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65節(jié)
忽然,一顆石子飛速拋過來,打在了馬屁股上,馬兒嘶鳴一聲,就沖了出去,林婳來不及松手,被帶的趔趄地往前摔去,“小心——”這次蕭弈洵反應(yīng)很快,一把拉住了她。 “娘娘!”綠翹拉不住馬兒,一路奔馳到老遠(yuǎn)去了。 “誰干的?”林婳找始作俑者,只見得始作俑者邊陽飛快翻上了馬背,一夾馬腹馬就跑了起來,臨走前,還不忘拽住月橘的韁繩,拉著她一塊跑走。 現(xiàn)下,就剩下一匹馬,還有林婳和蕭弈洵,他們兩個要是不共乘一匹馬,那勢必有一個人會留下來。 這是蕭弈洵手下人造的孽,關(guān)她什么事啊,林婳提著裙擺就往剩下的那匹馬跑去,準(zhǔn)備直接上馬跑了,不想蕭弈洵比她速度更快,一個翻身上了馬背,隨即傾身向她伸出手來,“上來吧。” 林婳氣鼓鼓著一張臉,才不伸手去拉他的手,自己去攀著馬鞍,要自己爬上去,坐在他背后,才不要坐在他懷里呢。 她如此生分,戒備,蕭弈洵滿臉無奈,只得把馬兒拉好了,見她扒拉著馬鞍不好爬上來,伸出手臂道:“扶著我上來吧?!?/br> 林婳就不扶他的手臂,自己費(fèi)力地爬上了馬背,坐上去也不抓著他衣裳,而是往后扶著馬鞍,傲嬌地說:“走吧!” 蕭弈洵抿唇淺笑,用力蹬了下馬鐙,馬兒飛快地跑了起來,只聽得身后的林婳一陣低呼,旋即雙手抱住了他的腰,他劍眉微挑,又踢了踢馬腹,“駕!” 馬兒跑得更快了,林婳的手又收緊了,抱得緊緊的,她氣急敗壞地在身后喊道:“你故意的吧!” 蕭弈洵低笑,假裝沒聽見,又奔出一段距離,這才收緊韁繩,讓馬兒的速度慢下來。 “你故意的吧!”林婳氣急敗壞地重復(fù)道。 “???什么故意的?”蕭弈洵假裝聽不明白,道:“皇后對朕是否有些誤解?” 林婳松開了抱著他腰的手,說:“皇上你怎么會突然在此處?” 蕭弈洵反問道:“皇后覺得朕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 “莫不是一直跟在臣妾身后?”林婳想起上回宮里的傳聞,傳她和蕭弈謙的事,想來皇上是信了,不由諷刺道:“難道以為臣妾是要去會什么情郎,這是要捉j(luò)ian?” 蕭弈洵面色訕訕,料想她是想起之前宮里的傳聞,于是坦然道:“朕只是聽聞皇后騎馬出門,朕想著也出來騎騎馬,看能否跟皇后碰見,誠然我們是有緣分的,真就碰到了,在農(nóng)舍里避雨,此刻還共乘在一匹馬上?!?/br> “你說的可是人為的緣分?”林婳出言諷刺。 秋風(fēng)在耳邊呼呼吹過,路兩旁的樹葉子撲簌地往下掉,在這蕭瑟的光景中,林婳聽得蕭弈洵輕輕嘆息了聲,道:“朕只是想跟你道個歉?!?/br> 道歉?林婳有點意外,皇上也會道歉的嗎?更何況蕭弈洵性子不是一般的高傲,小時候弄壞她的東西,就從來沒道歉過,即便是太后用藤條抽得他手背上一條青一條紫,都沒見他道歉過。 只聽得蕭弈洵繼續(xù)往下說:“對不起,那日是我不對,我真實心實意地向你道歉?!?/br> 林婳卻道:“就單單一句對不起?我可是折了一只胳膊,辛苦地養(yǎng)了兩個多月?!?/br> 蕭弈洵卻拉停了馬兒,回過頭來道:“若你能原諒我,我便折斷自己一只手又如何?不過折不了右手,只能折左手,右手我還得留著批奏折?!