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16節(jié)
何瑞抬手一掌把季婕妤劈暈了,催促道:“趕緊押走。” 侍衛(wèi)趕緊手忙腳亂地將季婕妤抬走。 可話已經(jīng)說出口,眾人也聽了個全部,個個低著頭不敢做聲,假裝自己聾了,什么都沒聽見。 林婳默默地掙脫文宣帝抓著她胳膊的手,還拿余光飛快地瞥了過皇上一眼,只見皇上鐵青著一張臉,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天子之怒,光是看一眼,就已經(jīng)夠可怕了。 林婳能想象得到,季婕妤會死的很慘。 果然第二天她睡醒,綠翹就給她帶來了消息,季婕妤被賜了一條白綾,她全家被流放千里,而韓立那一族的人都被貶為奴籍,賣去了南洋,可謂是眼不見心不煩。 這件事鬧得太大了,不僅在場的禁衛(wèi)軍聽得一清二楚季婕妤是如何控訴皇上的,又因著去喊救命的那個宮女大聲呼叫:季婕妤與副統(tǒng)領(lǐng)韓立私通,這件事想隱瞞都不行。 皇上戴了頂綠帽子這事,宮里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宮里甚至流傳著季婕妤的那個說法:皇上恐不能人……道,難怪登基幾年來,除了皇后流掉的那個子嗣,其余妃嬪連有身孕的消息都沒傳出來。 何瑞這些日子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服侍皇上起居,他本來不想讓這件事鬧大,所以才私下出手報仇,沒想到反而把這件事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還有季婕妤說的那些話,皇上真是面子、里子全丟光了。 第18章 碰了不該碰的逆鱗 長明宮,皇帝日常起居以及處理政務(wù)的住所。 殿外天幕陰沉,已經(jīng)過了用膳時間很久,天馬上就要黑了。 太后身邊的秋璇姑姑帶著一個宮女,踏進長明宮的殿內(nèi),規(guī)矩行禮之后,示意身后宮女手中端著的湯盅,道:“皇上,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給您送的湯,剛剛熬好的,請皇上趁熱喝了。” 文宣帝正在批閱奏章,連頭都沒抬地說:“放著吧,朕等會喝。” 秋璇微微欠身道:“請皇上恕罪,太后娘娘說了,要奴婢親眼看著您喝下去。” 文宣帝抬眸瞥了一眼漆盤中的湯盅一眼,放下手中奏章,“拿過來吧。” 秋璇姑姑忙端了過去,“皇上,小心燙。” 湯盅的蓋子掀開,里面地湯烏漆嘛黑的,還散發(fā)著一股苦澀的藥味。 文宣帝:“這是湯?” “補湯,”秋璇姑姑道:“太后娘娘知道皇上您最近忙于政務(wù),恐您身體吃不消,便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琢磨了這么一個補身體的方子,以藥材入湯,既好喝,又能強身健體。” 文宣帝蹙了蹙眉頭,拿起瓷勺舀了一口喝,味道哪里好喝了?勉強喝兩口便不想再動。 秋璇姑姑勸:“皇上,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還請皇上全部喝完了。” 文宣帝嘆氣,拿起瓷勺來,一口接著一口喝,湯很燙,他喝了半炷香的工夫才喝完,喝得身上冒熱汗,俊臉染上紅暈,素日里清冷的眸子多了幾分瀲滟,目光流轉(zhuǎn)間,叫人忍不住多望一眼。 “奴才見過皇上,”這時司薄司的掌事太監(jiān)來了,手里端著漆盤,里面放了很多個錦囊,吳太監(jiān)躬著身子道:“皇上,奴才奉太后懿旨,來給皇上送錦囊來了,皇上您挑一個,好決定今晚去哪位娘娘宮中過夜。” 說完,吳太監(jiān)將金漆盤端到文宣帝面前來,好讓他挑選錦囊。 然文宣帝手翻著奏章,并不搭理他。吳太監(jiān)急得道:“奴才也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還請皇上可憐可憐奴才,快選一個,奴才也好去給太后娘娘復命。” 秋璇姑姑還未離開,見到這樣的狀況,便道:“皇上,太后娘娘也是一片苦心,您也知道太后娘娘的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您又何必——” 文宣帝再也忍不了他們這般聒噪,伸手隨意拿了一個錦囊,扔在了那吳太監(jiān)的面前,那吳太監(jiān)歡喜地拆了來看,笑道:“皇上,錦囊里紙條上寫的是舒嬪娘娘,今夜是舒嬪娘娘侍寢。”說罷,便行禮道:“奴才便先行告退,去給太后娘娘復命,也去告訴舒嬪娘娘這個喜訊。” 秋璇姑姑見事情已經(jīng)辦妥,也行禮退下了。 再看文宣帝的臉色,陰沉沉地翻閱奏折,拿著毛筆唰唰地在奏折上寫下批語,怒氣都體現(xiàn)在了字間,想來收到奏折的官員們得好一陣提心吊膽了。 何瑞始終保持緘默地立在一旁,目光時不時地從皇上身上劃過,他自幼在皇上身邊伺候,他的這位皇上性子一向冷然,待人冷冷的,歡喜不形于色。