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亮心動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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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夢。 可也是基于云月經歷過的事實所幻想出來的,隔一段時間就會反反復復地被大腦回憶,編織成夢。 即使醒來,也讓人后脊發涼,渾身冰冷。 云月不由得失神,過去這么多年,所體會過的那種真實感半點沒消退。 當時的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后來不知是自己幸運還是醫生心慈手軟,她僥幸活過來。 ………… 晏家,云月很久沒去了,如果不是看爺爺的話,她是不愿意去那噩夢源起的地方。 探望老人的話,手里總要拎點東西過去。 晏家老爺德高望重,平時不會少探望的人,送的禮物估計都以貴重為主,云月手頭里沒什么錢,堪堪能買一副模樣中看的水晶象棋。 來的這天,她還帶了新鮮水果,打車過來的,但在離宅子兩里地前就被攔住,保衛讓她出示證件,云月想起晏千的話,不知他通知了沒有,只是出示了身份證。 經過掃描儀,又把證件留了照后,她就被放行了,保衛客客氣氣地朝她點頭,并且派車來接她過去。 這架勢,讓云月以為老爺子多半是在家的,然而過去后才發現并沒有,晏千說的不錯,老爺子喜歡到處跑,一把年紀還愛和小年輕一樣游山玩水,有時候還會戴個平平無奇的破帽子,和一幫老頭子在河邊釣魚。 晏老以前就沒什么架子,待人和藹可親的,不自報家門的話,人家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這就是晏家的年長者。 好些年沒來,這宅子變化很大,云月記得她小時候就愛坐在荷花池旁的長竹凳上,聽晏老講打仗時期的事情,每每那時老人家兩眼冒光,仿佛年輕二十歲。 大概是年老了,退位了,家里的大權先后落給兒子和孫子身上,連宅中的景兒都和原先截然不同,栽種的皆是名貴花草樹木,樣樣考究,反倒比不上當年典雅,沒有原先那股煙火氣息。 可能是晏千之前叮囑過,云月到之后便有管家來迎接,對于她手里的東西,管家表示感謝,特意吩咐兩人來接,同時說道:“老爺在午休,要不云小姐在這里等一等?” 刻意見面反倒顯得唐突,云月婉拒:“不了,我待會還有點事。” 管家說:“也許老爺很快就醒了。” 云月看了下時間,“那我先等一會兒吧。” 管家便留她去廳室喝茶暫且休息,云月坐了一小會,發現這是只留熟客的小廳,擺設較為簡單,紅木復古沙發座,同色柜臺,上面放著景泰藍留香瓶。 不到的空間里,流淌著淡淡的茶香。 外頭,是原木庭廊,檐下掛著一個鳥籠,偶爾能聽見嘰嘰聲,云月有點坐不住,起身去逗了會兒鳥。 時間過得很快,因為還有戲要趕,云月不方便逗留,走之前找了一張紙條,想用筆給老人家留點話。 留什么好呢。 她最終沒想好,只留了“周舟”二字,她還記得,當初她選擇晏南風給她加的名字時,晏老眼底流露的傷心樣,好似一片好心被辜負似的。 時隔多年,她總算把心意認回去了。 來時坐的車,走時也坐了車,到保衛那邊她婉拒多送的好意,先行下車,恰時看見鐵柵欄前停有一輛加長車,目光稍作停留。 車里的人顯然也注意到她,吩咐司機把車停下。 云月回來有一陣子了,上次把晏千的車認成晏南風的,這回呢。在晏家門口出現的人,又是誰。 第7章 如果是晏家二夫人呢 云月回國后,沒有刻意了解晏南風的下落,只是偶爾避免不了看到關于他的新聞,他不喜歡露面和張揚,她能看得到的并不多,大部分是和大明星慕青椋捆綁在一起的戀愛訊息。 在媒體和外界人眼中,晏南風和慕青椋是在一起十多年的恩愛情侶。媒體每次想要熱度的話,總會拉著慕青椋出來炒一炒,順帶把男方帶上。當然媒體能知道的,不過是關于晏南風作為鋼琴界天才,公布于外的一些獎項;至于私人生活方面,晏家的兩個少爺,從不對外公開。 連流露在外的照片,都是官方化的。 云月上次無意間看到過照片,很意外,因為他這些年他沒有一點變化,一樣的白色燕尾服,修長手指輕撫鍵盤,他沒有老,但也沒有更讓人注目的光彩。 又或者,自從那天后,她看他時的眼底,已經沒有光了。 云月神色坦然地看著車門啟動,大概五秒鐘的時間,先出現在視野里的是一只女人的高跟鞋。 等車上人下來,那張面孔,并不是晏南風。 但也是她熟悉的人。 慕青椋。 這個女人自從云月見過以來,永遠端莊得體,永遠是天之驕女。 以前她就會常常在晏家出現,一身定制名牌,珠寶簡約得當,舉手投足間透著富家小姐的優雅,唯一不足的便是她因為生病常常慘白的臉色。 現在不知是病情緩和還是痊愈,她看上去已經是個正常人,優越的家庭背景和一同攜手并進的男人,讓她擁有無限的自信,不論熒幕前還是現實中,都包含幸福美滿的神態。 別人評美,她則是被評為“娛樂圈最幸福的女明星”,在社交圈曬出精致高奢的生活,令粉絲追捧熱愛。 這樣一個人,和云月應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毫不相關,也沒有利益沖突才是。 可慕青椋下車看到云月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掠過繁多情緒,意外?驚訝?