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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噩夢游戲Ⅱ 第49節

    “我們現在沒法直接進去了嗎?”齊樂人問道。

    “恐怕這不是個開放的半領域。”寧舟憑經驗判斷。

    齊樂人回想了一下殺戮密會時的情形,的確,如果沒有凱薩琳夫人作為他的引路人,他就沒辦法混入殺戮密會的半領域中去,看來只好找西莉亞想想辦法了。

    齊樂人從立柱后走了出來,朝著湖水走進查看了一番,寧舟蹲了下來,用手鞠了一把湖水。散發著藍色熒光的浮游生物近看竟然不是藻類,而是一種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水母,水母感覺到水面上傳來的異常波動,迅速溜走了。

    站在傾斜的殿宇前,眺望著被湖水吞沒的半個殿堂和更遠處浩淼無垠的地下湖,齊樂人驀然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恍惚感,仿佛虛空中有什么東西在凝望著他。他看不到,但在他的意識中已經想象出了它的模樣——一只巨大、監視著一切、全知全能的眼球。

    齊樂人如有所感,從道具欄里拿出了一件剛入手不久的東西。

    “利維坦的眼球,我從上一個副本里得到的東西。”齊樂人把東西遞給了寧舟。

    “充滿了邪惡混亂的力量。”寧舟評價說。

    “在上一個副本里,這是一種叫做觸蛸的宇宙異種,通過寄生不斷擴張,甚至能摧毀人類的文明……噩夢世界里有這樣的生物嗎?”齊樂人問道。

    “有。”寧舟說,“很多。”

    真是個可怕的世界,齊樂人心想,只聽寧舟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和副本世界有時會有一些奇妙的聯系,例如被惡魔之力污染過的副本。除此之外這個世界里還存在一些強大的邪惡生物,例如惡魔和妖魔,副本世界里會有他們的投影……或者說影射。”

    “你是說,我遇到過的觸蛸很可能是噩夢世界里某種生物的投影?”

    “嗯。”

    齊樂人又拿起利維坦的眼球,把它舉過頭頂仔細觀察。雖然它已經硬化了,沒有那種黏膩綿軟的可怕觸感,可是仔細盯著它看,仍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畏懼。但奇怪的是,盯著它看的時候,那種恐懼感竟然轉化成了一種迷戀一般的沖動,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要靠近……

    “不要仔細看!”寧舟的聲音一劍刺穿了齊樂人的恍惚。

    齊樂人手一抖,眼球一下子掉進了水里,沿著傾斜的地面朝著湖底更深處滾去。齊樂人一腳踩入水中,去撿眼球,可就在這突然之間,水中的眼球竟然散發出了幽幽的藍光。湖中水母仿佛感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感召,一時間光芒盛放,整片湖面被籠罩在了藍色的光影里。

    齊樂人已經撿起了眼球,塞進了道具欄,寧舟拉住了他的手,兩人一起被這神秘的藍光吞沒,消失在了這座廢棄的殿宇之中。

    恢弘的水下神殿出現在了齊樂人的眼前,他顧不上多看一眼,立刻扭頭去看寧舟,兩人四目相對,這才松了口氣。

    “這是什么地方?”齊樂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眼前是一座仿佛沉沒在湖底的神殿,明顯是教廷的風格,只是原本潔白的立柱和雕塑已經自歲月之中傾頹,染上了屬于塵世間的破敗頹唐,甚至因為擺在臺階上的骷髏燈和神殿深處傳來的吟唱而彌漫著一股陰郁邪惡的氣氛。

    “邪教信徒的半領域。”寧舟神情嚴肅,大步朝著眼前的湖中教廷走去。

    齊樂人趕緊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雖然這里看起來像是湖底,但是卻沒有水,頭頂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透明壁壘,壁壘之外的世界彌漫著幽藍色的光,可能是那些湖中的水母。

