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亮心動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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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要,做點什么嗎 北城夜景繁華。 他們的目的地是個影視城附近高檔小區, 均價排前幾的,經常報道稱某某一線明星再次購置房產, 這樣的地方,是無論如何都低調不起來的。 這還只是他口中的,暫住。 云月站在別墅前花園,抬頭仰望夜空,是霓虹燈太亮眼,照得浩瀚眾星都比其他地方的要閃爍很多。 等晏千停完車,兩人一起進的屋,這里內外設計差不多,黑白灰簡約調, 沙發和櫥柜一樣方方正正, 墻壁干凈得沒有過多的裝飾, 看似裝修簡單敷衍, 實際上每一處設計都是出自國際大師之手。 這邊沒有安排保姆,只有他們兩人, 不說話的話彼此間格外安靜。 晏千問:“要喝點什么嗎?” 云月搖頭,“不用了。” “那去樓上睡覺吧。” “……噢。”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人怪怪的, 云月不識路, 依然由他帶領, 去的是主臥。 本來打算晚上睡覺前把搬家事宜準備一下,發生一點小差錯后這里很多都沒有準備齊全,最不方便的就是云月洗漱前后的用品,天色太晚她沒回家拿睡衣褲。 還好包里有卸妝護膚以及備用的一次性內衣褲等等, 不會讓人睡得不舒服。 女孩子思考的內容有很多,而男人就簡單了,晏千只考慮到她沒有換洗的衣服, 帶她來的更衣室,里面盛放的都是男士未拆封的衣物,她覺得哪件舒服就穿著哪件睡覺。 他的衣服都是小眾高奢定制,哪一件當睡衣穿都像是暴殄天物,云月不好意思把價值她年薪的衣服壓在腰背下,“……睡衣的話,舊衣服就行了。” “你是說。”晏千站于衣柜前,語氣輕慢,“你要穿我穿過的?” “……” 明明她說的意思很普通,到他嘴里就變味變曖昧了。 搞得她像個變態。 在臉上溫度升高之前,云月顧不上那么多,胡亂從其中挑選一件襯衫就匆匆忙忙地往浴室趕去了。 落荒而逃得像個兔子。 其實她還是沒有多大變化的,上次他在酒樓前看到的她,一身清冷成熟的衣裙,像是已經剝繭的成蝶,但剛才翻找衣服的小動作,又讓人回憶起很久以前—— 不過還是個小姑娘。 那會兒她并不知道自己吃多東西,長得健康的意義就是給人輸送大量的血,就算被他制止依然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去廚房摸兩塊糕點什么的。 以前挺能吃的,現在怎么還是,那么瘦,拍證件照的時候臉小小一個。 晏千褪下外套前,將內袋里的兩張結婚證取出來。 紅色的本本,怎么看怎么喜慶。 九塊錢的質感,勝上世間所有奢侈品。 被掃量很久,兩個本子最終被放在臺燈下的柜屜里。 放好后,晏千忽地接到一個電話。 大半夜,倒是沒想過會是這個人打來的。 晏家的這兩個兄弟,年齡差四歲,對內對外關系都一樣,不好不壞,既不像其他家族那樣為家業爭搶得你死我活,也不像正常親兄弟那般鐵到事事兼顧,隔三差五約飯喝酒。 從小到大,都這樣,不溫不淡的,就靠一份血緣牽連著。 兄弟兩個,唯一的相同點怕就是延遲結婚,別人家巴不得多找幾個女人生上十八個孩子來給自己助威,他們則比誰比誰更晚婚。 寂靜的深夜,電話那頭傳來晏南風平敘的聲音:“你是不是給青椋限行了。” 為這事打電話,晏千不意外,“怎么。” “她給我告狀了。” “所以呢。” 所以,找他是什么意思,為慕青椋求情嗎,這并不是大哥的作風。 當然晏南風也沒有這個意思,不知是那女人的分量不夠,還是他知道這個二弟決定的事情旁人是很難改變想法的。 他只是提了一嘴,便轉到其他的事情上,“你既然那么討厭青椋,關于她新劇的投資是怎么打算的。” “哪個劇。” “叫什么《劍心》。” “既然知道討厭她,就不必問了。” 