那前的甜蜜和幸福轉眼被撕成碎片,齊樂人不顧半領域里傳來的劇痛,強行掙脫了束縛,發瘋一樣撲到結界前,用力敲打著,聲嘶力竭地喊道:“寧舟你這個混蛋!我們剛剛發過誓,不管天堂還是地獄,我都會在你身邊!為什么你要一個人走?!”

    寧舟離去的腳步停下了,卻沒有回過頭,那個快要消失在微光中的背影,落寞得像是一個快要消失的夢。

    他要走了,他要失去他了,就要失去他了!

    齊樂人的理智瞬間被這個認知摧毀,情緒崩潰的他一邊失控地痛哭,一邊拼命敲打結界,可是一個境界的差距讓他根本無法掙脫。他拼勁全力地去挽留,因為他知道,這一次離別會有多可怕。

    “混蛋!騙子!膽小鬼!有種你放我出來啊!!你為什么要一個人走!!!”

    寧舟遠赴魔界,他回到黃昏之鄉,他們之間相隔了何止千山萬水。

    寧舟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走開,也沒有回頭,恍若未聞。

    齊樂人跪倒在結界前,透過這一面薄薄的結界和他眼眶的淚水,看著他,看著他,看著他。

    一個舍不得邁開腳步,一個舍不得移開視線,他們彼此都舍不得。

    空氣中回蕩著齊樂人哽咽的抽泣聲,那哭泣的聲音扯動人心靈深處的痛楚,哭到讓每一個愛人都心碎。

    “寧舟……你給我等著,你不是一個人,你永遠不會是孤單的一個人!我會去找你的!我會把你從地獄里帶回來,我不會……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地獄里!”齊樂人用盡力氣,對著那個背影大聲喊道。

    寧舟的身影顫了顫,他終于邁開了腳步,要從這片溫柔得快要吞噬他的地方逃離,他怕自己快要失去離開的勇氣。

    齊樂人的手貼在結界上,抬頭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哽咽著傾訴他的愛意: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說了三次,每個字都在剖開自己的胸膛,將那顆滿腔愛意的心臟展示給他的愛人看,愛到絕望,也痛到絕望。

    寧舟突然回過了頭。

    看到了希望的齊樂人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嘴唇翕動著,每一下都是無聲的愛語。

    他知道寧舟也一樣不舍,他一樣為這一場分別默默淚流,這一刻的苦痛他只會比他更深。當責任和愛情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的時候,他不得不做出一個殘酷的選擇,無論哪一個都會讓他一生痛苦。

    他大步朝他走去,身后的惡魔一瞬間惶恐不安,生怕他這一刻會因為情愛而動搖。

    寧舟回到結界前,單膝跪下,用手貼上了結界,他和齊樂人的手貼在了一起——隔著一層薄薄的結界。

    齊樂人無論如何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他苦苦哀求道:“讓我陪你走吧。”

    寧舟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們都知道,齊樂人不可能跟他走了,他有他的責任,黃昏之鄉還在等待他的歸來。他們終究不可能拋開一切去追求兩個人的幸福,更何況那樣的幸福,注定讓他們背負一生的愧疚。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凝望著彼此,如同曾經無數次對視時那樣。

    那雙鋼藍色的眼睛里,那雙深褐色的眼睛里,有太多離別的傷痛。

    可他們都那樣堅決,堅決到不會妥協。

    齊樂人明白寧舟的堅持,這個男人從未改變過,哪怕覺醒了毀滅本源,他仍然用生命在保護著這個世界,為此他敢于以半領域之身挑戰領域級高手中最頂尖的權力魔王,也因為此,他愿意在這個極度危險的時局中前往風云變幻的魔界。

    ——我希望你永遠站在陽光下。

    寧舟曾經這樣對他說過,直到今天,他仍是這樣做的。

    他要把他的愛人留在光明之中,獨自前往危機四伏的魔界,在魔界經營多年的權力魔王絕不會善罷甘休,她不會坐視他成長,他就像是站在懸崖邊的人,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這一切齊樂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