    殿堂外沒有邪教信徒看守,他們很自信不會有人進入到這里,可偏偏齊樂人和寧舟意外地踏足了這片地界。

    神殿里傳來的吟唱聲越來越晦澀難懂,節奏也越來越快,一種奇異的狂熱氣氛感染著里面的信徒們,他們開始高喊一個聽不懂的詞語,不斷重復,重復,重復……

    也正是這個詞語,讓寧舟確定了這群人的身份——理想國狂信徒。

    “進去看看?”齊樂人用口型問道。雖然聽起來里面的狂信徒們還在聚會,沒有開始屠殺祭品,但是萬一等他們開始大屠殺,豈不是要多死好多人,齊樂人還想著盡量把無辜的人救下來。

    寧舟點了點頭,從神殿后方繞了進去。

    進入神殿后,里面的場景真是令人大吃一驚,黑壓壓的一片人跪倒在一座詭異的祭壇前,一邊跪拜一邊高聲吟唱,祭壇上方籠罩著一片黑色的霧氣。

    一個個衣衫襤褸的祭品站了起來,朝著祭壇走去,當他們踏入黑色霧氣的范圍時,霧氣之中竟然伸出了一條條長滿了rou瘤的觸手,將安靜的祭品卷入了黑色之中。rou體撕裂的聲音被淹沒在了狂熱的詠唱聲里,連同祭品的慘叫聲,也被這nongnong的霧氣吞噬,只留下一攤深深的血跡,仿佛這片潰爛之地的污血。。

    剩下的祭品對這殘忍的一幕視若無睹,他們如同一群盲眼的羊羔,在牧羊人的指引下走向岌岌可危的懸崖。

    這一幕看得齊樂人渾身冰冷顫栗。那霧氣之中的詭異生物到底是什么?齊樂人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主線任務的第二步【魔王的祭牲】,難道這群邪教信徒信奉的是殺戮魔王?他們是在為復活殺戮魔王而進行邪教祭祀?

    齊樂人握住了先知送給他的項鏈,這一片充滿了機械感的金屬羽毛帶給他的心理安慰是巨大的,仔細一想,在邪教祭祀現場來個天使降臨,聽起來還挺正義的。

    齊樂人用胳膊肘戳了戳寧舟,寧舟把手指放在了唇邊,又指了指正在走向祭壇的一個祭品。

    祭品低著頭,一步一步地朝前走,他的身量很高,步履穩健,一路穿過不斷跪拜的信徒們,如同穿過一群正在為地盤死斗的螻蟻,他對它們的生死存亡視若無睹。

    這個人,不對勁。

    就連齊樂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隨著他和祭壇的距離越來越近,那個人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格格不入,在祭壇四周守護著儀式的信徒站了起來,一邊高喊著一邊向他沖來。

    祭品歪頭一笑,一把銀光熠熠的唐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一刀一個,輕松將撲上來的兩個守衛身首分離!那爆出血漿的尸體被祭壇黑霧中的怪物卷走,貪婪地吞噬干凈。

    這個突然事件讓整個儀式現場陷入了混亂,前排的信徒們揮舞著武器沖了上去,后排的信徒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慌亂地四處閃躲,沖撞進了祭品的隊伍中,原本意識不清的祭品們恍然從被迷惑的狀態中清醒過了過來,尖叫著到處逃竄,整個現場成了一團混亂的漩渦。

    “上!”寧舟也取出了審判之劍,上去保護逃亡的祭品們。

    齊樂人猶豫了一下,沒有啟用【先知之心】。

    混亂的情形沒有影響到那個神秘祭品的大開殺戒,他手持一把唐刀,沒有和信徒多做糾纏,因為他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黑霧中的不明生物上,在前赴后繼的信徒們的尖叫聲中,他沖上了祭壇!

