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亮心動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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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聽得云里霧里,可那邊解釋得不夠清楚,只讓她做好準備就行了,見面的東西,就不用買了,買的話反倒顯得刻意生分。 到周五這天,云月一上午都在趕戲份,這天晴空萬里,多云少風,影視城來了不少取景的劇組。 約摸下午一點的時候,靠北門的幾個劇組接到消息,說是有車子過來,需要一定隱秘性,所以這邊的劇組都要提前收工,消息提前放出來的,不算特別急促,但難免引起大家紛紛議論。 什么樣的車,來了什么樣的人,要大家這樣避諱呢。 能作這么大排面的,怕是只有慕青椋了。 可她最近在空檔期,沒必要來影視城,更沒必要這么大費周折。 大家都沒猜出個所以然來,而云月,在接到通知,眾人散去之后,低調地上了一輛來接她的加長版勞斯萊斯,陪送的連司機在內共有四人,皆配帶白手套,架勢闊大,讓她心里泛笑,怎么像是要去接新娘子似的。 坐上去后她打聽一下,從接送的管家口中得知,這是晏老的意思。 老爺子聽說上次她打車來的晏宅,干坐一會兒連送的車都沒有,屬實是氣著了,所以下次見面,必須得讓人舒舒服服地過來。 饒是將北門的人趕走了,車子行駛出去的人還是被人注意到,紛紛投來好奇驚羨的目光——他們格外好奇,弄這么大排場來接的人,到底是誰。 有專車接送,云月確實沒那么卑微了,來晏宅一路暢通,景色宜人。 到檢查路口,車照例停下,管家沉思片刻后,為了避免挨罵,沒讓她下來走程序,而是自己下去報告一聲。 車停的時間有些久,管家不知道去做什么,云月于是降下車窗,看風景打發(fā)時間的同時,順帶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那隨意丟出去的一眼,掠過半空,隔著十米不到的距離,和一雙墨眸對上。 云月微微怔然。 那個人……晏南風。 他剛才在和管家交談,好似聽到車窗的動靜,才去看一眼,以至于四目猝然相對。 第10章 你來的話,他就不忙了 五年不見,如初如故,這些年的歲月從指縫中嗖地掠過一般,毫無察覺。 兩秒的時間,車窗合上,云月收起的目光,平靜地落在車內一處,過一會兒,管家上來,車子重新啟動。 這個管家是后來的,不熟悉云月,怕她久等后去老爺子那里告狀,便解釋道:“剛才看到大少爺,就下去招呼一聲,云小姐是不是等久了?” 云月客氣道:“不久。” “那就好。”管家笑道,可能先車內氣氛沉悶,多說幾句,“我們大少爺是個忙人,平時很少看到他,經常飛國外,今天他可能是來看老爺?shù)模y得地會撞見。” 這么難得,也能被她撞見,云月單手輕輕理著大衣排扣,不予作答。 見長輩,她的打扮很家常,色調偏暖,妝容也沒以往那么清冷,口紅用的楊樹林147,玫瑰奶茶色,有點冬日小清新的氣氛。 下車后她站在一棵垂絲海棠樹下,米棕大衣包裹著纖弱的身子,好像比那不堪一折的花還要薄脆,寒風起,長發(fā)微揚,遮住巴掌大點的臉,她五官整體是顯幼態(tài)的,只有那雙剪水眸純中帶媚絲。 管家說宅子太大,不清楚老爺子在哪個廳候著,他先去聯(lián)系下人,云月便在這里等著。 她輕嗅著空氣里淺淡的花香,渾然不知,不遠處,有人靜靜地站著,任由這邊海棠樹下的風景映入眼簾,這天的溫度太低,看什么都是冷冷清清的,惟有粉紫的花樹帶來一些生氣。 光站一會兒,還是有些冷的,按照管家提示,云月打算先去廳室,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這宅子確實大,車子不宜進的地方,徒步要走上幾分鐘,好在沿途景色宜人,明明建在繁華鬧市里,這里竟然還有野外飛來覓食的鳥。 嘰嘰喳喳的聲音,引得云月抬頭去看,一時沒注意眼前的路,險些同一個人撞上。 隔著三兩米的距離,她定了定神。 也是不巧,來晏宅兩次,都是為了見老爺子,然而人沒見著,反倒把另外三個不想見的都見了一遍。 眼前這位衣著雍容華貴,保養(yǎng)得體,貴婦打扮的女人,就是晏家的姑姑,晏若玉。 她模樣沒變,只有眼角多了很多細紋,她眼輪廓很長,五年前瞇起和云月說話時,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顯而易見,她以一種不屑和施舍的語氣說,她出國留學,對雙方來說是最優(yōu)的選擇。 云月信了,也信了她剛開始只給一年的生活費是怕亂花這樣的話。 旁人變化不大,云月則從當初清秀的小姑娘出落得晏若玉險些沒認出來,盯著望上十來秒鐘,才從熟悉的眉眼中逐漸辨認出身份,五官頓時擰起,□□質問:“你怎么在這里!?” 云月雙手隨意插入大衣口袋,面龐清麗平靜,“好久不見。” “居然真的是你。”晏若玉氣急敗壞,仿佛對方的到來給這片土地造成污染,給她造成嚴重的影響,“現(xiàn)在立馬給我滾出去!” 是心虛吧,所以才這么急躁地想趕人走。 云月莞爾,“我不能來嗎?” “你不是在韓國呆得好好的嗎,回來做什么?又想破壞別人的感情嗎?我告訴你,沒門兒。”晏若玉幾步來到她的跟前,“晏家不歡迎你。” 兩人距離極近,但云月沒有退縮,單薄的身子佇立在寒風中,不動不倒。 