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亮心動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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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說斷手斷腳不能拍戲?誰都知道發燒的話很影響狀態,黃副導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老是為難人家?” 想起二公子之前的叮囑,章導哪敢怠慢云月,和別人爭執的時候都是往死里杠的。 沒杠過他的黃副導面色有些難堪,本來劇組里的人對她苛刻的行為就有些不滿,現在被擺在明面上說之后以后怕是越來越詬病。 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云月本人倒是沒發表任何的意見,一切聽從安排,好欺負的樣子。 突然想到什么反擊的方式,黃副導環手抱胸,“我還沒說章導你干嘛無緣無故地護著人家呢,不能因為女主演員長得還行就一直護短吧,章導你安的是什么心,可別以為我不知道。” 兩人都揭短似的吵罵,把對方落人口舌的毛病都給揭示出來。 比起黃副導的苛刻,章導的色性顯然更讓人害怕,他更擔心被人傳什么他和女主演員的話被二公子聽見,那他這輩子就涼涼了,所以最終沒再爭執下去。 “行了行了,我不管,我今天有事,你來主場。” 章導丟下一句后就走了,趕緊溜走算,有事沒事都別再找他。 于是這一天對整個劇組來說,就是噩夢,黃副導要求苛刻到對道具都要精確的地步,對演員更是不容得馬虎。 攝影棚的暖氣好似壞掉一樣,沒什么用不說,吹出來的風還帶有絲絲寒意。 一上午他們都在趕進度,中午匆匆吃了盒飯之后又繼續進入狀態。 云月忙得連看時間的機會都沒有,穿衣換裝,身上少許的暖意都被吸走了。 下午初時,冷清清的攝影棚,來了上面的人探班。 起初傳的是投資方派來的幾個經理,讓大家先去做做準備。 云月他們沒什么好做準備的,這里唯一溫暖的地方只有化妝間,那里小一點,是帶暖氣的隔間。 不過她每次進去暖身子不到幾分鐘就會又被叫出來,這次因為化妝師的失誤,化妝的時間有些長了,不一會兒門口就有人來催。 “這都什么時候還沒好嗎?” 是黃副導的聲音。 她一來催,化妝師的手不由得緊張得抖起來,手里的刷子差點戳到云月的眼前。 云月抿唇安撫:“沒關系,慢慢來。” 沒做好事情,催也沒用,何況是這種注重手法的。 有人安撫,化妝師就穩定不少,但外面的叫聲不斷,沒見人出來后黃副導干脆直接進去,掐著腰開始教育人。 她在劇組的作風實在是囂張,別說云月,就連阮挽挽,她看到也是照懟不誤,大有一副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把你走后門的事情抖落出去。 阮挽挽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靠她哥的關系進來的,嬌小姐脾氣往往會得到收斂。 云月則沒和這人懟過,待人處事一直都風平浪靜的。 “我說大小姐,你能不能演,不能演趕緊撤離行不行,不要在這里浪費我們的時間。” “這么好的機會放到你一個新人演員頭上,你不好好珍惜,能讓給別人嗎?” “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從青椋那里搶來的角色。” 黃副導在耳邊念念叨叨。 一開始云月沒在意,提到慕青椋名字的時候才抬頭看去一眼,只要不關注八卦的話,慕青椋最近都消失在她的認知里。 “看我干嗎?”黃副導一臉不耐煩,“趕緊的,五分鐘給我出來。” 化妝師因為害怕被罵,五分鐘之內草草把妝容畫完。 云月一身單薄白裙裝,外面裹著的棉服似乎沒什么用,臉色被冷得煞白。 沒有章導庇護,黃副導更加為所欲為。 幾乎回回ng。 云月有一陣子沒去化妝師回暖,臉色越來越差。 而黃副導則持續在嘴里罵著,這不行那不行什么的。 “太冷了。”云月抬起眼眸,“我待會過來。” “什么?”黃副導仿佛聽到天方夜譚,“我沒讓你走,你走什么?” 云月沒理她,掉頭就走。 “喂——”黃副導索性丟下手里的工作和設備,直接跟過去,去扯云月的衣服,“誰讓你走了——” 這一扯,就把她從工作人員手里接來準備披在身上的外套給扯掉了。 一陣寒風襲來,云月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黃副導依然不松手,還要讓她回去繼續把戲份拍完—— 這時候,不知哪個工作人員喊了一句:“人來了!探班的人來了! 這個時間是午餐后的休息時間,上面的人現在過來應當是抽了空的,不過大家都沒意識到來人會是誰。 直到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面容冷峻,自上而下是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令全場不由得屏住呼吸,安靜下去—— 這次,晏千過來沒有帶助理,跟在他旁邊的反倒是一大早氣得不想干直接走人的章導。 