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37節(jié)
“我們小魚,又喜好什么?” 余魚眨了下眼。 她緩緩抬眸,仔細打量了一番裴深。 她小聲而又不好意思地。 “我……可以學畫畫嗎?” “畫畫?” 裴深倒是沒想到余魚有這個想法,不過他自然一口應下。 “沒問題,我今日就派人去尋找名師。” “不過,往日也沒聽你提及,怎么想學畫畫了?” 裴深好奇地隨口問了一句。 余魚卻緊緊閉著嘴,一臉絕對不透露半個字的倔強。 “小丫頭。” 裴深眼含笑意,也不逼問她,抬手揉了揉她亂蓬蓬的發(fā)絲。 “跟我都有秘密了。” 余魚有些害羞,紅撲撲著臉,卻還是搖搖頭不說。 這是一個不能告訴裴深的秘密。 小丫頭起身,裴深多少還有自覺,離開正房,回到偏房時,收起在余魚面前時的溫柔笑意,把一塵院的幾個主事全叫了來,挨個問姑娘今天去了哪兒見了什么人。 小丫頭自己不說,他難道還感覺不到嗎? 今天肯定出了點事兒。 這么一問,不但知道小丫頭貪涼受了寒還在吃藥,還知道了,今兒是國公夫人請了她去說話,說完話出來就情緒低落。 和正房,少女閨閣的柔軟與明亮不同,裴深現(xiàn)在的偏房,無光,昏暗,氣壓低得可怕。 裴深眼神暗沉,他下頜線緊繃,面對一屋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主事,抬手揮退了他們。 不多時,又一個主院的丫鬟被帶了來,跪在裴深面前,把聽到的內(nèi)容,結(jié)結(jié)巴巴復述給了裴深。 果然如此。 小丫頭因為昨兒那件事,心情本就低落,母親又拿刀子這么捅她心窩子,難怪小丫頭委屈地,到處找他,想見他。 一想到小丫頭委屈成什么樣,什么想他想的快哭了,分明是難過地快哭了,他還不在身邊。 還好,他回來了。 一整天,裴深哪都沒去。 留在一塵院,給余魚寫了幾份字帖,又整理了一些書,放在她案頭上,給小丫頭找了滿滿當當?shù)氖虑樽觥?/br> 一整天,余魚仿佛腳下長了陀螺,一會兒裴深喚她來書房,一會兒叫她去到跨院找書,明明沒有什么事兒,偏偏忙得她噠噠噠跑了小半天。 還好,裴深一直都在。 余魚哪怕是被裴深使喚的團團轉(zhuǎn),心里面是滿當當?shù)摹?/br> 晚上,累得早早就睡下了,睡相一直很好的小姑娘,第一次有了微微的鼾聲。 次日,余魚幾乎是被小蓮半哄著才哄起床。 “姑娘還是快些起的好,世子吩咐了,說是今兒給姑娘準備了一個小驚喜,讓姑娘務必在巳時前,前往水榭一趟。” 去水榭? 余魚打了個哈欠,身體還是困倦的,但是很興奮,十分配合地更衣洗漱,還催促小蓮,早膳都沒有用幾口,早早兒就帶著小蓮和張嬤嬤往水榭去。 和之前與姨娘們相見的廊橋不同,水榭則是依水而建的亭臺樓閣,張嬤嬤提起過,國公夫人有時候,會在水榭教導三位姨娘,三位姑娘也會在夏日里貪涼時,在水榭玩耍。 不過裴深都說了讓她去,應該是不會撞到什么人的。 余魚一路上都興沖沖在想,裴深給她準備了什么? 將要抵達水榭時,余魚腳步一頓。 遠遠地就看見,梳著云鬢的國公夫人坐在主位,三位姨娘,兩個站在她的身側(cè)服侍,一個跪在地上抹著眼淚,三位姑娘則并成一排,低著頭。 楚國公府的女眷,居然都在這里了? 余魚著實不太想靠近。 昨天和國公夫人說話時,胸口那種悶悶感,太難受了。 她一點都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 三位姨娘且不提,三位姑娘,尤其是四姑娘明顯不喜歡她,見了面指不定又要說些什么惹人厭的話。 她不想聽。 “姑娘,世子吩咐了,得過去。許是已經(jīng)說好的。” 張嬤嬤在一側(cè)提醒道。 其實不用嬤嬤提醒,水榭里的丫鬟仆婦,眼尖的,已經(jīng)看見了余魚,彎腰通稟了夫人,夫人已經(jīng)帶著一臉笑意,朝著余魚招了招手。 “好孩子,快過來。” 余魚無奈,只能上前。 跪在地上的是袁姨娘,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見了余魚,多少有些尷尬,連忙擦了眼淚,還擠出了一個笑。 “姑娘好。” 余魚給夫人問了好,也給三位姨娘問了好,輪到三位姑娘,則是主動給她問好。 就連之前跋扈的四姑娘,也老老實實的。 “柔兒怎么知道,今兒我們在這里?” 夫人拉著余魚的手,親熱地喊著她。 “倒也無妨,來了,一道玩一會子就是。” 余魚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別的,被夫人拉著坐了下來。 前腳剛坐下來,后腳就有一個得體的嬤嬤疾步走了過來行禮。 “夫人,齊王府差人來送禮了。” “齊王府?送禮?” 國公夫人一愣。 “快快請來。” “可說了,是因為什么?” 那嬤嬤猶豫了下,看了眼余魚。 “這……” “說是敏然郡主,對府上丁姑娘多有得罪,特意來賠罪的。” 第31章 饞哥哥 敏然郡主? 余魚一聽見這個稱呼,就想起那天在唐記鋪子里的不愉快。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逼著要道歉,被逼著當成一個搶奪他人東西,行為不端的人,直接把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現(xiàn)在,敏然郡主居然會堂而皇之往楚國公府送賠禮,還當眾承認自己當時的錯誤行為,這實在難以想象。 余魚就算只和她有一面之緣,也能大約看得出,敏然郡主是一個,十分心高氣傲之人。 讓她這么道歉,無異于打她自己的臉。這完全不像是敏然郡主的行事。 “這……當真是齊王府的敏然郡主?不是郡王代替郡主吩咐的?” 別說她,就連國公夫人也詫異不已,進一步確認。 這滿京城,說起跋扈的女兒家,敏然郡主大名在列,要說敏然郡主得罪了誰家誰誰誰,滿京城的人都信,要說敏然郡主給誰賠罪,那可是開天荒頭一回。 所以在場的人都當自己聽錯了,不然,這位敏然郡主,怎么會拉得下臉來,正大光明送賠禮上門,給人道歉呢。 那嬤嬤欠了欠身。 “回夫人,的確是敏然郡主,來的人中,有敏然郡主貼身的教養(yǎng)嬤嬤和丫鬟。” 敏然郡主身邊的教養(yǎng)嬤嬤和丫鬟,這就是代表了敏然郡主。 也就是說,起碼本次前來楚國公府致歉,哪怕不是主動的,但是敏然郡主絕對是知情的。 國公夫人的表情有些微妙,談不上幾分高興,只讓嬤嬤去請了人來。 同時不著痕跡打量了余魚一眼。 昨兒她才提點了余魚,文賢公主,敏然郡主,都是她不該得罪的人。 今兒敏然郡主就上門送禮道歉來了,國公夫人心里頭到底怎么想的,沒人知道,只是她對余魚的態(tài)度,多少冷了些。 余魚不喜歡敏然郡主,連帶著不喜歡這一次要見的那些人。她有些抗拒,低著頭,不打算搭理。 “柔兒,”國公夫人若有所指,“敏然郡主主動給你示好,機會難得,你要把握住。別浪費了……一番苦心。” 余魚一愣。 說話間,幾位嬤嬤丫鬟,端著錦盒手持托盤,大大小小各色禮物,很快堆在水榭。 為首的嬤嬤躬身行禮。 “奴婢給國公夫人問安。” “給丁姑娘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