在晏家姑姑眼里,云月和他們不是一個階層的,只有慕青椋那樣的人才配得上晏家的高檻,所以不論何時何地,晏若玉都不歡迎云月。 即使云月,并沒有招惹到她。 幾聲警告,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晏若玉有些氣急,抬手要去推她:“我讓你走,你沒聽見嗎?” 云月被推得踉蹌,后退兩步。 前方的人并不罷休,回頭就叫保鏢過來,讓他們把她趕出去,而自己更是想要拎起云月的衣領,要讓她不體面地滾出去。 這時,一個聲音從天而降。 “姑姑。” 同時,一只男人的手及時制止,懸停在她們的中間,這只手長得很漂亮,骨節(jié)明晰分明,冷白皮,不看臉都能猜到是誰。 晏若玉原本要出去的動作被攔截,身子僵硬一會兒,怒意不減反增,“南風你在做什么?你護著她?” 晏南風站在兩人中間,還偏向自家姑姑這邊,即使過來阻止,也沒多看云月一眼,只是平靜地收回手,“姑姑,你注意下形象。” 他口吻溫和:“您不是一向不喜歡暴力解決問題嗎,剛才要是被別人看到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身為晏家的子女,卻像個街頭潑婦一樣,看到人就要抬手干,這種行為不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他的話言之有理,晏若玉聽進去了,又不甘就這樣放過,“我以為你還想為她說好話呢。” 晏南風視線平放,不作聲。 晏若玉繼續(xù)指桑罵槐:“你和青椋都快要成婚了,以后遇到不干凈的狐貍精,最好離她遠一點,免得被沾上晦氣。” 晏南風可能覺得對方說話過激,唇動了動,但終究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 自己不動手,不代表晏若玉就這樣地放過,剛才叫過來的保鏢就在旁邊候著,她招招手,幾個身穿制服,身強力壯的保鏢就走向云月。 晏若玉果斷命令:“她是不速之客,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給我扔出去。” 晏宅管理十分嚴格,容不得可疑人員,晏若玉的這句話讓保鏢不敢怠慢,再加上她說的是“扔”字,他們毫不猶豫,合理分工,兩人去架云月的胳膊。 晏南風在旁邊,如同局外人,好像已經和她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他的目光不可避免觸及到那幾個人強行制住云月的手,力道很大,她又那么地瘦弱,稍微用力就能掰斷似的。 他的眉心,還是輕微地蹙起弧度。 這時,不遠方突然傳來一道蒼老威嚴的男聲:“你們在做什么?!” 晏老年輕時打過仗,身體強壯,就算上了歲數(shù),依然能快步地走過來,花白的頭發(fā)同他洪大的音量有些違和,幾乎要將人震耳欲聾:“誰允許你們這么胡亂的?” 老人家是親自小跑過去的,用手刀拍開禁錮云月的保鏢。 幾秒鐘的時間,局勢逆轉,奉命辦事的保鏢紛紛朝晏若玉看去,不敢吭聲。 “一群混賬東西。”老人家氣得眉頭直顫,唾罵過后,看向自己的那個女兒。 晏若玉加緊趕走云月就是怕老爺子過來,可惜還是晚上一步,她心底一虛,“爸……” 晏老厲聲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趕走家里的陌生人……” “陌生人?舟舟在我們家住了多少年,怎么就成陌生人了。”晏老怒道,“我盼了多久才把她盼來,你居然還想把人趕走。” “我只是看她出現(xiàn)得不合時宜。” “我看你出現(xiàn)得才不合情理。”晏老指向大門的方向,白眉間蘊藏著怒氣,“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出去反省。” “爸?!” “還要我重復第二遍嗎?” 晏若玉簡直不可思議。 她是晏家的人,是晏老的親生女兒,想把陌生人趕出家門有什么不對嗎?結果,這個親爹為了擁護外人,反而要將她給趕出去。 晏老其實不算個慈祥的人,早些年的手段也狠辣得不行,全宅子上下,沒人敢忤逆他的命令,他對晏若玉這個女兒沒有用家規(guī)伺候已經很包容了。 晏若玉再嘴硬下去的話,恐怕日后難以挽回。 “姑姑,你今晚不是還有事要做嗎?”晏南風及時出聲提醒,“現(xiàn)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一手臺階,下得太妙,晏若玉愣了片刻,只能接過來,“我……我先走了。” 她說罷,要去上車。 晏老則說:“腿走出去。” “……” 全場寂靜。 要知道晏宅占地廣闊,開車都需要一點時間,更被說步行了,晏若玉穿的還是高跟鞋,不用車走出去的話,怕是要把腳磨出血來。 “沒聽到嗎?”晏老說,“從我眼前消失。”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毫不留情,就像是懲罰一個菲傭一樣。 晏若玉心里憋屈得不行,牙關咬緊,上年紀的人了,險些被氣哭。 這個懲罰,是因為她剛才讓保鏢推搡云月嗎。 其實大家都很清楚,不止的。 五年前,云月離開,晏若玉對晏老說她是去國外看病的。 后來,晏老才知道,不僅僅是看病,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 壓抑多年的積怨,不過今日份借理由發(fā)放出來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