    祭壇的黑霧里醞釀著的怪物感應到了這個活人的氣息,從黑色的深淵里伸出了它猙獰的觸手。長滿了rou瘤的觸手在地面上蛇行,而沖上來的祭品興奮地用一個滑步避開了它的纏繞,然而輕輕松松地一刀斬斷了那惡心的觸須。

    攻擊觸怒了黑霧里的怪物,一片混沌之中,有什么詭異的、巨大的、邪惡的生物發出了一聲仿佛來自深淵的咆哮怒吼,這恐怖的聲音既不像是人類的聲音,也不像是自然的聲音,它更像是一種匯集了世間邪惡力量的嘶吼,引出了人類內心深處的黑暗欲望!

    信徒們的眼睛開始充血,抱著頭發出狼嚎一般的叫聲,脆弱的那些信徒甚至爆出了眼球,空洞的眼眶里不斷噴射著鮮血,他們一邊哀嚎,一邊瘋狂地攻擊周圍的一切生物,不論是和他們一樣的信徒,還是無辜的祭品們。而他們倒下的尸體,則成為了黑霧里的怪物絕佳的美味,被它一一吞噬。

    整個湖中祭壇就仿佛是一個血腥的人間地獄,一種難以名狀的力量在這里匯集,仿佛它是世間一切力量的本源,它能支配一切!

    虛空之中,有一只眼睛突然睜開了。

    那是一只猩紅的眼球,它滿懷惡意地俯瞰著祭壇中發生的一切。

    “別抬頭!”寧舟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可是已經晚了,在一群瘋信徒之中抬起頭,看向那只猩紅之眼的齊樂人,突然間腦中一片空白,他仿佛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輕笑聲,她用溫柔悲憫的聲音說道:

    “來吧,讓理想國的光輝庇護你可憐的靈魂,再也不必承受人世間的苦難,在我的國,你與我一同得享永生。”

    第六十四章 女王的傳承(三)

    “你這家伙,長得可真惡心,創造你的人到底是什么垃圾審美?”拿著唐刀的神秘祭品歪了歪頭,對自己破壞儀式的行為毫無愧疚之心。

    他站在臺階上看著越來越龐大的怪物,黑霧已經無法覆蓋它的身軀,它在飽吸了信徒和祭品的鮮血之后愈發膨脹,如今已經是一只橫陳在祭壇上,如同一團蠕動蚯蚓一般的詭異生物,而且還在不斷膨脹。

    “加油,再多吃一點,等你吃飽了,我們好好玩一玩。不過別吃太多哦,要是你吃得太多我收拾不了,那我只好撒腿就跑了。”神秘祭品坦蕩蕩地訴說著他對怪物的期待,輕輕一躍躲開了伸向他的觸手,毫不留情地一刀砍斷,不斷蜷縮又彈起的觸手在臺階上跳動了兩下,跌入下方快要變成血池的地面。

    神秘的祭品站在臺階上,抬頭看一眼那只投影在這個殿堂上空的眼球,嗤笑了一聲,然后回過頭俯瞰臺階下的情景。

    整個儀式現場已經徹底淪為了人間地獄,祭品大量逃走,沒來得及逃走的祭品已經死得所剩無幾,信徒們則更慘,他們有的發狂,瘋狂地互相攻擊,有的則干脆自殺,幾條從祭壇上方探下來的觸手正在尸體之中游弋,不斷吞噬他們的尸體。

    殺戮的味道,令人愉悅,神秘祭品吸了吸鼻子,漫不經心地想著,自從兩個多月前他從現實世界進入到噩夢世界,這里每一天都有新的驚喜在等著他,在現實世界里會被當變態的事情,在這里發生得理所當然。這個完全遵循著叢林法則的世界,簡直是他這樣的人的樂土。

    神秘祭品低下頭,興致勃勃地看著混亂的儀式現場,剛才在外面見到的那兩人倒也跟進來了。

    這兩個人……有意思!