闭f罷,便將左手臂遞給了林婳,還說:“可要我代勞,替你折斷了?” “你少誆我,”林婳推開他的手臂,蕭弈洵聽罷右手運(yùn)了勁,當(dāng)真要去折了左臂,驚得林婳忙拽住他的左臂,急色道:“罷了罷了,我原諒你就是了,你也不用折了一只手臂還我,原是我自己摔的。” 蕭弈洵默默收了內(nèi)勁,眉眼里漾出笑意,“當(dāng)真原諒我了?不與我生氣了?以后也不會不準(zhǔn)許我進(jìn)永安宮了?你也不在板著臉對我了?” 可氣他臉色變得這樣快,這要折了手臂,必然也不是什么真心話。 林婳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登時心生一計,“要讓我原諒你也容易,你去備一份禮物,這禮物一定要我從未見過,且能讓我驚喜萬分,否則我就不原諒你?!?/br> “那便說好了,”蕭弈洵見她松了口,心里也高興了起來,生平第一回 被人這般牽動情緒,卻也是心甘情愿、欣喜的。 這事應(yīng)承下來,但是應(yīng)承得爽快,準(zhǔn)備起來就頗費(fèi)心神了。 林婳從前太后寵著,又有家人寵著,什么好東西、稀罕東西沒見過,這禮就難準(zhǔn)備了,便尋問身邊之人,向他們?nèi)∪〗?jīng)。 奈何這經(jīng)取的,還不如他自己想的那些。 吉公公見皇上為此憂心,便進(jìn)諫了主意,“老奴這些年在行宮時常夜觀星象,同時也讀了些星宿之類的書,這附近的山上經(jīng)常有星隕如雨。老奴這幾日夜觀天象,過兩日便會有一場異常壯觀的流星雨,皇上帶著皇后娘娘前去觀賞,皇后娘娘定會喜歡的?!?/br> “好主意,”蕭弈洵那張冷峻的臉難得露出喜色,他曾經(jīng)在書上讀過星隕雨的壯觀,便只在書上讀過就覺得震驚新奇,若能親眼見到,豈非是印象深刻,簡直是永生難忘。 第71章 夢魘 長春宮, 林婳和阿姐坐在小軒窗旁下棋,手畔放著剛沏的熱茶,熱茶是用花瓣混合茶葉制成的花茶, 里面還加了蜂蜜,喝起來甜滋滋的, 這是阿姐喜歡喝的口味,林婳從小跟阿姐喝, 久而久之, 也成了她的口味。 林婳手執(zhí)著棋子, 卻不認(rèn)真下棋,反而將目光放在阿姐的肚子上,“阿姐, 你肚子里的娃娃什么時候生???也不知是男是女?” 阿姐淺笑著說:“而今才三個多月,十月懷胎,離生還久著呢。至于是男是女,恐怕要等剩下才知道?!?/br> “還有這樣久啊,那一定很辛苦——” 這時, 文宣帝大步走了進(jìn)來, 他一進(jìn)來就沖著阿姐斥道:“別以為你如今懷了龍嗣,就妄想挾子上位, 你腹中的胎兒能否生下, 也還未知, 讓林國公等人安分些,否則朕定不會放過他們!” 文宣帝說罷, 便拂袖而去。 阿姐匆忙起身喊道:“皇上,臣妾與臣妾家人萬萬不敢有謀逆之心——”話還未落,忽見到血水從阿姐的腿腳處流下來, 血水浸染了裙裾,阿姐捧著肚子驚叫一聲摔坐在地上,“孩子,我的孩子!” 林婳急得忙沖過去扶,“阿姐!”她的身體卻變成了透明的,手穿過阿姐的身體,阿姐也看不到她,只痛苦哀嚎著,“我的孩子——” 畫面極其痛苦而凄慘。 “啊……”又驚又恐懼的林婳大聲尖叫著坐起身來。 “皇后娘娘,”蘇姑姑和綠翹等人聞聲跑過來,安撫她道:“娘娘可是做噩夢了?” 