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38節(jié)
第42章 妄念 一直等著, 都不見謙親王進宮。 紫云郡主中的“春日醉”發(fā)作得厲害,何瑞不敢再貧嘴,沖進殿內(nèi), 向皇上稟告:“皇上,郡主此刻毒發(fā)了起來, 再不解毒,真的會傷了身子的。” “胡院判也說了, 這傷了身子, 可不是小打小鬧, 說不準從此之后會小病大病不斷纏身。” 話說到這個份上,文宣帝終于擱下了手中的紫毫筆,抬眸往過來, 嘆氣道:“你去準備水,朕要沐浴更衣。” 長明宮的寢殿內(nèi),只點了兩盞宮燈,昏昏暗暗的,不甚明亮。 林婳就躺在文宣帝平日歇息的龍塌上, 她睡得不安詳, 錦被掀開到一旁,衣襟被扯得敞開了些。 蕭弈洵穿著寬松大袖寢衣, 一頭墨發(fā)披散著, 沾著些許濕氣。他緩步走過去, 在龍塌旁坐了下來。 近了看,才看清楚林婳面頰透紅, 額頭、脖間都冒著細汗,整個人好似散發(fā)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她好看的黛眉蹙起,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啟, 帶著哭腔的嚶嚀著:“嗚嗚……好難受啊!” 蕭弈洵不自覺滾動了下喉結(jié),微微伸手,冰涼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下她的手背,guntang得像火爐,而林婳像是感受到了一絲涼意,倏然伸手握住了蕭弈洵的手,帶著他的手放到臉頰旁,輕輕地蹭了兩下,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蕭弈洵沒有收回自己的手,任憑林婳握著他的手,拿臉蛋又貼又蹭,時不時她柔軟的唇還觸碰到他的手背,那guntang透過手背直傳到心臟處,令他心悸不已。 此刻,他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像是做夢。不,便是這樣的夢,從前也不敢去做。 這一瞬間,那些壓抑在心底,想忘掉的覬覦,統(tǒng)統(tǒng)都肆意地跑了出來,使得他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眸充滿了強烈的占有欲。 只有殘存的理智還在阻攔,他如果放縱自己去占有,會傷害到她的。 林婳用臉蹭他的手,把他冰涼的手也變得熱了之后,一點緩解的效果都沒有了。 她還想要更多的涼意,她用力地扯了下蕭弈洵的胳膊,蕭弈洵猝不及防整個人傾斜過去,幸而手臂撐住了床,才沒有撲到林婳的身上。 “哼恩……”她嚶嚀了聲,指甲用力地在他胳膊上抓了下,呼出的熱氣就落在了近在咫尺的蕭弈洵臉上。 從小,母后就將她捧在手心疼愛,就是天上的星星,她若是想要,母后也會想辦法替她摘。 而他永遠只能得到母后的冷言和嚴厲。 他嫉妒她,所以每次都會偷偷的欺負她。 剪破她喜歡的新衣裳,拿走她愛吃的桂花糖,把她欺負得哭鼻子了,他心里才會覺得高興。 可當他因為功課沒長進,被母后罰餓肚子時,她會偷偷地塞喜歡的桂花糖給自己。 當他年少因為委屈,躲在桌子底下偷偷抹眼淚時,她會跟著一塊躲進來,攥著他的手,奶聲奶氣地道:“哥哥,你不要難過。” 總是粘著他喊:“哥哥,哥哥……” …… 那時年少的他,心中充滿了戾氣和怨恨,不明白他為何要受到母后的這些嚴厲和折磨,難道就因為是太子嗎? 他甚至想闖一個大禍,讓自己的這個太子被廢掉好了。 那段灰暗的時光,林婳是唯一的一點甜,是林婳抹平了他心中的孤寂和戾氣。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大了之后,她不再叫自己哥哥,規(guī)規(guī)矩矩地隨著旁人一塊尊稱他,還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避著他。 她越躲,他的目光就越追隨著她。 好長一段時間,他也困惑自己為何會這般?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醒悟過來,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動了情。 