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7節
宮女:“傳口信的人還說,二小姐若不現下就回去,以后便不用再回方府了。” 這下嫻貴妃和方映雪齊齊變了臉色,今日宮宴上的獻舞,方丞相并不知,方丞相更不知嫻貴妃的打算。如今知道了,這樣便是不贊同嫻貴妃的做法。 “貴妃娘娘,您快想想辦法。”方映雪急了。 嫻貴妃同宮女道:“你去回,二小姐在宮中暫住一晚,明日本宮親自送她回府。” “是,”宮女恭敬退下了。 “爹爹這是不贊同?”方映雪急切地說:“爹爹怎么能這樣鼠目寸光?難道我進宮不是一件好事嗎?若有朝一日我懷了龍胎,那貴妃娘娘你在這后宮的地位就穩了。眼看那病癆皇后就要——唔唔……” 嫻貴妃用力捂著方映雪的嘴,目光里透著警告,“慎言!” 隨后,嫻貴妃松開了手,拿手帕擦了擦手,輕飄飄地說:“明日我親自送你回府,順便跟父親談談。” “那太好了。”方映雪很雀躍,“貴妃娘娘,若我能入宮,就能日日伴在娘娘您身邊,為娘娘您排憂解難。” 嫻貴妃替方映雪撩了下長發,笑道:“是啊。” - 煙花落幕,宮宴也要結束了。 林婳“依依不舍”地送別表哥葉庭風和謙親王蕭弈謙,實則為了打聽,“表哥,我剛剛聽你們說什么武林大會,這是什么意思啊?” 葉庭風笑著覷過來,“你問這些干嘛?這半個月、一個月的你都要在宮里呆著,知道也沒用。” “哎呀,哥,你告訴我嘛。”林婳把撒嬌這個撒手锏搬出來,葉庭風頃刻間卸甲投降,“就是初七在瓊山舉辦的武林大會,到時候江湖上的各號人物都會去參加,我跟弈謙準備去湊湊熱鬧。” “啊!”林婳滿眼期待,“肯定特別好玩是不是?我——” “不帶,”葉庭風猜到林婳要說什么,直接拒絕,“人多混雜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去做什么?” “還不會武功,”蕭弈謙輕飄飄地插進來一句。 林婳橫掃一眼過去,“哼!不會武功怎么了,我表哥會武功。” 蕭弈謙還沒說話,葉庭風就一個眼神掃過來,得了!他閉嘴!他就不該插話! “哥……”林婳抱著葉庭風的胳膊,拿出小孩子撒潑的架勢,“你就帶我去嘛,我保證乖乖地跟著你,不會闖禍的。以前去什么地方你都帶人家,現在那么好玩的武林大會,我從來沒去過哎,你要是不帶我,等我大哥回來,我讓大哥給我評評理。” 葉庭風:“……” 居然敢搬出大哥來威脅他,好吧,他慫了!林家大哥那可是個護妹子更不講理的人物,他惹不起! 他抽回被林婳抱著地胳膊,三分嫌棄道:“我怕了你了,帶你去就是了。” “嘿嘿,謝謝表哥。”林婳立馬喜笑顏開,抬手塞了一顆夜明珠到葉庭風的手里,“表哥,這是我們這次出行的費用,我全包了。” 葉庭風掂量了下夜明珠,抿去嘴角揚起的笑意,“看在你那么懂事的份上,初七的時候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葉庭風跟蕭弈謙并排著跟上人潮,往宮外去。 蕭弈謙推搡著葉庭風,“你可真是有君子分度啊,連自家meimei的錢也拿。” 葉庭風十分妥帖地把夜明珠塞進袖子里,清了清嗓子說:“那行走江湖,手里頭沒有銀子,怎么請人喝酒吃rou?我們家小婳兒小金庫厚實著呢,一顆夜明珠,她可不放在眼里。” 蕭弈謙道:“你要是缺銀子花,在我府上的賬上拿便是了。” 葉庭風:“還是自己賺的銀子花起來香。” 蕭弈謙:“……是這么個道理。” - 夜深的儲繡宮,寂靜得跟冷宮并差別。 主殿內,尋芳姑姑伺候嫻貴妃梳頭,準備就寢。 “娘娘,您當真要讓二小姐進宮?”尋芳姑姑拿梳子,輕輕梳著嫻貴妃的秀發,忍不住發問。 