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40節
這話可在盛京城成了談資,眾人紛紛唾棄蕭弈謙放浪的舉止,虧得是當今皇上的胞弟,竟為了一介風塵女子,鬧出這樣大的風波,簡直丟盡了皇家的臉面。 當然,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來自那些保守的人。 她們認為紫云郡主被退親,恐怕也是有什么不妥之處,否則怎會輸給一介風塵女子,莫不是貌丑無鹽,又或是被驕縱壞了,脾氣大得令人受不了,因此謙親王才不喜歡她,而去喜歡一個風塵女子。 這件事鬧大了,謙親王和紫云郡主雙方都很強硬,一定要把這樁婚事退了,都表示絕無可能將這退婚書收回。 府尹大人自是不敢擅作主張,趕緊將此事寫了個奏折呈上去,還特地交代了是十萬火急之事,務必盡快送至皇上面前。 此時,宮中也亂了套,寧太后正命禁衛軍全宮搜查,被拘禁在長寧宮的月娘不見了蹤影。 這尋了大半天,幾乎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也沒看到人影,恰好皇上看了府尹大人的折子,差人把府尹遞上來的折子送到太后這處。 寧太后這才反應過來,月娘早就被蕭弈謙給救走了,否則他豈敢這般明目張膽遞退婚書到順天府。 “豈有此理!”寧太后氣瘋了,當即給邊陽下了命令,命他去緝拿謙親王和月娘。 蕭弈謙做了這樣的事,哪有在王府等著人來抓的道理,早就帶著美嬌娘逃之夭夭了,邊陽撲了個空。 寧太后也不輕易罷休,讓皇上下達命令,對整個盛京城進行全城搜查。 蕭弈謙和月娘像是從盛京消失了一樣,怕是早就出了盛京城,天下之大,能去哪里尋? 爐鼎里燃的安神香裊裊地飄在長寧宮的殿內,寧太后坐在一張紫檀木椅上,手按著太陽xue胳膊撐在一旁的桌面上,手邊倒的一杯茶都涼了,她都沒有喝一口。 本來她是怕夜長夢多,就裝病,又讓欽天監說要沖喜,借故把謙兒和紫云的婚期提前,但萬萬沒想到,會把謙兒逼急了,令他做出這等任性之事。 寧太后越想越氣,頭也疼得厲害,這安神香點起來也沒半點用處,她嘭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已然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逆子非要枉顧他她的一番心思,非要跟那一個風塵女子在一起?那她這個做母后的就成全他! 庶民配妓子,便是再般配了不是? 寧太后去找了文宣帝,讓文宣帝下了兩道圣旨,其中一份是解除紫云郡主和謙親王的婚約。 而另外一份圣旨將蕭弈謙從謙親王貶為庶民,還順便抄了他的家,庫房里的金銀財寶以及名下的各種田莊、商鋪,甚至是封地統統都抄了。讓蕭弈謙徹底成為一個身無分文的庶民,如此,他愛隨誰去雙宿雙飛,都隨他! 這個廢親王的圣旨幾乎是敲鑼打鼓地送到了謙親王府,王爺不在,王府總管代為接旨。 抄家時,也抄得轟轟烈烈,不消一會兒的功夫,這謙親王被變為庶民的消息,就傳得滿盛京城都知道了。 眾人不禁議論紛紛,怎么也沒想到,紫云郡主在太后娘娘的心中,竟然要比親兒子還要重要。 不過也是謙親王做得實在太過分,公然為一個風塵女子與林國公府翻臉,甚至給皇家抹黑。 林婳這邊才接到解除婚約的圣旨,下一瞬,管家就帶來了謙親王被貶的好消息。 “真是大快人心!”林國公高興得撫掌大笑,“太后娘娘果真是夠有魄力!” “這是不是太嚴重了些?”林夫人目露擔憂,想著謙親王畢竟是寧太后的親兒子,從小也是捧在手心寵著的。 林國公道:“管他是不是很嚴重,總之是替我們婳兒出了這口惡氣。如今這婚事解除了,再發生什么,都不關我們婳兒的事。我們婳兒也能另尋良人,這媒婆還得找起來啊,得給婳兒尋一個可靠的人。” 林夫人白了他一眼,“婳兒還小,急什么?” - 林夫人擔憂地過了一夜,心里還是忐忑。第二日一大早,便帶著林婳進宮去覲見太后,想著勸一勸太后,婚事解除便解除了,小懲大誡便是,這將謙親王貶為庶民,太嚴重了。總讓她有種折自家女兒福氣的感覺。 “你們啊,莫要想太多,”寧太后握著林婳的手,輕拍著道:“那小子自己選的路,哀家不過是成全他。況且一介風塵女子還妄圖嫁入過皇族,我自是不能讓她得逞。” “是這逆子不識好歹,咎由自取。哀家定會再給你尋一門好的親事。”寧太后道。 寧太后心里很不安,畢竟林婳非完璧之身,若嫁了他人,被揭穿非完璧之身,豈不是害了林婳。 