投資方,按理來說注重的是利。 慕青椋不能說是最合適的女主角色,但絕對不會讓劇撲街冷清,晏千之前對這類事不怎么管,都是下屬總結匯報的。 給誰都一樣,能賺錢就行。 不過慕青椋既然惹毛了他,就沒那么好說話,觀念變成除了慕青椋,給誰都一樣。 以為晏南風就算不為先行那件事求情,為自己女朋友新劇的事情總歸要低聲下去和這個二弟多說兩句。 可是他都沒有,仿佛只是提了一下子。 晏千嘲諷:“你大半夜打電話,就為說這個嗎?” “還有。” 晏南風停頓不知多久,“青椋說她看見你和小云在一起。” 這個,才是重點。 前面的不過是開胃小菜,鋪墊罷了。 “在一起。”晏千反問,“你管得著?” “……” 幾乎是強行壓著語氣里的情緒,晏南風說,“你不要亂來,也不要欺負她。” 對方只是嗤笑。 前兩件事都沒有任何的表示,談到這里晏南風的語氣一下子就低弱下去了,“晏家已經欠她很多了,你不要欺負她,好嗎?” 透著絲絲哀求。 這人一輩子也想不到,此時的晏千是在哪里接的電話,又和什么人在一起,他那卑微的一點想法,顯得可悲又可笑。 晏千倒沒有真的笑出來,看見浴室那邊有開門的動靜,便將通話給掐斷了。 這前所未有安寧的夜,不是用來打電話的。 冒上騰騰熱氣出來的云月手里拿著白色毛巾,捂卷住自己墨色長發,身上穿的是晏千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襯衫,剛好蓋住大腿根,很家常也很隨意的樣子,偏偏臉上的溫度暴露了自己。 多少是有些局促不安的。 她目光抬起,看向不遠處的男人,心里蔓延出異樣,用手下擦頭發的動作緩解不安,他則很自然,走過來說:“我給你拿吹風機。” “……好。” 等他過來,她頭發上多余的水也被毛巾吸走了,這時候用熱風吹拂最合適。看吹風機嶄新的樣子,云月就猜到他是真的很少住在這里,估計也不會用到這些東西。 吹頭發時太專注,她沒注意他的襯衫再寬大也不足以當裙子代替,每次抬手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地將本就短的邊緣衣角抬起來一些,里面的白色衣料就會若隱若現地露出來。 她腳下踩的浴室涼拖,兩只腳生得小巧,小腿細白長直,就算只看一眼也是難以忘卻的一幕。 云月專心吹著頭發,不知身側的男人什么時候去的陽臺,等一切差不多后她去外面找他,語氣平常:“你現在去洗嗎。” 他好似剛剛抽了半根香煙,身上有很淡的氣息,低頭說話時聲音都染啞了,“嗯。” 男人洗澡的時間比女人少不止一點。 云月看看手機的功夫,他已經好了,而她坐在床上,兩只腿壓在被子下,露出半截骨感漂亮的白皙腳踝。 她把手機放下,“好,好了啊……” 莫名其妙緊張起來。 領完證的新婚夫婦,晚上洗過澡之后,是不是都會做點什么。 云月蜷著指尖,不可避免地想到這個。 總不能分房去睡。 她更不會把人趕去沙發上。 眼前的男人顯然沒想那么多,順口問她:“還不睡覺,玩什么手機?” 語氣輕松尋常。 讓云月稍稍緩口氣,“看了點新聞……” “不困了?” “有點失眠。” 她其實一直都不困,在酒店時之所以那樣說是怕他弄出人命來,轉移下注意力罷了。 看晏千似乎對她失眠的事情有所沉思,云月便解釋:“明天要去章導那里試鏡,難免會緊張得睡不著。” “章導的戲?” “是啊,有幸接到《劍心》的試鏡。”她笑笑,“好像還是晏家投資的。” 她只知道是晏家投資的,并不知道是晏南風還是晏千,看外面那些關于慕青椋是女主的傳聞,想著和晏南風沾邊的可能性更大。 “那就更要早點睡了。”晏千把燈滅掉,“畢竟是要做女主的人。” “……” 這都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被他當玩笑話了。 陷入昏暗,人的大腦會不自覺地放松,進入睡眠才是。 云月沒有。 她睜著眼睛,呼吸越來越沉。 剛剛洗過澡,額際卻開始有些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