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26節(jié)
小丫頭太好糊弄了,讓人心里都有些癢癢的,想知道再多糊弄她一些,會不會還有些有趣的反應。 裴深喉頭發(fā)癢,抬手飲盡杯中酒,強忍下去。 只不過他嘴角還是露出了一個柔軟的輕笑。 “喜歡?” “喜歡!”余魚重新斟了一杯,捧著小酒杯笑得眼睛都是彎彎地。 裴深靜靜看著她。 小丫頭太好哄了。 一瓶果子汁,就能滿心歡喜。 他忽地想給她更多。 “既然喜歡,往后我回來時,給你帶上果……酒,如何?” 還有這種好事?余魚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笑得軟軟甜甜地,看他的眼神,全然是一片欣喜。 這份欣喜,讓裴深手癢癢。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剛剛碰觸到小丫頭的臉腮,外頭風風火火闖進來一個錦衣公子,搖著扇子嬉皮笑臉。 “我就說外頭人怎么攔著不讓我們來。” “裴世子,你居然私藏了這種極品美人!” 第23章 小郡王 裴深反應極快,幾乎是瞬間就一把按住余魚,把小丫頭藏進自己懷中,靠著自己的肩背徹底阻絕了身后人的目光。 他回眸。 那一個眼神,狠厲地毫不遮掩殺氣。 身后錦衣公子本還嬉笑著,對上裴深的視線,頭皮發(fā)麻,整個人僵在原地,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他險些不顧形象奪門而去。 顫栗,被殺氣籠罩的恐懼,讓錦衣公子定格在原地,不進不退,笑臉僵在臉上,汗涔涔地,短短一瞬,狼狽地像是死過一次。 懷中少女不安地動了動,這一下,讓裴深收回心神,垂下眸,寬慰地拍了拍小丫頭的后背。 他移開視線,門口的錦衣公子才渾身軟了,手扶著門框,緩了半天。 還好這幅出丑的樣子沒讓別人看見。 而這么一冷靜下來,錦衣公子從裴深的反應中大概得出,被他護著的那少女,定然不是酒樓藏起來的什么小花娘。 一想到京中近些日子流傳開的消息,錦衣公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胡謅慣了,倒是險些忘了,如今能讓裴世子這么對待的女子,恐怕只有那一位了。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錦衣公子又退回門外,拉上門,重新正兒八經(jīng)敲了敲。 “裴世子,在下嚴南旋,能進來蹭個位置嗎?” 裴深只想把人一腳踢出酒樓。 剛剛嚴南旋輕浮的語氣,輕薄的態(tài)度,完完全全把他家小丫頭,當做隨意調(diào)笑的小娘了。 那股子驟然升起的怒火,到現(xiàn)在都難消。 只要一想到嚴南旋還會用那種眼神看余魚,用那種輕薄的口吻和她說話,裴深半分也無法忍受。 他只裝作沒有聽見,松開余魚,打量著她的神情。 余魚似乎并不太反應地過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那么短的時間,她甚至連人都沒有看見,就被攬入裴深的懷中。 鼻尖貼著他的衣領(lǐng),嗅到的,是他衣服上的清淡氣息。 仿佛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但是余魚全然沒有半分被影響。她只需在裴深給她的安全感中,靜靜等候片刻就好。 裴深見她沒有被影響,微微松了口氣。 但是轉(zhuǎn)念想到門口還候著的嚴南旋,心情著實好不起來。 “是哥哥的朋友嗎?” “是一個熟人,沒規(guī)矩慣了。” 裴深無法給余魚解釋他復雜的交友情況,只先告訴余魚,嚴南旋是嚴侍郎家的小公子,上不用光耀門楣,下不用養(yǎng)家糊口,最是輕松無事的紈绔。 平日里愛的,不過是吃喝玩樂,整日浸泡在酒樓中。 余魚聽著,抓住了重點。 “那不是和你一樣嗎?” 裴深:“……” 大意了。 他無法從中解釋太多,嘖了一聲,揚聲對門外候著嚴南旋說。 “不能,慢走不送。” 