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逆襲 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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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春想著想著,意識不由自主地模糊起來,他這幾天情緒消耗嚴重,突然一放松下來,就覺得異常疲倦。 孟安城有些不放心丟下他,便和衣睡在床邊上,湊和了一宿。顧立春察覺到身邊還有別人,起初他有些抗拒和不適應,朦朧中,想起身邊躺的人是父親,與不再抗拒,他漸漸放松下來,徹底進入夢鄉。 顧立春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他醒來不久,青揚就放學回來了。她蹦蹦跳跳著跑回來,遞給他一只冰棒,笑嘻嘻地說道:“哥,咱倆快點吃,媽不讓吃冰的。” 顧立春點點頭,十分配合她:“行,咱們趁媽下班前吃掉它。” 兩人坐在葡萄架下,愉快地偷吃冰棍。 青揚一邊吃冰棍,一邊拿眼睛覷著他,顧立春敏銳地問道:“你怎么了?” 青揚躊躇了一下,才說道:“哥,我有話對你說,先說好,你可別罵我。” 顧立春點頭:“你說,我不罵你。” 青揚這才放心地說:“昨晚上,我起來喝水,聽見爸在你房里說話,我、就沒忍住,偷聽了一小段,就一小段,最后我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就回去了。 我聽到了你說你的養父,我沒有爸那么有學問,也說不出什么大道理。 我想說的就是,那種人渣你別把放在心上,能報復就報復,報復不了,就先放到一邊去。你看我,我一出生就被丟棄了,可是那又怎樣?我不照樣活得好好的。我的親生父母,將來他們要是來找我,我都不帶看一眼的,我也不恨他們,我根本不稀罕搭理他們。” 顧立春心中五味雜陳,說道:“青揚,你真的是一個堅強又通透的孩子。” 青揚展顏一笑:“哥,你更厲害,大家都夸你,連大伯那種不輕易夸人的人都夸你了。” 兩人正說著話,青揚忽然耳朵一支棱,說道:“壞了,媽回來了,趕緊把冰棒棍扔掉。” 兩人迅速扔掉東西,抹干凈嘴,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門開了,回來的卻是父親。 孟安城一回來,就從兜里往外掏錢,他遞給顧立春30塊錢,說道:“我今天發薪水了,給你。” 顧立春擺手:“爸,我的工資比你還高呢,我有錢。” 孟安城硬塞到他手里:“這是給你的零花錢。” 說到這里,他狡黠地一笑:“你先拿著,以后咱倆一塊去買書。你媽前幾天給我開會,說我買書買得太兇,已經到了影響家庭財政的地步。我以后每月上交80%的薪水。趁上交前,我還有支配權,趕緊給你發零花錢。” 孟青揚一聽還有這等好事,就趁機說道:“爸,趁你現在有支配權,給我也發點零花錢唄。” 孟安城道:“你的零花錢每月最多給5塊,我沒零錢,找你媽要吧。” 孟青揚忙說:“沒關系的爸,我能找零。” 顧立春:“……” 最后,孟安城也給青揚發了五塊錢,青揚找了一把零錢給他。 孟安城一看到零錢就起了別的心思,對青揚說道:“你趕緊去小賣部買幾根冰棍去,咱倆一人一根。” 孟青揚說:“我媽快回來了。” “圖書館今天有活動,她一時半會回不來。” 孟青揚一聽這話,高興得拔腿就往外跑,不多一會兒,手里拿著三根冰棍又跑回來。 孟安城把顧立春那根給沒收了:“你身體不好,別吃冰,我替你吃。” 顧立春剛才已經吃過一根,也并不太想吃,可是他也擔心父親連吃兩根不好,就硬搶過來一根。 三人偷吃完冰棍,趕緊收拾干凈,孟安城下廚去做飯,青揚去寫作業,顧立春進廚房去幫忙。 顧立春想想昨晚的談話,還是忍不住問道:“爸,給你寫信的知青是男的還是女的?” 孟安城面帶驚訝:“我一直默認對方是女生,你這么一問,倒拓寬了我的思路。所以,你的魅力已經到了男女通知的地步嗎?” 顧立春悠然道:“何老師說,我比你年輕時帥氣多了,這也是有可能的嘛。” 孟安城一邊切菜一邊說:“老何一直妒忌我,他的話不可信。” 顧立春突然認真地說道:“爸,我似乎想通了。我決定,原諒我生父,放下對他的恨意。