就連在這男歡女愛的事上也不大熱衷,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皇上是否有隱疾,可皇上成日里射箭騎馬,舞劍打馬球的精力充沛,哪里像是什么不好樣子? “很好笑?”突然,文宣帝掃了一眼過來。 何瑞忙低下頭道:“奴才沒有,奴才不敢。” 文宣帝道:“難道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朕交代的?” 何瑞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那點事瞞誰,恐怕也瞞不了皇上。 他連忙跪了下來:“奴才有錯,奴才不該明知宮規(guī)而犯了宮規(guī),更不該將皇上蒙在鼓里。” 半響,文宣帝才道:“你私人的事,朕沒有興趣知道,也沒有興趣管。季婕妤之事,你竟敢濫用死刑處決此二人。無論如何,季婕妤也算是朕的妃嬪,你未免也太膽大妄為了!若有一日朕得罪于你,你豈不是還要朕的命?” “奴才不敢。”何瑞俯身磕頭,兩只手撐在地上,不敢起來,道:“奴才只是不想將此事鬧大,奴才是想保護皇上您,奴才對皇上您絕對忠心不二,不敢不敬皇上您。”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文宣帝道:“真是愚蠢之至!你殺了他們二人,難道此事就能平息?季家與韓家不會來要個說法?到時候你這條小命也得跟著一塊搭進去。” 何瑞道:“奴才早就將這條命豁出去了,只要能保住皇上您的顏面,能替翠兒報仇,這條命折了便折了。” “呵呵,”文宣帝氣笑了,“給朕滾出去!” 何瑞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起身低著頭退下,還沒走兩步,又讓文宣帝叫住:“站住!” 文宣帝伸手拿過一個明黃色的東西,啪地丟在了案桌上,道:“把此物拿走。” 何瑞看到那東西是圣旨,一下愣住,不知道皇上是何意? “還不快點。”文宣帝蹙起眉頭。 何瑞忙伸手恭敬地取了過來,打開圣旨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給他和翠兒賜婚的內(nèi)容,他的眼圈一下紅了,將圣旨小心翼翼地收好,重重地跪了下去,磕頭道:“奴才謝主隆恩!” 文宣帝沒好氣地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幾日別來朕面前礙眼,讓你那徒弟叫什么來著的到跟前來服侍。” “謝皇上恩典。”何瑞再重重地叩頭,一下沒忍住落了眼淚,有了皇上的賜婚圣旨,那他和翠兒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祭奠他的妻翠兒,他和她的關(guān)系,不再是偷偷摸摸的了。 - “郡主,您怎么了?今天一直在發(fā)呆,可是前兩日被嚇到,還未緩過來?”綠翹端了一碟蛋黃酥進來,見到林婳坐在小軒窗下?lián)沃掳桶l(fā)呆,不禁擔心問。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林婳說:“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哪里不對勁。” “事情不都解決了嗎?”綠翹道:“甭管是什么,明日我們就出宮回府去了。這宮里的事跟我們無關(guān)。來,吃一個蛋花酥,小廚房剛剛做出來的。” 林婳拿一個,咬上一口,酥皮脆脆地很香,思考累了的腦袋一下被香甜的滋味滿足到,她腦海中閃過一點蛛絲馬跡。 那日在竹林撞見韓立,韓立見到她和紅袖,卻是沖著紅袖喊“是你”,而不是她。她之所有會被韓立挾持,還是被紅袖推了一把。 “哈!這幾日被嚇愣了,居然還沒找她算賬。”林婳倏地站起來,一口把手中的蛋黃酥吃了,然后灌了兩口茶,“綠翹,我們走。” 她要去找紅袖算算賬! 到了毓秀宮,問了里面灑掃的宮女,得知紅袖今日一早放出宮去了。 宮女滿了二十五歲,便可出宮嫁人。在宮里有個好前程的,也能留在宮里。 不過紅袖這回辦事不利,沒抓到皇后的什么把柄,嫻貴妃還因為季婕妤的事被太后訓斥,自然是對紅袖沒有好臉色,也不會挽留紅袖,紅袖便就這樣被放出宮去了。 林婳愣了半響,面上心有余悸道:“沒想到大家都讓一個宮女耍了,雖然不知道她具體做了什么,可她到底是功成身退了。” 林婳望了望這皇宮的紅墻綠瓦,景色是美的,人心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綠翹不明白問。 林婳抬腳往前走,“人心難測啊……” - 紅袖一早從宮里被放了出來,提拎著包袱直往盛京城外趕,一時半會都不停留,雖然在盛京多年,但一直被拘在皇宮之內(nèi),從未逛過盛京城的市集,她也不好奇。 她租了一輛馬車,叫馬夫趕去盛京附近的大城鎮(zhèn)瓊城,準備在那里落腳,也不敢往老家走。 馬車悠悠晃晃地往城外去,道上行人越來越少,道路也越來越窄,馬車被趕到了人煙荒蕪之處。 “哎,這是去瓊城的路嗎?我記得去瓊城有官道,你走的這條道,怎么越走越窄?”紅袖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掀開了車簾子來問馬夫。 