燭火下,嫻貴妃那張芙蓉面還很嬌嫩,卻帶著點歷經世事的疲憊感,面對尋芳姑姑的尋問,眼底不可察覺地閃過一絲憂傷,她伸手捋了一絲秀發把玩,“自然是真的,我像是會為了這種事開玩笑的嗎?” “可丞相大人那邊,似乎不同意,”尋芳姑姑道:“若是為了這事,娘娘您跟丞相大人鬧翻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嫻貴妃幽幽嘆了一口氣,說:“父親他會明白我的,他總不能為了他的名節,讓我在這宮里苦苦掙扎吧?” 尋芳姑姑皺了皺眉頭,“二小姐她……也不一定能。” “不試試怎么知道?”嫻貴妃臉上閃過諷笑,繞著秀發的手指用力一扯,扯痛了頭皮,只覺得痛快,痛快過后又是迷茫,“姑姑,可是我哪里做得還不夠好?” “娘娘,您做得很好。” “可皇上他——”嫻貴妃又煩躁起來,咬著紅唇吐出心里話,“他為何那般討厭我?一年到頭,到我宮中的次數屈指可數。” 尋芳姑姑面色為難:“咱們這位皇上性子冷,來后宮的次數本來就少,到娘娘這里已經算多的了。” 嫻貴妃還想說什么,又頓住,畢竟是閨房里的事,怎好說得清清楚楚,只能轉而道:“我,我……這般我如何能懷的上龍胎?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讓映雪進宮,想著若多一個人承寵,便能多一分懷龍胎的機會。這皇后眼看著就不行了,若我能有個孩子,這后位便唾手可得——可本宮就是懷不上這孩子。” “呵,說來也諷刺,”嫻貴妃道:“她林殊可真是無用,好容易懷了龍胎,竟然也能掉了,還落得這么個不死不活的樣子。” “娘娘慎言。”尋芳姑姑勸著。 嫻貴妃用力呼了一口惡氣,“罷了罷了,說這么些也無用。本宮泛了,替本宮更衣吧。” “是,娘娘。” - “郡主,您慢點!”綠翹在后面追她家郡主,跑得氣喘吁吁也追不上,只能用喊的。 林婳回頭看向綠翹,道:“這皇宮里,我還能丟了不成?跟不上我,你就直接去長寧宮便是。” 綠翹走上前道:“這御花園里黑漆漆的,隔一處便是湖啊、池塘的,若是您踩空了怎么好?” 林婳道:“你忘了我會水?” 綠翹走近了,什么不管,就一把拽住了林婳的手,拖著她走,“反正郡主您不能甩開奴婢,自個兒走了。” “好好,我走慢點便是。”林婳無奈道。 兩人路過一處假山,借著月光往前小心走著,突然見到前面陰暗處有火光,不由有些吃驚。待走近了,才發覺是個宮女躲在靠近湖邊的假山隱蔽處燒錢紙,嘴里里還念念叨叨的,離得遠,聽不清她在念叨著什么。 第8章 宮里鬧那玩意 宮中有明令禁止燒紙錢祭拜,這個宮女膽子不小,竟敢偷偷燒紙錢。 不知是祭奠父母?還是好友?總之應該是個重要的人吧。 林婳往前走去,想近一點聽她在說些什么, “郡主,”綠翹扯住林婳的袖子,小聲道:“別去——” “噓,”林婳比了個噤聲,躡手躡腳地靠近假山,聽見那宮女邊燒紙錢邊道:“好生歸去吧,等你回了家鄉,記得向我那死去的爹娘問聲好。你也不用惦記著我,索性也就幾年的時光,我就來陪你了。這宮中原不是人呆的地方,沒準哪天我也向你一樣,突然遭了厄運。” 綠翹也摸黑走了過來,但這處太黑,腳下一下踩空,不由驚呼出了聲,驚動了那燒紙錢的宮女,宮女嚇得把紙錢和燒紙錢的盆往湖里一扔,腳底抹油似的一下跑得沒影,這御花園中黑漆漆的,也不知往哪個方向跑了。 林婳回身看向好容易站穩了的綠翹,無奈道:“這下人跑了,沒好戲可瞧了。” 綠翹扯了扯被蔓藤樹枝掛住的裙擺,走了過來道:“郡主,這樣的熱鬧有什么可瞧的?交情好的偷偷燒個紙錢,也是人之常情。” 月光下的雪地很亮,映得人面如玉。 林婳眉頭蹙了蹙,說:“昨夜撞見了那樣的事,我在想方才那個宮女是不是替那個跳了荷花池的宮女燒紙錢。我既然意外撞見了,去燒幾張紙錢也未嘗不可,可惜把人嚇跑了。” “郡主,您是什么身份啊?她們可承受不起。