這次她讓皇上下了圣旨解除婚約,又貶了謙親王,皇上雖未說什么,但她曉得,皇上肯定在暗中窺伺,就想著怎么把林婳據為己有。 這是不可能的。寧太后不想林婳進宮。 也罷了,婳兒如今也還小,也不急著嫁人。 她慢慢地相看著,總會尋到一個品行相貌都上佳的好郎兒給林婳做郡馬。 林婳面上乖巧地應著太后的話,也像林夫人一樣表示了對蕭弈謙懲罰的同情,但心底高興壞了。 可算擺脫了蕭弈謙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笨蛋,哼!以為自己很喜歡他嗎?他以為自己是誰呀? 林婳照常過自己的瀟灑小日子,但她沒想到,暗流涌動,有很多人打上了她這塊香饃饃的主意。 就比如這堂嬸楊氏,在解除婚約的圣旨頒下來的第二日,她就風風火火地上了門來。 她見到林夫人,就拉著林夫人一頓哭天搶地大罵,“這個什么王爺太欺負人了,居然為了一個妓子,就把我們可憐的小乖乖郡主退了親。難道他不知道這退親對女方來說,是多么嚴重的一件事嗎?” 林夫人被她嚎得腦子嗡嗡作響,“這事都過去了。” “怎么過得去呢?過不去了。”楊氏大叫道:“可憐的郡主,以后就難尋一個好的郎君了,誰會要一個被退了親的女子啊?便是沒什么不妥之處,旁人也定會嫌三嫌四的。” 第45章 我能娶你嗎? 楊氏突然噼里啪啦地說了這么些話, 林夫人面上尷尬,道:“這倒不至于,我們家婳兒年紀尚小, 也不急著尋人家。” “怎么能不急?留著留著年紀就大了,可比現在難尋好人家多了。再說, 你家婳兒被人退了親,尋好人家就更難了。”楊氏道:“我也跟你有話直說了, 今日一早我出門買菜, 就聽得那大街小巷的市井人家都在說這件事。說你們林國公府可是丟盡了臉, 就從未聽過這盛京有哪戶人家的小姐竟會被退親,更何況是堂堂郡主,莫不是這郡主長得太丑?還是脾性太大, 聽得人可惱火了。” “那些人真的這般說?”林夫人心疼女兒。 楊氏用力點了點頭,一副你可別不信,“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這些話還是我往好了你說,你是沒聽見他們說的更難聽的話。你若是不信, 隨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林夫人聞言, 眉頭緊鎖起來,道:“我如今就這么一個女兒了, 從小又是捧在手心疼的, 她如今被退親, 落到這般境地,唉……真叫人擔憂。” 楊氏道:“做父母的哪里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嫁得好。你為我們煙絮尋了那么好的人家, 雖說年紀是大了點,但好在每個月俸祿也是有的,對煙絮也十分體貼。如今這日子過得也算是紅紅火火, 所以說啊,這有時候找一門合意的親事,門第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看人。” 林夫人看了楊氏一眼,“你倒是想開了。” 楊氏笑了笑道:“說了這么多,我也不賣關子了。我這回來主要是想跟你好好談談,我們家子成也算是英年才俊,長得相貌堂堂,才學也是不錯。上回是差了那么一點點落了榜單。如今他刻苦讀書準備下一次的科考,有了這一次參加會試的經驗,他很有信心來年能中狀元。” 林夫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楊氏,不懂她突然說這么一大堆話作甚。 “呵呵,”楊氏笑了笑,繼續道:“我兒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你看我們能不能親上加親?趁著這個時候讓我家子成娶了你們家婳兒。這一來能保全了你們林國公府的名聲,二來是給婳兒尋了個好人家不是。我們家子成啊,從小就孝順,又很細心。他若是娶了婳兒,定會對她好的。” 楊氏這般分析了一陣其中的利害,林夫人一時愕然,竟不知如何對答,主要是沒想到楊氏真會如此厚顏說這些話。 楊氏見她不說話,又自顧地道:“反正你們家也把嫁妝什么的都準備好了,我這回去稍稍準備一下,就能直接成親,你說這不是很好嗎?” 林夫人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這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我也不能這么隨隨便便就決定了,總得問問我家老爺才行。