林婳一把抱住蘇姑姑,她后背發(fā)涼,因為恐懼身體不住微微顫抖,“奶娘,我夢見我阿姐了,她——”話到此處,便收住了,夢里竟是這般荒誕的景象嗎? 天子忌憚權(quán)臣,便是這般下場。 “沒事了,沒事了,”蘇姑姑輕拍著林婳的后背,道:“孝賢皇后定會在天上保佑著你的。” “皇后娘娘,”寢殿外傳來了太監(jiān)小圓子的聲音,道:“何瑞總管求見?!?/br> 林婳靠在蘇姑姑懷里,還驚魂未定,不宜見人。 綠翹過去撩開了珠簾出去,到屋外去見何瑞,微微欠身行禮道:“何公公,我家娘娘午睡才醒,還未梳妝,怕是不能即刻接見您了?!?/br> “無礙,無礙,”何瑞笑瞇瞇地奉上一封帖子,道:“ 姑娘你把這帖子給皇后娘娘便是,皇后娘娘看了帖子,便知我來此處是為了何事。” 綠翹接過了帖子,便回身進(jìn)了屋內(nèi)。 此時,林婳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由蘇姑姑和月橘服侍著梳妝,綠翹忙走過去,將帖子交到林婳手里。 林婳翻開看了一眼,旋即扔到一旁去,眼底依舊陰郁著,似乎還受放在的夢魘影響。 綠翹見狀,問了問:“娘娘,帖子上寫了什么?” 林婳道:“你且自己看吧。” 綠翹這才去拿了帖子看,原來是皇上邀請娘娘今晚到東邊那座山上一敘,說是給娘娘準(zhǔn)備了她想要的那份一件難忘的禮物。 可看自家娘娘的反應(yīng),似乎并不是很期待。 “等會去山上泡溫泉吧,吉公公不是說半山腰有一處單獨(dú)的溫泉池嗎?來了這么久,還未去過。”林婳道:“明日就回宮了,總得去看看才是?!?/br> 溫泉池的山在西邊,并不是晚上皇上讓去的東邊那座山。 林婳又道:“再去備些酒和吃的帶上,吉公公說那處風(fēng)景絕佳,最適合放松了?!?/br> “是?!本G翹應(yīng)著。 林婳扭頭看蘇姑姑,“姑姑,你也去,正好也再泡泡溫泉。” 蘇姑姑替林婳梳頭,笑道:“皇后娘娘您給安排的屋子里就有溫泉池,這幾日一直泡著呢,還真是有用,這身上各處的骨頭也不酸疼了。” 因著要去山上泡溫泉,就給林婳隨意裝扮了下,一切從簡,待綠翹和月橘收拾妥當(dāng),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往西邊山的半山腰去。 何瑞一直關(guān)注這皇后娘娘那邊的動靜,知曉她們?nèi)ド缴吓轀厝?,便也屁顛屁顛地把這事去稟告給文宣帝。 蕭弈洵順手拿起桌上未用過的毛筆,向他投擲而去,“閑得是不是?誰讓你去打探皇后的行蹤了?”面上雖動了氣,嘴上卻微微勾起,泄露了心底的高興。 何瑞連連閃避,嬉皮笑臉道:“是奴才多事了,請皇上責(zé)罰!” “滾!”蕭弈洵又丟出一支筆來。 - 已近黃昏,林婳不忙著收拾一下,然后去山上赴約,反而是讓綠翹叫人準(zhǔn)備晚膳送到溫泉池這邊來,隨后在露天的溫泉池旁撫琴,抬眸望去是茂密的叢林以及遠(yuǎn)山、夕陽,景色十分美麗。 綠翹吩咐小宮女去山下準(zhǔn)備晚膳后,走到林婳身旁,低聲提醒道:“皇后娘娘,時辰也不早了,晚上您不是還要去赴皇上的約嗎?” “我何時說過我會去?”林婳輕輕撫琴,抬眸望過來道。 “不去?”綠翹驚訝。 “嗯,”林婳低頭繼續(xù)撫琴,“一早也沒打算去。 “可不是娘娘您說要一件難忘的禮物嗎?”