馬夫卻不搭理她,將馬車越趕越快,越來越往那密林里的小道走。 紅袖嚇到了,恐遇上什么不軌之徒,便拿了包袱,從馬車后面跳車下去,摔疼了也不做聲,踉蹌地就往回跑。 不過沒跑幾步,就被馬夫追上來了,待馬夫走近了來,摘下了頭上戴的斗笠。她才看清楚了,這哪里是什么馬夫,而是皇宮里的禁衛(wèi)軍大統(tǒng)領(lǐng)邊陽。 “邊,邊大統(tǒng)領(lǐng)——”紅袖眼睛瞪圓,四處張望,唯一不敢直視邊陽的目光。 邊陽將斗笠丟在一旁地上,笑著說:“就你這么一個小宮女,還要本統(tǒng)領(lǐng)親自出馬,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紅袖腿軟地后退著:“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為何會在這里?” 邊陽也不廢話,唰地一下抽出手里的刀,走過來道:“你也別裝無辜!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過呢,那些事也不是最重要的,你千不該、萬不該的讓紫云郡主差點做了替死鬼。”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紫云郡主身份高貴,我如何敢讓她做什么替死鬼。”紅袖道。 “呵呵,”邊陽笑道:“你倒還挺嘴硬的,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你以為你能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手心,韓立,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該不用本統(tǒng)領(lǐng)說吧?” “你知道了?” “并不難查,你跟韓立來往,禁衛(wèi)軍里的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紅袖咬著唇道:“是,我跟韓立確實有過來往,但我們早就斷了。” 邊陽道:“還是我來替你說吧。你跟韓立是一對,斷了,只是他單方面跟你斷了。你是季婕妤安插在嫻貴妃宮里的眼線,為季婕妤探聽嫻貴妃宮里的消息。結(jié)果韓立跟季婕妤好上了,還威脅你放棄韓立,否則小命難保!你不服氣,懷恨在心,一直想把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捅出去,自己不敢,就故意引翠兒去撞破他們的關(guān)系。” “結(jié)果沒想到,翠兒膽子小,不敢把這事鬧出去,反而自己搭了性命。之后,你還不死心,在其中周旋,把何瑞變成你的刀,刺向韓立和季婕妤二人。最后你成功了,季婕妤和韓立都死了,而你因到了年紀,被放出宮來,正要逃走,可惜還是被本統(tǒng)領(lǐng)逮住了。” 紅袖心虛了,“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 “起初是猜測,”邊陽道:“不過有何瑞的說詞,還有翠兒壽安宮姐妹的證詞,說你跟翠兒交好,那日便是你借故讓翠兒去了清蘭軒附近碰面。還有侍衛(wèi)作證,說親眼見到你跟韓立來往密切;更有韓立收在他屋中那些東西作證,你送給他的荷包、鞋襪、腰帶等等,上面修了一朵花,紅色的茶花,就跟你鞋子上繡的花一模一樣。” 紅袖穿的繡花鞋鞋面上赫然繡著一朵紅艷的山茶花,是她親手繡的。 紅袖道:“你說的便是真的又如何。季婕妤和韓立落得如此下場,那都是他們自己造的孽,又不是我讓他們私通茍合的。你憑什么因為這事,而取我的性命,我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唉……”邊陽重重嘆氣,“我不都說了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連累了不該連累的人,碰了不該碰的逆鱗——”倏然,手中的長刀倏然揮出,噗嗤一聲,鮮血四濺,紅袖被一刀封喉,要了性命。 “——本統(tǒng)領(lǐng)也是奉命行事!”他拿手帕擦輕輕拭了刀身的血,將刀收回刀鞘,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馬車,從里面拿了小鏟子來,苦哈哈地開始就地挖坑。 第19章 離宮 出宮之前,林婳去給皇后阿姐請安、告別。 可能有她這些今日總來盯著皇后吃飯喝藥,又陪著一塊說話解悶的功勞,皇后地身體比她剛進宮那會,要好上了一些,面頰紅潤了不少,能跟林婳一塊到園子里走走,聽蘇姑姑說皇后寫字都寫得勤快了不少。 “阿姐,等過了午時,我就要出宮回府去了。”林婳窩在皇后身邊說體己話,“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吃飯,聽蘇姑姑的話好好吃藥。等過些日子我再來瞧你,你只能比現(xiàn)在更好,不能更差,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