    神秘祭品的眼睛一亮,從祭壇的臺階上一躍而下,獵豹一般沖向那個正在試圖喚醒被巨型眼球迷惑的同伴的人,冷不防地一刀出手,逼得他松開手,拔劍應戰。

    失去了倚靠又渾渾噩噩的齊樂人腳下不穩,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地看著殿堂的穹頂。那只巨大的眼球還漂浮在虛空中,它仿佛存在于那里,卻又仿佛存在于他的臆想中,無論他睜開眼還是閉上眼,那個神秘女人如夢似幻的聲音都揮之不去。

    寧舟和突然殺過來的神秘祭品交上了手,眼前的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幾許,看模樣應該和齊樂人一樣,是個外鄉人,但是他的身手卻絲毫不像是半路出家的人——這也是外來者的通病,這群來自和平世界的人幾乎不可能經受過長年累月的訓練,所以在戰斗的時候多多少少帶著一些野路子的風格。可是這個人……這個人絕對是個專業的高手!

    短短的時間里,兩人已經過了十幾招,隨著戰斗的激烈程度,兩人有意無意地開始使用體內的本源力量,一時間恐怖的超自然能力在周圍掀起一片混亂。

    “有意思,沒想到這次還有點意外收獲。”拿著唐刀的人咧嘴一笑,神情十分愉快。

    “……你是誰?”寧舟冷聲問道。

    “一個路人。”自稱路人的神秘祭品隨口一答,再次拔刀相向。

    寧舟根本不想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糾纏,可是對方又不是能輕易碾壓的對手,短暫的猶豫之后,他決定不再留手,任由體內澎湃的毀滅之力從靈魂深處噴涌出來——一剎那間,毀滅的力量像是爆炸一樣從他的身邊擴散,距離他最近的神秘祭品低呼了一聲,飛一般地退出了十幾米遠。

    “生氣了?”路人用刀杵著地面。

    寧舟冷冷地看著他,原本湛藍的眼眸里彌漫起了一層薄薄的紅霧。

    “這種力量很有趣,可我還是喜歡真刀真槍的戰斗。”路人聳了聳肩,“另外,你的這把劍也太遜了,和你完全不配。”

    寧舟沒有在聽他說話,恐怖的毀滅之力正在洗刷他的意識,他竭盡全力和這種快要吞噬他理智的力量戰斗。

    “哎呀,那家伙已經成熟了,你的朋友危險了。”路人的視線越過寧舟的肩膀,看向正在往下挪動的巨大rou塊,它用長滿了rou瘤的觸手支撐著身體,緩慢地走出了黑霧,從祭壇上爬了下來,而那包裹著黏液的巨大觸手一路都在吞吃血泊中的尸體,甚至是還沒有死去的人。

    一片慘叫聲和呻吟聲中,走出黑霧的怪物暴露出了它真正的模樣——一團巨型的,仿佛蚯蚓一般的生物結團而成的腐爛rou塊,潰爛的觸手上布滿了蘑菇一般的瘤狀物,散發出腐rou的濃烈氣味。而在rou塊的正中央,有一條黑色的縫隙,縫隙之中隱約可以看見深紅色的眼球。

    因為目擊到天空中那只神秘的眼球而陷入精神異常狀態的齊樂人對靠近的觸手毫無知覺,他躺在血泊里,呆呆地看著頭頂的虛空。

    觸手越來越近,已經爬過了臺階來到了他的身邊,眼看下一秒就要將他卷起蠶食!

    突然,有一道冷冽的殺意從空氣中穿過,幾乎凝結的毀滅之力浪潮一般奔向準備大快朵頤的觸手上,瞬間將快要觸碰到齊樂人的觸手絞成了一堆碎rou!