反正我下輩子也不可能再與他做父子。我以后會好好地生活。”他說的是顧興華,從此他們恩怨兩清,再無交集。 孟安城微微點頭:“你以后不要再把自己封閉起來,應該試著去體驗豐富的人生,多交朋友,去戀愛結婚,哪怕是失戀也是一種經歷。根據你們哲學系老師的經驗,失戀能讓人變得深刻,婚姻讓人變得豁達通透。” 顧立春:“……” 孟安城接著又說:“我覺得那個給我寫信的知青就還行,不說別的,就這執著勁挺配你的別扭勁的,看樣子應該堅持好幾年了吧?而且竟然還知道曲線救國,通過我來關注你,膽子挺大。我當初追求你媽,能想到的也就是鼓動你爺爺你大伯二伯多去于家走動。結果,你外公看上了你大伯,他覺得我不穩重不可靠。” 顧立春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其實我覺得外公的眼光挺準的。” 孟安城佯怒道:“行,你要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以后吃冰棍沒的份了。” 對于這個所謂的知青是誰,顧立春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這天晚上,顧立春等到家里人都睡了,便悄悄起身,揣著鑰匙,摸到東廂房,這里是父親的書房,那個知青寫的信應該就在書房里,顧立春捏著鑰匙借著月光開門。 突然,他又停了下來。 這么做好像不太好,雖說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以這種方式進書房不好,哪怕白天他假裝進去找書看,趁機翻找也比現在這種做賊似的入室翻找好。 想到這里,顧立春果斷收手。他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好青年,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一轉身,就發現父親正站在客廳門口搖著蒲扇看著他。 顧立春淡定地說道:“我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決定懸崖勒馬。” 孟安城認真地說道:“你能忍住也挺好的,我當年就是沒忍住,翻了你大伯母寫給你大伯的信,從此以后,他就有把柄在手,開始把手伸到我這里。如果你今天翻了我的抽屜,就等于打破了一個默契,下回我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翻你的抽屜。” 顧立春慶幸地說道:“好險吶。” 兩人正站在門口說話,就聽見從里屋傳來mama的聲音:“你們爺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面瞎嘀咕什么?” 孟安城回頭說道:“別喊,我一會兒就回房。” 孟安城轉過頭,得意洋洋地對顧立春說道:“我人過中年,依舊魅力不減,你看你媽對我的占有欲多強。” 顧立春:“……”都不能講究些嗎? 他的話音剛落,于天藍在屋里吼道:“老頭子,你對著孩子瞎說什么呢,為老不尊。” 孟安城不敢再說什么,乖乖地回房去。 自從那次談話后,表面上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但顧立春知道自己真的去試著放下執念,偶爾在學校里碰見顧慶山,他的內心已經毫無波動。 現在想想,前世的他其實只獲得了財務自由,并沒有獲得精神和心靈自由,今生就一起補上吧。他的人生應該有更廣闊的未來,有更豐富的體驗。顧慶山、顧興華這些人不必在他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 …… 大二的時候,陳禹打來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國留學?顧立春拒絕了。 陳禹說:“立春,五年以后,我會回來。” 顧立春笑道:“你不回來也行,去禍害外國人吧。” 陳禹也笑:“我偏不,我就回來禍害你,你等著。” 顧立春不太信他的話,他知道,再過兩年國內就會掀起出國潮,很多人去了就不回來了,陳禹可能也跟他們一樣。 畢竟這個時期,中國跟西方國家的差距還是挺大的,不像后世,他們那一代人的民族自信心已經變強了,對于出國不太熱衷。