章導平時在劇組里頗有威嚴,在男人這里儼然成了個要做小丑的狗腿子,諂媚笑顯而易見。 他有意透露導演組的矛盾,而晏千著重點并不在他的身上,視線下意識落在不遠處的云月身上。 全場都安靜的情況下,云月那邊就顯得過于吵鬧,她似要走路,而前方一個女人攔住不讓她走,彼此僵持著氣氛,那女人更是抬手扯住云月身上唯一的棉服,導致她只剩單薄身子干站在原地,鼻頭泛起桃紅。 這一幕,看得男人眉頭不由得蹙起,“那邊怎么回事?” 狗腿子章導腆著笑,“不知道啊,我們去看看吧。” 本來章導今天是不打算來劇組的,奈何接到二公子助理的詢問,得知他們可能會來探班,于是將計就計,便把人親自帶到這邊來。 作為主導演,章導有一定威嚴性和決定權,只是那個黃副導的嘴實在是太碎,人也煩得很,要是不弄得苦頭給她吃吃的話,都快要騎到他這個老前輩的脖子上了。 這會兒的情景,正是章導想看的,臉上的笑無論如何掩飾不住,將男人帶過去。 即使人來了,那邊情況依然不見好轉。 黃副導不忌憚劇組其他人,橫行霸道管慣了,對于眼前這位,她多少是了解的,在圈內混的,也沒人不知道得罪其后果是什么。 只是心高氣傲地并不想就此服軟,向資本家低頭,只在看到來人后,招呼一句:“二公子,章導——” 她那只攥著云月衣服的手,并沒有松開。 “黃副導這是做什么?”章導主動提問找事,“這么冷的天,演員演過戲了,你不會不想讓她們穿衣服去休息吧。” 這一問,就問到關鍵點上了,那位二公子的臉色果然冷起,導致黃副導的手不由得松開。 而云月便趁這個機會,慢慢把外套拉過來,重新套在古裝上,看了眼晏千:“二哥。” 她多少有些疑惑,他一個大忙人,現在過來探班都不提前和她說一聲的嗎。 晏千眉頭皺起始終沒有舒展開,“怎么穿這么少?” “演戲啊。” “穿這么少演什么?” “劇情需要嘛。” 她小臉被凍成胭脂色,語氣還強裝歡快,寬大的外套襯得身子更加虛弱,被凍得好像風一刮就能吹走一般,精致美麗的面孔逐漸呈現蒼白,像是演古代大院里的病美人。 晏千鎖眉注視,言辭摻著不悅感:“有這個劇情需要嗎?” 如果和別人說話的話可能早就不耐煩,他僅有的耐心也只能擱放在她這里。 然而云月沒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說,而這時章導冒出一句:“副導說有的,對吧。” 突然被提高存在感,黃副導的表情十分怪異,不太想服軟又有些畏懼權勢,說話結巴,“有……” 晏千接一句:“有嗎?” 輕飄飄兩個字,比外頭寒風還要冰冷。 “說說吧。”他字字清晰,“哪里有。” 話問得平淡,卻在表達另一層意思,她要是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怕是很難再混下去。 黃副導不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一直以來在炎炎夏日和冰天雪地突破自我犧牲身體演戲的演員大有人在,他們還沒有沉浸在雪地里呢,怎么就矯情地喊冷呢。 她說得慷慨激昂,越中章導的懷,關鍵的時候,打斷道:“那按你的意思,云月小姐想要更進一步發展的話,就得冒著天寒地凍,感冒發燒的危險繼續演戲?” 黃副導沒否認:“我是這個意思。” “哦?”章導陰陽怪氣,“你憑什么這么覺得?” 兩個導演又像上午那樣展開激烈的爭吵,云月扶著額頭感覺到微微心累,她這次屬實是累到凍到了,想要離開的時候發現腿腳走路的時候都有些不利索,剛才原地站的那么幾分鐘,突然邁開腳步差點沒穩住,走的時候有些踉蹌。 再看仙裙下裸著的細嫩小腿,已有凍紅的痕跡。 晏千過來是秉著想看看那個臭男主周岸同自家媳婦搭戲能搭出點什么東西來,并未想過能看到這般幾乎無法忍耐的情景,眼前的女孩走路搖搖晃晃,溫淡面龐染上陰鷙,大步追過去,脫下外套將她包裹住。 她攥著他的外套,“我沒事,你自己穿……” 這么冷的天,他褪下外套給她的話只剩薄衫,她怎么可能去接。 但男人的手是把外套按在她身上的,“別動——” 可能他的到來給人莫名強大的依靠,以至于本來可以堅持的云月撐不住頭暈眼花,額頭直接撞在男人的胳膊,整個人也往他懷里跌去。 纖弱柔軟的身子覆過來,晏千穩穩扶住,沒有多想,下一秒就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來。 天旋地轉,云月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不由得一喚:“二哥。” 男人分明的下顎線繃緊,不悅和沉郁都被壓下去,對她竭盡最后的耐性:“去休息。” 休息的地方,在化妝間,并不是很遠。 只是這前方的道,被兩個尚在爭吵的導演給擋住了,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誰都沒能及時讓出道來。 晏千冷眼:“說完了嗎。” 兩人微微一愣。 他抱著云月腰身的指尖不由得攥緊,錯開身子的同時,過于冷沉的聲音丟下去:“還要我說滾嗎?” “……” 不管場子里有多少人,晏千做事從來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對兩個導演說話更沒有客氣,弄得人下不來臺之后,他向旁人詢問化妝間的位置,便抱著懷里的女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