    相隔幾十米遠的寧舟緩緩放下刺出這一劍的手,閉上眼平復了一下剛才那格外強烈的毀滅意志,這才踏著鮮血,朝著那膨脹到快要壓垮祭壇的怪物走去。

    自稱只是個路人的神秘祭品把唐刀插在地上,自己靠在立柱邊抱著手臂,難得沒有積極地上去挑戰對手。

    不是不想,是沒法打。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已經觸碰到了某一條法則,并且在法則的影響下反饋自身,而進入這個世界不到三個月的他還只是感應到了某種法則的力量而已,就連使用那種力量都很不熟練。

    不過很奇怪,明明是個一身正氣的人,體內的力量卻是如此恐怖。如果不是他自己在苦苦壓抑這種力量的話,他還能更強,可出于某種原因,他努力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理性,拒絕成為力量的奴隸。

    路人欣賞起了那個男人的戰斗,行云流水般的動作流暢得不可思議,在現實世界里幾乎不可能見到這種從小經歷嚴苛訓練的戰士,他外放的力量配合他的動作,輕而易舉地將怪物的觸手一一絞殺,甚至已經踏上祭壇的臺階,朝著趴在臺階上的怪物的本體靠攏。

    那個人在惡魔化了,路人看到了他已經變得赤紅的眼睛,還有正在逐漸覆蓋他皮膚的鱗片,可是這種惡魔化的傾向似乎讓他覺得痛苦,他不得不停下來,站在祭壇臺階旁的立柱上,一邊喘息一邊努力壓制這種惡魔化的進程。

    趁著敵人松懈的機會,這只不知名的怪物正在快速恢復,斷裂的殘肢愈合,蠢蠢欲動地醞釀起了下一輪進攻。

    寧舟沒有給它太多時間,勉強控制住體內力量的他再次舉起那把和他力量完全相悖的審判之劍,這把屬于瑪利亞守護力量的劍和他體內的毀滅之力就像是宿命的敵人,可偏偏卻要糾纏在一起,簡直像是自虐一樣地去使用。

    節節敗退的怪物朝后退去,觸手潮水一般地收縮,似乎在畏懼這個即將覺醒的魔王,可突然間,那虛空之中懸浮著的眼球發出了一束猩紅的光芒,正中怪物的身軀。那一團巨大的rou塊中閉合的眼球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感召,倏然睜開了眼——

    整座殿堂突然間失去了色彩,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黑白灰的顏色,龐大的法則力量從天而降,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岳,沉沉地壓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路人抬起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又是一個強大的能力者,比眼前這個惡魔化的男人還要強大,恐怕和那個將他帶到了噩夢世界,然后不負責任地隨手一丟的男人一樣。這種持有“領域”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算是“神”了。而他,現在還只是個期待著弒神機會的凡人。

    惡魔化的男人在驟然降臨的力量中猛然顯露出了自己本來的形態——黑色的龍翼刺穿了他的后背,巨大的翅膀覆蓋住了他正在迅速蛻變的身體,鱗片覆蓋了他的皮膚,尖利的指甲從他的指尖暴長,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他已經化為了一條黑色的魔龍,對著天幕中那強大的壓迫感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那一聲咆哮刺穿了空間,竟然讓沉浸在溫柔黎明中的庭院都回蕩著龍吟。

    正在品嘗紅茶的女人淡淡地“咦”了一聲,笑道:“這就是毀滅的力量嗎?看起來距離成為一個魔王已經不遠了。”

    “要處理掉嗎?”在黎明之鄉的朝陽中,顯得格外眉眼俊美的蘇和微笑著地問道。

    身材嬌小的權力魔王啜了一口紅茶,搖了搖頭:“不了,留著吧,自從把殺戮處理了之后,要開啟魔王加冕儀式正好缺了一位候選人,就讓他暫時湊個人頭吧。”

    “小心養虎為患啊。”蘇和笑道。

    “還不成氣候呢,與其小心他,不如想想黃昏之鄉的那位,那一位才是大麻煩。”權力魔王輕嘆了口氣,“你對他比較熟,說說看,有什么想法了嗎?”

    蘇和支著下巴,眺望著浮空的山巒間那一輪冉冉升起的朝陽,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放心吧,早就準備好了,不會讓你等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