嚴南旋在門口等了半天,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就知道裴深不會放他進去,而且,就算放他進去,一想到剛剛裴深那個眼神,他也不敢進去啊。 得到回信,顛兒顛兒地就告辭。 “好嘞,不打擾世子,在下這就走!” 話還沒說完呢,門又一次被撞開,這一次嚴南旋可不是走進起來的,而是連滾帶爬地,狼狽不堪摔進來的。 “好你個嚴南旋,躲到醉生樓里來,就以為本王找不到你了?” 踩著聲音大步邁進來的男子,一身倨傲之氣,身后跟著苦著臉的掌柜的,不斷在后面躬身拱手。 華服高挑的俊美男子看也沒看地上趴著還沒起來的嚴南旋,一眼落在裴深身上。 而裴深已經(jīng)黑著臉拾起余魚的斗篷,將小丫頭罩在里面,甚至戴上了兜帽,幾乎看不見容顏。 “滿之?原來是你在這。” 男子倒是自在,直徑自己找了位置落了座,順勢踢了嚴南旋一腳,扇子一收,這才隨意似的看向裴深身側(cè)的小姑娘。 余魚只聽著陌生的男聲,自己被裴深用斗篷徹底包裹著,知道這是陌生人,也不抬頭,讓人怎么看都看不見她的相貌。 “對不住了,不知道你帶了人來,沒嚇到你家這位姑娘吧。” 明明進門時還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這會兒落了座自己給自己斟酒的男子,倒是語氣隨和。 裴深把小姑娘牽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肩膀遮住了人,才舉了舉酒杯。 “郡王,你和嚴小五在唱哪一出?” 若說不知道他在這里,實在荒唐。 醉生樓門口停著的馬車,大大掛著楚國公府的字牌。 更別提,這個隔間,常年都是他在用。 “好兄弟,你也別問,問了我這會兒也沒法給你說。”郡王給裴深擠了擠眼,朝著余魚的方向努了努嘴。 裴深臉色沉了下來。 這話說得隱晦,可滿屋子只有余魚聽不懂。 趴在地上的嚴南旋慢騰騰爬起來,繞著郡王,還想跑,又被郡王踹了一腳。 “你給我老實待著!” “郡王何苦拿我撒氣,”嚴南旋有苦難言,挨了兩腳,還得委委屈屈陪坐,“那幅畫又是在下讓郡王買的。” “不是?”郡王險些又是一腳,他才剛伸出腳,嚴南旋就立刻縮成一團,一副被打怕了的樣子。 郡王氣得笑,喝了一杯酒,勉強壓下了怒火。 平日里這些三五朋友鬧寫小矛盾,裴深都是看熱鬧的那個。今次不一樣,看著是他們的熱鬧,嚴南旋也就罷了,郡王在做什么,裴深心知肚明。 他臉色這么一沉,別提剛剛被他嚇得險些破了膽子的嚴南旋,就連平日交好的小郡王姜無祁也怵得慌,干笑著放下酒杯,求饒似的拱了拱手。 “滿之,你家姑娘看著呢。” 提起自家小姑娘,裴深才勉強壓了壓火,回眸看了她一眼。 余魚只聽著這些人聊天,感覺到裴深的目光,她才悄悄抬眸,和他對視了一眼。 她倒是一片淡定,反襯著裴深眼底的火氣有些重。 裴深清醒了一些,瞟了一眼姜無祁和嚴南旋。 知道今天這兩個人定然是不會讓他就這么悠閑的帶著余魚一起了。 “你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和他們出去說個話。” 他才這么說著,小郡王就不樂意了。 “滿之,怎么能讓姑娘干等著。聽我的。” 姜無祁樂呵呵地說道:“隔一條街旁邊,有一家打首飾的鋪子,里面東西還算過得去眼,姑娘可以先去里面挑些喜歡的,等等聊完了,你家世子自然會去接你。” 裴深聽到這個安排,第一反應是拒絕。 沒有他的陪同,讓小丫頭一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還不等他拒絕的話說出口,就對上余魚略顯期待的眼神。 她似乎想的。 而且小郡王在一側(cè)一副揶揄:“不是吧不是吧,堂堂裴世子,也有舍不得人的時候?這讓外面人知道了,可還得了?” 裴深一聽這話,冷靜了點。 他瞥了眼姜無祁,小郡王就沖他笑,笑得里面有幾分深意,只有他們知道。 “也好。”裴深知道自己答應的有多少不情不愿,生怕自己反悔,立刻安排人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