況且這太后娘娘一向關心我們家婳兒的婚事,上回還說要給我們婳兒另尋一門好親事,我是不是得問過了太后娘娘?” “行,那你們先商量著,”楊氏道:“過幾日我帶媒婆上門,再與你們細細商談。” 林夫人嚇一跳,這怎么有一種強買強賣的感覺? 她連忙道:“堂嫂,這事八字還沒一撇,你若這般行事,國公爺那邊怕是要惱,你還是在家等著我的消息吧。” 楊氏咧嘴一笑,露出泛黑的牙縫,“那行吧,我就在家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林夫人抿唇冷笑,起身道:“我突然想到還有事出門一趟,恐怕就不能招待堂嫂你了。你是走路來的吧?這大老遠的,可別累著你了,我讓人撥一輛馬車送你回去吧。” “哎,這也好。”楊氏應著。 林夫人忙讓身邊的侍女送楊氏離開,待楊氏走后,她又讓人去喚了管家來交代,讓以后府上府下的人都注意點,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國公府進進出出的,以后這楊氏再來,先通報了再讓她進來。 林夫人因為楊氏的這些癡心妄想,氣得不輕。 楊氏一家是個什么情況?她能不清楚,一窮二白,從前靠他們林國公府接濟,如今得了一個女婿,便花著女婿的俸祿過日子。 她的心肝小寶貝婳兒嫁過去的話,不說受委屈,這大筆的嫁妝隨著過去,豈不是要養他們全家人? 就楊氏那種性格,怕還會作婆婆的架勢拿捏人,別到時候嫁妝給他們用了,還得受他們的氣。 婳兒從小金枝玉葉的養著,性子嬌慣,怎么可能受得了這種氣? 林夫人越想越氣,她非得好好地同國公爺說道說道才是,以后不許在跟楊氏他們一家過于接近。 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簡直令人渾身難受。 - 林婳近來在家悶得乏味,也不知道方映雪是怎么一回事? 自從上次在皇宮見過之后,就好像總是躲著她一樣。每次發邀請帖請方映雪過府一敘,方映雪總推托有事。 她親自登門拜訪,方映雪又稱病說怕傳給了她,隔著屏風匆匆見一面,就把她趕出來了。 真是奇怪極了! “表哥,你最近見過方映雪嗎?”林婳問。 葉庭風拐彎上了樓梯,到酒樓二樓雅座入座,道:“我沒事見她做什么?” 林婳追上他,“別在我面前裝傻,上回我生辰,你替我弄了一大堆桔梗。可是好奇怪,后來我在方映雪那里也見到了一朵一模一樣的,她變成了干花手環,一直戴在手腕上。” 葉庭風笑了笑道:“不過是當時正巧碰見她,給了她一朵花罷了。” “你難道不喜歡她?” 葉庭風一個爆炒栗子賞在林婳額頭上,道:“休要胡說八道,別毀了人家的清譽。”他翻過一旁放置的菜單,道:“你要吃些什么?” “隨意。”林婳端過小二給倒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那你這幾日都在忙什么?一天到晚不見人影。” “自然是每日準時去軍營應卯,事多著呢。”葉庭風道。 林婳才不信他,他六品昭武校尉就是個閑置,偶爾忙一下,哪里會天天都忙。 “你該不會是去接應蕭弈謙了吧?”林婳問道:“他帶著他的那位心上人躲哪里去了?難不成已經浪跡天涯去,不在盛京了?” 葉庭風被氣得翻了個白眼,“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是非的表哥?蕭弈謙那廝這般欺人太甚!我才不稀得理他。” “好好,是我錯了。”林婳道:“那他們的蹤跡你可知道?他如今被貶為庶民,所有錢財都被沒收充公,想來日子不好過吧。” “呵,”葉庭風環胸冷笑:“關我屁事!最好是窮困潦倒,淪為路邊乞丐。” 點了菜,叫小二去下單,兩人喝茶等著,忽然樓梯有賓客走上來,葉庭風覷了一眼,見是熟識人,跟林婳說了聲,便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林婳自個兒小坐著,倒是有人趁著葉庭風不在的工夫,上前來跟林婳打招,正是沐云深。 “紫云郡主,好巧啊!” 許久沒見,乍然見到還是停驚喜的。 林婳招呼著他入座,道:“是啊,好巧。沐世子你也來這處吃飯啊。” “是,”沐云深道:“吃膩了府中廚子做的菜,偶爾會來著酒樓嘗嘗鮮。” “這家酒樓大廚做的菜,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