還是有一點點的怯弱和緊張? 云月倒是平和,微微挽唇,笑容清麗,一如當年怯生生小姑娘,只是現在的眼底藏了深藍色的海似的。 論關系,她應該是慕青椋的救命恩人。 畢竟以前,這位富家小姐身上的血都是從她這里抽走的。 以前的云月想,既然有人需要同款血型救命,她就當樂于助人嘛,沒什么不好的。 可誰能想到慕青椋并不待見她,還故意栽贓陷害,硬是把她這個救命恩人,變成善妒的惡人,逼她離開。 虧心事做在前,慕青椋反倒沒有一點慌亂,精致修飾的手指夾著定制手袋,語氣并不友好:“你怎么回來了。” 云月淺笑:“不可以嗎?” “你在國外過得不好嗎?”慕青椋情緒略顯激動,“回來是想做什么?” “慕小姐。”云月目光輕巧掃過對方那價值不菲的豪車和一身的行當,“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你覺得我能做什么?” 回來找他們算賬嗎。 一個普通人,能算什么賬呢,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 慕青椋大概也想到這一層關系,臉色慢慢安定下來,不知是不是出于保險心里,她轉頭吩咐保衛,從今以后,禁止云月來晏家,半步都不允許進來。 外面都在傳聞,慕青椋是南風少爺的女朋友,未來的女主人,她的話,保衛不敢不從,忙點頭答應。 慕青椋說這些話,一點都沒顧忌云月就在旁邊,上了車,還降下窗戶,丟下一句:“周云月,你最好安分點,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連進晏家的門都進不了。” 云月不姓晏,也不會是這里的人,所以沒機會進來。 想到慕青椋那副女主人的氣勢,云月靜靜地想,她還什么都沒做,那人怎么就慌神了。 …… 晚上,云月和老趙一起吃飯。 不演戲的時候,她妝容很淡,幾乎裸素顏,兩頰滿滿的膠原蛋白,像是鄰家乖巧伶俐的小女孩。 看起來,很單純,很好欺騙。 老趙坐在她對面,早早地把東西吃完,然后環手抱胸把眼前的人打量一遍,如果不是認識這么久,他也快被云月的表面無辜給騙了。 譬如現在,他問她好幾次關于她下午去哪里的問題,都被她完美避開。 甚至還一邊吃菜一邊慢條斯理地反問:“你覺得我能去哪里?” 老趙最近挺忙的,工作忙家里忙。他離過婚,和之前的前妻有過一個女兒,才四五歲,大部分時候都由家里保姆帶,最近因為生病,導致當爹的不得不親自照顧。 照顧家里,工作上的事就有所疏忽,沒顧得上云月這邊。 “我是真的擔心你才這么問的。”老趙嘆了口氣,“小云,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被那些富家子弟拐去玩。” 云月這回沒忍住,低低一笑,“你想多了。” “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和二公子到底是什么關系。”老趙說,“給章導打電話那次我就想問來著。” 是校友以上的朋友嗎?這話騙騙章導就行了,老趙這邊是很難瞞過去的,因為他調查過她的家世。 他明明記得她念的只是公辦的普通學校,別說二公子,和普通富家子弟都不可能有接觸的機會。 這雖然是個簡單的調查出錯,可卻代表著,這個家世被篡改。 而能篡改的人,非富即貴,權力極大才是。 “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云月倒是不急不慌,細嚼慢咽地吃著自己的東西,“我要是和二公子真有一腿的話,你應該高興才是。” “可別折我壽了,真有什么的話,我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怕你把人給得罪死。” “他有那么可怕嗎?” 老趙唏噓,無法詳說,北上只手遮天的公子,誰敢去惹。 云月吃得差不多了,才給老趙吃一顆定心丸:“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惹事的,你知道我。” 以前,老趙以為自己夠了解她。 他見過她凌晨在韓國便利店黨打工遇到混混sao-擾還能用一把刀以一敵三的狠勁兒。 也見過她為討要工錢對人低聲下氣的卑微模樣。 沒那張驚艷俗世的臉的話,就是一挺平凡姑娘。 可現在,老趙吃不準她了,繼續帶著疑惑感:“那你下午是不是和二公子……” “沒有。”云月舉起手,“我發誓,我下午沒和他在一起,我只是去探望一個老人而已。” 她眼神虔誠,沒有半點謊意。 老趙信了。 他自然不知道,云月口中的這個老人,就是晏家老爺。 云月把她和二公子的關系撇清了,老趙心里踏實,可又有點失落,那種感覺像是沙漠中的行人口渴的時候遇見一瓶水,喝了的話有一半的幾率會中毒,因為怕死給錯過了,僥幸的同時還帶有遺憾。 畢竟,要真和二公子搭上關系的話,豈不是前途無量。 云月不是沒看到老趙臉上帶著的些許惋惜之情,她也清晰地認知到,和晏千關系處好的話,能帶來怎樣的利益。 只是,她無法去梳理他們的關系。 晏千以前很討厭她的,自從她進晏家的大門起,他無時無刻都在做著趕走她的一切方法,他為什么會趕她走呢?以前云月想不明白,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合群,瘦巴巴,不懂上流社會禮節的土包子,被少爺嫌棄是挺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