況且這深宮里多得是孤魂野鬼。”一陣寒風拂過,吹得綠翹全身浸冷,她左右瞧了瞧,撫摸著冷颼颼的胳膊,道:“郡主,這地方又黑又冷的。還是快些回去吧,太后娘娘這會還等著您呢。” “那走吧,”林婳轉身往正道走去,走兩步又回頭望了望那處假山,漆黑又有點陰森,凄清的月光照在上面,像墓碑。驀地,她想起進宮后身子一直不好的阿姐,心底升騰起一股懼意。 夜深,月亮的清暉籠罩著的皇宮,寂寥而陰森,夜間巡邏禁衛軍的腳步聲錯落有致,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錯覺,似乎聽見這呼嘯而過的寒風中夾雜著一陣又一陣陣凄慘的詭音,“還我命來……我冤枉……” …… 翌日一早,太陽升得老高,融化著外面的冰雪,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林婳在綠翹的再三催促下,終于從高床暖枕里爬了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被伺候穿衣梳頭、洗漱。 從偏殿出來時,聽得庭院里灑掃的宮女竊竊私語: “哎,你聽說了嗎?昨晚上壽安宮鬧那玩意了。” “真的假的?” “我親耳聽我那在壽安宮當差的好姐妹說的,嚇人得厲害,一晚上都在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咿……太嚇人了吧!” “那玩意?那是什么玩意?”忽然身后有人問,剛剛說話的宮女下意識地回答,“還能是什么玩意?當然是鬼啊。”一回頭,見是紫云郡主,嚇得趕緊請安,“奴婢見過郡主。” “起來,起來,”林婳迫不及待地問:“快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 “這……”宮女們你看我,我看你的猶豫著。 “你們快說呀,”林婳眼睛亮晶晶地問。 這時,珍珠從主殿內走出來,見林婳跟一堆宮女圍在一塊,趕緊走過來道:“都圍著郡主作甚?還不快把庭院里的殘雪掃了,待會兒太后踩著滑倒,仔細你們的皮!” 宮女們趕忙散開了,林婳追著道:“你們先跟我說說啊……” 珍珠走了過來,先行了個禮,接著道:“郡主,您這邊請,太后娘娘已經起了,等著您一塊用早膳呢。” “哦,”林婳聽太后在等自己,連忙抬腳往前殿去,暫且把心里的好奇壓了下來。 林婳一進主殿,就見著太后娘娘坐在那張百年紫榆小圓桌旁,桌上已經擺上了早膳。 她邁著小碎步過去,乖巧地行禮:“婳兒給母后請安。” “快坐吧。”太后娘娘招了下手,笑著說:“這會子天冷,早膳得趁熱了吃才好。哀家讓小廚房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幾樣早點,快嘗嘗。” “母后,您也一塊用。”林婳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暖呼呼的百合蓮子粥,“恩……好喝,”接著她又嘗了其他幾樣,一臉滿足,“其他也都好吃。” “喜歡吃就多吃點。”寧太后給林婳夾了一塊卷餅到碗里,“哀家看著你吃東西,胃口也變得好了。” “母后,您這樣可是會寵壞婳兒的。”林婳眨著杏眸,模樣俏皮地說。 寧太后也學她鬼靈精怪的口氣,“這就能寵壞你啦?那往日哀家豈不是寵得還不夠?” “哈哈,母后……”林婳不自覺日常撒嬌狀態,什么規矩禮儀,又拋到腦后去了。 用過早膳,林婳領了一份給太后宮中花瓶插滿梅花的差事,這不,就領著綠翹往宮里的梅園去。 滿園子的紅梅開得正艷,雪還沒有化,紅梅白雪的,美得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