綠翹道,何瑞來送帖子時,給她透露了,說皇上在山上準(zhǔn)備了禮物,屆時一定讓皇后娘娘終身難忘。 “不過是一時戲言罷了,”林婳語氣淡淡道。 去了又能如何?今日午時做的那場夢,便是此刻都還心有余悸,恨意時而淡、時而濃烈的在胸腔里徘徊,攪得她心煩意亂。 綠翹傾首再看了一眼自家娘娘,發(fā)覺娘娘自從午睡夢魘醒來,就一直不太對勁,也不知做了什么噩夢,她又尋問道:“若皇上派人來請,是直接回絕了嗎?” 林婳停下彈琴,猶豫了下,抬眸道:“你就說本宮在裝扮,馬上就來,讓皇上務(wù)必稍安勿躁?!?/br> 綠翹雖不明白自家娘娘為何如此,但娘娘吩咐了,她只按照吩咐做好便是。 夜幕降臨,山上黑漆一片,幸而此時是深秋,沒有蚊蟲,不然可就難熬了。 在山頂?shù)囊惶幤降厣希掁匿藬[了桌椅,桌子很寬敞,用布圍著,在桌底下放了燒得正旺的炭盆,手腳伸進(jìn)去十分暖和;上面擺放了許多林婳喜歡的吃食,還有好幾種美酒,椅子則用的貴妃榻,鋪了厚軟的狐皮,躺在上面又舒適又保暖,又在四個方向布置了燈籠,將四周照得很明亮。 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等著林婳來赴約,然后兩人再一起等那場流星雨。不過沒有流星雨,便只有林婳來,蕭弈洵便也覺得此生必難忘此情此景。 “這天色也不早了,皇后娘娘怎的還沒來?”何瑞端著重新沏好的一壺碧螺春,給蕭弈洵的茶碗里添茶。 蕭弈洵垂眸看著茶碗里的清湯,突然想起林婳不喝清茶,她喜歡喝甜的花茶,忙吩咐道:“來人,快下山去尋花茶來,要菊花枸杞茶吧,這個時節(jié)喝了正好下火?!?/br> “是,皇上,”小太監(jiān)聽了,趕忙往山下跑,這下山的路自然是一級一級的青石板路,沿途每隔一丈遠(yuǎn)便掛了一盞燈籠,為的便是皇后娘娘上山時,能看清了路。 “你方才說什么?”蕭弈洵這才分出注意力來聽何瑞說話,何瑞無奈嘆氣:“沒事,想來皇后娘娘是耽誤了,奴才上山之前去請過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只說娘娘在梳妝打扮,即刻就來,讓皇上您稍安勿躁呢!” 蕭弈洵輕聲笑著:“無礙,她想什么時辰來都行,朕等她。” 這么一等,一直到三更,人都還沒來。 何瑞說派人去催一催,蕭弈洵卻不許人去催,茶涼了一壺又一壺,吃食也都涼了,月亮已經(jīng)退下,只余留幾顆星星在烏青色的夜空上,夜寒風(fēng)大,霜都起了,一眾人縮著脖子,冷得瑟瑟發(fā)抖,都未曾見到皇后娘娘的身影。 “皇上,要不奴才去催催——”何瑞手揣在袖子里,躬身過來,蕭弈洵卻抬手制止他,“不必,朕便這么等著就行了?!?/br> 到這個時候,很難不叫人明白,皇后娘娘就是故意失約的。 何瑞嘆氣,這怕是要等上一夜了,他轉(zhuǎn)身叫人去拿厚披風(fēng)來,又叫人生了炭火,不想皇上卻執(zhí)意不要披風(fēng),就這么直挺挺地坐在寒風(fēng)中,火也不烤,想來是生皇后娘娘的悶氣了。 但是生氣也用不著這般折磨自己吧! 他們這些下人也勸不住,只能裹著披風(fēng),圍在一堆烤火,眼看著皇上自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