可注定這份感情只能埋藏于心底,林婳從小就與自己的皇弟訂下了親事。 而父皇也給他賜了婚,讓他娶了林國公府的嫡女——林婳的jiejie。 也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上天眷顧,這次竟將林婳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蕭弈洵目光落在她那嫣紅而飽滿的唇上,緩緩俯身下去,剎那間,一股強烈的渴望從心底迸發(fā)而出,強烈到將他僅存的理智撕碎。 大腦瘋狂地叫囂著:他想要她!他要她! 突然,林婳猛地睜開了眼睛,正要吻上去的蕭弈洵猛地一頓,身體僵硬住,心口發(fā)緊。腦子里已然閃過千百種想法,他害怕她哭,害怕她眼底的厭惡,害怕她諷刺地推開他。 是他無恥!是他趁人之危!可是他沒有辦法否認自己對林婳的渴望,他想要瘋狂地想要將她據(jù)為己有。 妄念一旦放出來一絲,便會越長越多,再也無法割舍。 林婳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微微仰首,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唇,又躺了回去,用帶著笑意的眸子望著他。 蕭弈洵腦子里轟然一聲炸響,被無數(shù)陌生而雀躍的情愫淹沒,他用手撫著她的臉頰,幾近迷戀地吻上她的唇,林婳扯開他的衣襟,回應(yīng)了他。 今夜,即便是荒唐的,自欺欺人的,蕭弈洵甘愿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愛她,想要她,便就足矣。 …… “都快些,不要東張西望,今晚上都送過好幾回了,怎么還笨手笨腳的?驚擾了皇上,仔細你們的腦袋。”何瑞低聲教訓著提水的小太監(jiān)們,緊繃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下來。這事可算是定下來了,皇上多年以來的心愿,終于得到了滿足。 明日,這后宮中便又要多一位新主子啦! 何瑞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折騰得天都快亮了,也該結(jié)束了吧。 突然,通往長明宮的宮道上出現(xiàn)了一座鳳輦,他仔細瞧著,驚覺是太后娘娘的鳳輦,嚇得一個激靈完全清醒,趕緊招手讓自己的徒弟小德子進殿內(nèi)通報,自己趕緊跪下接駕。 “奴才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這么早您怎么——” 太后娘娘不待鳳輦停穩(wěn),就匆忙地下了來,連看都不看何瑞一眼,直接往寢殿內(nèi)走去。 何瑞嚇得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腿腳發(fā)軟起不來,還得一旁的小太監(jiān)扶一把。 長明宮的寢殿內(nèi),蕭弈洵坐在龍塌邊,他整齊地穿著寢衣,墨發(fā)隨意披散著,有些凌亂。 他冷峻的眉眼此刻溫柔如水,目光眷戀地望著睡在龍塌上的林婳,一只手手緊握住林婳的手,林婳睡得正熟,臉上的紅潮已經(jīng)褪去,滿是饜足后的慵懶。 從今往后,她就是自己的了。 蕭弈洵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他會傾盡所有,愛她,呵護她,保護她。 絕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 “皇帝!”太后大步走了進來,她面色黑沉,一聲呵斥猶如從前那般威嚴。 蕭弈洵臉色未變,目光柔和而堅定地望過來,“母后。” 寧太后揮了揮手,她身后的心腹太監(jiān)郭公公和秋璇姑姑走上前來,想要將龍塌上的林婳帶走。 蕭弈洵伸手攔著,“母后,我要娶婳兒,我要讓她做我的皇后。” 寧太后叱道:“不可能。” “母后,你來晚了,婳兒已經(jīng)是朕的人——”蕭弈洵話音未落,就遭寧太后扇了一巴掌,“逆子!你竟敢乘人之危!” “你后宮之中的妃嬪,難道還不夠多嗎?你竟如此肆意妄為,做下此等天地不容之事。你可是忘了婳兒是謙兒未過門的妻子。”寧太后怒斥。 蕭弈洵冷冷道:“母后,朕給過蕭弈謙的機會,是他不肯來,是他不管婳兒。