他當初也沒有去留學,也就去旅游一下而已。 顧立春在大三時修夠了學分,申請提前畢業。孟念群和陳潔則申請了在大三時結婚。 顧立春一畢業就勢必牽扯到分配問題,他成績優異,大學三年在各大報紙雜志發表了不少文章,獲得獎項無數,再加上以前讀大學前的亮眼履歷。 得知他提前畢業,各大報社、機關單位都伸來橄欖枝,東大校長覺得肥水不能流到外人田,就向孟安城透漏,想讓顧立春留校任教。這個時代大學生稀缺,本科生也能留校,不像后世那么卷,得是博士才能留校,還最好是留過學的博士。顧立春稍稍有一點心動,他覺得大學教授的生活也不錯,平靜充實,環境相對單純些。只是深入思考后,他還是決定遵從自己內心那野性的呼喚。 他還是想開農場,這次要多開幾家,開大些。再辦幾家公司,當風口來臨,創個業,炒個股,當個天使投資人,投資一大批潛力股。他想過有錢有閑又沒人管的生活。 打定主意后,顧立春不再猶豫,連著拒絕了幾家眾人眼中的好單位,甚至大伯想把他分配到京城某相關部門,也被顧立春拒絕了。 大伯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他沒說什么,就打電話給孟安城,讓他問問怎么回事。 孟安城受命來找顧立春談話,他開門見山地問道:“我也想知道,這么多好單位你為什么都拒絕了?” 顧立春理直氣壯地道:“爸,我這人說話算話,我想畢業后啃老。” 孟安城道:“我這身老rou隨便你啃。不過,我想知道真實的原因。” 顧立春只好一項項說明白:“首先,我這人挺懶的,以前勤快那是迫不得已,除了當臨時工,我沒得可干。我又不耐煩人事爭斗,瑣細事務,所以機關單位不適合我。” 孟安城點頭:“能理解,這一點隨我。” 顧立春繼續說:“我喜歡追逐自由,我不耐煩管人,更不喜歡別人管我,大伯那個有關部門也不太行,別說我了,大伯頭上都有那么多人管著,我一個新人,頭上得有多少閻王和小鬼啊,而且一言一行都得受約束。” 孟安城無奈地說:“不耐煩人管,這一點也隨我。” “還有一點,我的身體也不好,精力有限,不能太累。” “這個隨我和你媽。” 說到這里,孟安城便問:“那我覺得你留在東大合適啊。” 顧立春搖頭:“不,我想開幾個農場,辦幾個公司,沒事寫寫文章,多掙點錢,到時候有錢了,我給東大捐幾棟樓,那圖書館早該擴建了,宿舍樓也該建新的了,路也得修修。到時說不定東大給我個名譽教授的稱號,我想上課就上課,不想上就不上。” 孟安城:“你這想法真美的,這不就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嗎?” 顧立春笑著補充道:“差不多吧,我準備的陳詞是‘三千年讀史,無外乎功名利碌;九萬里悟道,不外乎是詩酒田園。’ 怎么樣?有點意思吧。” 孟安城點頭:“這話有點意思,誰寫的?你寫的?” 顧立春心里一咯噔,這是南懷瑾老先生的,這句話也不知道出沒出來,出來也不一定傳到大陸來。 他趕緊說道:“從禁書上看的,應該是寶島傳來的,爸你可別外傳。” 孟安城一本正經地說:“下回再有這類書,先讓我過目,我得檢查檢查。” “行行,一定。” 顧立春拒絕分配的消息傳出去,大家又驚訝又不解。 孟安城就對外界解釋道:“我兒子在寫作,寫長篇小說,需要個幾年時間。” 這個時代的作家還是很體面的職業,大家聽到顧立春要當作家,覺得倒也挺合理,畢竟人家是真會寫,還發表了那么多作品。 辦完畢業手續,顧立春回了一趟紅河農場,幫著白大姐對五場進行一系列既符合時代發展又能增產增收的改革措施,接著他又寫了一份上萬字的《國營農場改革建議書》,遞交給談場長和鄧場。1979年以后,農場便開始實行場長負責任,黨委書記只負責思想政治工作,農場的事務主要由談場長負責,不過,談場長年紀大了,過兩年就要退休,接替他職位的,不出意外就是鄧場。 做完該做的工作,顧立春便去辦了辭職手續。 他在東云縣的南邊承包了一片荒山種果樹,雇吳胖和他媳婦幫忙看著,吳胖去年結的婚,女方是周邊村莊的,完全滿足了吳胖對于女性的幻想:高大健壯、面如銀盆,最主要是胃口好廚藝好。夫妻倆都是憨批,整天樂呵呵的。 趙志軍對此總結道:“可見這年輕人找對象,不怕有要求,就怕沒要求。” 說完,他還特意看了一眼顧立春。顧立春是笑而不語。 顧立春做生意寫文章,賺夠錢就去承包荒山荒地,還辦了兩家公司,一間就專做豬飼料,一家是種子公司。