如此,朕為何不能要?”他抬眸直視著太后,“朕要定了!” “你休想!”寧太后猛地拂袖,讓郭公公等人帶走林婳,道:“有哀家在,哀家絕不會給你機會傷害婳兒的。” “朕看誰敢動她!”蕭弈洵張開手臂攔著,他不明白地看著太后道:“母后,事已至此,你為何還要攔著?朕不會傷害婳兒,朕會獨寵她,讓她寵冠六宮。” “帶郡主離開!”寧太后下令道,見皇上攔著,她便親自上前,沖破蕭弈洵的阻攔,將林婳從床上扶起來,讓郭公公和秋璇將林婳暴走。 “母后,母后,”蕭弈洵眼中流露出從所未有地慌張,他起身攔著寧太后,“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趁人之危。您要怎么罰我,都可以!你不要帶婳兒走,我跟她已有夫妻之實,我愛她——” “大可不必!”寧太后猛地推開蕭弈洵的手,冷漠道:“便是有夫妻之實又如何?若誰敢傳出去只言片語,哀家定要了他的狗命。至于你,當此事從未發(fā)生便是。” “母后!”蕭弈洵憤怒無比,一雙黑眸充斥著戾氣:“您為何要這樣對我?難道蕭弈謙是您的兒子,我就不是了?從小您就偏愛他,您給他關(guān)心,給他關(guān)愛。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如今我只想要一個婳兒,他蕭弈謙不要,您也不愿給我?是我不配嗎?是我不配要您從小捧在手心的婳兒?” “皇上,你是皇帝。當以江山為重,不該把精力放在這種情愛之事上。”寧太后背對著蕭弈洵道。 蕭弈洵諷笑道:“從小到大,我都聽您的話。從前,做一個文武雙全,永遠令父皇滿意的太子。如今,做一個盡職盡責的皇上。 我是皇帝,可母后您忘了,我首先是個人。我也有想愛之人,您為何就不能成全我?我想要的只有她而已。” 寧太后回轉(zhuǎn)身來,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自古帝王多薄幸。你如今嘴上說的好聽,也就是新鮮感還在。等日子久了,你便會翻臉無情。到時候,我的紫云就會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就像哀家一樣。“ “不,我不會,”蕭弈洵堅決道:“我絕不會。我是我,我不是父皇。” “哈哈……”寧太后笑了:“你不一樣?你看看你后宮的那些妃嬪,也該知道你是怎樣一個薄情冷性之人。哀家可不會讓我的婳兒,變得跟她們一般可憐。” “有哀家在,你休想染指婳兒。” “你莫要再打她的主意,難道你也想婳兒跟先皇后一樣,花一般的年紀就死在這深宮之中嗎?” 蕭弈洵渾身僵硬,眼眸泛著紅,這深宮之中有多骯臟,有多冷酷無情,他都知道。 最重要的是,她愛自己嗎?恐怕不愛。 他害怕,若執(zhí)意將林婳拘束在這深宮之中,她會枯萎,會失去快樂,變成一具行尸走rou。 寧太后嘆息一聲道:“忘了吧!就當作——是一場夢。” “至于剩下的麻煩事,哀家自有辦法。”太后轉(zhuǎn)身離開,蕭弈洵看著太后帶走林婳,竟再也生不出一絲阻攔的力氣。 鳳輦中,寧太后將熟睡的林婳攬在懷里,眼底閃過一絲戾氣,這后宮也該肅清一番了! 第43章 婚期將至 林婳醒了, 有種大夢初醒,感覺睡了很久的感覺。 正要起身來,發(fā)覺渾身酸痛難忍, 又無力地躺了回去,怎么回事?她最近也沒有騎馬, 爬山啊,怎么感覺像是爬了一座很高的山, 騎了幾天幾夜的馬一樣。 “醒啦?”這時, 寧太后進來, 看到她醒了,快步走了過來,戴著指套的手按著她道:“別起來, 你病了,太醫(yī)說了,你要臥床休息。” 林婳道:“難怪覺得渾身疼得厲害,我這是得了什么病?從前可沒有這種狀態(tài)。” 寧太后笑了笑道:“說是邪風入體,不過沒什么大礙, 躺兩日就好了。”她回頭喊了秋璇來, 道:“去把爐子上溫著的藥端來。” 秋璇姑姑很快端了一碗湯汁濃黑的藥來,這還沒喝, 林婳就覺得嘴里冒苦水了。 “不喝行不行?”林婳蹙眉道。 寧太后親自喂藥, “那可不行, 不喝藥身子怎么能轉(zhuǎn)好?” “我自己喝,”林婳手支撐著床起來, 伸手接過寧太后手中的藥碗,也不用勺子,咕嚕咕嚕地一口把藥悶了。 寧太后見到藥碗空了, 心中松了一口氣,林婳喝了這避子湯,她這才能放心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